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天生的死敵
尚玖寒一個箭步,率先衝進浴室裏,將在浴缸裏不斷撲打著水,想要爬起來,又不停的跌落回去的倪斐樂一把抱起來,順便扯過架子上擺放的浴袍,將倪斐樂包裹進去,聲音帶著未來得及消下去的慌張說道:“沒事了,沒事了,別怕。”
等尚玖寒已經把倪斐樂抱出來時,貝拉隻看見一地的水花,以及在尚玖寒懷裏不斷顫抖的倪斐樂,什麽情況,她剛剛是看見了一道閃電嗎,這速度怎麽不是參加田徑比賽,好不容易合上自己驚訝的掉落下來的下巴,貝拉忍不住觀察了一下浴室裏,到底是什麽把倪斐樂嚇成這樣。
獨自留在浴室裏的倪斐樂,雖然知道尚玖寒就在外麵,可身體的戰栗還是隱藏不了,試探的將手指伸進水裏一公分,溫溫熱熱的觸感,就像那晚摸到劉媽背上的血跡的感覺,倪斐樂立馬又縮了回來,手指整個都開始扭曲起來。
看著水光裏倒映出她的臉龐,隨著水波一圈一圈的蕩漾,倪斐樂自我安慰道:“倪斐樂,別多想,別去感受,這不是劉媽的血,隻是水而已,難道你要一輩子都不洗澡嗎?”說著,又試探的去碰水,心裏不斷的告誡自己,血液的感覺不是這樣的。
在能保證手能在水裏揮動之後,倪斐樂褪去身上的衣裳,抬起腳緩慢的躺進浴缸裏,可躺進去不到一分鍾,水不斷淹沒她的肌膚的觸感,聯想到當時劉媽嘴裏的鮮血從倪斐樂的脖頸處開始覆蓋她的全身,即使那時她處在昏迷狀態,她的感官卻完完整整的記得。
一瞬間眼前清澈的水變得血色,波濤洶湧的朝她湧來,雙腳因為害怕而無力,隻能用手不斷的拍打著,花盡最後一絲力氣,向尚玖寒呼救,這一刻倪斐樂心裏清楚的知道,她是怕死的,她是渴望活下去的,不管是為了誰,她都想活下去。
“都是血,都是劉媽的血,救救我,你救救我。”倪斐樂哭得就像瀕臨死亡的孩子,內心的所有恐懼全部散發出來,雙手死死的抓住尚玖寒的手臂,生怕尚玖寒會放下,兩隻眼睛死死的閉合著,仿佛這樣就能看不見。
眼前倪斐樂哭泣的模樣,比從前任何一次都讓尚玖寒心疼,隻能拚命的把倪斐樂揉進懷裏,憐惜的安撫道:“那不是血,你看錯了,斐樂,別想了,睜開眼睛看著我,那真的不是血。”尚玖寒的心裏如同被人割了一刀的疼,他該拿小女人怎麽辦。
她很想張開眼睛,可是她不敢,反而更加閉緊了眼睛,任尚玖寒帶來的強大安全感,都突破不了她心裏的城牆,倪斐樂自我放棄的說道:“我沒有看錯,我感覺得出來,那就是血,全是劉媽的血,它順著我的脖子流下去,要將我淹死。”
該不會是怕水吧?貝拉在心裏猜測著,眼睛不斷的在尚玖寒和倪斐樂就像溺過水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見倪斐樂依舊死死的不肯睜開眼睛,準備在自己的幻想裏度日,貝拉隻好出聲說道:“玖寒,人家餓了,我們什麽時候去吃飯啊?”語氣裏的曖、昧,砸在每個人的鼓膜上。
對於貝拉不合時宜的話,尚玖寒除了皺起的眉頭,沒有更多的反應,仍舊不停的安慰倪斐樂道:“別怕,有我在它不會淹死你的,那也不是劉媽的血,就是水而已,你相信我這一次,好不好?”連尚玖寒都分不清,他的語氣裏透著的是哄勸,還是央求,或者兩者都有。
而尚玖寒沒有在意貝拉的話,倪斐樂卻十分在意,她是在洗澡,怎麽會有血,更何況劉媽已經死了,再也不會擋著她的麵前,同樣不會有血淹沒她,有的隻是不安好心,企圖勾引尚玖寒的保姆,倪斐樂立刻睜開眼睛,帶著寒意看著貝拉問道:“你為什麽在這裏?”
果然對付倪斐樂還是這招有效,貝拉勾起得意的笑容,對同樣的把目光投向她的尚玖寒拋去一個眉眼,大大方方的說道:“還能幹嘛,等玖寒帶我去吃東西,是不是啊?”
明顯感覺到倪斐樂沒有適才害怕的尚玖寒,對貝拉點了點頭,以示他的感謝和他剛剛誤會她的歉意,可這些小動作在倪斐樂看來,就是尚玖寒當著她的麵,和別的女人在眉目傳情,叔嬸都不能忍的倪斐樂,一把推開尚玖寒說道:“美女作陪,你還不快去。”
剛才還半死不活的,現在精力很充沛嗎,接收完尚玖寒的眼神,貝拉帶著勝利的笑容說道:“謝謝你的誇獎,那我就不客氣了,玖寒我就先帶走了,你繼續和你腦海中的血啊、劉媽什麽的奮鬥。”說著,拉起尚玖寒的手臂就準備走人。
聽到劉媽二字,倪斐樂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看著尚玖寒真的乖乖的跟著別的女人走了,眼底噴出火焰來,語氣帶著母儀天下的氣勢說道:“我有說你就是那個美女嗎,你不過是一個小保姆,有什麽資格帶著男主人出去吃飯,尚玖寒你給我回來。”
潛意識就想掙脫貝拉,回到倪斐樂身邊的尚玖寒,才有一點動作,就被貝拉用眼神製止,轉身反駁倪斐樂道:“跟此時的你比起來,我當然是一個美女,況且我也不是什麽小保姆,我叫貝拉,你給我記住了,還有,以你現在的模樣,玖寒看到你都沒胃口了,人要有自知之明。”
都說世界這麽大,不是冤家,萬萬是不可能聚頭的,倪斐樂想她這輩子的死敵就是眼前叫貝拉的女人,倪斐樂不服輸的說道:“你給我等著,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心服口服。”這棟別墅是在她的名下,她說貝拉是小保姆就是小保姆,起碼身份上她就勝了一籌。
由於倪斐樂要換衣服,尚玖寒和貝拉一同被趕出房間,並被威脅在門口等著,一步都不準離開,而尚玖寒深深的被貝拉的神思路折服,對貝拉表揚道:“以前覺得你隻是浪費糧食的存在,現在認為你吃過的食物都很值得被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