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瞧這一家人
夏陰微啟雙目,看著小九一臉迷亂隱忍的表情,既無奈又愛惜。
會等他,不急於一時。
小九驀地一僵,小腹處抵著的硬物要擱在以前或許不知道是什麽,但香妃鎮的那晚過後,再不知道是什麽那就真是傻子了!
有些緊張地將手抵在夏陰的胸膛,灼熱的溫度透過薄衫傳來,令手有些發顫。
夏陰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是釋然。說了
小九見夏陰停下動作,鬆了口氣的同時臉上一紅。他,自己也動情了。
夏陰不準備讓小九那麽簡單的就應付過去,故意的用腿磨蹭了下小九身下腫硬的物件調笑道:“小小九也想出來透透氣嗎?”
小九目光氤氳,似嗔似怒地瞪了夏陰一眼。憤憤地翻身拉過被子,閉上眼再也沒有反應。
可惡,還是逆襲失敗了!
夏陰輕笑,在小九耳邊落下輕柔的一吻後就躺下了。二人都沒再說話,一覺睡到天大亮。
夏陰以時間緊迫為由,沒讓小九再特地去找白如今拜別。小九覺得有緣自會再見,事情辦妥之後再聚也不遲,於是愉快的和夏陰二寶收拾東西出門了。
二寶當時在收拾包裹的時候,不小心碰掉了白如令給小九畫的畫,驚歎沒一會兒就被夏陰收了起來,不知道藏到哪裏去了。小九雖然喜歡畫中自己傳神的氣勢,但也沒有到為此而和夏陰發生爭論的地步,於是隻遺憾了一小會兒,也就沒多過問。
來到了人族與妖族的邊界,這裏是一邊綠油油的草坪,草坪中間有一汪清澈見底的潭水。潭邊雖沒有翩翩起舞的蝴蝶,但潭水邊生長著半人高的顏色各異的花朵,異香撲鼻。花瓣層層疊疊,整朵竟然有人臉那麽大。
如此美不勝收的景色若是在春季也沒什麽,但此時已經入秋,再有這片春意盎然的景色就有些不同尋常了。即使這裏隻有小九來過,夏陰和二寶也知道他們的目的地就是這裏了。
夏陰環視四周,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結界或時空裂縫,於是自然的將目光投向小九,等著這位向導帶路。
小九自來到這裏,就一臉的陶醉和懷念。也許這片淨土實在太過純淨,即使人類也可以來到這裏,這裏依然一片安寧祥和,鮮少人跡。
小九自覺的走在前麵,來到了湖邊。這是二寶驚奇的發現,原來這湖水竟是溫熱的,手劃過一道道水溫,像是春風吹拂般和煦溫暖。
小九回身後,甩手在夏陰和二寶身上下了結界,又取兩根發絲讓他們攥在手裏不要弄丟後,縱身跳入麵前平靜清透的水潭,蕩起陣陣漣漪。
夏陰也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二寶深吸一口氣後,第三個跳入。
到了水中,二寶發現原來這水和空氣相似,在其中可以自由呼吸。說是相似,比起曾在西海中使用符術的感覺大有不同,因為完全感受不到水的存在。
若是是小九結界的原因,卻並不是。這結界和小九的發絲,都隻是通過湖底結界的憑證。
湖底瑩瑩閃動著柔和的藍光,有著吸引人的神秘力量。而那藍光所在之處,便是通往妖族的結界。
本以為進入後,麵前會是一片寬廣的山巒石凹,或者是和人族差不多的風景。但過了結界之門才知道,他們踏入妖族的第一步,竟是在天上!
一種吸力阻止了三人的墜落,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自高而下欣賞到整片妖族地界的風景。
空中飛鳥三三兩兩,細看之下會發現都是些飛禽類的妖族。地麵上的房屋一圈圈的呈向心排列,最中央的卻不是妖族皇宮,而是一座完全由純白玉質雕築的玉塔。而正真的妖宮,卻是倚靠著玉塔而建。
這片建築群外圍,是一望無際的山巒瀑布。這樣的構造,令喜好不同的妖族可自由選擇居住環境,按照人類的方式,或是妖族原型的方式。
夏陰注意到,越是外圍的房屋,搭建的越是簡單甚至簡陋。其實這並不是說妖族有多嚴重的等級歧視,在這裏,付出多少就會得到多少。那些居住在外圍的,大多是些曾經犯過錯的人。
曾經說過,在妖族,除非必要,否則不會輕易傷害同類甚至殺害。相比較於人族的動則砍殺,妖族要和平的多。但因為曾歸屬魔族,受製多年,自寒非岩父親寒青陽發展至今的千萬年,妖族數量比起人族來說依舊不容樂觀。
原處風景全無雕琢改造的痕跡,真正的原汁原味純天然。巨大的瀑布帶動著這片領域的全部水流,聲勢浩大到即使離得非常遠,遠道幾乎隻看見一點白光的地方,也能清晰聽見那水流相互拍擊的聲響。
不知是不是妖族現由寒非石帶領,全族備戰的原因,這裏幾乎沒有太多的吵雜聲,偶爾飛過的妖族也是低聲細語,像是戒備著什麽似的。
小九早在入水前一刻就變換了模樣,此時的小九像一個更加陽剛硬朗的青年,倒是與昨日結交的白如令有幾分神似。二寶開始時還不知道為什麽師傅回家還要邊樣子,但下一刻,就受到了兩位守衛兵的特殊迎接。
“什麽人!令牌!”
小九早料到寒非石會加緊守衛,卻不知道如今進出都要令牌,好在有先見之明的變了模樣,不然說不定他這疑似通緝犯就要自投羅網了。眼前的情況,就是鬥智鬥勇的時刻,如何能在不驚動過大的情況下混入進去了。
小九眼睛骨碌碌地轉著,暗生一計。就在夏陰和二寶站在一邊等不明所以的以為小九會拿出令牌的時候,小九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那聲音之淒厲,感情之悲壯,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可幸免得抖了一抖,二寶還是頭一次看見師傅如此模樣,當下身形不穩差點掉下去摔死。
小九哭的肝腸寸斷,令守衛兵麵麵相覷不明所以,用眼神交流了片刻也沒得出結論。
守兵甲:這什麽情況?
守兵乙:不知道啊!怎麽看著跟死了爹媽似的。
守兵甲:哎呦喂那還怪可憐的,看來是個有故事的人。
守兵乙:我也覺得。先別急著扣押,聽聽他怎麽說的。
等氣氛被小九調節夠了之後,小九哭聲漸漸減小。夏陰離小九最近,看得清楚。之前一滴眼淚都沒有,完全是在幹嚎。就是不知道隻葫蘆裏賣什麽藥了。
小九抽抽噎噎的說道:“我,我本來是帶我孩子出去治病的,結果回來的路上遭遇了一群修道者。那些人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抓我們去煉藥,我媳婦兒為了救我,愣是被傷了腦子變成了癡呆。我命苦啊嗚嗚嗚……”
換了口氣,小九繼續胡掰道:“我們本來是想先回來,看看我宮裏的朋友能不能請到路長老來給我這一家子看看,結果回來後才發現那入門的令牌在逃命的路上被弄丟了。我們好苦命啊!現在是外有追兵,家不能回!嗚嗚……”
真特麽不要臉!
這是夏陰和二寶此時共同的心聲。他們很自覺的對號入座了,夏陰就是那個為了救小九便癡呆的媳婦兒,二寶就是那有病的孩子。
不過此時這身份的安排倒也說的過去,小九現在五大三粗的樣子在三人中最適合一家之主的位置,夏陰比小九真是的樣子魁梧高大,但在小九所故意幻化的樣子麵前卻有些弱勢。二寶看起來最年輕,這有病就不知道病在那個需要出結界尋醫的地方了。
兩位守兵先是被小九這反差巨大的舉動驚的頭腦不清,又聽小九說朋友認識宮裏那位路長老,且妖族對修道者本就天生敵對,有了同仇敵愾的意思,所以此時對小九所說的話信了三分。
守兵乙剛想說不如就讓他們過去,看樣子都不像壞人之類的,就被稍微有點理智的守兵甲截住了話頭。
守兵甲問:“你媳婦是公的?看上去不像癡呆啊。還有這孩子哪裏來的?”
小九對答如流,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孩子是散步時撿的,我媳婦兒受傷後,他的臉一直是這個樣子的,說什麽都沒什麽反應,這樣還算正常?”
夏陰先是被“公的”這個說法驚的外焦裏嫩,在聽小九證明自己癡呆的說辭如此有理有據,連自己都不由得信了一份,頓時輕微的後腿了一步,完全是嚇得。
二寶已經放棄了抵抗,比起自己如此隨便的身世,夏陰著疑似真癡呆的“公妖”更值得同情。
守衛甲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半天隻說一句話。
“你們沒把修道者引到這裏來吧?最近全族整兵,容不得差錯。”
小九目光一緊,已經全族整兵了?那麽說已經隨時可以出戰了嘛?動作真夠快的!
隻思慮了片刻,小九立刻言之鑿鑿的說無論如何不會拖累組織,早把那些狗屁修道者甩開了才進入妖族之類的話。
守兵甲和守兵乙交頭接耳了一小會兒,衛兵甲才正式通知可以對他們放行,但以後出入一定要保管好出入令牌才行。
小九與守兵甲來了個滿懷感激的握手熊抱,充分表現出了一代莽夫的憨厚樸實,令守兵甲由更加信了幾分。
小九之所以有此應對之策,有一部分來源於昨晚見到白如令時,被那欲語還休的羞澀表情驚到的靈感。之所以將夏陰安排成了麵癱癡呆,也是為了故意惡搞一下,故意欺負欺負那張在那張總是超然物外的臉。至於二寶,小九幾千歲了,當人家爺爺都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