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他怎麽舍得
夜冗長冗長……
柳如第一次睡得這麽難受，以前也有過因為身體疼痛而徹夜難眠的，這次卻是不一樣。她自己都說不出來哪裏不一樣。
早早起床，刷牙時想起來，竟然沒聽到他們歡愛的呻吟聲。
又冷笑，她都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
咚咚咚——
“嫂……姐姐，開門，我是小媚。”門被賀蘭媚敲得叮咚響，嗓門又洪亮。
柳如沒打算去開門，卻聽到賀蘭央的斥責：“幹什麽？回去睡覺！”聲音是隱忍著低吼，又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了屋裏熟睡的人。
“哥……我聽說柳姐姐來了，我找她玩會。”賀蘭媚諂媚著笑起來。
“下去！”口氣是不容反駁的霸氣！
“哥……我……”
門一下子開了，柳如遞出早已準備好的笑臉，“小媚，來啦，進來。”
“姐姐，嘻嘻……”一溜煙跑了進來。
賀蘭央一抿唇，正準備上前……門砰地一聲在他眼前關上！
震得他眼眸一縮！
在門前站了好半響，拳頭握了又握，還是走開了。腦子裏一張笑臉一閃而逝……脂粉未拖，長發披肩，精致完美的側臉，淺笑。
想著想著……胸口竟有些沉悶。
回房白青如正好翻身，抱著孩子沉沉睡去。賀蘭央也沒有多想，換身衣服，下樓晨練。
門輕輕的關上了，白青如幽幽的睜眸，愁緒絲絲縷縷的爬上她的眼角。
柳如不知多久沒有晨練了，卻硬是被賀蘭媚拖到健身房來。
一進來便看到跑步機上的高大男人，揮汗如雨，白色的背心隱隱可見性.感的腹肌。
“哥，真巧……”賀蘭媚跑過去討好的笑著。
賀蘭央置若罔聞。
賀蘭媚摸鼻子，知道自討沒趣，便走開了。
柳如上了跑步機，十五分鍾後，他離開。柳如感覺她也差不多了，也停了下來。
他前，她後。
清晨，空氣依舊冷冽。
他沒說話，她自然也沒話跟他說。
這時候傭人也該起來做早餐了。
“少爺好！”
“少爺好！”
“柳小姐早上好！”
“少夫人好！”一道聲音驀然響來，所有人都驚了一跳！
賀蘭央也停下了腳步，眸如鷹隼！
“少爺對不起，我一時口順，我……”那小姑娘嚇得連連道歉，臉色都變了。
“下次注意！”賀蘭央說完長腿便邁了出去。
柳如勾唇不語。
她也沒說話，一身的汗，她要回去洗澡。
若是不知道的隻道是大少爺和少夫人恩愛有加，連晨練都要在一起。盡管沒有語言，沒有並排走在一起，可氣場上的融合卻非常的賞心悅目。
走著走著，賀蘭央停下來了，身體略顯僵硬。
柳如不察，撞了上去……其實她可以停下來的，但是看到了站在樓梯上的白青如，長發飄飄的樣子。
她沒有停止，一頭撞了上去。
賀蘭央許是出於條件反射，伸手想扶住。但又想到了什麽，手隻是動了一下，還是沒有伸過來。
柳如站定，用手順了順弄亂的發絲，抬頭看向白青如，“白小姐，我們又見麵了。昨天沒來得及打招呼，想不到在這了宅子裏還能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這感覺挺別致。”
白青如像是沒事人一樣，巧笑倩兮，沒有直接回應柳如，“我去做些早餐，柳小姐一會兒下來吃點。”
柳如笑了笑：“謝謝。不過這種事還是交給傭人去做的，賀蘭總裁怎麽舍得你去做這些。”
上樓，沒有停留一步。
賀蘭央眸色暗了暗，須夷，走上去扶著白青如，“你不要動，你的任務就是吃好玩吃養好身體，走，我扶你回去。”
“央……我……”白青如想做一些事情，哪怕一點也好，這樣也不至於讓心裏這麽堵。
“嗯？”賀蘭央往下一個台階與她一般高，望進她的眼晴裏，看到了她的退縮，她的掙紮。
他唇一咧，笑開來，如是萬紫千紅。
白青如怔了怔……
“你在我的地盤，沒人敢把你怎麽樣！你是我的人，更沒人敢把你怎麽樣！記著，一切有我！知道麽？”伸手摸了摸她的順柔的頭發。
大手探進她的頭皮，好像有一種魔法一下子讓她心裏舒服了許多。她想得再多，隻要他說，她就會心安。
衝他笑了笑……
賀蘭央也笑了，去摟著她的肩膀，上樓。
賀蘭媚在玄關處差點沒把昨天半夜偷吃的零售人吐出來！
媽的！有沒有搞錯！
老哥，你個賤男！
哼！你既然不義，那就別怪我不仁了！
姐姐，你等著！我一定給你介紹個可以把我氣死的小情人！
賀蘭央，到時候你可別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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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的工作也簡單，給葉輪注射，換藥，查體溫，做記錄，做著護士的工作。柳如上過大型手術台，做這些工作真是屈才了。當然，她樂意。她這雙手，救過人，殺過人。
蓋上紗布，纏上絞帶，利落而快速。
葉輪也向她投來讚賞的目光，全程換藥他竟然沒有感覺到疼。
他看著柳如眼下淡淡的黑眼圈，勾唇，“昨夜睡得怎麽樣？”
柳如拿著病曆本記錄。
“睡得不好，和央在書房談了一晚上事情，黑眼圈都出來了。”柳如說得煞有其事。
“是嗎？”葉輪笑笑沒有再說。
柳如也沒有開口，換好藥開始配藥，準備注射。
正在這時，周生進來了。手裏拿著一個袋子。
看到柳如時，點了下頭，柳如回應。
“市長，我把那日那個賊人的身形掃描出來了，您看。”從袋子裏抽出一大張照片來。
“身高約175，長發，身材很不錯，身形利落，眼部輪廓都有。”
葉輪看著照片上，一身黑隻有眼晴露出來了，眼晴長得異常漂亮，層次分明，卻也非常清冷！
兩人就這麽肆無忌憚的聊了起來……
柳如就當是沒聽到，配藥，紮針。
“舅舅，好了。你們有事談我就先出去了。”柳如點頭，走了兩步卻又被葉輪叫住。
“柳如啊，來來，別急。你過來看看，你又不是外人。來幫舅舅看看，這個是不是和那一晚刺傷人的人是一個人。”
柳如停了一眼，落落大方的走過去，接過照片仔細端詳了一番。
葉輪和周生也是饒有興味的看著她……
柳如抬起頭，“舅……”卻發現葉輪和周生的目光……
失笑：“舅舅和周先生怎麽這樣看著我？莫非想從我臉上看出點什麽來？還是說……懷疑我就是這上麵的女人？”
周生立刻笑道：“不不不，隻是看著柳小姐的身材和這照片裏的女人極像罷了。並沒有這個意思，您是市長的外甥媳婦兒，怎麽會做出這些事來。”
“舅舅，我出不了什麽意見。這也隻能看到個眼晴其它什麽都看不到。不過這兩天舅舅一直在我麵前提起這件事兒來，舅舅若有需要幫忙的盡管吩咐。我定然歇盡全力辦到！”
柳如說這話有二。
一，一張破照片，你想找出個什麽線索來。
二，你懷疑我我已經知道。
葉輪自是聽出來了，“好吧，若有要幫忙的我這老人家就不客氣啦。”
“好，我先出去，舅舅先談，稍後我再進來。”
關門，裏麵的聲音聽不到了。
老雜毛！唇勾出一個陰狠的笑來！
一出門，傭人們正在各自忙碌。走了兩步，她突然停下來……側眸看著在修剪花花草草的女人，頭發紮起來，穿著黑色的羽絨服外套一件藍色的工作馬甲。
隱約可見臉側處一顆黑色的痣……又想起上次，她端著咖啡到賀蘭央的書房，看到是她時露出的那一絲奇異的笑……並告訴她，她的車子葉輪上去過。
許是注意到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那傭人抬頭，見是柳如，恭敬的喊了聲：“少夫人。”柳如以為她會像其它人一樣，意識到自己喊錯了會改口，等了幾秒她卻絲毫沒有覺得喊錯了的意思。
柳如的眸子縮了縮，把她從下到下掃了一遍……
“你叫什麽？”
“我叫許清，負責花園裏的工作。”她彎了一下腰，笑容可掬。
“負責花園怎麽會到賀蘭央的書房？”
“少夫人，若人手不夠或者在崗職位人員有事時，我們都會互補的。”
柳如點點頭，沒再問。細眉擰了擰，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回頭看她，她已經低頭繼續修剪殘枝落葉。
“我自己能走啦……”
“央……”
“哎喲，麻麻，你就讓粑粑扶著嘛，你腳腳疼，醫生叔叔說不能多走。”
她聽到這樣的對話，細目望過去。
淺淺的陽光一灑而下，照著這個別墅有一種別樣的美，尤其是他們三人，沐浴陽光之下，好像陽光都在為他們起舞。
大大的落地窗前，賀蘭央把白青如半抱著放到躲椅上，曬曬陽光，又吩咐下人拿來水果。旁邊跟著他們漂亮的女兒，懷裏抱著洋娃娃，滿臉都是稚嫩的笑。
“看，聽寶貝女兒的。”賀蘭央溫和的嗓音滿是柔情。
分明的五官，精致的鬢角一身白色家居衣袍，陽光正好照在他的側臉上，就像有一道道絢麗的光朝柳如襲來，竟覺他好看得如此不真實。
她和他們不過隔了一個玻璃的距離……透明的恍若沒有任何隔閡，卻又像是隔了一整個銀河。
“粑粑，姐姐在看……”九九看到柳如依然是不知所措的，揪著賀蘭央的衣角，怯怯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