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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顯擺給全天下人看(還有更新

  這些事千葉不曾向定山提過,定山聽來就頗為新鮮,他知道千葉誠心要與楚歌好,而楚歌再生氣也不會傷了千葉,既是如此,不如隨她們去摸索著相處,女人之間的事,他本也不擅長。


  定山隻謝二娘:“您從一開始就待千葉特別的好,才讓她真正對這個家安心,若是您偏幫楚歌,雖沒有錯,可千葉就該為難了。”


  二娘笑道:“怎麽說起客套話了,公主可是夫人盼了一輩子卻沒能見著的兒媳婦,連帶著夫人的疼愛一起,我還怕不夠疼呢。”她又感歎,說哪怕早兩個月,當家的也能看到,還嘀咕著,“你也罷了,我曾怕惠梨太傷心,自己也不敢多掉眼淚,現在她和公主有了伴兒,終日說說笑笑,更是求之不得的好。”


  定山知道二娘絮叨起這些,就沒個完,陪著聽了一會兒,正好卓羲來找他,這才走了。離了定山,二娘往後院庫房來,這裏還在搬家具,正聽見楚歌冷冷地說:“既是要幫忙,就別添亂,不然就走。”


  千葉和惠梨不敢多話,兩人合力搬一張長凳,小心翼翼笨手笨腳地挪動著,惠梨因不被允許習武,雖是山裏姑娘的性情,手中力氣不比千葉好多少。這先帝昔日宅子裏存的家具,無不是紫檀花梨這些沉重的木材,楚歌輕輕鬆鬆就能抬走一張八仙桌,可千葉即便與惠梨合力,一張長凳都搬得辛苦。


  二娘笑盈盈地看著,與身旁李嫂說:“誰能想到,堂堂公主在咱們家幹粗活。”


  的確是粗活重活,二十來張八仙桌,就要近百條長凳,雖有其他人一起做,千葉和惠梨來來回回也有四五趟,結果才忙停頓,二娘忽然說:“我怎麽忘了,擺在外頭萬一下雨了如何是好,到那天誰知是不是晴天,這時節的天氣說變就變,應該先搭好帳篷再擺桌子……”


  千葉不記得那天最終幹了多少活兒,起先是好奇和興奮,後來便是不自量力地要在楚歌麵前爭口氣,回到自己的臥房時,渾身已酸痛得沒了知覺,晚上吃飯,拿碗筷的手都在哆嗦。


  定山看著她,想笑又不敢笑,默默遞給她勺子換下筷子,把魚蝦都拆好了放在她碗裏,千葉雖然手裏沒力氣,可幹了活胃口特別好,大口大口地吃下兩碗飯才飽。待夜裏定山去書房忙活一陣再回來時,隻有棉花一個人坐在門檻前等,瞧見他來了,起身拍拍手,如千葉說的那般又要借口躲懶,嘿嘿一笑道了聲:“駙馬爺您早些歇著。”一溜煙兒就跑了。


  定山自然不會和棉花計較,可進門來屋裏靜悄悄的,繞過屏風聽見微弱的呻吟,他忙到床邊來,千葉正趴在那兒一動不動,痛苦地發出微弱的嗚咽,定山問了聲:“怎麽了,閃了腰?”


  千葉轉過頭來,濕漉漉的雙眼實在可憐,委屈地說:“動不了了,吃了飯越來越疼,腰疼背疼胳膊疼腿疼,屁股、屁股也疼,為什麽屁股也會疼?”


  定山哭笑不得,小心翼翼把她抱起來,千葉軟綿綿的沒一點力氣,可漂亮的眼睛裏依然秋波撩人:“今晚……可不行的。”


  “不行什麽?”定山笑得那樣曖昧,聞見千葉身上的香氣,一時便要醉了,但懷裏的人實在看著辛苦,他便道,“屁股疼是你用上力了,平日裏不怎麽動的,當然受不了了。我替你揉一揉,揉散了就好。”


  千葉將信將疑,任由定山擺布,重新趴了下來,感覺到大手輕輕覆在了背上,丈夫道了聲:“會有點疼。”那力氣便鋪天蓋地的來。千葉隻覺得骨頭都要被捏碎了,哽咽著說不要,可是一陣劇痛後,漸漸就變得舒服起來,渾身的血脈像是打通了,熱血湧動,酸痛的感覺就沒那麽厲害了。


  “這裏疼嗎?”定山一麵移動著手裏的位置,一麵問著,不知不覺地往下挪,千葉忽然害羞地蜷縮起來,推開丈夫的手,閉著眼睛說,“那裏不行,不要碰。”


  定山把她摁回去,嗔笑:“亂想什麽,不是說疼?”


  千葉根本無力反抗,整個人落在定山的手裏,等她渾身筋骨鬆開,肌膚也滾燙得摸不了了,再被定山抱起來時,已是麵若晚霞,那勝過一切胭脂的紅暈裏,全映著她心裏的熱火。


  定山見千葉往自己身上爬,忍耐著道:“怎麽了,快歇著,再不老實的話,明早起來還要疼的。”可身上的人兒卻拚命朝他懷裏鑽,那柔軟的手像小蛇似的鑽進一層層衣衫裏,定山的聲音不禁幹啞起來,在她耳畔低語:“不是說,今晚不成的?”


  但隻換來千葉不成句的嚶嚀,越發叫人心動,定山一翻身將她壓在榻上,在嬌俏的臉上親了又親:“那就怪不得我了。”千葉黏糊糊地一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初ye之後再行雲雨,道不盡的旖旎澎湃,千葉是腦中一片空白著失去了意識,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怎麽了,等她一覺醒來時,渾身的酸痛才勾起昨夜的記憶,可一睜眼定山在麵前,迎麵就是一吻。


  “一大清早的。”千葉嬌然伸手要擋開,才發現胳膊果然比昨晚更疼,雖然能活動了,可動一下就牽扯筋骨,千葉從沒覺得自己的四肢和身體,這樣鮮明地存在過。


  “若是熬不住,再去搬幾趟,慢慢養至少兩三天,可若再動起來把酸痛排出去,就好了。”定山解釋著,翻身起床穿衣,如今夫妻倆同起同臥,千葉每天都會來幫他係帶子整衣襟,說會子甜蜜的話,定山再上朝去。今天千葉也要一道起身,可她慢吞吞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每一個姿勢都要停留好一陣才能到下一個動作,滑稽又可愛的模樣,定山實在忍不住笑了。


  “別動了,等你走過來,皇帝都已經坐在龍椅上。”定山笑著,把僵在一半的千葉抱回去,安撫了幾句哄得她高興了,這才往外頭去。


  他出門時,遇上從竹林練功罷了的楚歌,她剛練完功一身香汗,淡淡的氣息傳來,定山想起二娘說楚歌用了千葉給她的東西,他隻笑而不語,當然不會提起。可楚歌察覺到他古怪的神情,也不知是為什麽,沒好氣地瞪了眼,撂下一句:“回來後找我,有事情與你說,要是你那小公主不放心,帶上她就是了。”


  定山應了,兩人匆匆而別,他很了解楚歌,現在的情形看來,她已經不像剛來時那麽抵觸自己和千葉,更有些後悔沒能早說,最初自以為楚歌能明白,卻是他錯了。


  且說定山要在神山侯府聚集神鼎寨各堂主的事,朝臣們大多已知道,前幾日定山上朝時,還會聽見風言冷語,意在指責他不安分,但昨天他和千葉走了一趟國舅府,不知旁人眼裏怎麽看待的,但今日對他殷勤的人,多了許多。


  韓繼業也比往日更熱絡一些,兩人在聽政殿外遇見,就結伴同行,都是一樣的少年才俊威風堂堂,走在一起特別的紮眼。


  今天也仿佛是個特殊的日子,定山被招安入朝後,皇帝隻在私下與他提過神鼎寨的事,可今天諸事議罷,該要退朝時,皇帝突然提起:“朕昨夜收到急報,江北一帶傳聞發現神鼎重現,不知梁愛卿如何看待。”


  江北那邊的消息,張堂主早已經告訴了他,一開始傳說神鼎重現,畢竟他親眼看到神鼎被炸毀,定山還覺得是寨中兄弟想誘他歸山,待得東西南北處處都有傳聞送來,他就知道這事兒沒這麽簡單。此番聚集眾堂主入京,也有心要查清此事,可皇帝這會兒提起,反叫他不好回答。


  他猶豫的當口,邊上大臣已是議論紛紛,更有人插嘴回答皇帝的問話,定山感覺到站在聽政殿裏的自己遊離在所有人之外,也許他一輩子,都融不進這個世界。可是父親的囑托,他不能不承擔,至少十幾二十年,他都要在這裏好好偽裝下去。


  此刻後宮裏,一乘軟轎悠悠抬到鳳儀宮門前,瑾珠公主剛從裏頭出來,見韓越柔下了轎子,便道:“母後要去禦園逛逛,你別進去了,一道在這裏等吧。”一麵吩咐宮女去園子裏驅逐閑雜之人,把涼亭石凳都灑掃幹淨。


  瑾珠回眸再看越柔,輕笑:“果然氣色不好,怎麽好端端地病了,可大安了?”


  韓越柔欠身道:“多謝表姐關心,已是安好,知道姑母惦記,特來道安。”話是她自己說的,偏是提起“表姐”二字,心裏不好受,昨天的情形都在眼前,特別是季千葉臉上的幸福。


  瑾珠果然也知道千葉夫妻去國舅府的事,問道:“太陽從西邊兒出來了,她上你們家做什麽?”


  韓越柔揀了些能說的說,瑾珠啐道:“那日她進宮,也是這副嘴臉,敢情嫁了個土匪有多了不起,巴不得顯擺給全天下人看。”


  見表妹不言語,瑾珠冷笑:“該給她些苦頭吃了,叫她輕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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