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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死裏逃生(三)

  我出了房間,才發現這是一件木頭搭起來的房子,是好幾間房子和在一起,房子一圈是長長的走廊,下麵是懸空的梯子。


  踩在木板上,腦子有幾分眩暈。推開旁邊的門,看到屋子中有個男人躺在木床上,臉色依舊慘白,似乎睡的很沉,我上前一看,將他的被子掀開一看,檢查一下傷口,卻發現已經能夠被人很好的處理過了。


  那個女人懂得醫術,這不禁讓我有些親切。


  蓋好被子後探探鼻息,才安心的離開、


  我腦子開始高速的運作起來,這個地方是一個不知名的小島,由此可見這個地方比我想象的要安全,至少他們暫時找不到我們的地方,或許是中街狼哥堅持將我背上岸,被那個女人所救。


  可是我現在對周圍的一切都不是很熟悉,我必須要了解周圍的情況,因為我和中街狼哥境遇容不得我們隨隨便便的去相信別人,尤其還是個陌生的女人。


  或許我現在對女人有些莫名的恐懼。


  一次一次的都是因為女人開始一個轉折,又因為女人而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自己的心門開始封鎖。


  可是我想起那個女人淡漠的表情,笑了笑,似乎那個女人也沒有比我好多少吧。


  走出門,恰好看到那個女人正看著一袋漁網進屋,如無其事的經過我的身旁。


  我有些不知所措。


  “要不要來幫忙擇魚。”


  那個女人依舊毫無表情,配著寬大的衣服,顯得有些詭異。


  “怎麽幫忙。”我問了一句。


  她抬頭掃了我一眼,說:“分類,看著長得比較像的放在不同的盆子中,這個總會吧?”


  我被她語調逗笑了,點點頭,說:“我試試看。”


  然後我們都陷入漫長的沉默中,她顧自蹲著身子將新鮮的與殺了,處理趕緊,而我也低頭分離著魚。


  這種安靜卻沒有多少尷尬,透著無比的默契。


  一個小時後,他將魚拿出外麵曬,我洗著手中的腥氣,對這個女人有幾分好奇,看著這偌大的木屋,似乎隻有她一人,而且這個看似有幾分嬌柔的女人似乎以大魚為生,嫻熟的殺魚技術似乎不是第一次處理這些魚。


  我洗完手,出去也幫她曬起魚來,她抬頭看了我一眼,倒也不客氣,任由我幫她曬魚。


  有有意無意的和她談話,想要套出一些情況。


  “你是一個人住嗎?”


  “嗯。”


  “沒有家人嗎?”


  “嗯。”


  “那你是靠大魚為生嗎?


  “嗯。”


  “一個人?”


  “嗯。”


  “吃得消?”


  “嗯。”


  “.……”


  我無語了,不知道該怎麽問下去,而她臉色有些隱隱不耐煩。


  不過我還是問了一句:“你是在哪裏救了我們的?”


  女人微微一笑,弧度有些嘲諷:“如果不相信我的話,大可以現在就離開。”


  我搖搖頭,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卻沒有心情和我們再次扯下去,端起盆子就走了,走了三步,頓住,回頭說:“我在打漁的時候發現你們的,當時你們已經奄奄一息,將你們拖上漁船帶回來的,

  ”


  我忙說:“謝謝,我現在的境況必須要問清楚一些事情才能安心,所以剛才冒犯了。”


  她搖了搖頭,說:“沒事。”


  我就在這兒放心的住下來了,晚上她做了晚飯後叫我來一起吃,我一看全都是魚,笑了笑,坐下來說:“好多魚,幸苦你了。”


  她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說:“不好意思啊,我們這人除了魚就是魚,蔬菜什麽的可能會比較少吃到。”


  我連忙搖搖頭,說:“沒關係的。”


  然後我們就開始沉默不語的吃飯,我發現她吃飯的樣子很斯文,一點都不符合這裏的環境。


  我又是沒忍住,問道:“你家人呢?”


  “嘭!”碗筷被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大聲叫道:“你煩不煩,說了我沒有家人能不能不問?!嗯?”


  我愣愣的看著她,說:“對不起,我不會再問了。”


  她拿起碗筷,發泄般扒了兩口飯,然後起身就走了。


  我總覺得這個女人有很多故事但是我一點都不感興趣,我之所以孜孜不倦的問她家人的境況之時相愛那個打探清楚我身處的環境安全而已。


  僅此而已。


  吃完飯,我看著桌子上剛剛被她摔的亂七八糟的魚湯,暗罵了一聲這女人脾氣真的有夠火爆有夠差有夠捉摸不透的。


  歎了一口氣收拾起來,這種女人做的事情沒想到我一個大老爺們兒做起來也是順手拈來。


  真是——

  媽的!


  有夠受虐體質的。


  我收拾好了以後按女人才進來,詫異的看了幹淨的桌麵,又看了看我,我不自然的將頭偏向一邊。


  她沒有說話,將桌子又重新擦了一遍。


  我在心底低低咒罵,好歹也要等我走了以後在收拾啊,這麽不給麵子,正常人都做不出這種事情啊!

  南宮亦雙收拾好了以後,就走了,沒有看我一眼、


  好冷淡。


  吃過晚飯,我決定在島上遊走一圈,來考察考察周圍的情況。


  這座孤島果然是不知名的,因為在我印象中 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奇怪的島嶼,周圍四麵環海,島上森裏叢生,走出森林確實一片沙灘。


  我在沙灘上慢悠悠的走著,海風吹的我有些困意。


  隨意找個地方坐下,枕著手看著青灰的天際,有些不可思議竟然來到這個地方。


  至於我在這個地方會待多久,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因為目前來看這個島嶼似乎還蠻安全,至少要避過風頭在考慮出去,但目前是不算出去。


  這個島嶼似乎不是很大,但是整個島嶼都見不到幾個人,稀稀落落的一路上隻有見到兩三個,對我這個外來人員也沒有做太大的反應。


  這樣很好。


  我微微眯起眼睛,看著海浪湧過沙灘又褪去,周而複始,在昏暗的光線中,我看到一個女人,光著腳丫,小心翼翼的踏著海浪,像一個礁石走去,動作敏捷的爬上教師,坐在上頭,海風佛過她的頭發。


  背影有些模糊,但是在這一片波瀾壯闊的海麵中,顯得有些孤獨。


  我猶豫了一陣子,還是打算上前跟她打招呼。


  踏過海麵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有些吃驚的回過頭看著我,隨後歸入平靜。


  肆虐的海風吹拂著她頭發,有些誒淩亂。


  “你怎麽在這裏?”我問道,見她沉默不語,又相繼問道:“一個女人傍晚跑到這兒不太安全。”


  她依舊盯著遠處不知名的地方,視線有些飄渺。


  “很容易讓人誤會。”


  她回過神,聚集視線:“誤會什麽?”


  “ 你說呢?一個女人無緣無故的跑到海邊,坐在礁石上,表情還那麽憂鬱,還對一個關心你的人愛理不理,你說會讓人聯係到什麽?”


  她一愣,隨即笑了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顯得有幾分可愛,褪去淡漠,捎上暖意。


  “想不開嗎 ?”


  “真的想不開啊?”


  她翻了一個白眼,比起白天死氣沉沉的樣子生動很多。


  “我是那種人嗎?”


  “不了解。”


  “好吧。”


  我站在礁石下,抬頭看她有些吃力。


  按著礁石準備上去,卻被她措不及防的推下來,我跌入海水中,漫過我的褲腳,整個人坐在淺水中有些狼狽。


  “你幹嘛啊!”她有些警覺的問道。


  我沒好氣的起身,說:“我隻是不習慣被人用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而已,你以為我要幹嘛,不是要上去非禮你吧?”


  她有些惱火,臉色,泛著淡淡的紅暈,在臨近暮色的傍晚有些不真切和朦朧,不過還是想我伸出手來,示意我上去。


  我拉則她的手上去,但臨時起了玩心,拉著她上去的同時將她往下一拉。


  我坐在礁石上,看到她摔在我剛剛的地方上,姿態一模一樣。


  好心情的大笑起來。


  她慢悠悠的起身,表情很是惱火,卻沒有將我拉下來,爬到礁石上,和我並肩坐下。


  我們兩人靜靜的看著海麵,她突然問我:“你哪裏來的。”


  我順著她的話一問:“你在這兒住了多久了?”


  她沉默良久,說:“很久了,久到我也忘了。”


  果然,她不是生來就住在這兒的。


  我沒有在問她的家裏的情況,因為我發現隻要我一問她家裏的情況她就顯得無比激動。


  “你沒有想過出去看看嗎?”


  “出去看看?”她諷刺一笑:“他們不想我出去的?”


  “誰?”


  “你話很多、”


  我有些訕訕的笑了,說:“那你是沒怎麽進來的?”


  “那你呢?”


  這回她聰明了,順著語境反問我、。


  我回過頭,仔細的看著她,說:“我不是什麽好人。”


  她不經意的看了我一眼,說:“我知道。”


  “哦?你怎麽知道?”


  “一好人會隨隨便便的負槍傷嗎?”


  “我是一名逃犯,死裏逃生,被你所救。”我並不打算向她隱瞞什麽,覺得沒有什麽必要,如果她真的對我構成什麽威脅的話,也沒有必要救我再去害我多此一舉。


  她有些詫異的看著我,而後又恢複往日一貫的平靜。


  “你害怕嗎?


  “有什麽好怕的?”她起身彈去身上的灰塵,說:“你是不是逃犯又關我什麽事情?”


  這次輪到我詫異了。


  “這裏沒有法律的約束,你是逃犯不逃犯的在進這孤島的一刻起,早就已經一筆勾銷了。”


  “這裏沒有人約束嗎?”我有些奇怪的環視了周圍一圈,說:“你又是怎麽進來的?”


  她跳下礁石,激起一層浪花,回頭詭異一笑:“和你一樣咯。”


  說完就丟給我一個背影,瀟灑的走了。


  我有些欣慰的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


  敢情是遇到同道中人了。


  我回到木屋的時候,黑色已經全黑了,我沿著走廊來到中街狼哥房間,一進去,就被人掐著脖子,回頭一看,黑暗中中街狼哥那雙犀利的眸子熠熠生輝,看到我那一霎那有鬆懈下來。


  “恢複的不錯嗎?都可以下床玩偷襲了。” 我調笑道。


  “這裏是哪裏”,中街狼哥一頓一頓的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


  “一個不知名的孤島,被一個不知名的女人救了。”


  他一頓,警覺的問道:“可信嗎?


  我聳了聳肩膀,說:”目前未知,除了信她,我們別無選擇。”


  中街狼哥像是在思索這是什麽,低頭默認了。


  我上前大大咧咧到底拍了他肩膀,說:“根據我一天的觀察,應該可信,我告訴她我們是逃犯了……”


  中街狼哥一驚,說:“你小子在想什麽呢?!把這種事情告訴一個陌生人。”


  我攤攤手,說:“我覺得她對我們沒什麽威脅才說的,況且我隻是想打探出她的底細,你知道她說什麽了嗎?

  “什麽?”


  “她說她也是。”


  “哦?有這種事情?”中街狼哥來了興致:“那我現在倒想看看對方的廬山真麵目。”


  “得了吧你!”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還是先養好身體在去向這些有的沒得,反正據我觀察,這島上似乎和外界隔絕,絕對適合我們避風頭。”


  中街狼哥點點頭,我蹲下撩起他的褲腳,看了看,惡作劇的在他傷口上按了按,說:”恢複的不錯,這身體,跟牛似得,嘖嘖嘖……”


  中街狼哥一腳將我踹開,說:“一直說我的身體,還是看看自己的身體吧,那天跟頭死豬似得被我扛到岸邊,當時我還真以為你死了。”


  “切!”我不屑的在他一邊坐下,說:“我那一關都闖過來了,就死在乏力上,那死法也太沒麵子了吧,簡直是不恥啊!”


  “出去出去!”中街狼哥將我趕出他的屋子,關上門前,說了一句:“累死老子了,別打擾我休息!”


  “嘭!”門重重合上、


  我盯著緊閉的大門,咬牙切齒,半響在嘴裏吐出倆個字——

  “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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