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重生的副作用
梁子漠有些驚訝，雖然知道他們現在很缺人，但是這麽著急的話，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想起來他不在的時候可能發生了一些事情，梁子漠立馬把自己要說出來的話咽了下去，第五妍媓這麽著急要人，估計是因為最近可能會有什麽行動吧？
梁子漠再一次把要問問小魚究竟發生了什麽這件事情的優先級提高了一層。
“我知道了，老大，我回去就給竹涼消息，讓他做好準備的。”梁子漠說完這句話，轉身就打算出去了，結果卻聽到第五妍媓叫住他。
“子漠。”
梁子漠回身看著第五妍媓，等著她的後話，但是她卻低著頭像是在考慮什麽一樣，遲遲沒有說話。
梁子漠也就不催她，站在原地默默地等著。
“子漠，我要你派人時時刻刻注意著水牢的情況，如果駱飛白有什麽事情，立馬來告訴我。”第五妍媓半晌後才吩咐了這句話。
梁子漠有些驚訝，立馬開口問：“駱飛白怎麽會在水牢裏？他是怎麽找到組織的？”
要是平常，第五妍媓說不定還有這個耐心跟梁子漠說說今天發生的事情，但是現在她因為各種事情煩躁得不行，所以麵對梁子漠的問題，她隻是揮了揮手，並不打算回答。
“你隻要派人這麽做就行，其他的不用問。”
其實梁子漠還很想問，為什麽要分出本來就不多的人去監視駱飛白，但是看第五妍媓的樣子，也肯定沒有心情說，所以他就幹脆什麽都不問了。
駱飛白對於他們來說，既不陌生也不熟悉，可以說就是完成任務的一件道具，使用的時候很重要，但是等任務一完成，他也就一點用處也沒有了。
可能駱飛白還知道一些比較機密的商業情報，但是那些事情就算不用駱飛白，他們也是有辦法知道的，隻是有可能比較費時間和精力而已。
梁子漠雖然不明白第五妍媓這麽做的目的，但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回答一句知道了，然後才走了出去。
回到一個人的時間，第五妍媓深深歎了一口氣，有些脫力地躺在沙發上，看著牆角發呆。
她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隻不小心飛進了牆角的飛蛾，明明一回頭就能找到路，但是她卻非要往前，所以她才會感覺似乎不管往哪個方向，都是死路一條。
如果按照自己一開始的想法，這個時候把駱飛白當做陌生人來看待的話，根本就不會有這麽多事情發生，她現在也不用這麽煩躁。
但是誰讓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一時腦抽，竟然不知不覺就對駱飛白動了情。
難怪當初師傅說，這輩子她可以犯任何的錯誤，卻唯獨不能動情，因為情這種東西，對於殺手來說，就像是一種慢性毒藥。
它能給殺手最美好的幻想，關於現在和未來，都有最完美的藍圖，但是它也會在某個時候突然毒性爆發，給他們最致命的一擊。
她當初還對師傅的說法嗤之以鼻，現在她似乎已經開始明白那種感覺了。
因為有時候她也會留戀，跟駱飛白生活在一起的，那平凡卻快樂的三個月。
甚至有時候她還會想，或許等過一段時間，等她成為了L組織的老大，在某個時候開始厭倦這種生活之後，就把組織交給別人來管理，自己金盆洗手，去跟駱飛白過那種安靜的生活。
想起自己的這個想法，第五妍媓就忍不住嘲笑自己，多麽可笑的想法，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殺手，竟然還想過普通人平平淡淡的生活。
第二天醒的時候，第五妍媓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在沙發上睡著了，一個晚上都沒有醒過來，隻是隱約記得自己又做了夢。
從沙發上坐起來的時候，第五妍媓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痛，還以為是換魂的老毛病又犯了，上樓找到藥丸吃了一顆，想著今天要出門，換了一身衣服，順手把藥丸放進了口袋裏。
下樓的時候看到客廳裏麵一片狼藉，第五妍媓挑了挑眉，大聲喊了一聲：“王媽！”
老媽子聽到聲音，從門口走出來，怯怯地站在門口，低著頭不說話。
第五妍媓雖然向來看不慣別人用後腦勺麵對自己，但是對於王媽她已經什麽都懶得說了，隻是指了指地上，吩咐了一句：“把東西都收拾好，重新去買一套高腳杯和碗筷，其他的東西，你看著準備就好。”
看到王媽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第五妍媓雙手往口袋裏一插，邁著大長腿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前幾天的天氣都格外好的緣故，今天竟然是陰天，這讓本來就心情不好的第五妍媓更加煩躁。
算了，隻要不下雨，什麽天氣都無所謂，她都可以接受。
第五妍媓聳了聳肩，往刑堂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微微一動，還是忍耐住，沒有讓自己往那個方向走。
太頻繁去看駱飛白的話，反而會讓別有用心的人看出什麽來吧，特別是高寒，她越是表現得不在意，高寒才會覺得駱飛白沒有利用的價值。
而她如果把駱飛白看得很重要，高寒就算覺得駱飛白沒有一點價值，也會拚了命跟她搶的。
所以她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盡量控製自己，不讓自己去想駱飛白，也不要去看他，不然隻會讓他死得更快。
她現在隻能寄希望於尹君浩，不管他跟駱飛白之間有什麽交易，隻要尹君浩能夠保住駱飛白的性命，她都可以忍。
因為自己難得起早了，所以梁子漠還沒有開車過來，第五妍媓也不著急，讓自己手下的人去跟梁子漠說一聲，自己慢悠悠往大門口走去。
好巧不巧，第五妍媓竟然遇到了幾百年不會出現一次的朗奇略。
“難得看到你出來一次。”第五妍媓開口就是一句揶揄，畢竟朗奇略是組織裏麵出了名的研究狂，每天都窩在他的實驗室裏麵不出來。
他要是從實驗室裏出來，要麽就是有什麽新的研究報告要去聽，要麽就是哪裏又有了新的可以研究的實體。
所以看到朗奇略一個人從大門的方向走進來，第五妍媓還是很驚訝的。
不過朗奇略卻一點都沒有覺得第五妍媓的話有什麽別的意思，隻是打量了一下她，輕聲問：“你現在的身體怎麽樣了？”
朗奇略並沒有說，自己是從組織外的實驗室回來的，目的就是看看第五妍媓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他也沒想到竟然會剛好遇到她。
“還行，隻是還是會頭疼，你不是說副作用會慢慢消減的，我怎麽感覺像是越來越頻繁了？”第五妍媓眉頭微微皺著，比如現在，她就覺得自己的頭一直在痛著，就算吃了藥也沒有什麽效果。
“不可能，”朗奇略眉頭緊皺，低著頭想了一會，嚴肅地說，“之所以會出現副作用，是因為你的靈魂在重生之後中對身體產生了排斥，等靈魂和身體慢慢磨合之後，副作用應該會消失的。”
朗奇略一直以來都對自己的研究很有自信，所以一旦涉及到跟自己的研究不相符的情況，他都會情緒激動。
“我早上起來之後感覺頭疼，吃了你給我的藥，到現在都沒有好轉的跡象，是不是你給我配的藥藥效過期了？”第五妍媓抬手在太陽穴的地方輕輕揉了揉。
不說還好，本來這點痛她也沒當一回事，但是現在一說，她就越發覺得頭痛變得明顯了。
朗奇略突然安靜下來，看著第五延緩，過了一會才慎重地開口：“那個藥你最好不要多吃，感覺痛的時候，多忍耐一下，因為那個藥會讓你上癮。”
當初考慮到第五妍媓的頭疼是因為靈魂和身體要進行磨合，所以為了抑製那種疼痛，朗奇略在藥裏放了不少的嗎啡。
第五妍媓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
其實在拿到朗奇略的藥之後，梁子漠就已經研究過了藥裏麵的成分，這句話已經早就跟第五妍媓說過了。
“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痛……”第五妍媓擺了擺手，有些無所謂，“對了，藍千凝的身體呢？”
她記得那時候自己把藍千凝交給了朗奇略，讓他想辦法把藍千凝的身體保存下來，之後自己就各種事情，導致她都沒有辦法去看看。
也不知道藍千凝的身體有沒有被朗奇略私自解剖了。
朗奇略似乎已經猜到第五妍媓現在在想什麽，立馬聳了聳肩，為自己辯駁：“我可沒有動她，隻是用藥劑幫她治好了傷口，然後放在冰凍室裏保存了。”
朗奇略話音才落，第五妍媓就看到梁子漠已經開著車過來，停在不遠處等著她。
“有件事情我想跟你確認一下。”第五妍媓垂下眼，想了一會，還是低聲開口問，“如果現在有個人瀕臨死亡，你能把他的靈魂換到另外一具身體上嗎？”
雖然通過上次跟朗奇略的對話，第五妍媓心裏隱隱已經有答案，但是還是想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問看。
“我不確定。”朗奇略想都不想，直接回答，“如果情況跟你一樣，那應該沒有問題，但是如果隻是一個普通人的話，那麽幾率就太小了。”
幾率小，那就代表是有可能的了！
第五妍媓眼睛一亮，立馬追問一句：“幾率是多少？”
“很小，”朗奇略皺了皺眉，似乎在思考用什麽概率來形容比較合適，“就像是一根針落在地上，針尖卻剛好插入一隻螞蟻頭部的幾率一樣。”
可以說，這種可能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但是也並沒有這麽絕對，畢竟什麽事情都可能出現奇跡。
“而且，就算我不小心恰好碰到了這個幾率，那個人能重生，也很可能是個植物人，或者是個傻子，因為換過去的靈魂很可能出現殘缺。”朗奇略很坦然地把自己這麽多年的研究都擺在第五妍媓麵前。
因為出現的概率太小，所以才有研究的必要，他才會對第五妍媓這麽重視，幾乎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
第五妍媓本來還想著，就算再不濟，駱飛白真的一命嗚呼了，說不定還能讓朗奇略讓他重生，現在看來，這個可能幾乎就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