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墨玉壺
“這是邪魅!”
周瑜雙目之間隱隱含著一絲冷色,將自己從古籍之中所得到的這些資料如實相告。
楚雲天依舊躲在周瑜身後,小心翼翼的看著葉家老爺子,聽著周瑜嘴中說出的神神鬼鬼的話語以及那令人感覺到恐怖的鬼怪,楚雲天感覺發自內心的寒冷。
葉家老爺子他昨天是見過的,僅僅時隔一天居然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楚雲天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葉家老爺子去的那座山,他可是經常去狩獵一些動物。
要是自己碰到這種事兒……
楚雲天有些不敢想象了,他為自己的好運感覺到驚奇,那不斷顫抖的雙手讓周瑜感覺到雞皮疙瘩發字內心的湧現出來。
因為楚雲天的手這個時候正擱在周瑜的肩膀上。
那好像按摩一樣的觸感讓周瑜差點一巴掌抽上去。
“放手!”
周瑜轉過頭,好似萬年不化的寒冰一般的對著楚雲天說的。
隨後他便轉過頭,看著捂著嘴的葉微,微微的的歎了一口氣。
“老爺子可知自己如今的現狀?”
周瑜還打算挽救一把,畢竟一晚上變成邪魅的故事有些太過離奇,再加上葉家老爺子剛才好像恢複了神智。
所以周瑜便想知道這葉老爺子是否還能繼續溝通?
“你……你是小道長?”
葉家老爺子的聲音有些沙啞,頭顱緩慢的就好像是生鏽了的齒輪,它緩緩轉動自己那缺了半邊的腦袋,一個死灰色的瞳孔正好對上周瑜的雙眼。
“我已經……死了?!”
葉家老爺子似乎是發現了什麽,瞳孔之中帶著一絲哀傷,想要去觸碰葉微,但是下一秒葉微卻後退三步之遠。
畢竟是鬼怪,雖然是自己父親變的,但是看著如今這副容貌即使是葉微這樣的假小子有些不敢接近。
老爺子歎了一口氣。
“我已經死了,小道長不必擔心,老朽既然已經恢複了神智,那就不會再傷人了。”
看著在地上滿地打滾的黑風雙煞中的兩人,老爺子很明顯是帶著一絲忌憚地看了看周瑜腰間掛著的那個包包。
“當然,要不然貧道也不會停手,不過老爺子剛才是想致這兩人於死地吧?”
周瑜回答道,眼中依舊帶著一絲警惕。
他可不會蠢到將自己手中唯一的對敵法寶放下,即使麵前的老爺子對答如流,但是鬼話不可信,就算是半步的鬼怪依舊不可信。
老爺子輕輕的咳了一聲,他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那虛幻的身軀好似一縷煙霧一般隨時便會被風給吹散。
他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一縷黑風席卷的陰氣朝著周圍四散而去。
“小道長不必擔心,可否隨老朽一同飲一杯酒,也算是全了我這小老兒的一個心願。
你師傅在世的時候常跟我提起你,天之英才,智慧驚人,隻是可惜啊,還沒有見上幾麵,老朽就變成了這副模樣,怕是九泉之下去見你師傅也是徒增笑話。
喝上一杯酒,小老兒也好去和你師傅多說幾句話。”
老人的話語有些情真意切,他隨手一翻,桌上僅多了一個青銅色的酒壺,那微微散發著青光的酒壺似乎帶著些許不祥之氣。
“後天鬼器?”
周瑜心中一驚。
這後天鬼器與後天法器一樣,乃是用各種上好的材料鍛製而成的器物,非修煉者不可輕易現於人前,不然恐怕徒增後患。
這葉家老爺子又是從何得到這東西的?
是否與那山林之中的東西有聯係?
周瑜心中而轉千回,最後輕輕一笑,坐直身子坐到老爺子的身邊,故作豪邁的說道。
“既然老爺的誠心邀請,那我周瑜也不是膽小之人,陪老爺子一場又何妨?!”
周瑜大手一揮,楚雲天臉上帶著一絲急切之色,他連忙走到周瑜身邊想要勸解他,但是卻被周瑜隱晦地製止。
真是造孽呀。
楚雲天轉頭看了看悲傷的葉微。
他發誓如果有下一次,自己一定不會色迷心竅。
“好小子,有膽色。”
老爺子嘿嘿一笑,似乎並沒有發現楚雲天勸解周瑜的動作,他拿起兩個酒盞,那古銅色的液體如同是湧泉一般的跌入兩個酒杯之中。
一絲絲的液體濺出,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頓時散發了出來。
周瑜微微的點了點頭,他舉起酒杯仰頭對月,用鼻子一嗅之後轉頭看著老者說道。
“墨玉壺,紫銅酒,一杯上路不回頭。
老爺子這是遇到大神通者了呀?居然把這兩樣好東西給了你?”
周瑜當然知道這酒杯當中的液體是什麽,他甚至都知道這兩樣東西的來曆。
隻不過讓他想不到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掌櫃在死了之後居然能擁有這兩種東西。
這幕後之人到底是何打算?
周瑜有些搞糊塗了。
但是這送上門的靈氣,他不喝白不喝呀。
周瑜端起酒杯對著老頭微微一敬,隨後一飲而盡。
那如同是火焰,又好似是千年寒冰一般的液體劃過喉嚨直通胃部。
透心涼,心飛揚。
在喝了這杯酒之後,周瑜隻想說這麽一句話。
而很快的,他便感覺到一股龐大靈氣在自己的腹部匯聚,細細數來應該有十股之多。
似乎是不勝酒力,周瑜的臉上閃現出了一絲紅潤的光芒。
眼見這麽一幕,那葉家老爺子眼中閃過了詭異的色彩。
他嘿嘿一笑,繼續端著酒壺,倒入了周瑜的酒杯當中,而自己的酒杯卻是半絲未動。
“好侄兒,當真是好侄兒,這好酒量就算是你師傅也沒有,來來來,再陪老夫走上一杯。”
那古銅色的酒液繼續從老人手中的酒壺之中倒了出來,周瑜也是來者不拒,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了下去。
也不知是喝了多少杯,那十八個陰煞妖魔都是雙眼之中帶著十足的渴望的看著周瑜眼前的這酒壺,似乎是下一秒他們便要上前搶奪。
但是礙於那葉家老爺子的麵子,沒有一個鬼敢上前,也沒有一個家夥敢動手。
他們就是看著,靜靜的看著,瞳孔之間幾乎帶上了似擇人而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