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幕後大金主
“你老公……哦，我知道。”
吳醫生怎麽可能不知道呢。南曉夏的老公就是醫院幕後的大金主。記得那位老板就是姓向，這個女孩也姓向。應該是一家人。畢竟姓向的人不是太多，而且又都是本地人。
南曉夏說：“那你能告訴我嗎？我非常想知道。我上午看到她了。她的臉色非常不好。我很擔心。她的化驗結果是什麽？”
“她沒有告訴你？”吳醫生又問，馬上她就自己給出了答案，“是啊，她肯定沒告訴你。要是告訴了。你就不會到這裏來了。這件事……”
吳醫生咂咂嘴，顯出一臉的為難。
南曉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生怕吳醫生會說出什麽嚴重的問題來。
吳醫生又抬起頭，掃了眼南曉夏：“按說，我不應該泄露病人的隱私。但我覺得，還是說出來好。再者，這件事情對這個年紀的女孩來說，也不是一個人能應付得來的。”
“到底是怎麽回事？”南曉夏被吳醫生的話嚇了一跳，越發擔心起來。
“她剛20歲吧。這麽早……唉，現在的女孩子啊。”
“到底是……”
“她懷孕了。”吳醫生雲淡風輕地說著。
吳醫生是婦產科的專家。每天坐診都要接待為數不少的病人。這種懷孕的消息，每天都要宣布幾次。
她可以冷靜，南曉夏不行。
一聽說向思欣懷孕了。立刻站了起來。
“啊？吳醫生，你說思欣懷孕了。懷孕了？那孩子的父親是誰？”
吳醫生的臉上露出一副很不屑的表情。意思是說，這話你問的找我嗎？
南曉夏也覺得這句話問得有點不對勁，趕忙說：“對不起，吳醫生，我是太驚訝了。思欣懷孕了？怎麽可能呢？沒聽說她有男朋友啊。”
吳醫生顯出一副精於世故的老練。
“這種事，你不知道也不奇怪。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私下裏可能有幾個要好的男性朋友，一起出去旅遊郊遊什麽的……總之，那種事一次就可能懷孕。”
是啊，這個誰都懂。一次就可能懷孕。
南曉夏覺得再深究這個問題沒什麽意義。既然吳醫生已經把要說的話都說出來了。那就去直接找向思欣吧。
南曉夏告辭，剛走出門診室，吳醫生又把她叫住。
“那個女孩我對她印象挺深的。一呢，是比較年輕。二呢，是聽到自己懷孕後的臉色。她的臉色很難看。我問她是不是一個人來的。她說是。唉，你是她的親戚，還是多關心一下。另外，也要注意方式方法。人嘛，都有年輕的時候，總會衝動，總會年幼無知。”
這幾句話若有所指。
南曉夏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傍晚時分，南曉夏來到向思欣的住處。
按了好幾下門鈴，這才聽到裏麵有腳步聲響起。門開了，站在麵前的又是那個睡眼惺忪，穿著睡衣的女孩。記得她的名字挺可愛，叫乖乖。
南曉夏來過幾次。每次都看到她白天睡覺。晚上精神。乖乖這個名字倒是一點都沒錯。
“哦，是曉夏姐。你好，你是來找思欣的嗎？”
“是啊。”
“思欣不在。哦，曉夏姐，你先進來坐。”
南曉夏一聽思欣不在，本來想就此離開。可又轉念一想，倒不如從乖乖這個室友的嘴裏了解一下向思欣的狀態。
於是，乖乖拉了下南曉夏，南曉夏也就順勢走進了房間。
和前幾次來時沒什麽兩樣，依舊是一片混亂，不管是客廳，還是臥室。
乖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把沙發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推到一邊。
“曉夏姐，坐這裏。”
“好。你們的網店開的怎麽樣？”
即便推開了不少東西，沙發上可以坐著的地方依舊很少。南曉夏不得不動動身子才坐了下去。
一提網店，乖乖就是眼前一亮，語調也立刻提高了八度。
“當然不錯了。女孩子還得說要長得漂亮。身材好。思欣穿上衣服，在鏡頭前一晃。訂單就和雪片一樣落下來。真是太讚了。”
這個南曉夏想象的出來。向思欣的確有這樣的資本。
不過，乖乖很快又話鋒一轉：“不過呢，也有麻煩。上次就有一個，買了件衣服走，然後說，怎麽我穿上和你們的模特一點都不一樣。我能說什麽。我能說，姐姐，我們的模特體重不過百。您都過了二百了。能一樣嗎？她還發照片給我看。哎呀，那太汙了。我隻好說，給您十塊錢本店優惠券。歡迎下次再來，你把照片刪了吧。放在那裏影響我們店的形象啊。”
乖乖的小嘴像機關槍一樣，吧嗒吧嗒地說個不停。把南曉夏逗得前仰後合。
“思欣最近怎麽樣？”
“嗯，很好啊。能吃能睡的。就是胃口有點不好，總是想吐。”
“總是想吐？”
“是啊，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可能是工作太勞累吧。今天說是去醫院檢查一下。中午，我打電話問她怎麽樣了。她說沒事。就是想在外麵多呆一會兒。誰知道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乖乖聳聳肩，顯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乖乖說得很輕巧，不過，南曉夏聽著，心情卻非常沉重。
向思欣想吐。這是妊娠反應啊。乖乖不明白，南曉夏可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思欣，交男朋友了嗎？”
南曉夏裝作很隨意地問了句。
“男朋友？”乖乖歪著頭，想了想，搖搖頭，“沒有啊。”
“看來你是不知道……”
“不可能。”乖乖連連擺手，“我不知道誰知道。我們都一起吃一起睡了。她有沒有男朋友，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呢。一天到晚為了網店忙得要死。哪有空交男朋友。思欣絕對沒有男朋友。我敢保證。”
沒有男朋友？那孩子是從天上掉進肚子裏的嗎？還是無中生有自己長出來的？孩子又不是瘤子，怎麽可能長得出來。
當然，這話不可能和乖乖說。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南曉夏站起身：“那好，我先走了。”
“好，我送送曉夏姐。”
在門口，南曉夏又說：“思欣最近身體不好，這個我也知道。如果她有什麽問題，你就給我打電話。或者，給她哥打電話。24小時隨時都可以，我們不會關機的。”
南曉夏把一張向承飛的私人名片遞給乖乖，在上麵還寫了南曉夏的電話。
乖乖接過名片，忽然歎口氣，自怨自艾地說：“唉，有哥哥嫂子真好。哪像我啊，在這個偌大的城市裏就我一個人。有個頭疼腦熱的也沒人疼。”
“那你就交個男朋友啊。”南曉夏半開玩笑地打趣。
乖乖聳聳肩，擠了擠眼睛，同時一邊嘴角挑了下，做了個調皮的歪嘴。
“哪有時間啊。光是一個網店就把我忙得黑白顛倒了。哦，要是見到思欣，你就叫她趕快回來。”
“好的。”
南曉夏下了樓，看了看天色，夕陽已經隻剩下為數不多的幾縷。
這麽晚了，思欣還是不回來，難免讓人擔心。
她把手機拿出來，撥打了向思欣的號碼。
誰知道，她剛播完好，按了撥打鍵。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另外一個手機的鈴聲就響了。
南曉夏循聲望去，正看到向思欣站在那裏。
原來向思欣早就回來了，隻是在樓下的小公園裏，沒有上去。
向思欣趕忙把手機掛斷，可是已經晚了。已經被南曉夏看到。她想跑。南曉夏卻衝了過來。一把抓住她。
別忘了，南曉夏可是急救醫生，要是論跑步，三四個向思欣這樣大小姐加在一起也比不過一個南曉夏。
“嫂子。”既然跑不了，向思欣也隻能硬著頭皮和南曉夏說話。她期望著能蒙混過關。但這怎麽可能。向思欣心中已經隱隱知道了南曉夏來此的目的。
南曉夏順手幫向思欣整理了下頭發，開門見山地說：“我知道你懷孕了。”
南曉夏說話的口吻很平淡，就好像是在敘述一件司空見慣的事情。
既沒有苛責，也沒有疑問,更不是逼問。
即便如此，向思欣還是不由自主地身軀一震，手腳感到一陣冰冷。
“嫂子。”向思欣低聲說著。
南曉夏沒有追問什麽，而是拉著向思欣來到小公園的長椅上。一起坐了下來。準備和她談談。
一陣風吹過來，有些冷了。
南曉夏說：“時間過得真快，秋天都過去一半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天氣就要冷下來了。”
向思欣也隨聲附和著：“是啊，很快就要冷了。”
說完這句，她又沉默了下來。
她不知道該說點什麽。現在的氣氛非常尷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已經落下了山。但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路燈亮了，但是還沒有完全亮起來，發出昏黃色的光芒。
風大了一些，向思欣穿的比較單薄，她感到一陣寒冷，用雙手抱著肩膀。
南曉夏一把摟住了她。
“是不是冷了，如果冷了，咱們就上樓去吧。”
向思欣搖頭，拒絕了。
“不，我還不想上去。我想靜一靜……靜一靜再說。”
“你都靜了一天了。還沒有冷靜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