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是成功的獵人
陸星野不妨被她咬了,也不躲,任她發著狠。
“沒話說了?”他冷笑著,看她流眼淚又氣又難受,“行啊,知道我不舍得你哭,就開始哭出癮了,是吧?”
顧安璃聽他說舍不得,心裏又軟了。咬他,他疼,她更疼。她鬆了口,腦袋不爭氣地往他懷裏擠。他胸口帶著肋骨帶,硬邦邦的,硌得她心裏難受極了。
“你又欺負我!”她哭著,聲音哽咽難言。
陸星野嫌棄地扯開她,“再哭,滾一邊去。”
顧安璃擦擦眼淚,雙手圈住他的脖子撒嬌:“阿野,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陸星野覺得她臉皮比城牆還厚。
駕駛位上的衛川看著這場鬧劇,啼笑皆非。他們這對小情人,三言兩語不和就吵,可吵過之後感情似乎更好了。
分分鍾虐死單身狗的節奏!
回到莊園後,陸星野讓女人去洗澡。
“哭得一身臭汗!”他眼裏都是不耐。
“我都沒嫌棄你一身消毒水味呢!”顧安璃很不服氣。這種被嫌棄的感覺真糟心。
“你去不去洗?不洗就滾出去!”男人又開始發脾氣、擺臉色。
顧安璃一聽,撅著嘴兒上樓去洗澡了。心想:罷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還是識趣點好。
見女人離開,陸星野陰著臉道:“讓人看緊了她,這些天不許她出門。”
衛川:“……”
敢情趕人去洗澡,就是為了這句話。
正想著,又聽見他發話:“打聽下賀臨淵住了什麽醫院,派人去給他送點營養品。”
衛川一驚,下意識地問:“少爺這次下重手了?”
陸星野沒甚表情,“恩”了一聲。
衛川興奮了,“不錯啊,少爺幹得好!”他想揍那偽君子很久了,礙著少爺的麵上,一直忍著沒出手。今天少爺太給力了!
陸星野皺皺眉,想不通衛川為何有這種忍辱負重多年,一朝報仇雪恨的亢奮表情。
衛川興奮了一會,忍不住道:“看得出來大少今天沒用全力。真是奇怪,你以前和大少經常打架,他下手絲毫不手軟,卻從來不打你臉。就這次吧,你把他打到住院,他也沒動你的臉。”
陸星野本來沒覺得有什麽奇怪,聽他這麽一說,也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
“什麽意思?”
衛川笑的有點憨傻:“看著少爺的臉,能打下去也是人才。”
陸星野皺皺眉,覺得這話聽著不舒服。打人跟他的臉有什麽關係?他瞥了眼下屬憨傻的笑,覺得衛川也變蠢了。
得了!被顧安璃傳染了。
浴室裏。
顧安璃再回陸氏莊園的心情很複雜。
前不久她被陸母趕走,等著陸星野大張旗鼓地找她。不想,男人忍耐力驚人,最後卻是她按耐不住。
不好,這樣下去,她會被陸星野吃得死死的。
她不悅地拍著水,把肥皂泡沫弄得哪裏都是。又泡了一會,她心煩地站起身,走出浴室。
顧安璃在落地鏡前停下,從裏麵看自己。她沒穿衣服,肌膚白皙細膩,身材玲瓏有致。她雖然相貌平平,但身材不輸給任何女人。陸星野那種一看就沒多少女人的,沒道理不對她動心。
問題出現在哪裏?是他太有克製力還是她太沒吸引力?
皺緊秀眉,裏麵的女人也皺起眉。她的五官大變樣,或許換做以前那張臉,陸星野才會為她瘋狂。
心情有點惆悵。她躺上床,把自己裹在毛毯中。
房門被推開,男人走過來。她閉上雙眼,放緩呼吸,微微顫動的睫毛泄露了她的緊張。
裝睡?陸星野微微勾起唇,覺得女人可愛極了,情難自抑地將人扯到懷裏。
女人沒有穿衣服,毛毯落下,瞬間景色醉人。
“什麽時候養成裸睡的習慣了?”他皺起眉,這要進來的不是他,便宜的豈不是別人?這女人就沒點防人的意識?
顧安璃又羞又氣,這人太粗魯了。見女人甜甜睡著,別的男人不都是輕撫著臉頰,表達下溫情愛意嗎?
欲哭無淚!這男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此時此刻,怎麽了?”顧安璃故意大聲,借以緩解尷尬。她扯了毛毯蓋住身,男人半路攔住,語氣帶著不滿:“遮什麽,光著不就是想我看?”
顧安璃:“……”
這是光明正大地耍流氓了嗎?
“放手!”女人扭捏起來,羞得耳朵都紅了。她與他隻在床上肆意淩亂,大白天這麽春色醉人,她真心吃不消。
陸星野哪裏肯放手,大力一扯,把毛毯扔到了床下。女人徹底沒了遮掩,抱著雙臂羞得臉紅如火。
“陸星野,你不要臉!”女人羞得快要哭了。她真的恨死他了,這人做什麽都全憑性子來,一點也不知道考慮別人感受!
“羞個什麽勁?你先前不是一個人欣賞的挺入神?”陸星野哼了聲,覺得女人小題大做了。
顧安璃徹底被打擊到了。
她這是……被偷窺多久了?
陸星野欣賞了會美景,還用手摸了幾把,手感不錯,他嘖嘖了兩聲,給出終極評價:“小姐的身子,丫鬟的臉。”
顧安璃羞怒地撲過來:“陸星野,你個混蛋!”
陸星野被她撲倒,有點撞到胸口,他痛的悶哼了一聲,也沒發火,摸著一臉驚慌的女孩的頭發,聲音溫柔地溺死人:“你乖乖的,一直這麽可愛,我就永遠留著你。”
顧安璃不得不承認,男人突然這句情話,讓她又想哭了。
陸星野一定是故意的。
他對她疏離冷淡,有時候甚至刻薄寡情,當她習慣了他對她的冰冷,他一旦溫柔會比什麽都致命。
顧安璃恨恨地咬他的下巴,咬他的唇。她真難過,看穿了他的狡猾,卻逃無可逃。
他是一個成功的獵人,已經徹底捕獲了她。
陸氏別苑。
喬婉心翻看著下屬的報告,寶貝兒子被人打了。
“與大少發生了爭執,肋骨受傷,心髒有點移位,不算嚴重,少爺已經回去了。”阿樂說著,覷了眼麵色如常的女人,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退。這個戀子成癖的女人有時候越平靜,發作起來越恐怖。
喬婉心一頁頁翻著,裏麵還有醫生給出的診斷。當看到顧安璃的相片時,紅色指甲幾乎要劃破紙張。
“阿野把這女人帶回去了?”聲音陰冷。
阿樂點點頭,“顧小姐去醫院探望陸老,不想見了少——”
“你是豬嗎?”喬婉心大聲打斷,“那下賤胚子是故意去的,我們阿野不去找她,她耐不住寂寞就來勾引我們阿野。”她吼著,罵著,又漸漸放低了聲音喃喃:“我們阿野太單純,那女人就想欺負我們阿野。”
阿樂沒說話,又往後退了退。女人臆想症發作,最近越來越不正常。
“阿野多可憐啊,總是輕易相信別人。就像他養得那隻貓兒,抓他撓他,他還是舍不得弄死它。如果不是我,我們阿野肯定要被那隻貓兒欺負死。”
阿樂想起少爺八歲時養的愛寵莎莎,一顆心如墜懸崖。當時莎莎走失,少爺都快找瘋了。哪裏知道那隻貓兒被自己母親活活打死,喂進了藏獒的肚子。
阿樂握緊拳頭不說話。他從沒有此刻這般確定,陸母有被害妄想症。她總認為有人想奪走她的孩子,傷害她的孩子。聽起來像是個偉大的母親,可他知道少爺有這樣的母親真不幸!
陸母以愛為名,深深傷害著她的孩子。而少爺太過孝順,一直忍讓,不肯戳開鮮血淋漓的真相。
喬婉心把報告一點點撕碎,然後站起身,打理了下自己去“保護”兒子。
陸母的大駕光臨,讓陸氏莊園上下如臨大敵。
不是她突然降臨很可怕,而是她大包小包明顯常駐的樣子十分可怕。誰想伺候這個脾氣古怪的女人!
“夫人好。”仆人們隱藏好情緒,躬身敬禮。
喬婉心優雅含笑,款步進了客廳。
陸星野對於母親的到來隻皺了下眉,讓人接過行李,準備房間。
“聽說那小姑娘來了,讓我瞧瞧,能把我們阿野迷得金屋藏嬌,肯定是個傾城傾國的美人兒。”喬婉心正常的時候,溫婉可親,笑容迷人,說出的話能讓人甜到骨子裏。
“媽,你把人趕走一回了,這次可別再趕了。”
喬婉心滿眸驚訝:“什麽?她就是那個姑娘?”
這偽裝簡直了!
陸星野也不拆穿,點點頭,暗暗瞥了眼樓上拐角探出頭的女人,笑道:“她膽子小,您可千萬別嚇她了。”
顧安璃聽得羞了臉,什麽她膽子小,這女人哪裏嚇到她了?被小瞧的某女撅著嘴兒下了樓,對著喬婉心彎腰施禮:“夫人,好久不見,我是顧安璃。”
喬婉心聞聲看了眼,笑著迎過來,親昵萬分地“掐”著她的手心,道歉聲不斷:“上次真不好意思,我以為是那個不知羞恥的狐媚子上了我們阿野的床,一時氣急,就趕人了。你也知道,我們阿野太出色,現在女人又太孟浪,我這當媽的哪裏敢掉以輕心?我就阿野這一個寶貝心肝,若是他被個不幹淨的女人染了什麽亂七八糟的病,我可不是要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