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女人、接電話和仙門
“這悟之山人到底是誰？”
“帝國何時冒出這樣一位偉大的詩人？”
“他怎麽能寫出這般絕倫的詩句？”
就在雲水城大多數看過這三首詩詞之人心中生出這樣的疑問之時，雲水城城主府一個裝飾得異常豪華的房間內，響起了同樣的疑問之聲。
說話之人是一個身穿煙灰色康服，頭戴鴨舌帽漂亮到極致的女人。
此刻，她緊盯著麵前散發著墨香味道的《雲水詩苑》，漆黑的雙眸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喃喃地對身邊另一位一襲火紅色長裙玫瑰花一樣漂亮的女人道出了心中的疑問。
紅裙女人並不比她強多少，也是一副震撼的神色，張著紅潤的雙唇，目光迷茫地盯著書頁上的詩詞，不知該怎麽回答她的疑問。
如果南觀山在場，一眼便能認出，發出疑問的女人正是他昨日在盛隆書行撞到的男裝貴女。
……
三首詩詞剛一問世便轟動了雲水全城。
南觀山雖然看不到這些雲水城臣民被他用三首詩詞震撼到的場景，但他卻能知道這些詩詞所引發的轟動。
這也是早就預料中的事情，那三首詩的水平決定它們即便換個世界，也不可能寂寂無聞。
何況這個世界的人們對詩詞的喜歡遠超原來的地球世界。
掌心裏無名銅門圖案無時無刻不在飛速上升的數字也印證了這一點。
一百……八百六十、兩千三百二十三、一萬零八十五……
就在韓小敏將《雲水詩苑》送過來不到一個小時，無名銅門圖案上的數字已突破了一萬人大關，達成了吞服“詩人”仙官職牌所需的條件。
南觀山密切關注著掌心圖案上數字的變化，當突破一萬的關口時，立刻站起身來。
“《雲水詩苑》的讀者群體很大，那三首詩詞最少能為我帶來二、三十萬人的認可和吟誦，其中一萬人就可以達成任職條件。按無名銅門的推演，隻有成為仙官之後，所獲的功德、崇敬等才能轉化補充壽命，如果不能馬上入職，這麽多人的認可和吟誦就會浪費。”
“浪費是可恥的！尤其浪費的還是自己的生命。”
“所以要馬上進行入職。”
“先找老陶請個假，然後找一間帶有廚房的寓所，在那裏完成入職全部儀式，成為真正的‘詩人’”。
冷靜地琢磨片刻，起身向陶瀚文辦公室走去。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他無奈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雲城尊，不是我陶瀚文不賣你麵子，實在是那悟之山人不願虛名纏身，所以才不願以本名示人。我陶瀚文向來說話算話，既然答應了悟之山人，就斷然不會將他的真實身份泄露出去。”
“你逼我也沒有用，不能告訴你就是不能告訴你。別說是你雲水間，就算是皇帝陛下，也不可能從我嘴裏得到悟之山人的真實身份……”
“什麽？要和我斷交？斷交就斷交，我陶瀚文怕你不成。以後你再和我陶瀚文來往，你雲水間就是一頭食言的肥豬……”
……
得，別打擾他了，還是讓這個老小孩般的老頭安心接電話吧。
一聽就是向他打聽悟之山人身份的，雲水城的權貴很多，估計夠這老頭忙一上午的。
要不要去向高行之告個假？
算了，估計他這會和老陶一樣，也在忙著接電話。
嗯，今天他們的主要工作就是這個。
和常不聯係的老朋友多交流交流，對他們這個歲數的人有好處，說不定哪一天兩腿一蹬，就連話也說不上了。
南觀山不無一絲“惡意”地想了想，起身來到總務科。
還是委托韓小敏這個小妮子等老陶和老高忙完後幫自己告個假吧。
“曉彤，我是真不知道那悟之山人是誰，我就是詩詞院總務科的一個小職員，像悟之山人那等人物，我怎麽可能知道他的身份！……”
“喂，丹丹啊！……我不知道啊……我怎麽會知道呢，我就是詩詞院總務科的一個小職員……”
……
同樣還未走到總務科的辦公室門前，韓小敏無奈的聲音就從裏麵傳了出來。
不用問，這是她那些閨中密友在向她打聽悟之山人的身份。
看來還是有點太輕視那三首詩詞所引發的轟動了。
算了，偷偷溜號吧。
雖說正式就職第一天就翹班有點不好，但看在正有求於自己的份上，估計老陶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計較吧？
他調侃地自語了一句，悄然離開了詩詞院。
悠悠地走進一條偏僻的胡同口，左右看看無人注意，揮手招來一輛黃包車，問車夫道：
“哪裏有可以短期租用到帶有廚房的寓所？”
“那就是仙門大飯店。六層全部是帶有廚房的套間，既可以正常住宿，也可以短租。短租的話一個月才三枚銀元，短期來往雲水城的客商多數都住在那裏，很劃算。”
車夫不加思索地道。
“那就去仙門大飯店。”
南觀山撩著長褂欠身上了黃包車。
突然聯想到什麽。
“仙門大飯店，入職仙官……”
“仙門……仙官……有意思，是巧合呢，還是冥冥中無形命運的指引……”
黃包車微微晃動中，他陷入了一種難言的思緒……
“先生，仙門飯店到了。”
車夫禮貌的聲音將他從那種詭異的如夢如幻般的情緒中喚醒。
轉過頭，街邊一座這個時代很難見到的高樓映入眼瞼。
外牆塗飾著紅色的牆漆，陽光照耀下，白漆生鐵招牌上“仙門飯店”四個黑色的大字泛著詭異的烏光，正好折射進眼睛裏。
他下意識低下頭，狠狠眨了幾下眼睛，去消除那一瞬間帶給眼睛的刺痛。
搖了搖頭，隨手從袋子裏摸出一枚銀元遞給車夫。
“不用找了，算是給你的小費。也算為我入職討個彩頭……”
前麵一句是給車夫說的，後麵一句則是在心裏默默的自語。
“多謝先生，多謝先生！您真是個好人，我祝您長命百歲，萬事亨通……”
車夫黃銅般的臉龐上露出激動的神色，連連鞠躬向他表達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