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嘴巴幹淨些
賀臨風會乖乖回話嗎？
答案是：不會。他騙女人過來，雖不會真的做些什麽，但是說些沒臉沒皮的話，玩一玩還是可以的。
“我是不是男人，你要試試？”他低下頭，嘴角勾起一抹諷刺。就這膽量，這智商，竟然還能被表哥瞧上，奇跡啊。所以，他是真好奇啊。這麽個平庸女人，表哥看上她什麽了？
臉蛋沒有，身材沒有，智商也沒有，就這麽個登不上台麵的玩意竟然勾得表哥動手打他。怎麽能不氣？他賀臨風渾事做的不少，表哥多年來見他一次訓一次，可真動手，先例竟然開在這裏。
恥辱啊！他們二十年兄弟情，倒不如睡半個月的女人。
“顧姐果然寂寞了，長夜漫漫，如果受不了表哥的冷淡，就到小弟懷裏。小弟的懷抱永遠為你敞開。”
顧安璃一臉吃驚，這男人沒品都沒出地球了。
“賀臨風，你嘴巴幹淨些！”
她自然不會以為他真的看上她，無怪乎想羞辱她。可這樣羞辱也真沒品，多少她是他表哥的女人。這人混賬起來壞的沒邊。
賀臨風還能更壞一些。
“我嘴巴是幹淨的，倒是你，不知道怎麽伺候我表哥的。”他意有所指地說著，上下掃一眼，嘲笑道：“你也算有能耐的，我表哥不食人間煙火多年，在你身上破了戒。你說，你這看了都讓人倒盡胃口的臉，是怎麽勾搭我表哥的。難不成床上功夫好？”
顧安璃氣得紅了臉，太可惡了！這人就是一堆垃圾！
她餘光掃到一杯紅酒，直接端過來潑上男人的臉。
“醒了沒？沒醒接著潑！”她吼著，又去找酒。隨手一個空瓶拎在手，指著男人罵：“道歉！給我道歉！賀臨風，你表哥不該讓你出來，你應該在裏麵待一輩子。”
她是真為陸星野叫屈。他對這個表弟愛護有加，這人卻仗著他的名頭胡作非為。明知道她與他的那一層關係，還能說出那種不知廉恥的話。
賀臨風被捧著長大，哪裏被這麽罵過，而且還是個他看不上的女人。所以，他想，這女人不識好歹又惹他了。他想動手扁人，可手機響起，女人接通，不屑地看著他道：“我在賀臨風這裏，你到了嗎？”
是表哥。
賀臨風頓時蔫了。
衛川那小子不是說兩人鬧得很僵嗎？
衛川那小子不是暗示他可以戲耍下這女人，把她趕出表哥視線範圍嗎？
他心裏慌慌的，忙奪過手機，掛斷了，氣急敗壞地罵道：“又開始打小報告了？你真以為表哥對你動了心？不過一個替代品，卑賤肮髒的東西！”
罵完了，不敢久留，扔了手機就往外走。
替代品？
顧安璃捕捉到這個字眼，追出去攔人。手機孤零零躺在地上，被主人遺忘。
“什麽意思？替代品是什麽意思？”
賀臨風怕被表哥逮到，一腳踹過擋在麵前的人，匆匆出了包廂。
顧安璃跌坐到地上，渾渾噩噩，像是失了靈魂的木偶。
她其實知道陸星野心裏有人，那女人是他的天使。要有多麽喜歡，才會把她形容成天使？
她不禁想，她在陸星野心裏是什麽形象。會是騙子？廉價的雞？還是登不上台麵的玩意？
太難受了，越想越難受。她胡亂擦去眼淚，努力想要笑出來。她也可以做個天使，會笑的天使。
手機再次響起，她看過去，欣喜地爬過去。待看清來電，她眼神一瞬寂滅。
賀臨風上當了，先前的來電並不是陸星野。
她接通，還是姐夫許知遠。
“你現在怎樣？什麽時候回來？諾諾很想你呢。”
她捂住嘴，不想哭出聲。
諾諾。諾諾。她也很想那個孩子。
她難過的說不上話來，對方又道：“怎麽不說話？發生什麽事了嗎？阿璃，阿璃，你別嚇我！”
對方慌起來，也有孩子童稚的聲音傳過來：“爸爸，小姨怎麽了？小姨，小姨，我是諾諾。”
顧安璃淚水啪啪落在手機屏幕上，她終於出了聲，“我在，諾諾乖，小姨沒事。”
很快，諾諾的笑聲傳過來：“小姨小姨，我鋼琴過了六級。下周要去市裏參加比賽，我會給小姨贏個大獎回來。小姨能回來陪我嗎？我可想小姨了。”
顧安璃再一次哽咽難言。她握緊手機，咬緊唇，紅唇破裂，有鮮血流出來。
“我會盡快回去的。小姨在忙，晚點和諾諾通話好不好？”
她說完，就掛斷電話。太難受了，所以多耽擱一秒，都會哭出聲來。她堅強了很久，可牽扯到陸星野，便脆弱的不成樣子。
她蜷縮起雙腿，開始哭起來。她哭得很大聲，又哭又罵：“陸星野，你是個混蛋！過河拆橋、忘恩負義、薄情寡義的白眼狼！白眼狼、中山狼，救了你反咬一口的白眼狼！”
“叮”的一聲，又短信傳過來。
她哭得太用心，所以沒有聽到。沉浸在悲傷中，她哭得腦袋漲痛。
大約過了四分鍾，又一條短信發過來。
她聽到聲音，緩緩點開短信。
【你在哪裏？怎麽還沒到？】
【看到立刻回複！】
兩條短信來自陸星野，她看著，緊緊把手機抱在懷裏。貼在胸口的位置，像是可以再靠近這個男人。
她終於明白，無論他多麽冷酷薄情，都讓她放不開。
顧安璃沒有回短信，幾分鍾後，有電話打過來。
是陸星野，接通了就是一陣怒吼：“你在哪裏？短信沒看到？立刻滾過來！”
“我在忙，今天不過去了。”她也不能過去，眼睛哭得紅腫，被男人看到，可糗死了。
可她說不過去，男人直接噴了火：“行，顧安璃，你能耐！不過來？永遠別過來！”噴火完，就掛了電話。
顧安璃隱約感覺到了什麽，難不成她打過電話，男人就一直在等她？此番發火，是在想她過去？
這種想法一出現，她像是打了雞血，迅速複活了。她擦去眼淚，找到衛生間化了淡妝。她要去見他，不管他態度如何糟糕，她都要死纏爛打到底。
顧安璃到達陸氏傳媒大廈時，自豪、喜悅。這是那個男人的傳媒帝國，他是帝國中唯一的王。
“您好，請問有什麽需要？”櫃台小姐笑容甜美地問。
“我是顧安璃。”
櫃台小姐立刻了然，這就是一個下午總裁大人打了無數電話，追問人是否到的顧小姐啊。
可……她以為是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怎麽長得像個路人甲？
櫃台小姐尷尬地笑了笑，忙道：“頂層，貴賓室，總裁等候多時。”她說完，就要撥打總裁專線。
顧安璃眼尖手快地攔住，“我想給你們總裁一個驚喜。”
櫃台小姐：“……”難道真的是情侶？他們仿若神祇的總裁大人不會真的看上這個路人甲了吧？
櫃台小姐不死心，決定再詳細問下：“請問，您真的是顧安璃小姐嗎？能出示下身份證件嗎？”
顧安璃：“……”難不成還有冒充的？
櫃台小姐見她臉色不好，慌忙解釋：“每天想見總裁的女人不計其數，我這是保險起見。”
顧安璃無奈地點頭，拿出身份證給她。好在身份證上是整容手術後的自己，不然相貌差距大，還真是個問題。
總裁辦公室。
各類文件散落一地，名貴花瓶嘩啦嘩啦碎成渣，一片狼藉。
陸星野把能砸的東西砸的差不多，坐在位子上抽煙。
繚繞的煙霧嗆得他眼眸通紅，染上幾分煞氣。
他聽聞女人要來，就什麽事情也做不了。眼巴巴地等了好久，電話催了好些，搞半天還是被耍。
顧安璃多有能耐，幾句話就能讓他一顆心七上八下。
多犯賤啊！明明決定趕出去，可她一哭，心就疼成狗。舍不得趕，他索性自己躲著。可不見會想，想了會痛，越痛越想。
他扔了煙，起身往外走。他得回去一趟，看這女人在忙什麽。
衛川攔住他，麵容嚴肅認真：“少爺，您忘了醫生的話？”
醫生的話是一根刺，痛了他很久很久。
陸星野揮拳打過去，“滾！”他喜歡個女人不容易，一個個看不得他順心，上趕著在他麵前犯蠢！
衛川的腿腳功夫是極好的，他真心反擊，陸星野要製服他還真需要點耐心。
“鬆開！”他冷麵如閻羅。
衛川恭恭敬敬退了三步：“我是為少爺好，那個女人不值得。懷了孕，墮過胎，還有可能生不了崽，這樣一個私生活放蕩的女人，少爺要不起。”
“閉嘴！”他一拳打過去，“不許貶低她！”那隻是她的過去，不管怎樣，她現在是他的。她說愛他，他就信，不信也要信。
辦公室外，半開的房門，顧安璃傻傻站在那裏，看著裏麵人打做一團。
她隻是想給男人一個驚喜，偷偷溜上來，不想看到了這一幕好戲。
這便是原因嗎？
衛川查出了她懷孕墮過胎，他們認為她肮髒下賤，沒有留在他身邊的資格？
顧安璃踉蹌地往後退，一步步退遠。
“少爺總會忘記的，一天不行，兩天不行，一個月呢？總會忘記的。那女人也別留了，越留越舍不得。”
“表少爺這些天送了不少美人過來，少爺去瞧瞧，總會有一個滿意的。”
“無論是美色、身材還是伺候男人的技巧，都是百裏挑一。尤其是，她們是幹淨的。”
……
衛川的聲音像是利劍刺破耳膜，顧安璃抱著腦袋，慘白著臉衝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