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四章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啪！
誰都沒有看到第五妍媓是怎麽動手的，隻是聽到清脆的一聲之後，就是言洛然一臉驚訝的神情，還有臉上明顯的紅印。
“嘴巴放幹淨點，別以為有人給你撐腰，我就不敢動你。”第五妍媓臉上掛著冷冷的笑，右手放在身後，偷偷擦了擦。
剛才用力太猛，打得自己手心都有些疼了。
言老估計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打自己女兒，一臉震驚地看著第五妍媓，伸手把言洛然拉到身後，才怒氣衝衝地說：“你有幾個膽子，竟然敢動我的女兒！曲昊空，你今天一定要給我個交代！”
曲昊空也沒有想到第五妍媓會這麽直接，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聽到言老這麽說，也隻是淡然笑了笑，說：“媓兒的舉動確實是有些過了，但是在此之前，貴千金對媓兒的行為，言老難道就不給我一個說法嗎？”
之前的事情，很多人都親眼目睹了，相當做沒有發生都不可能。
第五妍媓剛才之所以會突然出手打言洛然，也是想看看，言老麵對這樣的情況，到底會怎麽處理。
身為黑道的龍頭老大，一舉一動都關係著他的地位，她就不信，他還能無動於衷一筆帶過這件事情。
“哼，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女人，想要我給個什麽說法！”言老不屑地掃了第五妍媓一眼，那種輕蔑一點都不掩飾。
曲昊空眯了眯眼睛，定定地看著言老，接著嚴肅地開口說：“言老，有一句話說，初生牛犢不怕虎，我還年輕，沒見過什麽世麵，手下也沒有什麽人，但是言老要是繼續這樣侮蔑我的妹妹，就算是把手下的人都賠進去，我也會跟你不死不休的！”
整個宴會廳一下子安靜下來，這一刻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聲音，但是下一刻，就又變得沸騰起來。
曲昊空一下子就扔出了兩個深水炸彈，一個是第五妍媓的身份，另一個則是曲昊空竟然真的敢跟言老叫板。
同樣驚訝的也包括小聲抽泣著的言洛然，她連哭都忘記了，轉頭看著曲昊空，又看看第五妍媓，才發現他們眉目間似乎真的有幾分相似的樣子。
“昊空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嗎？”言洛然關注的重點是“我的妹妹”四個字，完全忽略了其他的信息。
曲昊空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更別說回答她的話了，在她對第五妍媓動手的時候，他就已經把言洛然列入黑名單了。
言老也有些詫異地看了看第五妍媓，這才覺得自己之前說的話真的有些過分了，不過想起自己平常捧在手心裏疼著的女兒被打了一巴掌，他就沒有辦法咽下那口氣。
再說了，就衝著曲昊空敢跟他叫板這件事情，他就不能好好了了。
“曲昊空，我一直都很欣賞你，一個人竟然能把軍火生意做得那麽大，但是想跟我鬥，你還得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軍火商！
第五妍媓心裏一驚，雖然臉上看不出來什麽，但是看向曲昊空的眼神明顯有些意想不到。
難怪，曲昊空能有這麽多錢，同時還能跟黑道這麽多人扯上關係，原來他竟然是軍火商！
那麽當時駱飛白毫不費力弄來的槍，是從曲昊空這裏拿的了？
“在你心裏，你的女兒就是你的逆鱗，在我心裏，媓兒也是我的逆鱗。”曲昊空一點都沒有退讓，直直迎著言老的視線。
眼看著兩個人之間充滿了火藥味，都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了，這個時候，第五妍媓卻突然笑了笑，淡然說：“言老，你也知道，道上講究一條規矩，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因為第五妍媓開口，瞬間所有人的眼神都往她身上集中，不過她卻依舊鎮定自若，繼續說：“一開始言小姐先對我動手，之後又對我出言不遜，我剛才不過是還回去，按道上的規矩，我應該是一點錯都沒有的。”
第五妍媓一開口就說“道上”，言老臉色微微一邊，仔細打量了她幾眼，才慢慢開口：“第五妍媓？”
聽到這個名字，宴會廳裏再次寂靜下來，所有落在第五妍媓身上的視線，都變成了驚愕。
道上最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魔女”，竟然是道上最大的軍火商的妹妹！這條消息，無異於是知道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樣，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卻又深信不疑。
“能被言老記住名字，是第五妍媓的榮幸。”第五妍媓這句話說的不卑不亢，甚至帶著一種高傲的感覺，讓人根本無法從她身上把視線移開。
言老認真地看著第五妍媓和曲昊空，半晌後才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說話的語氣也緩和了很多：“這倒是讓我沒有想到，你們竟然會是兄妹。”
如果說之前曲昊空的叫板，他還能麵不改色地應付下來，頂多回去之後多布置人手的話，那麽現在他就要好好正視他們了。
畢竟，一個神出鬼沒的殺手，比一隊傭兵團都要更加防不勝防，更別說，這個殺手還能擁有無限的最新武器的支持。
“沒想到的也不隻是言老一個人吧？”第五妍媓所有所指地掃了言洛然一眼，然後轉頭瞪著曲昊空，“都怪他，這種事情還保密，才讓言小姐和言老都有所誤會了。”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第五妍媓這是在給言老一個漂亮的台階下，不過前提卻是，言老要咽得下自己女兒被打了一耳光這口氣。
言老的臉色陰晴不定，半晌都沒有說話，倒是在一邊沉默了半天的言洛然突然在這個時候說話了：“妍媓妹妹，之前是我不對，誤會了你跟昊空哥哥，還說那些話讓你生氣……”
這下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精彩了，看著言洛然和言老的目光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自己被打了不算，現在竟然這麽委曲求全地走上第五妍媓精心準備的台階，如果說言洛然不是傻子，那就隻能說，她對於曲昊空的感情是真的深到了一定地步。
隻不過經過這件事情，不管是從第五妍媓那方麵，還是從曲昊空這邊來說，言洛然都已經被拉入黑名單了。
“沒事，都已經過去了。”第五妍媓順水推舟，理所當然地接受了她拋來的橄欖枝，轉頭看言老臉上的神情都可以開染房了，心裏都已經樂開了花，隻是臉上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知道第五妍媓有意想要緩和他跟言老之間的關係，雖然曲昊空並不明白是為什麽，但是還是順著第五妍媓的意思，開口說了一句：“言老，媓兒從小就不在我身邊，所以性子有些難以管教，還請言老多多擔待了。”
聽到這句話，第五妍媓心裏忍不住嘀咕，她哪裏就難以管教了，再說，如果她跟曲昊空從小生活在一起的話，被他這麽寵著，估計性子隻會更加張揚跋扈吧？
想歸想，第五妍媓也知道曲昊空不過是說說而已，也就沒往心裏去。
這邊自己女兒都已經跟別人示好了，言老再不給好臉子，一是怕自己女兒不高興，而也是有這麽多人在看著，也隻好勉強扯出一抹笑，說：“小丫頭麽，我怎麽會計較……”
這件事情看似圓滿地解決了，但是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不過是表麵上而已，之後他們之間到底會怎麽樣，還兩說。
隻不過，也許隻有言洛然一個人覺得，既然第五妍媓跟曲昊空之間並不是情人的關係，那麽她就還有一絲機會。
第五妍媓本來就不喜歡參加宴會，現在被這個小插曲弄得更加興致缺缺，已經很不耐煩了，巴不得現在就趕緊結束，回去泡個熱水澡。
其實如果不是考慮到曲昊空的話，她剛才根本就不會給言老台階，隻會讓他們更加難堪，就算以後真的動手，她也不會有一絲懼怕。
但是她卻不想讓曲昊空跟言老對上，畢竟言老的地位擺在那裏，曲昊空就算再有能耐，也得掉一層皮。
也許，這些就是殺手的牽絆，朋友，愛人，親人，都會成為殺手身上的線，阻止他們繼續前進，甚至於會成為他們致命的弱點。
第五妍媓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但是卻無力掙脫身上的線，因為她突然感覺，那種被拉到身後保護的感覺，很溫暖。
曲昊空也注意到第五妍媓的情緒，又是心疼又是無奈，拉著她上了宴會廳後麵的一個小舞台上，小聲說了一句：“我宣布完了之後，就讓小花先送你回去。”
第五妍媓不想讓曲昊空失望，勾了勾嘴角，點了點頭。
其實宴會廳裏的人經過剛才的事情，都已經知道了第五妍媓的身份，但是曲昊空還是用麥克風再重複了一遍，那股勁像是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全世界的人一樣。
第五妍媓本來是很煩躁的，但是看到曲昊空很高興的樣子，心情也好了一些。
好不容易把事情都解決了，第五妍媓鬆了一口氣，果斷把曲昊空一個人留下，自己跟著小花走了。
第五妍媓根本不會想到，宴會上這件事情之後竟然傳遍了整個黑道，她麵不改色嘲諷言老的態度被謠傳得無限高大，也讓她在道上的形象更加神秘。
甚至於後來很多人對於言老的態度都開始改變，從以前的畢恭畢敬，到後來的不卑不亢。
之後言老因為一些事情終於宣布從道上退隱的事情，也被人跟第五妍媓聯係起來，說她用某些不為人知的手段，迫使言老退位。
那個時候聽到這些謠言的第五妍媓，隻能感歎謠言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