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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真相

  外表瞧上去是一樣的,用神識也探不出裏麵的氣息。


  常淩無奈,隻得隨便選了一個,大步走了進去。


  在常淩踏入這個路口之後,旁邊那個剩餘的空洞瞬間消失,隻留下光潔的石壁。


  在這黑暗的‘路’上麵行走,常淩的神識根本無法外放感知,一向自以為不錯的視力也根本不夠看。


  她時不時腳下就會踢到小石子,邁出的腳下意識地收回,整個人也是忍不住的一顫。


  常淩感受到了自己的恐懼。


  沒來由的濃鬱的恐懼。


  這通道有古怪。


  常淩剛剛停下腳步,下一瞬就感受到了身後奔湧而來的劍光。


  整個人被迫使著不斷地前行著。


  一旦她有停下或者是後退的意圖,剛才還分外平靜的通道內,就會被劍氣充斥著。


  遠勝於常淩先前所闖過的陣法,她隱約有種預感,倘若她不按照這通道的意誌繼續前行的話,怕是立刻就會被這劍光撕成碎片。


  隨著她一點點的向前走,恐懼的感覺也越來越濃厚了。


  突然間,黑暗寂靜的通道內有一陣風吹過。


  吹來了來自洞的濃鬱的血腥氣息。


  常淩整個人渾身一顫。


  先前隻覺徹底的黑暗與未知讓人不斷地滋生著恐懼,現在看來,半遮半掩,才最扣人心弦。


  在身後的劍光徹底的爆發開來之前,常淩快步地向前走著。


  再向前走幾步,她已經能聽見麵前滴水的聲音。


  她也不知道為何先前走了那麽遠一點也沒有聽到,現在這聲音在黑暗的洞穴之中格外的清晰而響亮。


  都不需要任何的懷疑,那不斷滴落在地麵上的,必定是鮮血。


  常淩嚐試著在識海之中呼喚著落月和阿碧,久久地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們之間的聯係被切斷了。


  常淩無奈,隻得一點點的向前走著。


  前方竟然一點點的明亮了起來。


  一道格外熟悉的身影一點點的展現在她麵前。


  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幾分。


  急忙又是向前走了幾步,那邊地一切已經清晰的展現在她眼前,可是她卻遲遲地不能走過去觸碰。


  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她攔在了洞穴這邊。


  而無論她怎樣的動作與呼喊,那邊的人都並沒有瞧見她。


  她看到了年輕的落月與星危。


  她之所以用上年輕這樣的形容,隻是因為這兩人都是完完整整的、鮮活的樣子。


  不是殘破的虛弱的即將魂飛魄散的魂魄。


  他們的身後是天際那逐漸闔上的裂縫。


  而站在他們身前的,是個麵容陌生的俊秀男子。


  他背上背了一把長劍。


  這男子在落月二人麵前彎著腰,滿臉諂媚的笑容。


  他們一起一點點的向前走著。


  每向前走一步,落月和星危都要狼狽幾分。


  明明是青空白日,卻不斷地有雷光砸在這兩人身上。


  二人麵不改色的繼續向前走著,如果不是他們衣袍之上不斷閃爍的電弧和微微炸起的頭發,常淩似乎都不能發現這異樣。


  這幾人看似隨意的在地上走著,可是身邊的景致卻是在快速變換著。


  不知道使用了怎樣的秘法還是修為極高的緣故,這應當就是傳聞中的縮地成寸了。


  景致不斷地變化著,很快,又是一個熟人出現在了畫麵當中。


  那也是年輕了幾分的真離。


  之所以又用上年輕這個形容,雖然真離的麵容較常淩見到他時似乎沒什麽改變,但是眼神卻是少了詭譎與陰沉,清亮的很。


  作為旁觀者的常淩,輕易的看見了真離引得落月二人走向的地方,泛著耀眼的金光。


  這金光可不是什麽裝飾,而是已經成型的、隨時準備運轉著的陣法。


  這邊的常淩拚了命的大聲呼喊,想要提醒他們那處的異常,當然是徒勞。


  落月和星危依然是邁著大步,一下子踏進了那陣法。


  他們一走進去,瞬間地麵之上金光暴漲。


  天色也迅速暗淡了下來。


  濃厚的陰雲在天地之間氤氳。


  雷光一道一道的砸落。


  每一道雷光所蘊含著的能量,都遠遠超於常淩凝結金丹時所遭受的天雷。


  數不清多少道雷光砸進了那金光閃閃的陣法,砸到了落月和星危的身上。


  即使在這樣可怖的算計麵前,常淩也隱隱能夠看到那不斷地在層層紫色雷光之間翻湧的劍氣。


  數不清的長劍在半空之中縈繞著。


  常淩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劍法,即使隻能勉強窺得一二,她也隻能瞪大了眼睛,一時間想不到任何詞語能夠形容。


  似乎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詞語都淺薄了這劍法的精妙。


  而處於陣法之中的落月,雙手在半空之中不斷地結印,一道道術法竟然將半空之中的雷雲都逼退了幾分。


  這是怎樣的強悍。


  可是站在陣法外麵的真離和那陌生的男子也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他們各自的手中握著一個圓盤,裏麵隱隱的有血光閃過。


  與此同時,陣法當中的落月和星危,渾身上下不斷地滲出鮮血,明明看不到傷口可是血流卻是怎樣都止不住。


  …………


  往後的一幕幕,過了很久常淩都不知道該怎樣回憶。


  落月和星危的落敗,似乎是必然的。


  在星危的自爆破除了這陣法之後,最後的最後,常淩看著始終守護在星危身旁不願意離開的落月亦是同時化成了灰燼。


  星危在自爆的時候自然是盡力的將好友推開了。


  落月到底是強悍,但是也隻聽見‘咣當’一聲,那條後來被稱為落月的項鏈砸落在地上。


  又是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兒的可怖氣息一點點消散。


  在一旁的真離和那男子走上前去。


  在一邊焦黑的灰燼之中,那男子修長的手指從廢墟之中拿起了落月鏈。


  常淩想,自己也許知道這人是誰了。


  那個曾經在整個蒼嵐劍派都飽受讚譽的真微劍仙。


  而畫麵到這兒,還沒到結束的時候。


  落月和星危都死了,他們品質上佳的儲物法器雖然損毀了大半,但還是留下了些東西。


  這兩人上前仔細撿拾挑選了一番,然後一部分東西被送回了元華門,一部分東西帶回了蒼嵐劍派。


  再然後,真微在劍法一途上頗有收獲,凝結劍心鍛造劍骨,成為了赫赫有名的一代劍仙,真和靠著從這些灰燼之中撿拾的東西,成了整個大陸千年之內最快凝結元嬰的修士,即使天資不顯道心不穩的真希,也在這些東西的幫扶之下,順利的凝結了元嬰。


  很快,蒼嵐劍派的實力在過去的百年間一點點的提升,最後成了大陸之上僅次於元華門的門派。


  從那破損的儲物法器之中得到了好些東西都已經在星危自爆的力量之中被波及,經過了長時間的檢驗之後,那些廢物也被丟在了蒼嵐劍派各個不知名的角落。


  其中就有常淩在藏經閣之中找尋到的劍經。


  …………


  常淩最初,大聲的呼喊滿臉的憤怒,很快悲傷一點點的爬上她的臉頰,最後她隻覺的麵紅耳赤。


  為什麽突然之間,蒼嵐劍派就能從九大門派的末尾一躍到這大陸權力的頂端呢。


  因為他們的師門長輩……


  常淩怎樣也無法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


  落月,落月………


  常淩不斷地大聲的呼喚著這個名字,想要說聲對不起,嗓子卻幹涸的很。


  有什麽用呢。


  常淩失神的空擋,麵前那無形的屏障竟然直接消失了。


  她整個人一下子向前跌去。


  跌落的卻不是剛剛看到的場景,而是堅硬的冰冷的地麵,


  她感覺自己的胳膊和手都被劃破了,而傷口還沒像先前一樣快速的愈合。


  麵前又是一陣光輝閃過。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麵前。


  這就是她,恐懼的來源。


  常淩無論怎樣努力的睜大眼,都無法看清這明明站在自己身前的人的麵容。


  似乎這人的存在,就代表著至高無上的力量和地位。


  讓人不敢輕易窺探。


  “終於找到你了。”他淡淡的開口道。


  常淩隻是聽著這人平靜的聲音,就感覺到陣陣的眩暈。


  “事情是我做的,你欺負個孩子幹什麽。”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在常淩身後響起。


  常淩拚命的想要回頭看看,整個身子卻如同被定住了一般,一點也動彈不得

  是落月的聲音。


  可能是因為先前看到的那些場景,她極為迫切的想要看看落月。


  “真是沒想到,赫赫有名的蘇禦和星危,竟然會死在我這天玄界,死在幾個元嬰,金丹的小家夥手裏頭。”這人瞧著常淩身後的落月,嘖嘖的說著。


  落月攤攤手,依然是笑嘻嘻的說著“這片天地可出了不少的人才啊,比如說你,天玄君。”


  “能夠在飛升之後,將供養自己的天地將自己的家鄉凝練成自己的法器,用它的氣運靈力來進行修練,培育靈草,還真是絕無僅有呢。”


  “絕無僅有的忘恩負義,狠辣險惡。”


  看不見麵容的天玄君依然是淡淡的開口道“弱肉強食,本來就是修真界的法則,這些年我在三千界外不斷地誅殺邪魔,不知道拯救了多少生靈,整個天玄界的生靈加在一起都沒有我的作用大,我為什麽不能夠替他們使用這些能量呢?”


  落月沒有說話,隻是一聲聲的放肆大笑著。


  天玄君卻突然話音一轉,語氣中也帶了絲絲縷縷的笑意“不知道蘇公子又是站在什麽立場來說我呢,當初不是你和星危上來求我借你們片地方來培養玄魂草嗎,我那天玄秘境之中生養了千萬年的生靈,不是在瞬息之間就被你們收去了性命嗎。”


  “星危的劍法,可真是讓人眼熱呢,別人知道他是靠怎樣殘忍的修煉方法修練而成的嗎?”


  聽著兩人的對話,常淩的眼睛一點點的瞪大,臉色蒼白的很。


  她當然能聽出兩人的話都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落月也許是為了讓她看清麵前這人的真麵目,而這天玄君,亦是如此。


  曾經強悍恣意的蘇禦蘇公子,不僅落得個如今這般狼狽模樣跟在個弱小的修士身邊,最後還被身邊僅有的這個人厭惡憎恨。


  想想就讓人興奮。


  常淩多希望,落月此時開口大聲的反駁或是稍微的解釋幾下。


  隻要一個理由,她就可以相信他。


  即使她最初被迫的選擇了劍經,即使她飽受玄魂草業障多年的困擾……


  可是沒有。


  落月的沉默,不,應該說是蘇禦的沉默,使得常淩一點點的低垂下了頭。


  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蔓延著,混亂的很。


  頭痛欲裂。


  這兩個人還不斷地互相的說著什麽,常淩隻得一遍遍地對著自己說。


  她聽不到。


  聽不到落月是個嗜血殘暴十惡不赦的修士。


  聽不到在天玄界受萬年敬仰的飛升修士天玄君,竟然是使得天玄界靈氣枯竭再無人能夠飛升的罪魁禍首。


  突然間,落月無比清晰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一會兒看著我衝上去,就立刻捏碎落月鏈,它會帶著你出去,然後進入天玄秘境,回到你曾經吸取玄魂草的地方繼續修練……”落月的聲音快速的在她耳邊響起。


  修士的記憶力極好,她一字不拉的將這些話都記得清楚

  落月話音剛落,下一刻他的身影就衝向了麵前的天玄君。


  兩道光團在半空之中撞在一起,整個天地似乎都被瞬間點亮。


  常淩一時間連眼睛都睜不開。


  在落月向前奔去的刹那,她恢複了行動能力。


  她的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個冰涼的項鏈。


  像是曾經佩戴在她脖子上的那個,又有些不像。


  她瞧著這精美的項鏈,這改變了她一生軌跡的項鏈,目光冷漠的很。


  她幾乎沒有用多少力氣,這項鏈就在她手中化成了碎末。


  常淩隻覺整個人都被一股溫暖的力量包圍著,下一刻,她就站在了蒼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這些人還僅僅的瞧著半空中的那名元嬰境修士,仿佛能通過看這名修士而看到整個秘境之中的場景。


  而下一刻,半空之中就有一束血花炸開。


  那名元嬰境修士、連著手中的秘境、連著秘境裏那些執著探索著的修士,一瞬間化成了血霧。


  淋了在地麵上觀看的修士一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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