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職牌來曆和內定的詩才
南觀山輕歎一聲，隻是微微一頓，頭也不回地來到胡同口。
幾個被太陽曬得臉龐呈古銅色的車夫靠在黃包車上等客人。
他隨便朝一輛黃包車招了招手，車夫立刻拉著黃包車飛快地停在他麵前。
“去詩詞院。”
南觀山坐到車上，
“好勒！”
車夫拉起黃包車拐到一條大街上。
街上人來人往，不時有黑色老式轎車穿梭其中，街邊店鋪林立，叫賣著各式各樣的商品。也有很多衣衫襤褸的乞丐，在人群中沿街乞討。
如果不是偶爾閃過的“雲水城某某商行”之類的招牌，南觀山真以為自己穿越到了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的城市。
隨意打量兩眼，他收回視線，從書包裏掏出筆記本。
翻開封麵，一張折疊著的紙片從裏麵滑出，落在腿上，差點被黃包車跑動帶起的風刮跑。
他趕緊伸手摁住紙片，從腿上拿起來打開。
“南觀山先生：請您於寧德三十年五月八日上午九時，前來雲水城皇家詩詞創作研究院，憑此通知書參加格律詩詞研究員職位應聘考核，逾期視為自動放棄應聘資格。特此通知，雲水城皇家格律詩詞創作研究院，寧德三十年五月一日。”
原來是應聘考核通知書。
南觀山簡單翻看兩眼，重新折疊起來塞進書包裏裏，繼續翻動筆記本。
前五張都是空白，沒寫一個字，翻到第六張，不由眼睛一亮。
略顯泛黃的紙張上用漆黑色墨水寫著兩行潦草的字：
“四月二日，蟲子又一次勸我參加那個組織，我考慮很久，決定去看一看。”
“願太上菩薩保佑我！”
南觀山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兩句話雖然莫名其妙，甚至有點驢唇不對馬尾的感覺，但其中蘊藏的信息量很大啊。
沉思片刻，翻開下一頁，依舊用漆黑色的墨水書寫著幾行潦草的字：
五月一日，組織需要我的血。
我決定了，用血來換那塊“詩人”仙官職牌。
詩詞院今天給我發了麵試通知書，就算應聘上了，也解決不了家裏目前的困境，所以我決定拚一回。
“原來‘那個我’死後分離出的‘詩人’仙官職牌是他用血換取的，有意思，他的血又什麽特殊的，那個組織為何要用仙官職牌換取？”
南觀山從這隻言片語中大概猜到了“詩人”仙官職牌的來曆，但依舊很很多疑問沒有解開。
想了想，又翻了一頁筆記，依舊是幾行潦草的字：
“五月三日，蟲子告訴我，組織掌握的‘詩人’仙官任職方式和條件都不完整，希望我能等一等，等到組織找到完整的任職方式和條件我再入職。我等不了了，我能感覺到那個人離我越來越近，等他真正來了，我就再沒有機會了。所以我決定拚命，吃掉職牌，強行入職。”
“願太上菩薩保佑我成功！”
“強行入職沒有成功？”
南觀山無聲自語一句，繼續翻開下一頁：
“五月七日，我果然失敗了，沒有完整的任職方式和條件，我承受不了仙官職牌暴虐的仙性，我的胃要被撐爆了，我想吐，我要瘋了，太上菩薩，保佑保佑我吧，我不想死……”
“我猜的沒錯，果然是被‘詩人’仙官職牌撐死的，難怪會用刀割破自己的喉嚨。”
南觀山腦海裏浮現“那個他”將剔骨刀插進自己喉嚨的一幕，思路豁然貫通。
不過也隨之生出更多的疑問。
“組織”是什麽組織？
為何會需要“他”的血？
他口中“那個人”又是誰？
為什麽“那個人”真正來了他就再沒有機會了？
我代替了“他”生活，會不會也會有危險？
思考良久，也沒有任何答案。
往後再翻，全都空白一片，再沒有任何記載。
也是，五月七日夜裏是“他”死亡的時間，然後自己就被無名銅門帶來這個世界了，根本不可能再做什麽記錄。
事情很詭異啊。
自己必須得抓緊時間完成入職條件和方式，盡快任職“詩人”仙官，隻有掌握了仙官神通，才會在可能來臨的危險麵前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也才能繼續探索這個世界世界的秘密。
他沉默思考著，良久思緒黃包車夫恭敬的聲音打斷：
“先生，詩詞院到了，承您惠顧，五角錢”。
南觀山抬頭一看，黃包車停在一座院子大門前。
院內修築著精致的假山流水，一座紅色的兩層小樓掩映在綠意繁茂的竹林之間，顯得頗有雅趣。
他將筆記本塞回書包，走下黃包車，從書包裏找出一張印有“五角”字樣的紙幣遞給車夫，轉身院子裏走去。
“先生請留步，不知您來詩詞院有何公幹？還請您出示一下證件。”
一個穿著粗布短卦的老頭從門房裏走出來，攔住了他。
“打擾老師傅了，我叫南觀山，是來參加詩詞院應聘考核的。”
南觀山取出來畢業證和應聘通知書遞給他，微笑著回應道。
老頭接過畢業證和應聘通知書打開，看著他的臉認真對照檢查了好幾遍，這才遞給給他道：
“南先生，院長交代過了，應聘考核在二樓院長辦公室，請您在一樓內廳等一下，時間到了會有人領您上去。”
“謝謝老師傅。”
南觀山接過畢業證和應聘通知書，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感謝，轉身向小樓走去。
“可憐呐，聽院裏人說，這次詩詞院一共要招聘三名研究員，聽說這次應聘中的人有三位獲過雲嶺州大獎的詩才，還都是詩文界了不得的大人物親自寫了推薦信的，院長已傾向於讓他們三個人入職，這位免不得白跑一趟了……”
身後傳來老頭隱約的感歎聲。
南觀山皺了皺眉，隻是微微一頓，隨即不停步地走進小樓。
裏麵是一個寬大的內廳，鋪著厚厚的紅色實木地板。
五個衣著筆挺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年輕人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看著他從正門進來，紛紛把審視的目光投了過來。
其中三個人目光中隱藏著一絲胸有成竹的不屑，剩下的兩個人則明顯帶有一絲警惕和不安。
“三位獲過大獎的詩才……”
南觀山不經意地看了那三個人一眼，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