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被懷疑
“傷口有發炎跡象，不過倒是不要緊，好好休息注意養傷。”醫生把檢查單子給賀蘭央看，一邊說著白青如的傷勢狀況。
“嗯，麻煩你們了！”賀蘭央鬆了一口氣，口吻不鹹不淡的道。
醫生連連客氣，出門休息。他們也是怕出半點差錯，得小心謹慎行事啊。
兩位醫生出了門，各自對看一眼，然後回房。
一進門便把房門關得緊緊的，眼裏露出了一絲恐懼……
“是那個殺人凶手麽？”
“肯定是！否則縫合傷口的手法怎麽和二年前死的舒局長一模一樣！”
“是啊……舒局長是我們倆親自治療的，身上金線穿過肉體活活流血至死……那金線纏的樣子和白小姐縫合傷口的手法分毫不差！”
兩人是權威醫生，都明白每一個醫生縫合傷口的手法多多少少都會不一樣。
“這……”說著兩人背上冒出一層冷汗來，省級警察局局長被人殺死，凶手至今下落不明，莫非凶手……出現了？
“別慌張！別慌！”年稍微長一點的醫生說道，然後打開筆記本，從記錄裏找到了舒局長死時的各種照片。金線纏著胳膊時的樣子……線條與線條之間的穿插，以及距離，以及纏了多少圈……
越看心越寒，越看越覺得恐怖！
啪！
電腦猛的關上了，兩人同時喘著粗氣……摸摸脖子，總感覺這根線是纏在他們的身上一樣，那種恐懼的窒息。
“緩一下，緩一下……別怕，我們報警吧……”
“好好好。”顫抖著身子，拿出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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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麽？”賀蘭央摸著白青如的頭，語氣柔是能化出水來，一雙黑矅石般的眼晴有種慵懶的性.感，深深的注視著她。
白青如臉色依舊卡白，青絲鋪在枕頭上，越發襯著她的弱不禁風。
“不疼。”望了望四周，道：“女兒呢？”盡管現在不如前段日子，四處躲避，可是依舊不能亂跑啊。
“出去了，有人跟著她，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嗯……”她相信賀蘭央，無論何時何地。她伸出手去握住他的，病態的臉上漾著如春水般的笑意：“央，謝謝你。”謝謝他，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賀蘭央回握著她，線條清晰的眸光中如能融化一整個世界。
“傻瓜。”他說，聲音如千年的酒，醇香，讓人迷醉。
兩人相視一笑……似乎一切都變得美好起來。
這時，門一下子被打開。
“爸爸媽媽，我回來了……”九九一進門就叫起來，完全沒注意父母兩個人的處境。
柳如倒是看到了，一進門便看到他們你儂我儂的模樣，似乎天地就隻剩他們倆了。
“寶貝……來……”賀蘭央下意識的喊道，抬頭卻看到了她，以及她唇邊那沒有掩去的蔑笑。
“姐姐，來，過來。”九九牽著柳如的手，到屋子中央又一下子甩開柳如，跑進了裏屋。大概是去找給柳如留的好東西。
柳如甩了甩手，最後放入口袋裏。慢慢的朝床邊靠近，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唇邊蕩起笑意，分不清是高興還是譏蔑還是諷刺。
是的，她總能把自己的情緒掩飾得很好。
“柳小姐……”白青如抬了抬頭，感激的道：“謝謝你救我！想不到柳小姐年紀輕輕，醫學修為卻很不錯，尤其是在小診所裏手術，讓我……我和央都刮目相看。”她說得很自然流暢，卻在要說賀蘭央的名字時，停頓了一下。
賀蘭央已然站起身，簿唇抿成一條直線，俊臉緊繃，深若寒譚的眸子半睜半眯，就像一尊雕刻的雕像，無論經過多少綿長的歲月，他都光芒萬丈！
柳如看也沒看賀蘭央，走到白青如床邊，摸了摸傷口，一邊說：“不用言謝。我不做沒好處的事，給你手術自然也是有報酬的。”
“那是自然……自然……”
“我想你誤會了，我說的報酬並不指金錢，而是……”柳如抬眸笑了一下，故意沒往下說。
賀蘭央蹙然睜開眸子，掃了她一眼！那淩曆的視線，縱是柳如沒看他，也感覺到了！
她一勾唇，當沒看到。
白青如這時小小的僵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賀蘭央一眼，最後視線又回到她的臉上，“那柳小姐……你要的是什麽？”
柳如看她這樣，驀然一笑：“你別擔心，我不要人又不要錢。不過也算有緣，我們名字裏都有一個如，救你也是應該的。”不要人不要財……嗬嗬，白青如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白青如聽她這樣一講，不著痕跡的舒了一口氣，似乎放下心來。
“是啊，很有緣……”
“你五個腳指頭有三個骨折，那些庸醫不知道麽？”她掃著了白青如的腳，先前摸時便知道了，隻給受傷的腳背換了藥而已，骨折地方並未處理。
賀蘭央一怔，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立刻到陽台打電話。
“真不懂為什麽不去醫院？有何不能去的，還有什麽比健康更重要的事麽？”柳如拆了她腳上厚厚的紗布，一邊操作一邊說。
白青如沒有回答，醫院……隻要她還有一絲理智就永遠不去，永遠不！
想起那一年夜半，即將臨盆的她在藥水刺鼻昏暗不清的通道裏，她被……被……
想著突然一個寒栗……接著一股刺痛從腳趾傳來！
“別動！”柳如嗬道，拽著她的腳裸！
白青如一下子回神，看到柳如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個極小的的硬紙盒，緊貼著腳趾，然後用紗布纏上，纏得很緊。
這種疼痛她能忍，隻是傷口被揭開，難免的臉色更白了一些。
這樣簡單的操作也隻能管一時，還得醫院的工具。
“姐姐……姐姐，我找到了……”九九氣喘籲籲的跑出來，手裏拿著一個盒子，獻寶式的遞到柳如的麵前。
柳如低頭看她，這雙眼晴真是全世界最亮最好看的，燦亮燦亮的滿是期待。
她遲疑了一下，接過來，“我回去看，怎麽樣？”
“好！姐姐一定要看哦！”送出去禮物被人接受似乎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九九一下子笑出來，臉上的梨窩像是初晨的向日葵，怎麽看都怎麽美。
“好好養傷，我先走了。”柳如說道，也不管白青如是否點頭，轉身出去。轉身的那一刹那，恰好對上了剛從陽台上出來賀蘭央的眼晴。
黝黑，冷漠，蠱惑得驚人！
她握著盒子的手彈了兩下，出去，腳步沒有停。
賀蘭央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身形高挑，高傲如女王。她靠在他胸前喊‘老公’，她撲上來吻著他唇，她仰起頭對著他笑的樣子，像倒帶一樣，不知怎的全數湧了出來。
“央……”那頭柔柔的低喚拉回了他的視線，賀蘭央一凜，立刻看過去。
這才發現九九和白青如都用一種詫異的眼神看著他……
他這才發覺：看柳如的背影出了神，而白青如喚了他好幾遍他都沒有聽到。
賀蘭央側頭一笑：“嗯？不好意思，想事情出了神。”
白青如笑笑，沒有作答，卻是看著門口的方向若有所思。
叮，電梯門打開。
柳如正準備跨步而進，從裏麵恰好出來兩個提著醫藥箱的男人。柳如掃了他們一眼，進電梯。
兩個醫生衝她笑笑出電梯，電梯著上門的那一刹那，柳如的臉在他們眼前劃過……就像一把刀猛地插在他們的胸口！
這層樓……隻有賀蘭總裁一家三口，而那個女的手裏又提著九九小公主的盒子，這個盒子他們是見過的。莫非，莫非，她就是那個給白小姐手術的人，以及二年前殺了舒局長的凶手？
兩人相視一看，大步朝一邊走去！好像再不走，那女人就會從電梯裏麵出來把他們倆殺了一樣！
那個凶手……那個凶手………竟然是個女的！還是個漂亮女人！
柳如回到房間就把盒子扔到了垃圾桶，她不需要！她在這世上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的示好，別人的靠近，無論大人還是小孩兒！
看了眼門口，她想她得去洗個澡了，洗好了迎接他不是麽？
溫熱的水從頭頂淋下，那種不溫不冷的溫度，極是不喜歡。於是把水溫調涼，用冷水，刺骨的冷貫徹全身每個角落，這樣的陰涼才夠爽！
人才剛剛出來，果然有敲門聲。
她倒在沙發上，“門沒鎖。”
她閉著雙眸，感覺到了他身上獨特的冷冽味道，以及他灼灼的視線。
“不用這麽看我……我的身體我的心已經為你做好了準備，你如果想隨時來。”她睜眼看著他，媚眼如絲。
離他兩步的距離他停了，黑亮的眸子就像磨過的劍刃，鋒芒，淩利！
“你知道我要來？”他說。
“當然，我當著白青如的麵說了讓你覺得曖昧的話，你能不來警告我麽？”
賀蘭央眸子裏劃過一絲異樣，不是因為柳如拆穿了他，而是從頭到尾他都沒這麽想！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看來……我是得對你刮目相看。”
“嗯……老公……”柳如突然喚道，賀蘭央一顫，直直的朝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