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爭吵
“顧晨曦！你要幹什麽？你不要過來！”
“嗬？殷菡，你不要裝了！剛剛明明是你跟我說的！顧梓軒的房間不可以，我就跟你選了個你平常綻放自己的地方，我是不是很體貼了？”
“你知道我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殷菡也是服了顧晨曦顛倒黑白的能力！自己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殷菡究竟是什麽意思已經不重要了，顧晨曦已經解開襯衫最上麵的兩顆紐扣，向殷菡壓去。
“顧晨曦！唔！嗚嗚！嗚嗚！”
顧晨曦的吻熾烈又霸道，舌頭不停地在殷菡的口腔裏掃蕩，還不時吸吮一下殷菡四處躲藏卻徒勞的舌頭。
同時，顧晨曦的手因為殷菡的漸漸迷失而得以去領略他最愛的柔軟。
“姐姐！姐姐！”
陡然，門外傳來顧梓軒嫩嫩的小奶音。
“姐姐！你在爸爸房間嗎？”
顧梓軒的聲音一下子驚醒了意亂情迷的兩人。
“你趕快起來！軒軒再找我！”
殷菡聽到自己如同撒嬌一般的聲音，害羞得隻能往被單裏躲，因為剛剛的接吻，殷菡的聲音不由得帶上一些嬌嗔的味道，明明是拒絕的意思，卻帶上了欲拒還迎的意味。
“不要理他。”
顧晨曦這一秒倒是好脾氣，慢慢地輕啄著殷菡秀麗的眉眼，紅潤潤的臉蛋，還有身上那股溫暖的氣息，令人沉迷。
“爸爸！你也在嗎？”
顧梓軒看沒人理自己，也不放棄，而是鍥而不舍地打算把兩人打擾到底。
“兩個大懶蟲！軒軒我都要去上學了，你們還要睡覺！”
軒軒語句裏炫耀的意味十分明顯，也令房間裏本想繼續的兩人十分尷尬和害羞。
“哎喲！我的小少爺！我找你半天了！”
還好，李嫂似乎及時出現在門外，拯救了擔心如果不給一個結果，軒軒就會破門而入的兩人。
“李奶奶我爸爸和殷菡姐姐還在睡懶覺，我想把他們喊起來了！”
“呃，你爸爸和殷菡姐姐有事要辦，不是睡懶覺。你得趕緊去上課了，不然遲到了就糟糕了？”
“嗯！軒軒最聰明聽話了！不會遲到的！”
門外的聲音漸行漸遠，門內保持著姿勢一動不動的兩人也鬆了一口氣。
“呼……”
“顧晨曦，你起來吧！”
“不！李嫂都說了，我們在‘辦事’，不好好繼續，怎麽對得起李嫂給我們創造的條件呢？”
“你還害不害臊啊？我以後怎麽麵對李嫂啊？”
殷菡有些不安，李嫂一直對自己很友善，會不會因此覺得自己是個毫不撿點的女人。
“別亂動了！我看你明明是口是心非嘛！”
殷菡不安的扭動立馬停止，小心翼翼地去看顧晨曦的眼色。
還好還好，沒生氣，但雙目裏，充斥地都是一股要把自己拆入腹中的強烈意味！
下一秒，顧晨曦的動作驗證了殷菡的猜測。
“我們速戰速決，我今天還有很多工作。”
“不……你去工作……呀！”
“沒關係，辦了你也是我的正事和工作。”
等李嫂衛生都打掃幹淨，也沒見顧晨曦呃房間裏有人出來。
搖搖頭，感慨一下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精力旺盛，就出門采購了。
等殷菡醒過來，都已經是中午過後了。
早餐沒吃幾口的殷菡，肚子餓得咕嚕嚕作響。
殷菡迅速洗漱後，躡手躡腳地打算去客房，才發現臥室床頭櫃上已經備好了幹淨的衣服，是隨意丟在櫃子上麵，沒有一點整潔感。
這樣的事，除了李嫂隻有顧晨曦，但沒有顧晨曦的要求，李嫂不大進房間做事，而且，衣服隻是隨意地扔在那裏，李嫂做事注重細節又認真，應該不是李嫂。
那是顧晨曦——不可能吧，他不會那麽好心。
殷菡拎起裙子，抖抖褶皺，是一條簡單大方的淺藍色條紋襯衫裙，是殷菡喜歡的風格。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內心的期待戰勝了不安，她換上了裙子。
果然，和想象中一樣好看。
細細的條紋貼合著殷菡窈窕的身姿，剪裁合身極了，腰部的地方還做了收腰設計，裙擺的幾個褶皺顯得殷菡身材更好，裙擺下還露出一截漂亮白皙的小腿肚，引人遐思。
殷菡在鏡子前，輕盈的轉了一個圈，很喜歡鏡子裏優雅大方又清新可人的自己。
過去六年在監獄中的生活，在失去了自由的情況下，早就對裝飾打扮自己失去了興趣。
這樣的自己好陌生。
自己究竟為何落入這種境地？
大概都是自討苦吃，自以為是的愛情讓自己落入這種境地吧。
殷菡，你這麽多年，真的不值得！
“殷菡小姐，你起了嗎？”
“哦！李嫂，我起了。”
殷菡打開房間門出去，看見李嫂端著一盤食物，趕忙接了過來。
“殷小姐，我想你肚子餓了，就帶了點吃的上來，趕緊吃吧，餓壞了可不好。”
“謝謝李嫂，太麻煩你了。”
“沒有沒有，這是我該做的。殷小姐穿這身裙子真好看，是少爺選的嗎？”
“嗯。”在李嫂笑意盈盈的眼神下，殷菡才想起穿著顧晨曦給自己選的裙子，這背後的意思。
顧晨曦還是在乎自己的吧。
李嫂招呼殷菡趕緊去吃東西，自己則打算好好打掃一下顧晨曦的臥室。
“李嫂，不好意思，本來該是我來做這些家務的。”
“沒有，你趕緊去吃飯，是少爺吩咐我來打掃的。”
“真的嗎？”
“當然，”李嫂想到今天少爺出門前難得的讓自己打掃自己房間時，窘迫別扭的樣子，真是好久都沒有看到過了。
對比李嫂的好心情，殷菡雖然也很開心，但也隱隱不安，這樣的顧晨曦太反常了，往常的顧晨曦根本不會這麽友善地對待自己，他可能對陌生人都比對自己還好。
可是，殷菡又在顧晨曦反常的舉動中，又感受到了一絲甜蜜的滋味。
或許，自己已經無望的愛情，會有一線生機，自己還有可能擁有愛情的。
窗外，陽光正好，微風徐徐，正是風和日麗的好日子。
顧晨曦神清氣爽地來到公司，難得的遲到了。
“顧總，”方助理非常詫異，今天老板來那麽晚，顧總自從做了總經理，遲到的日子屈指可數。
“嗯，今天的會議先排到早上，晚上的應酬也都推掉。”
“好的，顧總。那您之前交代的那位新同事還沒有來報道，需要我後續聯係她嗎？”
“不用，我自己跟她說，她大概午休後來報道，到時候跟你學點基本的東西，多帶帶她。隻用放在我身邊就好了。”
“好的。”
方助理看著顧總玉樹臨風的背影，忍不住罵道：“衣冠禽獸！”
嘖嘖嘖，想不到曆來潔身自好的顧晨曦——顧冷麵最終都走上了用權力勾搭女人的道路。
中午都還不來上班，老板親自通知上班，還貼身安排，除了女人能讓一個男人這麽小心翼翼地交給心腹，又不讓她去多接觸其他人，還能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不過，老板一直都對女人不假辭色，又有“顧冷麵”之稱，雖然有兒子，但生母又不詳，老板那麽維護，恐怕真的是男人啊？
這麽想想，自己作為顧總最貼心最得力的手下幹將，豈不是最危險的那一個？
沒過多久，自戀無比的方助理就明白自己錯的離譜！
自己老板真的是一個衣冠禽獸！
果然用自己的特權給女人開後門了！
顧總，我老方看錯你了！
“你好，方助理。”
殷菡一時也找不到更合適的衣服，就穿著醒來時放在床頭櫃的那一腰連衣裙。
“你好你好，殷小姐，你怎麽來的那麽早？”
這還早？都兩點了，外麵正是最熱的時候。
“呃，方助理，顧晨曦，啊，不，顧總讓我來找你，安排工作，請問我該做些什麽？”
這位殷小姐連顧總全名都叫了出來，還叫的那麽自然，說是沒有奸情鬼都不相信！
“哦！哦！殷小姐，你先請坐，我去稟示一下顧總。”
“好的，我在這裏等你。”
方助理狗腿地模樣，引起助理辦公室的注目。
“誒！那個女的是誰啊？讓方特助那麽討好，看看他那奉承的樣兒！就像是皇帝旁邊的太監！”
“可不是！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平常對我們這些如花似玉的嬌花們大呼小叫的。看看，對這個陌生女人卻這麽狗腿。果然啊，人心真是不靠譜的！”
“哼！真的誒！不過這個女人什麽來頭？之前那個號稱是名門閨秀，咱們顧總的青梅竹馬——廖婉晴小姐都不見方特助那麽狗腿，這不會是正宮夫人吧？”
“我看不像！你看看，她雖然穿著一身今年最新款的Dior連衣裙，但你看看，她的頭發，隻是隨意地紮了個低馬尾，沒有特意做過。”
“對呀對呀！你看她的手，也沒有修過，還是亂七八糟的，一點都不精致。”
“對對對！還有她的鞋！衣服倒是小幾千了，但鞋子我看隻怕是個雜牌，這款是都好老了！”
“誒？不過她的妝挺不錯的？這個偽素顏妝的妝麵真是超級漂亮的！”
“對對對！你說！會不會是咱顧總就喜歡這一掛的？”
“有可能誒！這種不經意的樸素，吸引了身價千萬的顧氏總裁，他身上的純樸讓見慣了妖豔賤貨的顧總一見傾心，二見……”
“二見怦然心動？”
“對對對！啊！方特助！”
原來是方助理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了幾人身後聽她們八卦。
“上班時間不好好上班，在這裏隻知道討論八卦！公司花那麽多錢！是來養你們這堆八婆的嗎？”
看見幾個秘書處的美女們都像小孩子一樣低下頭認錯，見好就收地帶殷菡去總經理辦公室見顧晨曦。
但是，不得不承認，方助理剛剛聽得也蠻開心的，也深深認可幾位美女助理們的說法。
顧總說不定就是好這一口啊！
“顧總，殷小姐來了。”
“嗯，你先出去吧。”
“好的，”方助理彎腰把辦公室門拉上。
那點頭哈腰的模樣，活像給皇帝送妃子的大太監總管，諂媚極了。
“喲，方特助，彎腰那麽低，不知道的人看到還以為穿越了呢！”
“嘿嘿，linda！怎麽說話呢！見到大總管該殷勤一點！是吧？”
“Kenny你說得對！像方總管這種趨炎附勢，啊，不，見機行事的能人，我們可不要得罪！”
“好了！林婷婷方可可你們倆趕緊給我幹活！敢開我的玩笑，信不信把你們獎金全部扣光！”
林婷婷和方可可被捏住命脈，趕忙和圍觀群眾們正襟危坐。
方特助平常總是虎著臉威脅她們這群蝦兵蝦將，但人其實不壞，不犯錯，基本不苛責任何人，就是喜歡用工資威脅她們。
狡猾的方總管！
顧氏總經理辦公室內，和外麵的喧鬧相比，則是一片啞然。
隻有顧晨曦偶爾簽字書寫和擊打鍵盤的聲音。
殷菡坐在位置上，不敢動彈，顧晨曦又不說話，令她坐立不安起來。
感覺是顧晨曦故意喊自己來，就是為了讓自己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能有其他小動作。
而現在把自己晾在一邊，就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但之前顧晨曦給自己拿了連衣裙的舉動，還有李嫂轉達的意思，顧晨曦今天似乎對自己更有耐心和好脾氣。
其實顧晨曦隻是因為把下午的會議提前了，工作全部積壓在當下，忙於工作罷了。
“顧，顧總，”殷菡記得公司裏，大家都這麽喊他，“謝謝你，今天，給我挑的裙子，我很喜歡。”
“嗯，順手。”
平淡無奇的回答，顧晨曦甚至連頭沒抬一抬，眼神都不給一個，這讓殷菡失落無比。
原來一切都是自己過多的臆想，這條裙子隻是對方順手扔給自己的，並非是什麽精挑細選，也不是什麽要跟自己友好相處的暗號。
原來都是自己想多了，自己明明清楚顧晨曦對自己的厭惡和憎恨，他們之間有著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本就不該有什麽多餘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