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得不到就毀掉
顧安璃感覺自己對男人的崇拜又升華了一個檔次。
那雙眸閃著亮晶晶的光兒，陸星野自然瞧得見。心裏莫名高興起來，他對葉韻美的臉色也柔和了些。
“回去好好反思，你是為了什麽而唱歌。”說話，升上了車窗，讓衛川開車。
葉韻美癡癡望著車子絕塵而去，心痛難抑，淚水大顆大顆落下來。
我是為你而唱歌。
我想要站在你身邊，作為歌手的身份和你比肩而立。
我是為你而唱歌。
知道你欣賞有音樂才華的人，無數個夜晚苦練歌喉。
這些你不知道吧？
她心裏痛苦地喃喃，淚光湧動中，閃過一抹陰鬱。
我這麽喜歡你，顧安璃算什麽東西敢和我爭你？
我隻要一句話，就會有粉絲為我出手傷人，你也應該為我瘋狂，不是嗎？
葉韻美止住淚水，心情慢慢平複了下來。她擦了擦眼淚，整了整衣裝，恢複了她葉天後優雅高貴的風範。
顧安璃，你等著，我們看誰能笑到最後。
她心裏喃喃著，上了駛過來的名貴豪車。
葉韻美離開後，開機儀式片場已經得到了控製。賀臨淵的人格魅力征服全場，男男女女都為他傾倒。
沈綺羅看著男人遊刃有餘周旋在熱情的粉絲間，緩步走來。
“這事你做的？設計的真是巧妙呢。”話語裏有聽不出是誇讚，還是諷刺。
賀臨淵轉過身，看了眼身側的女人，勾唇一笑，黝黑深邃的眸子裏閃著幾分欣賞。
“我不知道沈小姐在說什麽。”他語氣很無辜，也無意停留，邁開長腿往自己的豪車走。陸星野他們離開了，這個片場便無趣至極。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沈綺羅快步跟上，在他身側同行。
“名門淑女可不會幹死纏爛打這麽跌份的事。”他收住腳，眸裏漾著輕笑。赤果果的諷刺。
沈綺羅對他這副態度氣悶不已，“你祈禱我別揪出你的馬腳。”
賀臨淵又笑了，笑的高傲而不屑：“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沈綺羅氣得揚起手，卻沒落下來。
“想打我？”賀臨淵掃了眼她高高揚起的手，笑容冷冽：“果然啊，武則天式的家族培養出武則天式的的女人。就你們這些家風，也隻適合養養小白臉。”而他可不是她能養得起的。
“不是！”沈綺羅追上來，“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你。”
賀臨淵冷笑不止：“你三番四次遊說我簽你們沈氏旗下，我不同意，你又搞來什麽劇本，與陸氏傳媒合作。你心裏打了什麽髒髒心思，當我看不出來？”
不過是想控製他的身體，他的自由，再控製他的心。
惡心！
賀臨淵眼裏閃過一抹厭惡，說出的話比刀劍還傷人。
“我勸沈小姐還是學習下名門貴女的矜持範兒。實不相瞞，你這樣的女人，脫光了求我上，我都嫌髒。懂？”
“啪。”的一聲脆響，她的巴掌狠狠落下。
“你太過分了！賀臨淵！”沈綺羅眼睛都紅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難過的。
賀臨淵被甩耳光，還甩的那個響亮。
記者們不知何時登場，火速圍過來。
“沈小姐，請問你為什麽對賀影帝動粗？”
“是賀影帝腳踏三隻船，移情別戀當紅女星楊彩雯嗎？”
“賀影帝，對一個扇你耳光的女人，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
在媒體麵前，賀臨淵優雅紳士的笑容第一次提前退場。他麵無表情，垂下的眼眸有些陰鷙。
“你是個虛偽至極的男人！你不配！我沈綺羅看上你，簡直是瞎了眼。”沈綺羅留下這句炸彈似的評語，高傲離開。
賀臨淵依舊麵無表情，隻是開了口：“沈氏大小姐脾氣一上來，我們這些小明星、小演員自然要千哄萬捧。隻一耳光，實屬意料之外。”
潑髒水潑得這麽熟練，行走的沈綺羅聽了險些氣得掉頭回來再甩他一耳光。
“瞧瞧你看上的什麽貨色，虛偽冷酷，狡詐自私，沈綺羅，你還不清醒嗎？”她在心裏問自己，轉過身，看著眾星捧月的男人，暗暗下了決定。
奶奶說，得不到就毀掉。
那麽，這人不識好歹，就毀了吧。
她已留戀了六年，是時候結束了。
沈綺羅想除掉賀臨淵，賀臨淵何嚐不想除掉她呢？
賀臨淵上了車，經紀人季聰已經找來了冰塊給他敷臉。
“你怎麽就惹上了那位小祖宗，你看看娛樂圈誰敢給她難看。如今關係鬧得這麽僵，接下來該如何收場？《影帝的秘密》是她投資，真要拍不了，抹黑你，可如何是好？”季聰喋喋不休，話裏全是擔憂。
賀臨淵不說話，推開他敷臉的手，垂下了眼眸。
好多人都敢對他出手，當他是泥巴，任捏任揉。
該死！都該死！
賀臨淵想起了從小打罵他的母親。
“你還敢跟星野少爺打架，你可知他什麽身份？你就是被打死，也沒有人幫你說一句話。”
他懦弱的母親看不上他，眼裏從來隻有那些出身尊貴的少爺。
所以，小他好多歲的賀臨風也敢瞧不起他，當他與下人無二。
“我不會騎馬，你不能給我當馬騎嗎？李姨說你要滿足我的一切要求，你不想我打我小報告吧？”
那天真俊秀的小臉，漸漸放大，成了賀臨風耀武揚威、趾高氣揚的嘴臉。
“哥你可是影帝，我說個小女星，你給我提點下……嗯，楊彩雯，就是她。給她在《影帝的秘密》中安排個戲份……女二，沒什麽演技也必須女二！”
他們都瞧不起他，即使他早已經飛黃騰達，依舊是個登不上台麵的玩意。出身這種東西，在豪門世家就是無上榮耀。
陸星野是陸氏家族嫡長子，賀臨風是賀氏家族真正的大少爺。
而他賀臨淵隻是賀家沒有子嗣時的替代品，等到真正的子嗣出生，他就廉價的不值一提。
可倘若是替代品一開始就別重視好了，為什麽也對他嗬護有加？
讓他享受過做少爺的尊貴滋味，再貶入凡塵，多麽虛偽！
沈綺羅說他虛偽，真可笑，他們這些豪門世家養出來的貨色，學會的第一件東西可不就是虛偽？
賀臨淵思緒紛亂，腦海中忽然躥出一張明媚鮮妍的臉。
在他坎坷的命運中，如果有人看得起他，隻有顧安璃。
他們有同樣的出身，同樣的命運。
可惜，她不該看上陸星野。
所以，她們是一路貨色，需要被清理掉。
賀臨淵慢慢恢複了影帝的溫和優雅，俊顏上漾著溫柔和煦的笑。
“顧小姐似乎受了驚，你備點禮物，明天我們去探望下。”
季聰有些驚訝，想不通自家影帝為什麽總舍著臉往陸星野身上巴結討好。明明那男人不屑，而他今時今日也無需拍馬逢迎。
“其實，也不需要。”
季聰挺為影帝大人委屈，這些年在陸氏莊園吃了多少次閉門羹，怎麽就不死心呢？
賀臨淵無視季聰的滿眼疑惑，摸了摸臉頰，垂下的眼眸閃過一絲冷笑。
主角們陸續離場，新劇開機儀式不了了之，隻能被人遺忘。
陸星野回了莊園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大洗特洗。
陸公子有多潔癖，顧安璃算是徹底明白了。
等在浴室外，她忍不住問衛川：“這是第三次了吧？不是都告訴他，沒味道了嗎？”
衛川不知如何回答，難不成告訴她這是六年前綁架案遺留的陰影之一？當時陸星野被囚禁了一個月，過的人不人鬼不鬼，脫險後整整洗了一天。
無從解釋，他隻能給個敷衍的回答：“可能少爺的嗅覺比別人靈敏。”
顧安璃驚訝了，忙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她回來時也洗了澡，如果真殘留味道，陸星野會不會嫌棄死她啊？
“你聞聞，我身上有味道不？”她伸出胳膊，讓衛川聞。
“犯什麽蠢勁呢？”浴室的門打開，看到這一幕，某男吃醋了。
陸星野穿著浴袍走出來，扯過女人往懷裏摟。
“你以後別隨便進我房間。”他看著衛川，臉色很不爽，手下與女主人暗生情愫的戲碼，從現在起就必須扼殺。
衛川：“……”他做了什麽，讓少爺腦洞大開？顧安璃這種清湯掛麵，也就他吃的歡，當他不挑食嗎？
顧安璃正甜蜜著，就瞧見了衛川那副吃了大便的臉，心裏也不爽了。那是什麽意思，嫌棄她呢？
“你以後離我們阿野遠點。”她看著衛川，眼裏故意帶著凶狠。少爺保鏢什麽的，也很有愛啊。現在可是腐女的天下，她得機靈點。
衛川：“……”他又做了什麽，讓這女人腦洞大開？他對少爺百分百忠誠，單純出於一個下屬對上司的尊重和欣賞好嗎？
衛川感覺受到一萬點的傷害，冷著臉轉身出去了。
見他離開，顧安璃含笑湊過來聞男人身上的氣息。
“嗯，清爽自然的味道，放心吧。”她拍著男人的肩做出保證，可不想男人再洗了。瞧瞧皮膚都紅了，若是洗掉一層皮，她會心疼的。
“是嗎？沒了？”陸星野還是有些不相信，自己伸出胳膊聞了聞，仔細辨別氣味。
顧安璃怕他真有聞出什麽味道來，也知道那是他心理作用，所以趕忙製止。“好聞極了，清新甘甜，聞起來很想吃一口呢。”她誇大其詞地說著，似乎未覺自己的話是如何撩人心扉。
“是嗎？你想吃？”陸星野被她話語挑起了某些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