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禁錮

  我終日過的煩躁不安，這種感覺就想是被人凡在油鍋中煎炸，不停地不停地焦灼你的每一寸肌膚，我覺得自己很失望，明明是到這裏來避世的，卻將自己推入更為黑暗的旋窩，我不知道這種日子還要過多就，但我知道，上官伊芊不原諒我一天，我 就永不天日，我開始很恨那個曾經被我占有過的女人，要不是她，我根本就不會陷入這種境地。


  姚慕容士琴找我那天，我正停業休整，一方麵自己實在沒有心情經營，另一方麵，我是在不知道怎麽跟別人解釋上官伊芊去哪裏了，這兒的人都非常淳樸，我說什麽就信什麽，但是我並不想這麽一直欺騙他們，因為越是騙他們多一分我就越是慚愧一份。


  有時候，我常常想，自己在作繭自縛。


  上官伊芊看到我正坐在後院的河邊沉默不語的釣魚，歎了一口氣，坐在我身邊，說：“你真的變了好多。”


  我勾勾唇角，依舊不言一語，我注視這遠方，不知道自己竟然還能這麽平和的和她坐在同一個地方，心平氣和的和她談心，盡管從頭到尾我都沉默寡言。


  “你真的不會去嗎？”良久她又問道。


  一說到回去這連個字眼，我的火氣又從內而外散發，我抑製不住的喘著氣，瞪眼看著她。


  她被我這眼神震懾住了，訕訕回過頭，笑了笑，說：“你果然變了你再也不是以前的你，我終於是相信了，可是我還是不甘心，對我不甘心，我曾經的男人竟然……”


  我冷笑一聲，言語薄涼：“你還想這麽樣？還是我以前的朋友指示你來的？他們還要做什麽，回去告訴他們，我早已經厭倦了那樣的生活，就算他們來親自找我 我也劊回去。陰謀，詭計，利用，除此之外還能怎麽樣？我不想再這麽下去了，以前的一切一切，我全都不想再要。”


  她愣了良久，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說：“你果然不再……算了，就算你再回去，如果不快樂，不樂意再做，那也是毫無益處的，對不起給你造成困擾了。”


  我沒有說話，盯著魚竿，良久，我有些厭惡的說道：“你確實給我造成了不少麻煩，你不知道一的到來這兒，平衡都被你破壞了。我覺你，幾乎要毀了我在這兒的一切。”


  她聽到我這句話，我餘光看到她的側臉，有些蒼白，有些楚楚可憐，我有些不忍，畢竟她曾經是我的女人。


  “你走吧，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 你。”


  她還是哭出來來了，遙遙唇角就走了，是哭著跑開。


  我盯著魚竿，感覺前途一片渺茫，難道我這種日子終將毀在自己的手中和上官伊芊一切的無光緊要的人事物上嗎？我不甘心，我要和上官伊芊談談囚禁她，本來就不是我的初衷。


  我承認，我身上有著人類一切的罪源，不是多麽良善的人，我自私，我邪惡，甚至我看到我身上有著蠢蠢欲動可怕的犯罪因子。


  人類的一切墮落因子我都有，我也會害怕。


  我收起魚竿，邁步走回院子，來到屋子，那是我囚禁伊祁的房間，囚禁，一想到這個字眼我就感到寒心，為自己感到寒心。


  曾經姚慕容士琴跟我說過，我覺得醫生這職業可以是個很變態的，因為連殺人的方法都有成千山萬種，還能殺人於無形，更重要的是不動聲色，截肢，藥物殺死，或者直接就毀屍滅跡，那種對屍體都一驚麻木不仁，甚至還能照常一日三餐，不吐不失眠的生活態度簡直就令她感到震驚。


  我隻是想了想，而後笑笑，說：“我隻是個普通人，我以前看過屍體也會恐懼，也會失眠，和所有人一樣，但是，現在沒感覺並不代表我麻木不仁。”


  是不是麻木不仁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屍體這東西就像是桌上的任何一種食物一樣，人類豈不是將與自己不同的物種的屍體又烤又詐又燒，然後還擺上各式各樣的花哨的樣子，端上餐桌，津津有味的品嚐，又能好多少，隻是，不是自己的物種在經過各種藝術加工，將血淋淋的屍體給掩埋的不見當初的形狀而已。


  又能好多少？

  又想太遠了，回過神，推開門，走進去，上官伊芊依舊和這兩個月的任何一天一樣，頹廢沉默的躺在床上，雙手雙腳被我綁著。


  我進來的時候發出一點響聲，驚動了她，她動了動眼皮，而後又垂下眼睛。


  她總是這樣，讓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上官伊芊，我來看你了。”


  倆個月，上官伊芊都是對我不言不語，可是在我說出這句話以後，上官伊芊卻冷笑一聲，說：“你來幹什麽，你怎麽不去死？”


  我按了按太陽穴，無奈的蹲在她跟前說：“不要這樣好嗎？我是來和你好好談談的。”


  “有什麽好談的。”她聲音有些嘶啞，手背上滿是被針眼紮過的痕跡，我一直在給她打營養素，她一直都是被動接受，有時候會趁我不注意一把撤掉，我一直很擔心，大多時候，她在打針，我都心驚膽顫的在她一邊，小心翼翼的看守者。


  頓了頓，她又說道：“你覺得我們還有什麽能談的，我以前覺得你是個好人可是想到竟然對我做出這麽禽獸不如的事情，我真的沒想到你……”上官伊芊低低的笑出聲音來，說：“你這個道貌岸然的人，你不久是怕我出去後揭發你麽？你不久怕自己的顏麵掃地嗎？我告訴你！隻要我活著我就要出去，我出去後就一定將你的行徑宣告天下，我要告你！”


  我沒想到她竟然有這種想法，雖然我猜到幾分，但是在她嘴裏親口說出來，我竟然有點接受不了，怒火使我失去理智，上前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問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


  上官伊芊突然瘋狂的支起身子，對著我的脖子就是狠狠的咬起來，然後一把推開我，說：“為什麽！你怎麽還有臉問我為什麽！你對我做了什麽！你的行徑還不夠我為什麽要對你這麽做嗎？”


  “上官伊芊……我很抱歉那天的行為。”我頓了頓，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麵前那麽的無力令我覺得很失敗，就想是被人按住某個穴位，你能聽能看，能辯解，卻怎麽也不能動，看著事態向著自己無法控製的方向發展，而後一點辦法都沒有。


  上官伊芊了小一聲，說：“抱歉……”然後掃了一圈身上所綁著的繩子。說：“這就是你道歉的方式？”


  我坐在她床邊，看著她，良久不語，我不知道我說什麽，其實她有一半是說對了，我就是怕她出去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那些會將我徹底毀掉的事情，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它發生。


  是的，我自私，甚至這樣的自己都讓我都覺得寒心，以前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可是我突然覺得，好人這個詞語太過絕對，有時候你越是個好的人，是個多無所指摘的君子，你就越怕被人揭發，看到你顧自中另一個可怕的真麵目，那個麵目可怕黑暗的都令自己都感到震驚。


  因為害怕，所以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