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麻煩的事
這話雖然說的沒錯。可南曉夏另有看法。
“以後要共事的，總要給人家立下一個好印象吧。要不然……”
“好了，好了。”鄧潔潔趕忙打斷她的話，“你的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我可不想聽。就這件了。我看顏色搭配得挺好。”
挑了一圈，南曉夏也很滿意這件。
“是不錯。好決定了，就是它了。不改了。”
鄧潔潔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總算挑好了。”
南曉夏換好了衣服，順手整理著邊角，她略有些遺憾地說：“可惜今天你不能去。”
“我去做什麽，第一沒有身份。第二嘛。”鄧潔潔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肚子，抿著嘴微笑，“至於第二，你也懂的。我們家的那位不讓我去。說要是去了那種地方就免不得喝酒。唉，懷孕真是一件麻煩事。”
嘴裏是這麽說的，臉上依舊喜滋滋。
看的南曉夏都有些羨慕了。
敲門聲響起。南曉夏要去開門，鄧潔潔跳起來：“讓我來吧。估計是竺宏寧來了。”
她說的一點都沒錯。果然，去了不久，她就把竺宏寧帶了回來。
鄧潔潔指著南曉夏，以介紹藝術品一樣的口吻介紹著她。
“看看，怎麽樣？足可以秒殺一大片了吧。”
竺宏寧當然說好。同時也說，再不抓緊時間，恐怕向承飛那邊要等著急了。
南曉夏點點頭，跟著他一起出去。
車開了，鄧潔潔揮手的樣子越來越遠。
南曉夏包裏的手機響了。她趕忙拿出來。
“喂，承飛，別催啊，我已經上車了。不信你聽。竺助理就在我的身邊。要不要我讓他跟你說句話。”
“不用了。”向承飛的聲音裏透著些許疲勞，畢竟忙了一天的工作，還要來應酬，“你們快點過來就好。時間差不多了。”
“好。你就安心地等著吧。”
南曉夏掛斷電話，正想和竺宏寧說聲快點。身下的汽車就已經提起了速度。
竺宏寧是個非常精明的人，大部分事情都不用囑托，他就能給你辦的圓圓滿滿的。
“竺助理，問你個事情。你和潔潔什麽時候結婚？”
“這個嘛，反正會很快，畢竟潔潔懷孕了。”
說這話時，竺宏寧還頗有些自豪。
“那好啊。我就等著吃你們的喜糖了。”南曉夏歡快的說著。
車子很順利地開到了酒店。向承飛早就在那裏等著。一見車來了，他走過來，給南曉夏拉開車門。
“親愛的太太，你終於來了。好啊。我們進去吧。”
說著，向承飛就挽起了南曉夏的手臂，一起超這裏走去。
南曉夏有些緊張，生怕自己哪裏會出錯。越是怕出錯，就越是出錯。她的腳一歪，鞋的後跟踩空了。啪的一聲過後，她差點摔倒。
好在手臂被向承飛挽著，向承飛及時一用力，把南曉夏的身子撐住，沒讓她摔下去。
“對不起，沒走好。也不知道怎麽的。唉，還是高跟鞋穿的少。”
南曉夏由衷感歎著。她是個醫生，醫生做起事來總是風風火火的。哪有功夫穿著高跟鞋慢條斯理地走貓步啊。
向承飛笑笑，很貼心地說：“沒關係，高跟鞋本來就不容易穿。我雖然沒穿過，但也能想象的出來。”
他這麽一安慰，南曉夏心情好多了。
“是啊，就是這樣，高跟鞋設計的一點都不科學，不知道是那個混蛋發明的。摧殘女性。”南曉夏是醫生，說起這個話題來當然是滔滔不絕。
不過抱怨歸抱怨，該穿的時候還是要穿的。
再過兩個月就到了年底，藍天集團要舉行年會，作為總裁夫人的南曉夏怎麽也得去露個臉。這種應酬是少不了的。
看著腳下的高跟鞋，南曉夏不由得皺起眉頭。
“還是當醫生好。”她自言自語了一句。
盡管當醫生總是忙忙碌碌，時不時地還會和病人以及家屬口角幾句。可那樣的生活過得充實自在。不像現在，幾乎成了向承飛的附屬品。或者說的花瓶也不為過。
向承飛看南曉夏麵露難色，忙問：“怎麽了？不舒服？”
“沒事。”南曉夏搖搖頭，“趕快進去吧。”
走進酒店最高級的包廂，在那裏，早就有三個人在等著了。其中一對上了年紀的中年夫婦是向承飛要收購的這家醫院的院長和夫人。另外一個年輕一點的是全權負責這次談判的醫院方麵的代表。
院長姓龔，那位談判代表則被稱為寧主任。
向承飛和南曉夏一起進去，雙方相互寒暄了一陣，握了握手，就分賓主坐了下來。
不知為何，南曉夏對這種場合很不適應。可為什麽不適應，她自己又找不出原因。
一進門，龔院長的夫人就一直盯著南曉夏看。
南曉夏提起頭，對她笑了笑。
龔夫人就說：“向總，您的太太真漂亮。”
向承飛當然願意聽這種奉承話，他也笑了笑。
龔院長說：“其實呢，一開始向總談到收購醫院，我們是拒絕的。”
毫無由來的，龔院長說了這麽一句。
不等別人追問，他又自己接著說：“至於為什麽拒絕呢？當然也是有原因的。”
他停了下，眼睛則是盯著南曉夏。
南曉夏被看得越發覺得奇怪。
“為什麽？”她問。
龔院長直言：“因為向太太。”
“因為我？為什麽？”這下南曉夏就不明白了。
龔院長哈哈大笑，看了眼身邊的太太，龔太太說：“其實事情也挺簡單。我們醫院當然需要資金注入。如果有大金主來收購，我們也是采取歡迎的態度。但我們聽說向總的太太就是醫生，我們覺得向總可能是因為太太的意思才會對醫院行業感興趣。向總，醫院不是一個普通行業。可是關係到人命啊。”
向承飛連連點頭：“是啊，我當然知道。”
龔院長接過話來：“所以呢，我們才有些不放心。談判也才遷延日久，怎麽也決定不下來。”
向承飛說：“是啊，其實我早就有這種感覺，談判的分歧不是在錢上，而是你們不信任我們。你們還怕我把醫院收購走了，會把你們掃地出門。是不是？”
龔院長夫妻尷尬地笑了。沒回答等於默認。
南曉夏就更加覺得奇怪了。
“如果二位這麽不信任我們，為什麽現在同意了？”
龔太太說：“為什麽同意了。那是因為我們知道了向太太的為人。我們去你工作的醫院調查過，都說你為人非常正直。更重要的是最近有個來我們醫院工作的員工，她說和你是好朋友，說你之所以希望向總收購醫院，是為了你的母親。唉，你母親的事情我們也知道了。真是遺憾。”
這下不光是龔太太一聲歎息，南曉夏也跟著歎了口氣。
母親躺在床上這麽多年，病情一直不能確定。這一直是南曉夏的心事。她多麽希望母親能夠睜開眼，和自己說說話。哪怕隻是幾個字也好。
可是不行。母親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就好像一尊雕像。
龔太太說：“其實，老人家的病未必不能治，我在醫學雜誌上看過類似的案例，有些是能夠治好的。”
南曉夏的眼睛發亮了：“是嗎？那怎麽治？那個醫院有這樣的條件？是哪個專家主治，我可以立刻去請他。”
南曉夏激動了，驀地站起來。
龔太太和龔院長則是依舊十分沉穩地坐在座位上。
向承飛拉了拉南曉夏的衣服：“夏夏，好了，別著急，事情不急於一時。如果有成功的案例，我會安排專家過來的。”
南曉夏也知道，是自己太激動了。她衝著在座的諸位點點頭，表示歉意，然後坐下來。
龔院長說：“我太太說的話沒錯。但……向太太，您也是醫生，應該明白，病情千變萬化，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很難有統一的尺度，更不用說一勞永逸的一攬子治療方案了。”
這些南曉夏當然明白。
她點著頭，臉色從剛才的喜悅變成了失望。
向承飛站起來，舉起杯子，對著在座的眾人：“我們先幹一杯，預祝今天的收購成功，也預祝以後的合作一切順利。”
眾人一起站起來，舉起杯子，碰在一起，一飲而盡。
向承飛和龔院長討論著以後醫院經營的方向，還說了南曉夏母親的問題，龔院長說，隨時可以接受老人家。南曉夏則說，必須先和那家醫院說一下，當初是老院長易誌看在南曉夏是他學生上這個麵子上才把老人家收治，而且提供了最高級的待遇。如果不通知他，就這樣直接把人拉走，雖然道理上沒有什麽說的。但那樣做太傷人心了。
向承飛也覺得應該這樣做。
可是，在提到易誌的時候，向承飛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易誌倒是沒什麽。問題是他的兒子……易賢祖。這個家夥一直覬覦著南曉夏。南曉夏也正因為他才不去上班的。
南曉夏看出了向承飛的擔憂：“在想什麽？在想易賢祖會刁難我？不用擔心，我又不欠他們什麽。”
向承飛點頭，臉色稍稍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