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秘技!拴住他的胃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寒青陽一大早被二寶叫醒,從善如流的跟著去看那個新來的今天有整出了什麽。昨天是燒廚房,今天難道是養野雞?
不對,為什麽會覺得夏陰那家夥會在屋子前養野雞?寒青陽鬱悶,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因該是一份絕對不會忘記的美好回憶才是。甩了甩腦袋,同時甩開那些不切實際的奇怪想法。
對了,一定是因為昨晚上夏陰問要不要在廚房後麵養一窩野雞,所以才會覺得熟悉。嗯,一定是的!
等寒青陽被一路領到了飯廳,看清眼前情形之後渾身一震,睡意惺忪的雙眼立時變得炯炯有神。
“青陽,醒了?過來吃早飯吧,桌子擺不下了,中午再給你換一批菜色。”
夏陰在桌前擺著碗筷,滿麵春風得意,與昨日分別時完全是另一種模樣。
“這,這些都是你做的?”
夏陰微笑,趁著春日初陽,本身便是一道秀色可餐,霎時間幾乎刺瞎了寒青陽的眼!
剛好這時,寒秋遠已經穿戴整齊的來到了飯廳,一看眼前場景,眼睛差點瞪出了眼眶。然而手卻是指著寒青陽,抖啊抖得像是隨時有可能抽過去。
“你你,誰準你穿成這樣出來的!像什麽話,快回去披上外衣!”
寒秋遠沒有胡子,不然此刻,恐怕胡子一定都是月牙彎彎往上翹起的。寒青陽和眾人視線一起落在自己身上,才發現方才被二寶催促的急了,沒來的及套上那寬大的外衫。
輕薄微透的中衣,裹不住其間勁瘦挺直的腰身。從身後透過的晨光微紅誘人,像是夜間出沒未來得及回家的精靈。
寒青陽不以為意,但想到上一次貪圖涼快這麽去飯廳的時候,大哥對著自己吧唧吧唧說了一天的慘痛經曆,還是不大情願的抓著二寶陪自己回去穿衣服去了。
夏陰對著寒青陽離去的方向怔然半晌,直到寒秋遠不和諧的輕咳打斷了思維。不悅的皺眉看去,寒秋遠也是一臉嚴肅。
“家弟冒昧,還望見諒。昨日我聽說夏先生與家弟一同修葺了廚房,請問,是否屬實?”
夏陰對著寒秋遠那張酷似白如令的臉,自然擺不出什麽好臉色,硬邦邦的說:“是,不過那廚房燒了與我也有點關係,所以不必感謝。”
寒秋遠深呼吸,心想你還知道與你有關係!昨天有人親眼看見你燒的你還好意思說?莫不是借此機會與青陽接近,意圖不軌吧!
“那麽這修葺廚房,又是否與改命格真的有關呢?”
夏陰抿了口茶,比起站著有些拘謹的寒秋遠,反倒更像是這一家之主。“既然寒將軍信我,又為何作此一問?”
寒秋遠經此提醒,忽然想到,這夏陰來頭不小,即使不是真心要幫助青陽,也不能輕易得罪,至少,不能讓他有機會傷害青陽。
寒秋遠坐下,也端起了麵前夏陰一早備好的茶水,水剛入口,雙眼一亮,忍不住歎道:“好茶!想不到夏先生法力高深,還泡的一手好茶!”
夏陰一點不謙虛的點頭,似是對這類稱讚早已習以為常。寒秋遠頓了頓,覺得為了青陽,還是有必要再說明一下的。
“自從十年前娘親去世,父親去朝中任職,我便一直與青陽相依為命。比起我的命,我可以為青陽付出所有。所以若是他有個閃失……”
夏陰在寒秋遠說到“付出所有”的時候,視線像是一道寒冰射了過來,令寒秋遠接下來的話再也進行不下去。
“你不用為他付出一切。”
夏陰說,“有資格為他付出一切的,隻有我。”
寒秋遠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雖說這句話算是間接承認了不會傷害青陽的決心,但這種霸道的語氣,聽著卻委實令他這個做兄長的心中不爽。
找打是不是啊你!我們兄弟兩個相親相愛的關你屁事!你個外來的冒出來幾個意思?說自己配不上?嗬嗬,和你很熟嘛!我們兄弟倆受苦受難的時候你還指不定在哪逍遙呢吧!
寒秋遠氣得胸膛上下起伏,不停的喝著有些涼了的茶水澆火,夏陰不知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將空了的被子拿去滿上,語氣有些放緩。“這茶水還不是最好喝的,世上最好的茶水,是用青陽曾經送我茶具點出的茶。”
夏陰表情詭異的竟然帶著恭順,像是一個準備娶對方寶貝閨女兒的女婿,而自己,則是那未來的嶽丈。
不對不對!他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麽啊!一定是被夏陰這家夥給氣的!說什麽都不會讓他娶阿呸!說什麽都不能讓他染指青陽!
“青陽何時送與你茶具了?”
寒秋遠仔細回想,其實寒青陽每次偷跑出去,自己都會派人暗中保護的,若不是這麽多年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寒青陽一沒武藝二沒法術的也不會那麽輕易跑出去玩。而據每次得到的青陽的行蹤看來,寒秋遠能確定,寒青陽之前一定沒見過夏陰。可是看夏陰的模樣,也不是會信口開河之人啊。
“那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
夏陰低垂著眼,語氣是無盡的哀傷。那模樣,寒秋遠不想相信都難,但又實在覺得荒唐。若說是前世今生,夏陰又是怎麽找到寒青陽的?而且即使是修道士,也不至於過了三百年還如此容貌年輕吧?
夏陰沒再說其他,丟下這句彰顯自己無限癡情的話後,其他便不再過多解釋,隻留給寒秋遠自己去想了。
夏陰方才之所以態度有變,便是覺得,上一世求而不得的白如令,如今是寒青陽的兄長寒秋遠,身份的巧合,或許已經代表了,寒秋遠對寒青陽依然死心。比起做一個隻可遠觀的傾慕者,他選擇了做一個可以近身守護的親人。所以這一世,寒秋遠將不再是威脅。
這邊廂,兩人的談話其實進展的很快;那邊,寒青陽已經回到房間穿戴起了外衣。
二寶嘟嘟囔囔的給寒青陽係著腰帶,他是罕見的幾個不會被寒青陽迷惑的人之一,因為他所有的心思,全都在做飯上麵。
“那個新來的真是,不但燒我的廚房,改成了那副樣子,現在有霸占了我的工作!公子的早飯明明一直是我負責的!”
二寶怨念不已,自己唯一的愛好和工作被剝奪了,這事兒擱誰誰怕是都不會高興的。
寒青陽倒是一臉無所謂的說道:“還好吧,那廚房修的模樣比原先順眼多了。而且夏陰手藝看上去不錯,二寶你不如和他學一學,等我把他趕走後,你就能連帶我的午飯也承包了。”
二寶的臉扭曲了下,跟那個恃才傲物的新來的學?瘋了嘛!憑什麽啊!不過很快轉念一想,公子說了,以後遲早要把他趕走的,他那麽討厭,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可以走了,到時候隻要自己廚藝稍漲,就可以負責公子整天的反食了哎!
一股熊熊的戰鬥小火焰在瞳孔中燃燒,二寶還要在宣誓以明誌的時候,寒青陽卻已經動作迅速的快步朝飯廳走去。那眼神就好像是看見了祺味軒的燒雞!
“公子!你……你等我下嘛!”
二寶在後麵氣得跺腳,就這樣的,什麽時候才能把那家夥趕走啊!
這一會兒抱怨的功夫,寒青陽已經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二寶一路小跑著,在名為寒青陽的風刮至飯廳後,很快也趕到了。
“都別等了,快點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一句話兩個“吃”,寒秋遠即使見慣了自家這個弟弟這副沒出息的樣子,此時在夏陰這個“外人”麵前還是難免的有點尷尬。然而轉眼看見夏陰,他竟然一臉淡定,甚至那眼底隱隱浮現的愉悅,溫柔的像是要掐出水?
寒秋遠選擇性失明,板著個臉,一本正經的吃著碗裏的飯……嗯,味道真不錯。
“想不到你還挺有用的嘛!一手好廚藝,比祺味軒的大廚都要好!”
寒青陽大有風卷殘雲,氣吞山河的架勢,而麵前的一桌滿滿的精致菜肴,竟是無一不合自己的胃口!
“祺味軒?”
夏陰想,可能是哪裏的一個經常被寒青陽光顧的飯館吧?不過有了自己這三百年的苦練,恐怕他以後都不會想吃自己做的以外的東西了。
想到這裏,夏陰自信的笑容逐漸侵占滿臉。於是自再遇後到現在,第一次和諧的一幕便是:一人吃的滿臉幸福,一人看那人吃的滿臉幸福。
本是一桌的菜,正常的四人是吃不完的。好在有了寒青陽這等光盤小能手,才沒讓如此美味暴殄天物。
夏陰全程看著,吃的反而極其的少。見寒青陽心滿意足,拿起一方純色柔軟的絹帕遞了過去。寒青陽結果,插嘴的模樣倒是慢條斯理養眼的很。
“我吃飽了。”
寒秋遠在寒青陽站起準備回屋補覺之前搶先說道:“難得起來這麽早,不入幫為兄看看今年的賬目吧!”
寒青陽臉上立刻像是吞了整跟苦瓜,苦的不行。
“大哥,那些密密麻麻的數字看多了,我會瞎的吧?”
寒秋遠淡定答道:“不會,總比那些奇奇怪怪的戲文要培養情操多了。”
“才不是!看多了賬目才會變態呢!”
寒秋遠斜眼,“我與父親為官,家中經營可都是掛到了你的名下,若不是這樣,我們日常開銷怎麽夠?”
寒青陽忽然想到什麽,兩眼放光的貼著寒秋遠坐下。剛一落座,忽然像是被什麽刺了一下,抬頭四下看了眼,二寶還在細細品味學習,夏陰低頭喝茶,沒有發現什麽異樣。於是轉回視線,繼續說道:“大哥也說那些商鋪都是掛到了我的名下的,那我這個作掌櫃的出去考察一圈,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寒秋遠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也很“果然如此”的給了回答,“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