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少女
黑色的空間內照耀著虛幻的波紋,偶爾掠過藍輝一行人,產生滴答的聲響,是水落下的聲音,不過看向正前方紅色的水,那赫然是蛇怪的血液。
蛇怪進化釋放出體內的空間籠罩四周,將附近囊括了進來,他們則剛好闖了進來。
藍輝看到了蛇怪內部浮現的少女身影,這位異形的操控者如此年輕,始終都沒有看向他們一眼。
這群意外的闖入者根本沒有半點威脅,她坐了下來,露出身前的蛇怪。
藍輝一行人爬起來圍到一起遠離蛇怪少女,他們看著虛幻的黑色空間才明白自己被人暗算了。
錢廣譚下達的命令隻是為了例行的拖延時間,大家都沒有當回事,反而隻有一些不經人事的菜鳥衝得那麽前,聰明人都在後頭觀望。
當你以為人多勢眾的時候恰恰隻有你一個人。
或許是為自己的愚蠢感到憤怒,他們越發認識到自己的渺小,哪怕身處險地,也沒有人貿然開口說話。
一個共同的敵人使他們團結起來了。
說話越多便越是錯誤,他們除了對錢廣譚的憤怒剩下的便是期待,期待眼前這個少女放他們離去。
蛇怪的進化十分順利,沒有人打擾,少女從來沒有拿正眼看過他們,他和錢廣譚例行的交手隻是順便,卻總要添些炮灰。
“本來是師兄的任務,非得叫我來,你別嚷嚷了。”
蛇怪進化完畢,留下尾巴一個弱點,他們都看到了,那是以後突破的重點,少女看向他們,眼神中帶著不善。
“你還叫,本來是師兄和你來的,我這臨時過來的。”
“錢廣譚想要拿我當槍,我還不願意,他們活不活我不管,走了。”
蛇怪將他們吐出內膽空間,十分不情願,他對那個錢廣譚沒有好印象,藍輝也沒有,不過少女的話他不敢不聽。
地麵上,錢廣譚看著消失在山林間的眾人,眼睛微微眯起來,不知道在想什麽,而後頓在原地終是收起了火焰巨劍,整頓著率先離開往軍營中走去。
他看也沒看身後的眾人,隻知道他們在跟著自己,蛇怪的圍剿計劃來的快甚至莫名其妙,他們大多數人都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隻是有一點奇怪的是,關於最後圍剿蛇怪,他們都沒有及時衝上去,錢廣譚也沒有責怪他們,他們也沒有解釋。
隻是女孩起身看了看自己的哥哥一眼,想要說話,卻被投了一個眼色,話語隻好吞了下去。
對於山林間消失的眾人,他們都滿肚子疑問,卻是沒有開口作答,仿佛他們都不存在一般。
而另一邊,蛇怪虛弱的蜷縮在地上,眼中有著一抹人性化的高興,它身旁的那位少女倒是一直看著它,瞪著大眼睛。
對於一條蛇的進化,藍輝向來提不起多大的興趣,倒是女孩守在它身邊,一副認真仔細的樣子。
一陣光芒閃過,蛇怪的尖角變得重新黝黑起來,它虛弱的身子完全恢複過來,對著少女吐了吐蛇信子,似乎是在炫耀,又似乎是在不滿。
少女別過頭去,再回過頭來,習慣的拍了拍它的腦袋,不耐煩地說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師兄他又丟下你自己一個人跑了,說好的一起去異形深處,結果自己追著追著就把你給落下了。害得你一個人待在著,還要麵對錢廣譚這個老東西。你不要向我訴苦,師兄它就是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少女真的很無奈,直接坐在地上,但是灰塵都不會沾到她的衣服上,不停地抱怨道。
藍輝聽著少女和蛇怪的對話,捕捉著一些有用的消息,隻可惜他的翻譯程序比少女的低,根本不明白蛇怪再講什麽。
倒是眼睛一直放在少女身上,希望她能給他們提供有用的信息。
“你還想殺了那個錢廣譚,說他一直打你黑角的主意,哪有那麽簡單啊,那個錢廣譚剛剛和你打的時候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那柄巨劍看似聲勢浩大,可哪裏發揮出了半點實力,都是些花裏胡哨的招式”
蛇怪聽到少女解釋的語言,周身的氣勢消散而去,往周圍騰空,先飛了一些石子,發出叮叮聲響。它不再抱怨起來了。
它轉頭看了一眼角落的眾人,凶光大露,這些第一形態的人在他前麵屁都不是,那就讓他們承接怒火吧。
藍輝一行人嗓子眼都提了起來,手腳變得緊張,一些人手中的槍重新變紅起來。
蛇怪正想動手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尾巴被人抓住了,身形止不住的往後退去,不停地遠離山洞。
她回頭看了一眼,少女正一手拉著他的尾巴,一手輕鬆地將它拖了出去。
“殺殺殺,就知道殺,你跟著師兄怕是學壞了,老師知道了不得弄死你,快和我走。”
“你,要是師兄在的話,肯定會幫我殺了他們的,一個不留,你什麽都不幫我,還不讓我自己動手。”
蛇怪感覺自己越來越委屈了,剛才錢廣譚根本沒用幾分實力,而且一行人是被半引半送的進他的圈子裏麵,根本對他起不到任何威脅,可他就是氣不過,想要殺幾個人泄氣,這對它來說是常事,可是自從跟了主人以來,一直沒法好好出手。
“我是我,他是他,今天要是他來了,以他的性情或許會殺光這些人,但我不會,而且很明顯這些人沒犯什麽錯,隻是錢廣譚想弄死他們而已,我偏偏不讓他如願”
“就像你剛剛說的那樣,要是師兄在這,肯定會殺光他們,但是不好意思,現在是我,誰也沒有想到他臨時有事走了。“”
蛇怪被少女拖走,眾人這才躺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出氣,劫後餘生的感覺確實不錯,暫時留給了他們一點思考的時間。
“有沒有人一起逃跑的。”
人群中有人受不了壓抑地氣氛,開始組織逃跑,湊了不少人過去。
藍輝看著大頭男子蒼白的臉龐,其上露出的恐懼表情還沒有完全消散,果斷地拒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