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搞清楚自己身份！
“很疼嗎？我可比你疼呢。”喬婉心踩住顧安璃的手指，狠狠碾壓，紅唇微動，吐出一串串惡毒的話語：“一想起你勾搭我們阿野在書房做的事，我就恨不得弄死你。說你是個賤胚，你還不承認。大白天做那種事，我好好一個正經兒子都被你帶壞了！你真該死！”
“放開！疼！夫人——”顧安璃被瓷碗的碎渣刺破掌心，那碎渣估計刺入肉中，疼的她臉都白了。
喬婉心聽著女人的慘叫，心裏舒爽，卻也不解氣，抬起腳就想踹人。
“夠了！”陸星野站在廚房外，臉色如冰。
喬婉心知道他發現了，笑著看過來，模樣優雅美麗。“阿野，我隻是看她不順眼。你看，我隻是打她罵她，都沒有弄死她呢。”
陸星野聽得皺眉，“鬧夠了沒？鬧夠了就回你的別苑。”
“阿野這是要趕媽媽走嗎？阿野真要趕媽媽走嗎？媽媽是在保護你啊。你瞧瞧這女人多窩囊，任打任罵軟弱無能。這樣的女人哪裏配的上你？”
“配不配得上我，我心裏清楚。媽，這件事你別插手！”
喬婉心又被刺激了：“媽怎麽能不插手？你那麽單純，那麽弱小，他們都想搶走你，他們都會傷害你。隻有媽媽不會，媽媽最愛你。”
陸星野沒耐性了，冷聲道：“你該吃藥了，我已經通知了父親。”
聽到陸父要來，喬婉心瞬間容顏大變，奔過來拉住他的手哭泣：“阿野，他不是好人。你不能把我交給他。阿野，你父親是——”
“婉心，你失心瘋又犯了？”陸承天神情冷峻走過來，一舉一動威嚴逼人。
喬婉心頓時尖叫地更厲害：“阿野，你快保護媽媽。阿野——”她躲在兒子身後，抱住兒子的腰不撒手。
陸星野緊緊皺起眉，看著滿麵驚慌如孩童的母親，心裏有些後悔自己這樣算計她。不經她的同意，這樣把她交給父親，會不會加重她的病情？
“阿野，沒有照顧好你母親是我的失職。”陸父一臉沉痛，瞥了眼蹲在地上的女人，忙道：“快，那姑娘手傷了，趕快去包紮。”
陸星野低眸瞥到那鮮血淋漓的手，眼神一緊，卻是沒有動。“爸，媽好像很怕你？”這一點讓他起疑。母親不是個膽小的女人，何至於見了父親會怕的渾身顫抖。
他說著，回頭看了眼瑟瑟發抖的母親，又問：“爸，媽為什麽說你不是個好人？”他們成婚多年，父親雖然威嚴強勢，但對母親溫柔似水。為何母親會說出這樣的話語？
陸承天是個高大健壯的男人，五十歲的年紀依然很年輕，很有魅力。他溫柔地看了眼自己的妻子，低聲道：“你母親失心瘋越來越重了。她不喜歡吃藥，我想著吃藥對身體不好，也就隨了她。隻她發作時，我動了粗，估計嚇到她了。”
“是嗎？爸不像是會動粗的人。”他說著，拍著母親的後背安撫。喬婉心在兒子的安撫中漸漸平靜，但依舊緊緊抱住他，撒嬌似的帶著討好：“阿野，我要待在你這裏。你讓我待在這裏，我保證乖乖的，再也不欺負她了。”
她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陸星野臉色就變了。“媽，你需要吃藥。乖，跟爸回去，我答應常去看你。”
“不！”喬婉心又尖叫起來。“你不能丟下我，阿野，阿野，我會死的，我會死的。”
陸星野皺緊眉，把母親推到父親懷裏。
喬婉心開始劇烈地掙紮，發出的尖叫十分淒厲：“放開我！不要！阿野，救救媽媽，他是壞人！快救救媽媽——”
那陣陣哭求，聽得顧安璃都忍不住心軟。
“阿野，阿野，媽媽害怕，你快救救媽媽——”喬婉心被陸承天強行抱進了車。幾乎才上車，他就反手砍暈了女人。
陸承天坐在後座開始吸煙，一根又一根，車廂裏有些嗆人。
“夫人氣管不好，老爺少抽些。”駕駛位上祥叔猶豫多時，還是勸出聲。
陸承天沒說話，猛吸了一口，將煙扔出窗外。
“夫人說的那些話做不得真，老爺別往心裏去。”
陸承天緩緩平複心情，撇過頭，小心翼翼地給懷中女人擦眼淚。
“如果阿野那件事她不知道，或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那隻是意外。”
“意外嗎？”陸承天冷笑，不由得自嘲：“婉心被我霸占了那麽多年，還是不愛我。我江山美人唾手可得，卻是非她不可……阿野那孩子，千萬不能像我。”
祥叔想了想那女孩，笑道：“少爺和顧小姐看著挺般配。”
“那女人不配。”語氣盡是鄙夷。
祥叔臉色一變，想要勸：“少爺看著挺喜歡，配不配的……”
陸承天嗤笑不已：“那小子經曆的女人太少了，所以拿著那醜鬼當寶。顧安璃算什麽東西？我兒子配她太委屈！”
“老爺的意思？”
“阿野那孩子為了那女人，可是連自己母親都算計了。我敢做什麽？”他冷笑著，話裏聽不出是怒是喜。
“老爺？”
“急什麽？先讓他玩玩。不過一個女人，想她消失還不簡單。”
祥叔歎息地閉上嘴。他在陸家待了很多年，喜怒悲歡看得太多，已經麻木。可如今，還是為少爺的婚事憂心不安。
“改天請沈家老夫人吃頓飯。她家孫女你可是見了，那樣一個巾幗女兒才配我陸家長媳之位。”
男人話音才落，祥叔的心瞬間跌到穀底。
小少爺到底還是逃不過。
房間內。
醫生又來為顧安璃看病。
“小姐真是多病多災，這才幾天，又傷了？”女醫生細心地為她挑出碎渣，不忘打趣：“不過，否極泰來，小姐會轉好運的。”
顧安璃笑著不說話，嘴角揚起一抹諷刺，哪裏會有好運？
男人自母親被接走後，就不管她。一個人去了書房，如果不是衛川，她現在還在廚房傻愣著呢。
難過嗎？委屈嗎？怨恨嗎？這些情緒都有，可更多是絕望。
男人的態度恢複到了從前，冰冷疏離。即使她受傷流血，也不願施舍點滴溫情。
明明他們中午還在書房盡情狂亂，愛得癡癡纏纏，現在卻是這般寥落冷淡。對比太寒人心，陸星野玩的好一手翻臉無情。
顧安璃等手上的傷包紮好後，怒氣衝衝猛敲書房門。
“出來！陸星野，你給我出來！”她把門敲得震天響，聲音大得吵死人。
衛川趕緊出來攔，“小祖宗讓我們少爺冷靜會吧，他現在心裏難受死了。”
顧安璃冷笑：“難受？他心裏難受什麽？難受的是我，不是嗎？我被甩耳光，被打被罵，被弄得鮮血淋漓，我有說一句怨言嗎？他難受什麽？你告訴我，他難受什麽？”
書房門的門被打開，陸星野從裏麵走出來。他居高臨下，冷睥著叫囂不斷的女人，薄唇微動，聲音比刀劍還要無情：“我就不知道你理直氣壯、廢話些什麽？這是我的地盤，顧安璃，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顧安璃瞬間腦袋炸了，她呆呆地問自己，“我是什麽身份？對，我是什麽身份？”她問著問著，眼淚嘩嘩往外落。
“陸星野，你他媽給我說清楚，你什麽意思？”她失了冷靜，扯住男人的衣袖，恨恨道：“你母親對我做了這種事，你不該說聲道歉嗎？即使我什麽身份也沒有，你母親傷了人，你也該道歉不對嗎？”
陸星野直接趕人：“說夠了嗎？說夠了滾出去！”
他又要她滾！顧安璃瞪大眼睛，哭得險些背過氣去：“陸星野，我就沒見過你這麽沒品的男人！賀臨風打了我，賀臨淵一個當哥哥的賠禮又道歉，母債子償，陸星野，你他媽欠我多少句對不起！”
陸星野此時也怒了，這女人把他和別的男人比。行！他心裏氣得冒火，直接伸腳踹人。當然，他理智還在，踹的是衛川，“傻愣著幹什麽？把她關房裏去！”
“你敢關我？陸星野，我——”顧安璃發誓，她現在恨得想要咬死他。“你個負心漢！白眼狼！陸星野，你就是個人渣！”
陸星野越聽越樂了，扯開想要捂住女人嘴的衛川，哼笑道：“行啊，顧安璃，這才是你的心裏話對吧？整天嘴上抹油地耍我開心呢？捫心說些假話快要憋死了吧？你知不知道憑你說的那些話，我能弄死你一千回！”
顧安璃徹底爆發，抓住男人肩膀就往牆上撞，“你去死！你給我去死！”
她怎麽愛上這種混蛋？
她覺得自己堅持不下去了。愛這個人太辛苦太辛苦，沒有未來，隻有傷害。
“我不愛你了，再也不愛你了。”她跌坐到地上，抱住雙膝開始嚎啕大哭。那模樣很像無助的孩子，看著弱小又可憐。她的手纏上了紗布，此刻又出了血，刺痛了他的眼。
陸星野有些不忍，蹲下身檢查她的手。
顧安璃收回手，不想他碰她。
他也不惱，手抬起她的下巴，眼眸深沉如夜：“顧安璃，別以為隻有你在付出。我為你做了什麽，你這種白癡腦袋永遠都不會懂。”
顧安璃大力拍開他的手，冷冷道：“想說了？不好意思，現在我不想聽。”
陸星野惱了，大手一伸，將女人提溜進浴室。
“放開我！你做什麽？混蛋！”顧安璃以為他意圖不軌，尖叫抗拒。不想，男人扯著她的頭發，把她按進浴缸，直接放了冷水。
嘩啦嘩啦一陣水聲，顧安璃被冷水刺激的睜不開眼睛。
“清醒了沒？再不清醒，我就把你溺死在水裏。”男人的話語，似乎更冷，更刻薄無情。
顧安璃從冷水裏抬起頭，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陸星野，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