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孩子的父親
一句話就把向承飛給噎回去了。
他趕忙說：“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南曉夏步步緊逼，“我再問你。在這個問題上，你是站在誰的一邊，是你妹妹和老婆的這邊。還是，另外一邊。”
“夏夏，你別逼我。”向承飛已經頭疼地要裂開了。
南曉夏立刻說：“我沒逼你。好，我再把話說清楚一點。現在思欣不想把孩子打掉，要把孩子生下來。那你支持不支持她。”
“我……我……”向承飛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麽。再怎麽說，向家都是有頭有臉大家族，要是向思欣生下這個不明不白的孩子，那可就是大醜聞了。可不讓她生……看這個意思，是沒辦法勸告向思欣了。
向承飛的那張臉憋得和紫茄子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向思欣忽然站起來。
“嫂子，你也別逼哥了。為了我讓你們夫妻吵架，真是過意不去。你們別為難，我會自己想辦法的。孩子生下來。我想他姓什麽都行，未必要跟著我的姓，姓向。”
這個意思就是說，即便你們不幫我，我也不在乎。
都說為母則強。看來，這話是一點都不假。
向思欣說完，不等向承飛和南曉夏有什麽回應，她轉身就往外走。
本來與想要形成的統一戰線沒有成功。
南曉夏一陣灰心喪氣。看著向思欣離開的身影，她忽然拍了下向承飛。
“喂喂，你還不追？”
“追？追什麽？我……哎呀！”
向承飛猛然想起來，現在向思欣懷了孩子，又孤身一人，剛才在這裏有沒有得到哥嫂的幫助，必定心灰意冷，萬一想不開……
向承飛就好像坐在了彈簧上，猛地跳起來，快不追了出去。
南曉夏也想去，剛起來，就被服務員攔住。南曉夏想起來還沒有付錢，匆忙地把賬結了。也跟著出來。一出來，就看到向承飛站在路邊發呆。
“怎麽了？思欣呢？”
“上了出租車了。”
“那你還不追。”
“看方向是回住處了。應該不會有事。”向承飛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他鬆了口氣，南曉夏可還沒有。孩子的問題一分鍾沒解決，她就一分鍾放不下心來。
她用力一推向承飛，差點把向承飛推一個跟頭。
“你幹什麽？發什麽瘋？！”向承飛有點生氣。今天本來心情很好，可這事情一件件的發生，讓他很心裏不舒服。
南曉夏氣哼哼的：“向承飛，你真是冷血動物。你就那麽想讓思欣打掉孩子？”
南曉夏說話的聲音太大。引得過路人都側目觀看。
向承飛趕忙湊近南曉夏，攬住了她的肩頭。
“好了，夏夏，你別這麽大聲說話。有什麽話，我回去再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有話說話，我們回去……”
南曉夏一把將向承飛推開。
“回去？回去事情就能解決嗎？承飛，我問你，當我們失去孩子的時候，你是什麽心情。”
一提起這件傷心事。向承飛的臉上就是一陣黯然。
“那個時候，我覺得這個世界都在旋轉，我覺得整個人都不正常了。唉，別提了。”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要讓思欣把孩子打掉。一樣殘酷的事，你為什麽要重複一遍。你真是冷血。”
南曉夏恨恨地說。
向承飛覺得外麵討論這種事實在是不好。他拉起南曉夏來到停車場，坐進車裏。現在這倒是一個隻有他們的私密空間。
向承飛說：“這兩件事不一樣，性質不一樣。”
南曉夏氣得一跺腳：“怎麽不一樣，都是失去孩子，怎麽不一樣？！”
向承飛也顧不上身邊有人了，也提高了聲調：“思欣才多大，她以後要怎麽辦，還結不結婚？別人會怎麽說她。她……你懂的。”
南曉夏咬了下嘴唇，就好像是在較勁一樣，使勁點著頭：“是，我懂。我很懂，我是女人，我懂得一個孩子對女人的重要性。但你不懂。你就是想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什麽名聲，什麽後果，什麽影響，你就是不想負責任。”
向承飛感到腦袋快炸了。南曉夏現在真是口不擇言。
“責任？這不是我的責任好不好？我……”
“但現在你要她打掉孩子，就是你的責任。你都能決定孩子的生死了，還不是你的責任嗎？！”南曉夏反複強調著這一點。
向承飛也隻好認了。
“好，現在是我的責任。暫時是我的責任。你說的我都懂。但有些事，你覺得很容易，其實不是那樣。你覺得孩子是無辜的，所以覺得孩子不能打掉。可是……可是……”
“你就會說可是！”
“必須說，就要說可是。可是你為那個孩子想過嗎？你想想向和正。你就知道那樣的孩子生下來有多苦了。”
向承飛的聲音變得沉痛起來。
這一句話確確實實震撼到了南曉夏。
向和正，是啊，眼前不就有個例子嗎？向和正就活生生地擺在那裏。
他是向承飛爸爸的情人生下的孩子，還沒懂事，媽媽就跑了。把他扔到了向家。雖然向家接受了這個孩子。可向和正無時無刻不感覺到孤獨。如果不是還有向承飛這個哥哥在身邊照顧他。誰知道這個孩子會變成什麽樣。
“不一樣，不一樣的。”
南曉夏搖著頭，極力否認這點。
“怎麽不一樣，我看都一樣。”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南曉夏盯著向承飛的眼睛，“怎麽可能一樣呢。向思欣的孩子是有親媽的。而向和正不論是父愛，還是母愛，都是缺失掉的。所以，不一樣。承飛，我想過了。如果思欣把孩子生下來，她照顧不了。那就我們來照顧好不好。我們可以把那個孩子當成是自己的親生孩子。”
忽然，南曉夏就哭了。
“夏夏，你怎麽了。”
“承飛，上次我們出了車禍。我流產了。你知道我的心情嗎？”
“我知道。我感同身受。我就在你的身邊。我……夏夏，別想那麽痛苦的事了。”向承飛極力安慰著她。
南曉夏一邊哭一邊搖頭：“可是，我不能不去想。那種事對女人的身體的損傷很大。我怕自己以後不能懷孕。所以，一聽說誰要去流產。我就想發自內心的喊一句，你們別這樣，珍惜孩子好不好。承飛，你說的我都懂。我知道，要是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會遇到無數的困難。可是不管多少困難都能克服，孩子一打掉就沒有了。即便再懷孕，也終究不是這個孩子了。承飛，你就幫幫思欣吧。”
南曉夏拉著向承飛的衣服，苦苦哀求。
最後，向承飛隻好說：“好吧，我先不提打掉孩子。先觀察一段時間，興許過一陣子，思欣想明白了。自己就去做了。我……我暫時想站在你們這邊。”
這下南曉夏高興了。一抹臉上的眼淚，喜笑顏開：“那就好。你總算站在我們這邊了。”
“暫時的。”
“好。暫時的。開車吧。去看看思欣，看看她怎麽樣了。”
向承飛一踩油門，把車開出去。直奔著向思欣的住處而去。
“對了，這事一定要保密。要是讓媽知道了。那可就……”
後麵的話他沒說，隻是搖搖頭。
南曉夏怎麽會不明白這些。要是讓向母知道了。那就是一陣足以摧毀一切的暴風雨。
“我知道。我會小心保守秘密。不會讓別人知道。”
“那就好。”
向承飛慢慢地呼出一口氣。心情縱觀平複下來。
南曉夏抬起頭，看了眼後視鏡中對自己。
忽然，她覺得有些奇怪。
記得以前自己挺堅強的，怎麽現在還學會哭哭啼啼地撒嬌了。
真是的。
要是把剛才的那一段錄下來，回頭再看看，她非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轉過頭，看著向承飛的側臉，南曉夏忽然笑了。
她之所以會撒嬌了。是因為向承飛是個她愛的男人，也是個值得依靠的男人。
半路上，連著遇到了幾個紅燈。前麵還出了一點小事故，堵了半個小時。
向承飛氣哼哼地說：“今天，怎麽了。這麽不順利。半個月遇到的紅燈都沒這一個鍾頭的多。”
南曉夏則溫柔地說：“算了。不過就是紅燈而已。等一等就好了。反正你開車也沒快過。”
“我那是安全。”
“嗯，是，安全。不過，我覺得你這個車想快也快不了吧。”
南曉夏還小小的譏諷了一句。
向承飛哼了聲：“等著，等下個月，我買輛好車。第一個帶著你去兜風。”
南曉夏捏了下向承飛的臉。
“你當然要第一個帶我去兜風，你還想帶誰去。”
“好了好了。當然帶你去。別捏我了。”向承飛連連求饒。
總算開到了向思欣的住處。
南曉夏和向承飛下了車，上了樓，南曉夏敲敲門，門沒有立刻打開。
南曉夏對向承飛說：“進去以後，你不要著急，既然你答應暫時先不管。那就記住你說的話。別忘了。”
向承飛不耐煩地揮揮手：“記住了，記住了。”
這態度讓南曉夏非常不爽，正想再說兩句。門開了。乖乖出現在門口，依舊是一身睡衣，不過和上次相比，這次的睡衣換了個款式。
“你們……是來找思欣的嗎？”
很奇怪，乖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