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另結新歡
離安在做顧安璃的時候,依戀並深愛著一個叫陸星野的男人。他是她的信仰,是她的守護天神。可是,都是假的。
在她像是祭品一樣放血,在她躺在破廟裏奄奄一息,那個叫陸星野的男人一直沒有來。如果他不知道也就罷了,永遠別再她的視線出現也就罷了……
當她被宋樂的父親宋庭所救,當她從醫院九死一生,掙紮著走向陸宅時,那個她深愛的男人啊竟然與她的閨蜜相擁親昵。她氣憤地離開了,傷心了好多天。可她到底是不信啊,想要親口問問他,不,她可以卑微地求他……如果他還要她,她總是願意等待的……
可她沒有等來機會,她站在那個豪宅裏,看著裏麵宴飲賓客、一派歡喜。
他娶了沈綺羅為妻。
在她生死未卜時,他卻另娶新歡……
離安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醫院的,隻知道在接下來的治療中,她生無可戀、消極絕望。她弄丟了親生的孩子,她失去了戀人……
如果不是貝律丞輾轉從宋樂那裏聽到了她的音信,她想,她早已經死了。
時隔兩年,她還是清楚地記得自己的哀求,滿臉淚水、崩潰地哀求:“貝律丞,求求你,帶我走,帶我走!”
她要離開有陸星野的世界,她決絕地換了臉、改了名,她從此成了離安。
因為離開,所以安寧。
兩年了,她改頭換麵,有了另一種人生。
名利雙收,笑傲網文圈,隻要她願意,她馬上就可以冠上貝氏少夫人的頭銜。
隻要她接受貝律丞。
離安躺在床上,想著貝律丞的體貼、溫柔、優雅、高貴,那樣的男子她怎麽就喜歡不上來呢?
離安想不通,宋樂也想不通。
“你說說,你們這又是鬧哪樣?何苦在他生日這天,整這些幺蛾子?”宋樂端來一杯溫水地給她,小聲地怨念著。
“我沒有。”她倔強地撇開頭,即使口中幹渴,也氣惱地不想去喝她遞來的水。
“生氣了?我說這麽兩句,你就生氣了?”宋樂有點陰陽怪氣,唇角勾了點冷冽的弧度,把手中的水杯塞給她,走到窗戶邊,打開了窗戶。
離安沒有回答,手握著水杯,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她抿了抿唇,解釋道:“阿樂,我知道你會怪我不識好歹。可我不喜歡他,真的,我怕他。”
宋樂推窗的手一頓,轉過臉來。她是那種活的很明白的女人,相貌不是很漂亮,但重在會打扮,在燈光下,笑的時候眼睛會發光。
“怕什麽?他不就是一個鼻子、兩隻眼,有什麽可怕?”
“你不懂。”
“不懂什麽?貝氏高門,你一個平民姑娘怕應付不來?你自卑?”
“不是。都不是。”
離安煩惱地皺起眉頭,喝了幾口水,翻身下床,又去酒櫃找酒。
宋樂看出她的意思,忙攔住她,聲音帶了點嚴厲:“行了,離安,矯情幾次就夠了,你再喝,跟個酒鬼有什麽兩樣?”
離安近年來喝酒喝的凶,胃也不好,時不時犯痛。不過,她不在乎,痛了就吃止痛藥,總會挨過去的。今天她喝的其實不多,似醉非醉的,胃雖然早就在抗議,但還能挨過去。她覺得再喝兩杯紅酒,應該沒問題。
“晚上喝點紅酒,睡個好覺不說,還可以養顏美容。”
“呦嗬,你還知道喝紅酒能養顏美容啊,不容易!”宋樂陰陽怪氣地奪過她手中的酒杯,氣得紅了臉,“別作了!離安,你沒有多少作的資本!”
她其實是憤怒的、妒忌的,不過,她明白這種情感要不得,所以多年來,一直在隱忍壓抑。
離安是個好姑娘,刻苦、勤奮,雖然傍著個有錢有勢的男人,但並沒有自暴自棄做個金絲雀。相反,她努力上進、平易近人、勤奮踏實。她喜歡她不屈不撓的性子,但是,厭惡極了她在感情上的作死。如果她耗盡了貝律丞的感情,倒黴的不僅是她自己,還有她。
“我們好好談談吧。”宋樂走過去,把她拉到床上坐好。她看著她迷蒙的眼睛,有點無奈,又有點同情:“我不管你之前愛著誰,有多麽深刻,但是,這兩年來,貝導對你的感情,我想是有目共睹的。離安,我敢打賭,你遇不到比貝導更好的男人了。”
這一點,離安是相信的。
曾經,她覺得陸星野是最好的男人,但是此刻,她知道貝導比他更沉穩、更有擔當。貝律丞像是一座山,更具有保護她的能力。
可是,她不愛他。
倒不是對陸星野的留戀難忘,事實上,她已經很少想起這個人。關於他的音容相貌,她都記不清了。或許恨還是有一點,不過,似乎也沒什麽必要了。
離安覺得她老了,從內到外,枯萎敗落。
宋樂還在勸她:“你必須打破心間的隔閡,即使催眠自己,也要告訴自己去愛他。也許你現在不懂他,但不妨礙他愛著你。你還記得沈從文和張兆和嗎?他們想守幾十年,張兆和一直待他不冷不熱。等到沈從文去世了,她讀了他的一部部作品,才慢慢地懂了,然後,明白了那個男人是多麽地愛她並且值得她去愛。”
“你總是會勸人的。”
“我並不想勸你。隻是你榆木疙瘩,讓我快要抓——”
她的話未完,敲門聲響起。
這麽晚了,還會有誰過來?
兩人皆是愣了會,還是宋樂開了口問:“你是誰?這麽晚了,有事?”
“我是貝律丞。”
五個字傳來,宋樂蹭的一下飛過去,快速開了門,笑靨如花:“貝導,怎麽又回來了?可是落了什麽東西?”她問著,打開房門,讓開位置。貝律丞走了,但是,走到半路,想著這是自己的生日,就想過來聽句生日快樂。
離安她,還沒有親口對他說,生日快樂。
30歲,在這個特殊的日子,他需要她的祝福。
“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我來照顧小離。”貝律丞一邊回答,一邊脫了西服掛在門後的支架上。
“好的。那我不多呆了。各位晚安。”
貝導親自過來照顧,哪還需要她來刷存在感?向來很會察言觀色的她飛快閃人,臨走時還不忘給離安使眼色,示意她吃下這條大魚。
離安看到了,有點臉紅,但視若無睹地移開視線,咳嗽了兩聲:“我沒事,不需要照顧。”
貝律丞微微一笑,溫柔又霸道:“你需要。”
離安撇撇嘴,不置可否。她其實是想反駁他的話,可似乎又沒有必要。她今天已經惹惱了他一次,讓他在好友麵前丟了大臉,如果再說出些不中聽的話,估計是真得罪他了。
瞧,就是這種怕。身份等級擺在那,很多話不能說,很多事不能做。在他麵前,她像是附屬物,隻能點頭服從。
以前,她做多了附屬品,現在她做膩了。
離安舔舔嘴,有點渴。她扭頭去找水,忽然一抹暗影打下來,男人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驚訝、羞憤、無奈、拒絕,她微微側過頭,臉色很差。
她不喜歡男人觸碰她。
“這次不是很排斥,看來,有了點進步。”他摩挲著自己的唇,說完,又伸手去摸她的唇。
離安躲開,眼眸染上隱忍的羞憤。
貝律丞視而不見,伸手夾住她的下巴,強行讓她轉過頭看她。他說:“小離,你欠我一句生日快樂。”
離安微怔,這才想起自己有些過分了。不管貝律丞對她存在怎樣的心思,他是她的恩人、朋友,是不變的事實。
“哦,生日快樂。”她聲音很小,神色蔫蔫的,語氣聽起來並沒有多少誠意。
不過貝律丞不介意,笑著捧住她的臉,柔聲問:“隻有生日快樂,沒有生日禮物嗎?”
離安又是一怔,這才知道自己是中了對方的圈套。既然說了生日快樂,自然要送點生日禮物,不然,哪裏說得過去?
可她能送什麽生日禮物?
而他估計也打定主意要拿她當生日禮物了。
該死!壞男人!
她氣得心裏暗罵,麵上冷冷道:“明天補上。”
“不用明天。你知道我最想要什麽。”
“不知道。”
“你知道。”
“我不知道。”
“小離,你知道的。”他說完,頭又埋下,狠狠吻住了她的唇。這一次不再是淺嚐輒止,而是暴風驟雨似的索吻。他的唇舌直接破齒而入,在她口腔裏興風作浪。
“放、放開!”離安掙紮地臉紅氣喘,氣得心肝兒都疼了。
糟心,她的胃病犯了。
早不犯晚不犯,偏這個時候出來搗亂。
離安痛的麵色煞白,掙紮不得,隻能任他狠狠強吃了豆腐。
等他吻得盡了興,離安痛的小臉慘白,話都說不利落了:“我疼,胃、胃疼。”
聽到她喊胃疼,貝律丞有一瞬間的慌張,但很快恢複了淡定,且聲音不悅地道:“離安,你還知道疼啊?早幹嘛去了?喝酒時就不知道顧忌著胃病了?”
離安這個時候疼的想撓人,你妹的,想訓我能不能換個時間啊!
貝律丞沒動,冷冷看著她疼的齜牙咧嘴冒冷汗。這女人越來越管不住了,喝酒喝出胃病,還不知道消停,非得讓她疼上一會,才能長點心。
此刻他冷著心,想給離安點教訓,卻不知離安也有逆反心理,你特麽看著我疼,這樣的男人哪能要?
分!必須分!
離安疼得也沒了理智,抓起他的手指就去咬。她牙口好,力道用的很大,當即疼的貝律丞跳了起來,大喝道:“離安,你個沒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