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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抱怨

  南曉夏當然認識這個女人。她是向承飛的媽媽,也就是南曉夏的婆婆。


  一想到這,南曉夏就開始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向母可不是一個好應付的人,上次去向家,就被向母修理了一頓,話裏話外地擠兌南曉夏。南曉夏當時就差點翻臉。


  兩人就這樣麵對麵,誰也不說話。


  向母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南曉夏是晚輩,當然要主動點。她吸了口氣,鼓足勇氣:“那個、你……啊,媽,你來了……”


  差點就忘了該怎麽稱呼了。


  向母的臉色稍稍變了下,看不出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南曉夏忙不迭地讓出道路:“媽,請進,請進來。”


  向母嗯了一聲,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坐在客廳裏,如同領導視察一樣,環視著這個家裏的一切。


  南曉夏攥緊拳頭,手心裏全都是冷汗,心髒怦怦直跳。


  都說醜媳婦難免見公婆。


  南曉夏是見過公婆了。可考驗依舊。


  她就好像是個正在考試的學生,而且還是成績不算好,不知道能否及格的那種。正在看著老師批卷子,隻要老師手中的筆一停,就知道結果了。


  向母看了一圈,什麽話都沒說,臉色也沒有什麽變化。


  南曉夏心裏更是驚慌。那份煎熬,大學時做人體解剖都沒有這麽緊張過。


  “還好。”向母終於發話了。


  南曉夏鬆了口氣,額頭上滲出細細的冷汗。


  以前看那些狗血電視劇,總是在想婆媳關係真的有那麽難處嗎?搞得跟天天打仗似的。


  現在才知道,光是這份婆婆來了的壓迫感,就讓人無法忍受了。


  說是“天天打仗”真是低估了。


  向母說:“本來我還以為你是個不怎麽會做家務的兒媳婦,以為你來我們家肯定是我兒子伺候你。沒想到,你在做家務這方麵還是可以的。”


  南曉夏心想,做家務算什麽。從小就獨立生活,這點事還能做不好嗎?你也太小看我了。什麽叫上得廳堂,下的廚房。那就是說我呢。再加上,最近也不用上班。時間多的是。幹這點事,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心裏有這份驕傲。嘴裏當然不能說出來。


  南曉夏恭恭順順地說:“媽您真是過獎了。我還比不上您呢。”


  是人都喜歡聽恭維的話。向母也不例外。她看著南曉夏,也覺得比以前順眼了一些。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那束花上,她的眉頭皺了下,口氣也變的苛責。


  “這個花怎麽放在桌子上?不插起來嗎?”


  南曉夏的頭大了,怎麽還是被抓住把柄了。真是應了那句話,婆婆要是想抓兒媳婦的錯,一抓一個準。


  南曉夏趕忙把手捧花拿起來說:“這個是新娘的手捧花,我剛才去參加了一個婚禮,這個手捧花不知道怎麽的就落在我的手裏了。到了婚禮結束,也沒人和我要,我想,丟了也怪可惜的,就幹脆就拿了回來。”


  向母的眉頭一動:“新娘手捧花,就是那種說是誰接到誰就是下一個新娘的?”


  “啊,是啊。不過,這也就是一種傳統說法,好聽而已。這束花落在了我的手上。我總不能再接一次婚吧。”


  向母冷笑著:“現在不行,誰知道以後我們向家要是衰落了,你會不會想呢。”


  又來了。


  婆婆又開始懷疑自己是為了向家的錢來的。


  南曉夏想反駁幾句,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算了,這是向承飛的媽媽,也就是自己的媽媽。對待老人還是要寬容一點,別計較那麽多。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以後婆婆自然會理解自己。現在她的態度不就比以前好得多了嗎?

  向母忽然不說話了,眼睛盯著桌上的手捧花,臉色陰晴不定。


  南曉夏唯恐自己又把婆婆惹到了,往前湊近半步,正想問問怎麽回事。


  向母抬起頭,眼角竟然濕潤,她對南曉夏點了點手。


  “你坐下。”


  南曉夏一直站在婆婆身邊,恭恭敬敬,不敢有半點不禮貌。


  現在向母忽然讓她坐下,南曉夏有點受寵若驚。


  向母又說了一遍:“你坐下,我有些話要很說。”


  有些話要說?!


  南曉夏的心立刻提了起來。


  現在向承飛不在家,婆婆該不會是過來給自己下最後通牒的吧。要是那樣,問題就大了。


  向母抬著頭,盯著南曉夏,臉色變得不是那麽好看。


  南曉夏心一橫,側著身,慢慢坐了下來。就坐在向母的身邊。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婆婆你要說什麽就說吧。頂多是讓我和向承飛分手。在這點上我不會退讓半步,不管你怎麽逼迫我。我們能在一起是多麽不容易。誰也分不開我們!

  心裏已經打定主意,心情反倒平靜了下來。


  她坐在那裏,等著向母說話。


  可奇怪的是,向母卻沒有說什麽。眼睛再一次轉向了桌子上的那束手捧花,眼睛一眨不眨,眼珠一錯不錯地看著。


  看著看著,眼角再次濕潤。


  剛才南曉夏還以為是看錯了。


  向母怎麽會哭了?

  現在算是看清楚了。她真的在哭。


  “媽,你這是怎麽了?這花……”


  南曉夏伸手,想把花束從向母麵前拿走。向母忽然一把抓住南曉夏的手腕,把那束花按了下來。


  “別拿走,讓我再看會。”


  向母抬起手,抹了下眼角。


  “媽,您有什麽事情要和我說,剛才您說……”


  “是,我有件事……有件事想求你……”


  求我?


  南曉夏差點跳起來。


  婆婆竟然這麽低聲下氣地和我說話,到底是我發燒了?還是她發燒了?


  南曉夏抬起手,本能地摸了下自己的額頭,確定自己沒發燒。


  看向母的樣子,也不像是糊塗了。


  她連忙說:“媽,有什麽話您就隻說吧。”


  向母轉過臉,看了南曉夏一眼,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是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於是,這些話又咽了回去。


  她把臉轉回去,繼續看著那束手捧花,低低的說了句:“不知道思欣什麽時候能結婚?唉……”


  最後一聲長歎。


  南曉夏一下子明白了。心裏也豁然開朗。


  原來這次婆婆來這裏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向思欣。


  轉念一想,這真是一點都不奇怪。


  向思欣是她的親生女兒,哪有當媽媽的不關心自己親生女兒的。上次在療養院,向思欣要跳樓,向母非但沒有去勸說,反而大罵一通。直接激化了矛盾,要不是消防隊把氣囊及時充了起來,不光是向思欣,連南曉夏也一命嗚呼了。


  那次,向母一看出了事,直接暈倒。後來,向承飛說把她送回家了。這陣子大概是想明白了。覺得向思欣畢竟是自己的女兒,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麽可能想念,不心疼呢。


  再加上,向思欣的遭遇也實在是很讓人同情的。向母也不是個完全不明事理的人。最後,親情戰勝一切,想去看看女兒,這也是一點都不奇怪。


  向母抹著眼淚,眼淚卻越抹越多,根本止不住。


  這一來,南曉夏也覺得鼻子有點酸了。她本來不是愛哭的人,可看到向母在哭,實在是沒辦法不動感情。


  南曉夏把手絹拿過來,說:“媽,您擦擦眼淚。”


  “嗯。”向母接過來,擦著眼淚,她說,“我來這裏是求你幫忙,帶我去看看思欣,我知道她還在怪我,你幫幫我。幫我勸勸她,說不要恨我。我那個時候也是氣迷了心。不是故意的。我……”


  向母顯得很激動,情緒非常高亢。


  南曉夏趕忙勸解:“媽,我知道了。您不要著急,慢慢說。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


  向母現在也不撐著了。和剛才進門時判若兩人。


  南曉夏站起來,把手機拿出來,找到向思欣的手機號碼。


  “媽,我這就打電話,讓向思欣過來。”


  說著,她就要撥打電話。


  向母趕忙從過去,拉住南曉夏的手:“千萬別這樣。你要是打了電話,她絕對不會來的。我女兒的脾氣我知道。她恨我。就是恨我。一點餘地都沒有。她的脾氣我知道。”


  向母再次低下頭,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確實,向母說的沒錯。


  向思欣的脾氣就是我。可是誰造成了她這樣的脾氣?罪魁禍首不就在眼前嗎?你從小就給向思欣灌輸仇恨思想,讓她做人做事都很偏激。


  沒錯,你懷孕時,老公去找小三是不對,小三逼宮,大打出手,你被弄得早產也是個悲劇。可那畢竟是上一代的恩怨,為什麽非要把仇恨延伸到向思欣身上。還從小就讓她恨全天下所有的女人。恨不得把所有的女人都說成是狐狸精。婆婆啊,要我怎麽說你好。現在思欣連你都恨了,這到底該怎麽辦呢?


  向母忽然拉住了南曉夏動手,南曉夏身軀一震。


  “你幫幫我吧。我現在實在想不出什麽辦法。承飛也是這麽說的,上次見到他,他說時機成熟時,讓你勸勸思欣。可我等不到時機成熟,什麽時候才是時機成熟,我根本不知道。趁著這幾天承飛去北京,你去幫我找找思欣。好嗎?”


  向母老淚縱橫,眼神殷切地看著南曉夏,仿佛南曉夏就是她的一根救命稻草。


  這讓南曉夏怎麽可能拒絕呢。


  她默默的點點頭。


  向母喜出望外:“我已經想好了。你把思欣約出來,勸勸她,隻要她回心轉意,我就出來見她。如果不行……那就下次……好嗎,我的辦法可以嗎?”


  “好的,媽,就這麽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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