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痊愈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顧司玉悠悠地睜開眼睛,正對上常淩的拳頭。
他下意識地想要躲避卻發現渾身疼痛難耐,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常淩眼疾手快地收回了拳頭,整個人因為猛然收回的力道差點向後仰倒。
她勉強穩住了身形,低下頭也不敢抬頭去看顧司玉。
心裏已經在不斷地組織語言怎麽去解釋這拳頭的事情。
顧司玉此時的震驚怎樣都掩不住。
不是因為好友的拳頭,而是因為他自己的身體狀態。
自己是使出了獸魂訣吧,難不成是那婦人的媚術還讓他致幻了?
獸魂訣是燕州顧氏立足於大陸之上成名絕技,在自己的本命武器中封禁與自己契約的靈獸同宗同源的妖獸神魂,以自己的精血激發,可以借用這妖獸生前的力量。
想要使出獸魂決,首先需要這人有本命武器,有契約靈獸,還要有個願意心甘情願獻出神魂的妖獸。
每一代的顧家人也隻有寥寥幾位能擁有掌握如此絕技的機會的人,不到真正生死相鬥的時候,也輕易不會使出這樣的招式的。
原因無他,獸魂訣向妖獸神魂借力,應用的原理還有點類似人類修士之間的奪舍,不僅有很大失控的風險,即使成功了也會對自身造成很大的損傷。
比如說妖獸和人修靈力在體內運轉的方式不同,被獸魂短暫掌控的身體很有可能是體內靈力暴亂,損傷經脈。
稍微有那麽些壞心思的獸魂還很容易破壞使用者的神魂識海。
絕大多數的顧家修士,也都是在金丹元嬰境的時候才偶爾會使用獸魂訣,每一次都是驚天動地的威能。
顧司玉處在那婦人長久的‘精神掌控’中,同自身最原始的一起被放大的還有他的衝動,如果是在完全清醒時,他想自己定然是不會使用獸魂訣的。
但是當他決定使用獸魂訣的時候,也做好了自己往後都成為一個廢人的心理準備。
不出他所料,他感受到了自己經脈的爆裂。
雖說昏迷了過去,可是修士強悍的神魂還是讓他保持了一段時間意識清醒,他就完整的聽完了醫修與常淩的對話。
情況竟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糟糕一些,丟掉性命,還是有些不甘心的。
可是現在,他感覺自己出了身體上還有著隱隱的陣痛之外,體內靈力湧動自如,經脈甚至比以前還要強勁幾分,不僅如此,他還覺得自己現在精神飽滿,充滿活力,渾身有使不完的勁。
身上先前那些自己劃出來的傷口也都盡數痊愈,渾身上下俱是完好無損的。
這,比試不都是結束了嗎?
那婦人還能讓他致幻?
顧司玉頗為不置信的掐了掐自己的臉。
這一副呆愣的模樣落在常淩眼裏,又使她心裏一驚。
凝血草是好東西,可是似乎卻沒有修複神魂損傷的功能……顧司玉這使用什麽獸魂訣,別傷到神魂了吧。
顧司再三確認自己確實不是出於幻覺之中,狂喜之餘看向常淩的眼神中多了些羞愧。
這樣逆天的靈藥,他隻在傳說中聽到過,還是那種被一代代人不斷證偽的神話中。
它的珍貴不言而喻。
絕對不是他說一聲‘日後定會回報’就能抵掉的。
他自小不會吝嗇對身邊的人施以幫助,因為那些東西對於他來說也算不得稀少珍貴,如果是自己的話,他會坦然將這樣的珍寶拿出來給人使用嗎?
昭然若揭的答案讓他的羞愧更多了幾分。
自小他接受最良好的教育,讀的是聖賢書,卻還是沒能學得真正的良善灑脫。
以後還是得繼續努力。
常淩不知道自己這一片凝血草竟然讓顧司玉想了這麽多,她也沒有多無私,實在是凝血草她吃的太多了,現在對於她的效果已經沒有那麽好了,何況還剩下些,換好友一條命,實在是再值當不過。
其實顧司玉現在並沒能完全消化完藥性,瞧著他逐漸漲紅的臉頰,常淩頗為無奈的開口道“那個,顧司玉,你也感受到了吧,你體內的藥性還並未全然化開,這麽駐留在你體內容易爆體而亡,倒是有個助你快速消耗藥性的方法。”
顧司玉滿臉感激的看向她。
常淩緩緩地開口道“實戰然後挨打。”
“我就勉為其難的打你一頓吧。”
“所以剛剛你那拳頭是真的要打我?”顧司玉不可置信地問道。
“不是要打你,是在你還沒醒來之前,已經打了好久了,打人還挺累的。”常淩輕輕地歎了口氣,頗為感歎地說道。
…………
認清了現實之後,顧司玉最開始還會使著身法掙紮兩下,後來就索性乖乖的趴好任由常淩的拳頭不斷的砸上來。
凝血草對於他的效果極好,大多數時候傷勢的疼痛還沒來得及傳到他的大腦,傷勢就愈合了。
周而複始,他還會頗為欠揍的說上兩句“常淩,你這力道不行啊,完全沒有感覺。”
善解人意的常淩自然又是加大了幾分力道。
顧司玉的嚎叫聲此起彼伏地傳出來。
感知到他身上的氣息平穩了不少,常淩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臂膀,將已經昏睡過去的顧司玉扛回了房間。
這一天下來,她也是頗為疲憊。
她走回自己的房間,剛準備打坐調息,就發現了儲物法器裏的異動。
她眼神一亮。
下一刻搖著毛茸茸的大尾巴的阿碧就出現在了她麵前。
幾個月的時間對於修士漫長的生命來說太過於微不足道了,可是幾個月的時間不見,卻已經讓常淩充滿想念。
大抵少時接觸了太多的別離,對於身邊人,她是一刻分離都接受不了的。
阿碧依然是頗為嫌棄的被常淩緊緊地抱在懷裏,過了好一會兒,它抬首輕輕地蹭了蹭常淩的臉頰。
常淩像是在外受了欺負終於找到家長的孩子,絮絮叨叨的講著這幾個月的經曆。
阿碧靜靜地聽著,思緒卻隨著常淩的講述不斷地起伏著。
常淩不會用華麗的辭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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