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知根知底
他們真的好像是一家人啊。就是我是個外人。如果讓向母現在重新選擇，一定會讓孫靜做兒媳婦吧。畢竟是知根知底的。
南曉夏越想越有氣，肚子氣都氣飽了，自然也吃不下什麽了。
席間，向母又問南項明：“你現在在幹什麽？”
南項明不好意思地笑著：“我、現在在開餐廳。”
向承飛說：“我知道。你在國外有個餐廳。你……”
“不是國外。是在本市。距離藍天集團的總部不算太遠。如果感興趣，哥也去看看吧。”
南項明從口袋裏摸出名片，遞了過去。
向承飛掃了眼名片上的字，念了出來。
“滄海……”向承飛皺了下眉頭，“不是‘滄海居’或者‘滄海樓’‘滄海社’，就是滄海兩個字嗎？”
“是啊。是家主題餐廳。”
“什麽主題？”向思欣倒是對這個有興趣。
“這個……”南項明笑笑，沒直接說，“你們去了就知道了。”
向思欣輕輕哼了聲：“還挺神秘的。滄海，這兩個字挺有意境的。二哥你真的很會起名字。”
南曉夏和孫靜都沒說話。她們兩個從這個名字裏似乎感覺出了什麽。
一頓飯在輕鬆歡快的節奏中進行著。很快吃完了。向承飛和南曉夏準備告辭。南曉夏回身要去那衣架上的外套，手一揚，卻發現架子上空了。
她感到奇怪。明明那件外套就放在這裏，怎麽一轉眼就沒有了。
再一轉身，她卻看到孫靜正在把外套給向承飛披上。
“越俎代庖。”
孫靜從牙縫裏吐出四個字。恨不得每個字都變成刀子，就這麽飛過去。她的聲音很低。也不知道孫靜是聽到了，還是看到孫靜的嘴巴在動，敏銳地感覺出她是在說什麽不客氣的話。
“嫂子你在說什麽？不是在嫌我多事吧。”
“沒有。我在說你真是又溫柔體貼又能幹，還善解人意。我這個妻子分內的事都被你做了。”
南曉夏話裏話外地譏諷著孫靜。
孫靜說：“嫂子真會說話。我可代替不了你。再說了。我哪裏說的上能幹。我現在還是無業遊民呢。”
這話一說，倒是向母提醒了。
“對了，承飛，讓孫靜去你公司工作不就好了嗎？我記得當初她就是在公司裏實習的。本來也是該去那裏上班。現在不是正好嗎？”
本來也是該去哪裏。
南曉夏心想，本來還應該她當向承飛的老婆呢。
向承飛聽了媽媽的話，但沒有立刻回答。
孫靜也沒有說什麽，似乎是在看向承飛的反應。
南曉夏呢，她當然也不好說什麽。
結果，向母聽完這個建議，卻沒有得到回應。場麵頗為尷尬。
向母問：“怎麽？承飛，這件事很難辦嗎？”
“這……”
向承飛正想找個理由搪塞一下，孫靜把話接過來。
“媽，大公司招人是有流程要走的。不是總裁可以就可以。”
向母一撇嘴：“什麽流程不流程的。明明就是我們家的公司，還不向著我們家的人嗎？承飛你說是不是。”
向承飛尷尬地笑著。他一沒話說就隻會笑。
孫靜說：“媽，這件事不急於一時。我最近還有些別的事情要忙。還不急著找工作。”
“那也好。等你想工作了。就去向氏。”
那邊向思欣給向母糾正：“媽，已經不是向氏了。現在是藍天集團。”
向母一撇嘴，給向思欣一個白眼：“用你說，我當然知道了。還是叫‘向氏’親切。即便變成了藍天集團，那也是我們家的。不把信得過的人安排進去怎麽行呢。”
回到家以後，外麵的風雪更大了。
向承飛透過玻璃看著外麵，感慨了一句：“這雪真大。好久沒有看過這麽大的雪了。”
“是嗎？我也沒看過。不過，我覺得，比起這麽大的雪，看到好久沒見到的人更讓你記憶深刻吧。”南曉夏若有所指地說著。
向承飛也知道南曉夏指的是孫靜，但他故意把話題岔開：“哦，也是，項明回來了。他……”
“嗯？你覺得我是在說項明嗎？”
南曉夏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像是在笑。可那笑容看起來又讓人覺得含著滿滿的恨意。
“夏夏，你別這麽笑。笑得我心裏有些發毛。”
“嗬嗬。”
越是不讓她這麽笑，南曉夏越要這樣。
“夏夏。”向承飛又叫她的名字。
“嗬嗬，嗬嗬，嗬嗬……”
南曉夏連續笑著，笑聲相當的尖刻。
向承飛歎口氣，把窗簾拉上，他也不看外麵的雪景了。他坐到了沙發上，南曉夏的身邊，摟著南曉夏的肩頭：“夏夏，我知道，你在生氣。”
南曉夏立刻否認：“沒有。我一點都不生氣。嗬嗬。”
嘴上說不生氣，還笑了下。但任誰都看得出，南曉夏很生氣。
向承飛隻好繼續好言安慰：“夏夏，我知道，你是在生氣。可是，你也看到了。現場的氣氛那麽好。我也不好破壞啊。我……”
“是！我很生氣！行了吧？！你滿意了吧？！”南曉夏也不把話憋著了，她站起來，指著向承飛的鼻子，“是啊，我看得出來。你們一家和樂融融。你們一家。你、南項明、向思欣，還有孫靜，以及你的爸媽。你們是一家人，你們一起度過了幾十年。就我是個外人，對不對？！”
“夏夏！”向承飛也站起來，正想說話，南曉夏忽然一伸手，把向承飛推倒在沙發上。
南曉夏氣得眼淚都出來了。
“向承飛，你知道我在飯桌上有多尷尬嗎？我覺得，我就是個外人。孫靜才是你的老婆。她知道你喜歡吃什麽。你知道你想幹什麽。你要走了。她比我這個老婆先把外套拿在手裏，給你披上。而且，你還覺得一切都很理所當然。你們配合得還那麽天衣無縫！你把我這個老婆放在哪裏了？！”
南曉夏越說越氣，她摸了下眼角的淚水，從頭到尾都不想哭，眼淚卻不爭氣地流出來。
那是因為心裏覺得自己太委屈了。感情就好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噴出來。
向承飛抱住南曉夏的肩頭，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夏夏，你想知道我把你放在那裏？那好，我告訴你。”
他抓著南曉夏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
“夏夏，你知道。平時我有些大大咧咧，有些細節注意不到。可能會讓你有這樣或那樣的想法。但那不代表我有什麽別的心思。我愛你。你也愛我。我們經曆了那麽多坎坷。你應該相信我。我已經把你娶過來了。你是我的老婆，永遠都是。”
南曉夏低著頭，不說話。
向承飛又說：“我和孫靜……是，我承認，她回到了這裏，我感覺又回到了很久以前。但畢竟已經過去那麽久了。我和孫靜已經結束。結束了你明白嗎？”
“結束了？對你來說結束了。對她來說呢？也結束了嗎？”南曉夏提出自己的疑問。
向承飛堅定地說：“對於我來說結束了。這就夠了！你放心吧。要是我背叛你，就讓我天打五雷轟！”
這樣的表態讓南曉夏放下心來。她幸福地笑了出來：“切！別發誓了。你以為我會想狗血電視劇裏的女人一樣捂著你的嘴嗎？別妄想了。”
“我當然不會那麽以為。我是老婆是什麽人。那可是醫院的外科醫生。我要是背叛了，你肯定拿著手術刀把我解剖了。我怎麽敢啊。”
“你知道就行。”
南曉夏點了下向承飛的鼻子，順勢，還親了他一下。向承飛則是一把將南曉夏抱住，作為回敬，在南曉夏的臉上脖子上連連吻著。
兩人傾倒在沙發上，身體糾纏在一起。
外麵的雪下得越來越大了。
這場雪直到半夜才結束。第二天是周末，南曉夏休息。但向承飛卻要去上班。
“周末還要上班嗎？”
“當然，是讓我是公司的老板呢。老板可沒有節假日。有些業務需要處理一下。必須今天。”
南曉夏感慨一句：“當老板還真不容易。”
“是啊，老板需要管的事情多了。生活也非常枯燥。可不是像言情小說一樣，一天到晚隻要應付現女友和前女友就好。”
南曉夏給向承飛打了領帶。顏色是南曉夏喜歡的。打領帶時，又不自覺地想起昨天孫靜給向承飛披外套的場景。她有些走神，兩隻手也不自覺地停了下。
“怎麽了？夏夏，你在想什麽？”
“我……沒事。”
南曉夏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向承飛對著鏡子照了照，對南曉夏挑起大指：“還是我老婆選的漂亮。第一名。”
南曉夏把向承飛的手指按下去，說：“我可不在乎是不是第一名。因為我不想知道誰是第二名。”
向承飛撓撓頭，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
一個早晨忙忙碌碌地度過。透過玻璃，看著向承飛開著車離開。南曉夏忽然想起沒有和向承飛說路上小心。想給他打個電話說一聲，又一想，還是算了。
開車時不要接電話，否則會出事的。
向承飛在生活中有些粗心大意，開車卻是小心謹慎，即便路上有雪，應該也不會出事。提不提醒沒有大的差別。
關上門，南曉夏正想給好閨蜜鄧潔潔打個電話，讓她幫忙分析分析最近的形勢。門鈴忽然響了。
“這麽早是誰呢？”南曉夏覺得奇怪，走到門口，拉開門，立刻，她就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