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同病相憐的他和她
這樣的弧度在倪斐樂看來,是尚玖雲常有的紳士微笑,她便也微笑著說:“剛剛在花園散步,然後聽到你的鋼琴聲,就被你的鋼琴聲吸引過來。”
尚玖雲確實沒有誇大其詞,他的演奏水平不會比尚玖寒低,兩個人有點難分伯仲,隻是尚玖雲彈奏時投入了充分的感情,尚玖寒隻是在完美的演奏鋼琴曲,這讓倪斐樂比較偏向於喜歡尚玖雲的演奏。
倪斐樂更加期待尚玖雲做她的音樂老師,她相信在尚玖雲的教導下自己會重新愛上鋼琴並且有很大的收獲。
“在嫂子麵前獻醜了”,尚玖雲裝作一副很謙卑的樣子,不好意思的說道。
要是尚玖雲這個做老師的還叫獻醜的話,那倪斐樂這個做徒弟的就要無地自容了,倪斐樂趕緊開玩笑的說道:“你別忘記了我還是你的學生,你這樣說不是成心笑話我嗎。”
“我哪敢笑話你啊,我還怕你笑話我的身份。”尚玖雲有些傷感的說道,頭默默的低了下去,不去直視倪斐樂的眼睛。
尚玖雲的身份?倪斐樂的身份都擺在所有人眼前,她有什麽資格去笑話別人,心裏的失落隨著血液流通到眼底,倪斐樂調侃道:“你的身份怎麽了,難道你也不是你父親的親生兒子。”
倪斐樂的話讓尚玖雲想起她的身份,安慰道:“我們是同病相憐的兩個人,雖然我確實是尚家的血脈,但你也看到了,你起碼是倪家的名正言順的大小姐,我呢,我媽隻不過是尚中凱的情婦,我也就是個私生子,爺爺不愛,爸爸不疼。”
尚玖雲的直白讓倪斐樂措手不及,她早就猜到尚玖雲的母親郭碧荷的身份,可是她沒想過拆穿尚玖雲的身份,當你得知別人的隱私時,你並不會有什麽樂趣,有的隻是煩惱,這檢驗著你們的友情。
凡事都有利有弊,尚玖雲的隱私讓倪斐樂多了一份要埋藏於心的責任,同時也拉近了兩個人的親近感,畢竟他們都有不想被人拆穿的身份,不被家裏人歡迎的處境,幸好他們都有一個愛他們的母親,這足夠驅使他們去完成他們不願意做的事。
“其實你不用告訴我,正因為同病相憐,所以我知道當你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時,心裏的難受,如同被家人拋棄般。”倪斐樂真誠的告訴尚玖雲,也告知尚玖雲,她從未在意他是什麽身份,他無須覺得在她麵前他低人一等。
尚玖雲自然知道倪斐樂不會在意他的身份,他們這樣的人,隻對家人的態度敏感,對其他人總會有過度的包容感,或許是對感情的重視。
有些話題到這就好,不必去深究,不要去細談,尚玖雲立刻轉移話題道:“你要不要過來試試你現在的鋼琴水平?”說著,站起身邀請倪斐樂入座。
話題轉移的太快,倪斐樂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回答道:“不必試,以前我就沒怎麽學會就放棄了,現在更加不會彈,你就把我當做一名初學者教導。”說完,伸手將尚玖雲拉回座位上坐好,明天就開始學鋼琴的課程了,她還不想提前出醜。
倪斐樂的小心思,尚玖雲一眼就看穿,他自然不會去做任何引起倪斐樂反感的事,順勢說道:“那好吧,明天去教你時,我們再說鋼琴的事,你跟我哥相處的怎麽樣?”
沒想到逃過鋼琴的出醜,卻沒逃過關於尚玖寒的話題,倪斐樂有些別扭的答道:“挺好的”,這三個字仿佛已經成了她和尚玖寒這段婚姻的代名詞,告訴著每一個詢問的人,欺騙著倪斐樂自己去相信,她的婚姻挺好的。
“你嘴上說挺好的,你的表情卻告訴我,你一點也不好,特別是眉毛。”尚玖雲伸手輕輕的將倪斐樂的眉頭撫平,眼裏的關心包裹住倪斐樂的全身。
這樣的舉動讓倪斐樂覺得不妥,但又覺得溫暖,倪斐樂很感激尚玖雲此時的看穿,使她不必偽裝,坦白道:“我從未想過和尚玖寒結婚,我和他之前也沒有所謂的感情,所以……”倪斐樂說不出口,那樣的事實刺痛她的心,不想觸及。
看來倪斐樂並不知道尚玖寒對她的感情,尚玖雲心裏慶幸,他的計劃仿佛因此更加能成功了,心裏算計著,尚玖雲扶慰道:“以後你有什麽困難,我一定幫你,就算是與尚家為敵。”
言下之意,如果有一天倪斐樂不想再繼續與尚玖寒的婚姻,尚玖雲的承諾對倪斐樂來說,是一份巨大的感動,能和尚玖雲成為朋友,真是她來尚家最讓人高興的事,倪斐樂隻能說句:“謝謝”。
倪家的人不會支持她離婚,隻會勸她和尚玖寒慢慢培養感情,尚家的人唯有一個尚中凱否認她,其他人更加不會幫她,尚玖雲的幫助是她最大的勇氣,當她和尚玖寒真的走到那一步,她會鼓起這份勇氣的,但現在她仍能堅持住,便不用去考慮。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倪斐樂就提出回去休息,尚玖雲護送著她回去,路上好巧不巧的遇到了尚玖寒。
看到倪斐樂和尚玖雲走在一起,尚玖寒原本因擔心倪斐樂而糾結的眉毛皺得更深,整張臉都黑了下來,冷著聲音問道:“你去了哪?”知不知道他很擔心,為此找了她很久,結果小女人跑去和尚玖雲幽會。
尚玖寒的到來讓尚玖雲知道他該退場了,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目的已經達到,尚玖雲禮貌的勾起微笑說道:“嫂子就交給你照顧,我走了,嫂子明天見。”說完,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尚玖雲的話對於尚玖寒來說,無疑是一種挑釁,倪斐樂本就是他的女人,何需尚玖雲說交給他照顧,尚玖寒的怒火騰騰的燃燒起來,生氣的質問道:“我不在身邊你就這麽寂寞,跑去找尚玖雲陪你。”
餘下的倪斐樂聽到尚玖寒如此說她和尚玖雲的友情,也憤怒了,反問道:“是不是隻要我和除你之外的人說幾句話,你都會這樣想我,要是我真是這樣的話,當初你為什麽娶我?”
尚玖寒就這麽喜歡控製她的生活?倪斐樂感覺自己就像潛逃的犯人,每天都被尚玖寒追捕著,心驚膽戰,隻有尚玖雲願意對她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