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殺人放火天
實力達到相應的等級,卻並不代表就能夠獲得相應的裝備,畢竟這些強大的煉金裝備的製造,全都需要煉金術師來完成。而煉金術師又是比魔法師還要稀少珍貴得多的存在。
首先每個魔法師都想要盡可能的提升自己自身的實力,因此從心底不願將修煉的時間浪費在煉金術之上,其次就算是真的對煉金術感興趣,但是這一門脫胎於魔法的學問,深奧程度更是遠甚於魔法的修煉,同樣需要極高的天賦,特別是對於法陣和魔法元素本質的領悟。
因此,煉金術師的數量極少,相應的,煉金裝備的數量同樣也不會多,很多人就算是能夠拿到比自身等級低一級的魔法裝備,也要偷笑了。
作為公認的魔法天才,蒙托手中的法杖也是千辛萬苦,通過自己老師的關係,費盡了力氣才得到的,並且時間並不長,還僅僅是一支勉強入流的法杖,連流沙法杖都算不上。
而這段時間他已經達到了九階流沙法師的程度,很快就要晉級為堅岩法師。深知煉金裝備獲取不易,因此蒙托覺得就算能夠弄到一支流沙法杖也極為滿足了。
堅岩級的煉金裝備,他根本就不敢奢望。
而現在他手中的,赫然就是一支堅岩法杖!
雙手微微顫抖,蒙托輕輕撫摸著手中這支流沙法杖,雙目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如同在撫摸戀人的肌膚一樣。光是這法杖頂部那顆鴿子蛋大小的火魔晶,就讓他心醉不已。
隨後他再次行了一禮,激動地說道:“多謝主人厚賜!”
看到蒙托這幾乎欣喜欲狂的樣子,李雲飛撇撇嘴,心道,瞧你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要是帶這貨去地下密室看一看,不知道他會不會當場昏過去。
當下淡然道:“行了,不過是一支堅岩法杖而已,既然是我的手下,自然不能太寒酸。走吧。”
說罷,縱身一躍,閃身出了書房,融入了夜色之中。
蒙托沒有絲毫遲疑,立刻同樣躍了出去,緊緊跟在李雲飛的身後,忠心二字幾乎要寫在臉上。
“靜默術。”兩匹裹住了馬蹄的戰馬從羅林城堡中衝出,李雲飛放出一個靜音術的輔助魔法,兩人周圍三四米之內立刻沒有了絲毫生息。
外麵的夜色雖然是伸手不見五指,但是李雲飛和蒙托都是流沙法師,兩人的精神力釋放出去,周圍的一切立刻就在腦海中形成影像,與白天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這一路之上,李雲飛不說話,蒙托也同樣沉默。
雖然李雲飛並沒有告訴他到底去殺什麽人,但是蒙托也隱隱約約猜到了一些。
兩人從紅河鎮的城門離開之後,立刻掉轉馬頭,朝著羅林領地的東南方向而去。
黑衣黑馬,如同兩個沉默的幽靈,一路絕塵而去。
半個小時後,兩人已經穿過了羅林領地的邊界,進入了另一個貴族的領地之中。
卡登伯爵領!
……
卡登伯爵城堡內,此時正是一片燈火通明歡聲笑語。城堡大廳內,十幾個衣著暴露的少女正扭動著柔軟的腰肢,跳著妖豔的舞蹈。這些經過卡登伯爵圈養訓練過的少女,眉眼之間盡是嫵媚,正在不斷朝著旁邊賓主席上的幾個人暗送秋波。
旁邊的幾張桌子前,正坐著幾個手持酒杯的男子,看著眼前的少女露出滿意的笑容。
特別是一名身穿灰色堅岩法師袍的老者,此時滿眼都是笑意,盯著最中間的一名舞女,仿佛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將這名舞女壓到身下胡天胡地一番。
“伯爵大人手中的這些侍女,簡直就是尤物啊,也不知道大人都是從哪裏找來的?”這法師對旁邊坐在主座上的一人問道。
主座之上的人,正是卡登伯爵!
聽到對方的問話,卡登微微一笑,說道:“不過是一個侍女而已,拜倫法師喜歡的話,她就是您的了。”他自然不會告訴對方,這些侍女都是被他從自己領地中擄來,從小慢慢培養調教起來的。
那拜倫法師等的就是這句話,立刻喜笑顏開,說道:“伯爵大人太客氣了,既然這樣,老頭子就卻之不恭了。”
卡登哈哈一笑,說道:“拜倫法師哪裏話,在座的諸位能夠賞光來我這個小小的伯爵府,卡登已經是蓬蓽生輝,今天晚上大家看上哪個侍女,盡管帶走,不醉不歸,不歡不歸。”
旁邊幾名賓客立刻大喜,同時點頭道謝,並且開始在這些舞女之中物色自己的目標。
看到這一幕,卡登微微一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環顧了一下周圍的人,眼神的深處卻帶上了淡淡的憂色。
自從得知羅林伯爵沒死,並且從荒野中回來的消息之後,他的心中就一直有些惴惴不安。
之所以會這樣,倒不是怕了羅林伯爵,而是怕自己與中央神殿庫薩大主教勾搭在一起的事情敗露,引來羅蘭大公的怒火。
在羅蘭城的這些貴族心目中,鐵血羅蘭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
隻是當卡登得知自己派去羅林領地的那些手下,全都被當作冒充神殿騎士的匪徒,砍了腦袋掛在紅河鎮城門,而中央神殿的神恩騎士團進入羅林領地後“失蹤”的消息後,內心的不安立刻瞬間放大。
這個索爾`羅林,絕對不像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再想到自己那個失蹤在荒野中的兒子泰德,卡登突然有了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雖然不知道這種危險感從何而來,而且認為那個索爾`羅林無論如何也不敢前來襲殺一名貴族伯爵,他還是加強了卡登城堡的守衛,並且請來了幾名和自己交好的強者,全都是荊棘傭兵團的高層。
這些強者裏麵,有魔法師,有劍士,基本都是堅岩級。雖然都不是貴族,實力卻毋庸置疑。更何況,裏麵還有一名青銅劍士。
一名堅岩法師,一名青銅劍士,外加四五名堅岩劍士和七八名流沙劍士,這個陣容,任誰想要出手都要先掂量掂量。
想到這裏,他轉頭朝那名青銅劍士說道:“穆勒大師,來,我敬您一杯,今天能請到您這個團長和荊棘傭兵團的諸位賞光,我卡登領地簡直是蓬蓽生輝。”
那穆勒聽到卡登竟然稱他為“大師”,立刻哈哈一笑,說道:“好說,好說,伯爵大人這城堡真是舒服,太會享受了。”他本身並不是貴族,而是一名傭兵,平日裏雖然眼高於頂,卻對於貴族的身份很是羨慕,此時聽到卡登誇他,立刻有些飄飄然。
卡登微微一笑,說道:“哪裏,哪裏。”心中對於這穆勒卻很是鄙視。別人不知道,他卻知道,這個穆勒表麵上的身份是一個傭兵,背地裏卻經常幹一些強盜勾當。
他的荊棘傭兵團,表麵上是傭兵團,其實就是個盜賊團,專門洗劫在各個巨城之中來往的小型商隊,然後栽贓到巨人身上。
甚至,卡登還幫他銷贓過不少東西……
不過卡登心中雖有貴族的高傲,現在卻是求人辦事的時候,不得不委曲求全一下。
“都退下吧。”卡登拍了拍手,那些正在跳舞的舞女立刻退出了城堡。頓了一頓,卡登看周圍幾人都沒有注意到他,這才在穆勒耳邊附耳道:“穆勒大師,我有一位仇人,自己卻無力報仇,不知道穆勒大師願不願意幫我這一個忙?”
穆勒哈哈一笑,同樣用隻有卡登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伯爵大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您的這位仇人,應該是個貴族吧?不過沒問題,我穆勒平生最講義氣,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隻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我一定幫忙。不過……”
話鋒一轉,他接著說道:“你也知道,我是一名傭兵,手下還有一幫兄弟,吃穿住用都需要錢財,最近生意不是很好卻是有些周轉不開……”
什麽傭兵團,明明是盜賊團!卡登心中暗罵,口中卻說:“這個沒問題,兄弟們的開銷都包在我身上,待會兒就給穆勒先生奉上十萬金幣,以慰鞍馬勞頓之苦。”
穆勒輕輕啜了一口酒,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眼神迷離的說道:“沒辦法,我兄弟太多,十萬金幣,有些不夠分啊……”
聽到對方如此貪婪,卡登心頭火起,卻不得不強行壓下,笑著說道:“這樣的話……十五萬金幣?”
“這酒,不夠喝,不夠喝啊……”穆勒仿佛沒有聽到,盯著酒杯說道。
卡登咬了咬牙,說道:“二十萬金幣,不能再多了,這已經是我一半的家產……”
“哈哈哈,成交。”穆勒轉過頭微微一笑,給卡登倒滿酒,兩人碰了一下杯,沉聲說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伯爵大人就告訴我,到底是哪個不開眼的家夥,竟然得罪了尊貴的卡登伯爵您?”
“是……”卡登正要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穆勒突然伸手擋在他的麵前。
“噤聲!”穆勒低喝一聲,這城堡大廳內,包括拜倫法師在內的眾多手下全都停止了嬉鬧,凝神看著穆勒。
卡登一時間有些搞不清狀況,訝然道:“穆勒團長,這是……”
穆勒盯著城堡的大門冷冷地說道:“我之前派出了幾名暗哨在城堡外擔任警戒,每五分鍾以蟲鳴聯係,現在蟲鳴已經有六分鍾沒有響起了。”
卡登這才知道,這個盜賊團首領竟然早就派出了暗哨。他一邊在心中對這穆勒暗自警惕,一邊思索著說道:“會不會是哨兵被其他事情耽擱了?”
“不可能,四名暗哨,個個都是流沙劍士的實力,怎麽可能全都沒有動靜……”穆勒死死盯著城堡大門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厚重的城堡大門瞬間炸開,隻是卻沒有一點聲音傳出,如同默片一樣,兩扇實木大門帶著巨量的碎木渣飛了進來,同時還有四個不知死活的人影,滾落在大廳的地板上。
“是靜默術!”那拜倫法師瞳孔一縮說道。
煙塵散去,現出兩個人影,其中一人黑衣黑袍還帶著黑色的帽兜看不清臉,另一個卻僅僅是一襲黑衣,顯出一張十六七歲少年稚嫩的臉。
“喲,人還挺多。”那少年嘿然一笑,指著地上躺著的四個人問道:“這四隻蟲子有人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