第二百二十九章 正大光明的奸情
寒青陽情緒激動的吼到,“夠了!我不是他,沒時間看你演戲!”
拔下頭上的發簪,由於用力過猛,一頭青絲散亂而下。“這個也給你,統統給你!帶著這些破爛滾,正如你答應的,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說完,寒青陽也顧不得其他,遵循著心底的聲音轉頭就走,恨不得一刻也不在這裏多待。
然而寒青陽還沒踏出一步,後勁一痛,便像是被抽去了全身力氣,軟軟的倒了下去。
寒青一隻堅定有力的手托住了寒青陽的腰,夏陰看著他隻有昏迷時才對自己不設防的恬淡麵孔,著魔了似的低頭吻去那眼角刺目的血跡,輕柔說到,“對不起,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騙你。”
橘色的內丹出現在了夏陰手中,很快沒入了寒青陽口中。
夏陰懷抱著失而複得的戀人,仿佛那三百年的心灰意冷總算是有了回報。既然寒青陽依然成了他的執念,那便是入了魔,又何妨?
想起來吧,寒青陽。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彌補你好麽……
一片片零碎的記憶出現在寒青陽夢中。有兩人並排與繁星之下的互訴心腸,有結禮時的張燈結彩,也有身邊之人一個個因自己而死的悔恨,有那人無情背叛時的決絕。這些記憶像是匯聚了江河的水滴,一點一滴,一伏一浪,匯成了一段遙遠痛心的故事。
對,是故事,這一切對於處於那記憶河流中的寒青陽來說,雖然心情會隨著跌宕起伏,但總像是再看一場與自己非常遙遠的故事一樣。這也許就是上一世的寒青陽,在最後時刻向天道祈願的結果吧。
但願來世,我與你再無幹係!
也許是誤會,也許是累了,總之上一世的寒青陽,那種對於夏陰但願未曾相識的情緒十足的傳給了這一世的寒青陽。然而夏陰有一次闖入了他的世界,違背了天道的安排。隻是對於這一世的寒青陽來說,是福是禍,卻是未知。
寒青陽一昏迷就是三日,夏陰也一直未離半寸的守在床前,一遍遍訴說著他們的曾經,不管寒青陽是否能夠聽到。夏陰已將內丹還給了寒青陽,也把離淵放在了他的身側,就連屋外的合歡樹,都用生機之力救回。隻是物是人非,夏陰隻守著寒青陽醒來後,對自己最後的審判。
隻是這審判的結果,不過是決定徹底將其囚禁,還是就此攜手和平歸隱。夏陰用了三百年去想通了一件事情,寒青陽是自己的劫,是神是魔,全在寒青陽。
單手撫上寒青陽精致的眉眼,臉上的麵紗早已撤去,麵前的容顏,正與他們第一次相遇之時一幕一樣,那是寒青陽原本的容貌,而非慕容德明有意為之的模樣。
如今的他們好似回到了最初相見那刻,雖是對立,眼中卻隻有彼此。
然而這等二人世界,總是有擅闖者擾亂。
夏陰在感受到這座山腳下所設立的結界被人觸動之時,狠狠的皺眉。又看了眼還在安然睡著的寒青陽,夏陰下一刻便出現在了外來者麵前。等看清眼前之人時,卻是略有詫異。
“寒秋遠?”
寒秋遠在失去了寒青陽消息後的第二天,便找來了修道士尋找夏陰與寒青陽的終極。之所以這麽快趕到這裏,可以說,是寒秋遠至始至終都對夏陰懷著戒備。
“夏陰!你把我弟弟交出來!”
夏陰麵色冷凝,“我的人,什麽時候輪得到你來多事!”
寒秋遠臉色難看,見夏陰態度惡劣,不欲再說,抬手示意身後請來的修道士,就要將夏陰拿下再說。
然而修道士裏幾個修為較高的,在見到夏陰的第一眼便心生退意。在親眼看見幾個愣頭青衝上去,還未近身便被土中竄出的巨大花朵吞入後屍骨無存的場麵後,跟是拔腿要跑。
然而夏陰眼中殺意未褪,手一揮,周遭幾顆樹枝立刻化作猙獰的怪物,將飛身要逃的幾個修道士像糖葫蘆一樣串成了串。寒秋遠身邊帶來的人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直到最後隻留下了寒秋遠。
寒秋遠心涼了一截,不是怕的,而是見到殺人如麻的夏陰,隻覺是自己將弟弟送入了虎口。
若是在從前,夏陰是決計不會動手殺人族的,跟何況寒秋遠等人隻是想要製服自己交人。如今的夏陰,再沒了原先的仁慈,他所有的耐心和溫柔,全都給了寒青陽。這在其他人眼裏,就好似一隻煞氣極重的魔鬼。
“寒秋遠,看在你這一世是寒青陽兄長的份上,我準你說出你的遺言。”
夏陰嘴角微勾,如同地獄修羅。
寒秋遠閉眼,“要殺要剮你隨意,但求你放過青陽。”
“不可能。好了,你可以去死了。”
寒芒閃過,就在龍吟即將刺穿寒秋遠胸口的時候,隻聽“鏘”的一聲,一柄金色法杖攔下了殺機。
一名身批五色祥羽的美豔青年悠悠然出現在了兩人之間,法杖回手,青年站定,麵上是與這個年紀不相匹配的慈悲與淡然。
“夏陰,收手吧,不然你再無回頭路可走。”
夏陰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在天界消失許久的人,“孔雀明王?我以為,你已經死了。”
孔雀淺笑,卻不打算對此事作答,“青陽還好麽?”
夏陰龍吟回鞘,“與你無關!你當初背叛了他,就該再也不要出現。”
孔雀苦笑,“當年的事,有誰說得清呢?你又能說你從未對青陽有過欺瞞嘛?”
被踩到了痛腳的夏陰滿臉不耐,“讓開,我要殺了他!”
然而孔雀不但不讓,反而側身一步徹底將寒秋遠擋在了身後。夏陰眼角一眯,“我說怎麽寒秋遠能這麽快到這裏,是你在幫他。”
孔雀歎氣,“我不是幫他,實在幫你。你可知,你是殺不了寒秋遠的。”
夏陰這是威脅,很是不屑。隻聽孔雀繼續說道:“你知道,寒秋遠為何三世都伴隨寒青陽左右?”
夏陰眼底隨著孔雀的話浮現一絲疑惑,難道不是因為寒秋遠對寒青陽死纏爛打?不,因該不是,無論是寒秋遠還是白如令,都是沒有上一世記憶的。等一下,三世?白如令上一事是誰?
孔雀知道以夏陰的個性,是絕對不會配合的提問的,於是很自覺的繼續說道:“自從寒青陽於菩提樹下就下還是無名魔族的白如令時,他們的糾葛便注定了。第二世的的血羅刹,第三世的寒秋遠,都注定要與寒青陽有所糾葛。”
夏陰覺得那一聲聲的“糾葛”,一聲聲的“注定”無比刺耳,就好像自己才是那個多餘的一樣。
“那又如何,若是有羈絆,便由我來斬斷;若是有注定,便由我來打破!”
孔雀莞爾一笑,霎時間天地都仿若隻是承托。“那麽若是我說,寒秋遠死,寒青陽死。你當如何?”
夏陰我這劍柄的手一緊,“什麽意思。”
孔雀道:“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寒秋遠將自己的命運轉給了寒青陽,才讓青陽這三世經曆了那麽多變故也能安然無恙。可以說,他們的性命是相連的。你若是今日一劍斬下,將寒秋遠魂魄打散,那麽同時消失得,還會有寒青陽。更詳細的,有關天道,我便是不能再說了。”
夏陰將信將疑,“孔雀明王為了讓我不殺他,真是什麽話都說的出來。”
孔雀退後一步,寒秋遠依然保持著夏陰即將刺向自己時的認命表情。原來自孔雀出現時起,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樣,停留在了他出現的前一刻景象。就連即將落地的青葉,也是保持著距離地麵不到一寸的樣子。
孔雀像是毫不在意的聳肩,“我來隻是要告訴你這些話,做甚麽決定那是你的事。若是不信,我也沒辦法,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對手。”
夏陰走到寒秋遠麵前,龍吟再次出鞘,寒光映照寒秋遠靜止的臉上,隻要這樣一劍揮下,這個與寒青陽不清不楚的家夥就可以徹底消失了。
然而就在劍尖距離寒秋遠眉間一指寬時,停住了。
不,不行!夏陰現在已經輸不起了,有關於寒青陽的一切,他都不能冒險。
龍吟再次鏘然入鞘,孔雀至始至終真的隻是看著,果然沒有阻攔。
“最好別讓我知道你騙我。”
孔雀悄悄的送了口氣,誰知夏陰下一句卻說:“你背叛青陽的,何止友誼。”
孔雀僵住,夏陰麵容陰險的說到,“我有很多方法能然寒秋遠生不如死,但看在你的麵上,我決定賣你個人情。”
孔雀還要掩飾,“青帝大人你想多了。”
夏陰轉身,“想沒想多你我心知肚明,帶著他消失,以後不要出現在青陽眼前。”
孔雀抿唇看了眼身後依舊無知無覺的寒秋遠,在夏陰即將踏入結界之前留下一句話,便與寒秋遠消失在了原地。
“百年之期已到,那兄弟兩複活。還有,當心天帝。”
當初寒青陽耗費全力,也隻在劃出妖界之後能限製妖族之人百年安逸。如今寒非岩寒非石兩兄弟複活,必然回來尋找寒青陽。而天帝,必然不會置之不理。
哎,青陽,看來又要有一場波瀾了。
夏陰想著心事,卻在推門看清空蕩蕩的床鋪時,眼角紅絲迅速蔓延。
一陣怒吼傳遍了整個山林,驚動鳥雀無數。
“寒!青!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