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套取消息
“我待會出去一趟”唐洛心抱起Alex，起身要走，霍北銘卻抓住她的胳膊。
“怎麽了”唐洛心回頭皺著眉頭問道，她這麽一問霍北銘倒真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他知道她要查清楚這件事，所以不會問；他想告訴她，卻又怕她再不會原諒自己，所以開不了口。
他貪戀和她，和Alex在一起的時光，害怕這一切會煙消雲散。
“嗯”。
半晌，隻是應了一聲，唐洛心抽出胳膊，抱著兒子回了房間。
霍北銘看著自己的女人抱著兒子離開的背影，心裏一陣抽痛，這都是他的錯，是他欠他們母子的。
辦公室的霍總裁又變得冷若冰霜，麵無表情，隻有文件上狂燥的簽名可以看出他極差的心情。
他今天還有個很重要的案子，要和市場部的人出去應酬，地點就定在公司不遠的酒店，也算是他做東。
收拾收拾思緒，強迫自己投入到案子裏。
從公司出發的時候看到了莊雨，她自被調到市場部以後一直默默無聞，他幾乎忘了她的存在，如今看到眼前的人，偏偏想起自己家的那位。
但是他很快又收回了目光，緊了緊領帶。
“走吧”對身後還在愣神的淩風令道。
“哦”淩風點點頭，先一步打開車門讓總裁上了車，自己坐上副駕，今天總裁帶了司機，不用他開車。
門口的莊雨也甩了甩頭，趕緊跟上去，她可不能比總裁晚到。至於其他的事，先放一邊吧。
酒會上，霍北銘一直在喝酒，雖然看起來是其他公司的老總一直在勸酒，但是霍北銘也沒必要每一杯都喝下去的，他從來都是話說的最少酒也喝得最少卻總是最有份量的那個人。
可以說是應酬的掌控者。
莊雨在角落裏安靜地坐著，本分地做著記錄。同時也不忘關注著霍北銘。
她看出總裁有點不對勁，從開始就一直喝酒，來者不拒，也沒吃幾口菜，他犯過胃病，心裏不禁擔憂，也似有似無的提醒了他幾次，卻被忽略了，又或者是視而不見。
又一杯酒送到霍北銘跟前，她幾乎想伸手替他擋下，但是，她是誰呢？她有什麽立場來做這些？況且總裁應酬喝醉酒也是很常的事，他，自然會有人盡心盡力的照顧。
“那就希望與各位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哈哈哈”
過了好久，一場看似熱鬧的酒會終於散場，老總們陸續離開，霍北銘則閉著眼睛靠坐在沙發上，領帶鬆鬆地掛在脖子上，看起來有點狼狽，眉頭緊鎖，睫毛輕顫，似是隱忍，又像是不安穩地睡著了。
莊雨收拾著剛剛險些被飯桌上的酒浸泡的資料，整理好亂七八糟的合同，又看看霍北銘，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去叫醒他。
此時包廂裏已經沒什麽人了，也差不多是些助理的人在收拾資料。
淩風也已經先一步出去安排和送走各位喝醉的老總。
莊雨將資料裝好，歎了口氣，慢慢向總裁走過去，誰想霍北銘突然睜開眼睛，目光裏哪還有半分醉意。
他是想喝醉，卻偏偏練了一身酒量。
站起身理了理衣領就往外走去，仿佛沒有看到近在咫尺的莊雨。
莊雨默默走在他身後，心不在焉地數著資料的紙張。
霍北銘好像一點事也沒有，清冷筆直地走在酒店的走廊裏，到了拐彎處有個柱子，霍北銘像是沒有看見，左肩直接撞了上去，這一下霍北銘像是才反應過來，東倒西歪的要繞過去。
莊雨嚇了一跳，趕緊上前伸手扶了一把，霍北銘借力站穩身子，深深看了她一眼，好像要透過她看到別的什麽。
隻是一瞬，又撥開莊雨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助理淩風早已在站在車旁等候。
莊雨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聳了聳肩，卻掩不住眼底的失落。
她在期待什麽呢，以前做不了她的替代品，現在也一樣。隻是她更心疼總裁，他從來都把事情放在心裏，不會對任何人說。
她看得出來他有心事，他不開心，可是她不是他想要訴說的人，再像也不是。
晚風從打開的門外吹進來，莊雨抱了抱手臂，有些涼。
莊雨走後，另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酒店，立在莊雨剛剛伸手扶住霍北銘的地方，冷漠地笑了。
她一時興起參加了一個並無多大交情的“朋友”的聚會，居然讓她看到霍北銘和別的女人…那個女人長的有點像唐洛心那個賤人。
張昀瑤拔弄著自己的頭發，像是在思索些什麽。
此刻張昀瑤正坐在那套真皮沙發上，擺弄著手上的那杯紅酒，眼睛出神的看著那其中的紅色液體。
“莊雨？……嗬有意思……”她嘴裏碎碎的念叨著，也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莊雨的名字。
她的手慢悠悠的晃動著酒杯，整個人看起來像一隻在打什麽壞主意的狡猾狐狸。
想到現在自己的處境，霍北銘已經正式和霍伯母宣戰了，那麽自己和霍母之間的聯係肯定也不是秘密，嗬，現在的自己在霍北銘眼裏應該什麽都不是了吧，她苦笑了一聲，一口將杯中剩下的紅酒一飲而盡。
酒精刺激著她的神經，腦海中回憶起以前霍北銘對自己的深情和溫柔，那種眼裏隻有自己的樣子，雖然一直都那麽不溫不火，但是自己能感覺他心裏那時候是有自己的。
現在，他看自己好像看待全身長滿膿包的巫婆那樣厭惡的感覺，唐洛心，都是因為唐洛心的出現，才改變了自己的命運，自己今天遭受的全部都拜她所賜，既然自己得不到，那麽她也不能得到。張昀瑤忽然開始大笑起來，笑得很瘋狂也很淒涼。
不知道笑了多久，她灘坐在沙發旁邊的地上。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翻了許久才找到了淩風的電話。
撥通了過去，電話被接起來。
“喂？你好。”淩風有些詫異，這個陌生號碼自己好像不記得是誰的了。
“淩風，我是昀瑤，最近怎麽樣？”張昀瑤笑著問道，話語裏滿是奇怪的客套。
淩風自然是被這個張昀瑤突然打來的電話弄蒙了，但是跟在霍總身邊，有些事情他也是知道的，這個張昀瑤真是一個狠心的女人，什麽事情都能做出來的。
“奧，張小姐呀，請問有什麽事情嗎？”他沒有回答她的問候直接問道。
張昀瑤能夠感覺到他話語裏的一些疏遠，也就直接開口了：“淩風啊，我今天打來是想要問你一個事情的……你知道莊雨嗎？”
莊雨的名字一出，淩風的眼神有些變化，她怎麽會認識莊雨？
“嗯，莊雨是我們公司的。”淩風試探性的回答，想要看看這個張昀瑤到底想搞什麽鬼，“怎麽了嗎？”
“不知道我又沒有辦法聯係到她呢？”
淩風皺眉，她想要莊雨的聯係方式幹嘛，“不好意思了張小姐，我和莊雨不是很熟，所以沒辦法了。”
張昀瑤聽後眼神裏流露出一抹的憤怒，淩風這樣就是明擺在拒絕自己了，要不然就算他不知道，他是總裁助理隨便查一下就可以了，但是他是這樣直接拒絕自己。
考慮到淩風也是霍北銘身邊的親信，自己也不能夠怎麽放肆的對淩風怎麽樣，之後兩人又說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當然張昀瑤不會這麽輕易就放棄的，既然淩風這邊不可以，那麽自己還是有別的辦法解決的。
在思考了片刻之後，張昀瑤再次撥通了一個電話，聽筒那邊想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喂？是昀瑤姐嗎？”不難聽出來電話那頭的聲音好像認識張昀瑤，應該還有特意存她的號碼。
張昀瑤聽著這陣諂媚的聲音，不屑的笑了笑，嘴上還是很熱絡的和她說著些什麽：“Lucy啊好久不見啦，你還好嗎？”
“我也就那樣啦，在公司老老實實上班咯。”這個Lucy就是以前和唐洛心一起在業務部呆過的那個女人，後來犯了些錯誤，被調到了市場部，她之所以還存著張昀瑤的號碼完全就是因為當時張昀瑤想要叫人幫自己故意刁難唐洛心，不過Lucy也不傻，她之後最後成為霍氏集團總裁夫人的還是那個叫唐洛心的，不知道張昀瑤今天主動打電話給自己是什麽事情呢？
“有沒有時間出來約一下呀？我想請你喝杯咖啡。”
Lucy有些受寵若驚，但是考慮到張昀瑤現在的處境，用力壓製住了自己心裏的欣喜，答應了。
兩人在霍氏集團附近的一家咖啡廳約見了。
“Lucy，你還是這麽漂亮啊。”張昀瑤看見Lucy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完全的口不對心，她恐怕都沒有正眼瞧一下她。
不過女人就是耳根子軟，聽了張昀瑤的誇獎，Lucy又對她燃起了期待。
“哪有哪有，還是昀瑤姐光彩依舊那麽好看。”Lucy假裝客氣的說道，不過臉上表情確實十分沉醉的，可以說是戲演得很足了。
兩人分別點了一些喝的，張昀瑤也在這段時間裏和她扯了一些有的沒的……
“Lucy，我就不繞圈子了，其實我今天找你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的。”張昀瑤輕抿一口咖啡說道。
Lucy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眼睛看著她示意她說下去。
“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莊雨的女人呢她？”
“莊雨？！”Lucy小小的驚呼了一下，真不知道她怎麽會問起她來，難道她也聽說了公司裏的那些傳聞了？
張昀瑤見她的反應想著肯定是認識了，而且不僅是認識那麽簡單，肯定有點故事在裏麵。
她操著和善的眼神看著她，期待著她的下文。
“我現在和莊雨是一個部門的……你怎麽認識她的？”
“不瞞你說，我上次偶爾一次不經意間看見了這個叫莊雨的女人和你們霍總站在一家酒店的門口。”張昀瑤邊說邊認真的注意著Lucy的表情。
果不其然，Lucy聽後心裏也算是明白了一大截，原來是這樣，這也難怪，她的眼睛盯著桌角發著呆，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張昀瑤打斷了她的思索，擺起溫柔的笑容問道：“你認識嗎？因為我這邊霍伯母叫我要注意著些北銘身邊的花花草草的，所以我上次看見了就不放心的問一下。”
Lucy聽著張昀瑤的這一番話，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這個張昀瑤的還真是聽可悲的，誰不知道前陣子她硬是要和自己家霍總炒緋聞，結果被霍總大庭廣眾之下當麵反問，好不難堪，現在居然還又打著霍老夫人的名號來調查這些事情……
“嗷嗷嗷，認識認識，那就想來也不奇怪了。”Lucy雖然心裏看不起張昀瑤，但是至少顏麵上也不好得罪她，悻悻的說道。
“哦？”張昀瑤一臉等著聽故事的樣子看著Lucy。
“這個莊雨呀之前是在總裁辦工作的，後來，後來大家都說她纏著總裁不放，所以被總裁給‘流放’了，真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平時看起來可是柔柔弱弱的呢……”Lucy一說話就打開了話匣子一般，滔滔不絕，“昀瑤姐你是不知道，之前那麽長的時間裏，我們霍總啊心情可真是像魔鬼一般，整天就知道工作，在那段時間公司被開除的人算是平時五年的數量了……”
張昀瑤將這些話盡收耳中，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她的眼神裏透出一絲狠厲。
“那你知道這個莊雨的聯係方式嗎？”張昀瑤打斷了Lucy問道。
Lucy正在說那段時間裏公司的關於霍總的傳聞，還說到了唐洛心被公司上下傳頌說是霍總唯一承認的總裁夫人，這些自然是張昀瑤不願意聽見的，被打斷也是正常。
聽了張昀瑤的疑問，雖然她不知道她想做什麽，但是她還是拿出手機把莊雨的微信還有手機號碼都發給了她。
張昀瑤見信息拿到手也就任務完成了，也不再搭理Lucy，拿出幾張大鈔放在桌子上，對Lucy再虛情假意的笑了笑然後轉身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