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支柱
蘇晴暖擦掉眼淚,停止哭泣並且整理了下情緒才按下接聽鍵。
起先潘貞沒有發出聲音,仿佛自己還沒有組織好語言,卻因為擔心先打了過來,直到聽到蘇晴暖隱隱約約的啜泣聲,還是慶幸自己打了這通電話。
“總裁為難你了?”
蘇晴暖身子一怔,眼睛發酸,眼淚又忍不住掉下來。
“沒有。沒有。”
“你別哭,蘇晴暖。”
潘貞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女人,此刻覺著自己有些笨拙,連哄女人開心都不會。
他不便問傅延笙到底對她說了些什麽,隻是能令蘇晴暖哭得這麽傷心,大抵也猜到了。
“你要是覺得難過,就繼續哭吧,我不掛,”
潘貞費勁腦子也想不出來一句安慰的話,但不知他這一句已經讓蘇晴暖覺得非常感動,因為此刻對她來說,陪伴就是最好的安慰了。
她放下手機,又開始大聲哭起來。
誤會,委屈,一切都哭給潘貞聽。
潘貞手機始終拿在手上,聽著蘇晴暖歇斯底裏的哭,自己心裏也覺得疼。
也不知道蘇晴暖究竟哭了多久,她情緒發泄完了才想起潘貞的電話。
她淚眼婆娑地將手機拿回來,發現自己從接了電話起一直哭了半個小時那麽久。
“潘貞,你還在嗎……”
“你哭完了嗎?”
她覺得怪不好意思,潘貞居然真的就那樣安安靜靜地等到她哭完為止。
“我沒事了,謝謝你。”
“沒關係。”
潘貞說完,兩人之間便陷入沉默。終於潘貞決定將自己打電話來的用意說清楚,吞吞吐吐地琢磨著從何開口。
“怎麽了?”蘇晴暖問他。
“蘇晴暖,不知道我的事情你有沒有聽說過。”
蘇晴暖安靜地聽著,預感到這將是潘貞對自己說最多話,也是他願意對自己敞開心扉的一次。
“我出生貧寒,父親又去世的早,是媽媽辛苦照顧都大。從小我腦子裏想的隻有一件事情,就是要好好努力長大報答我的母親,所以讀書那會,除了學習對其他事情都沒有興趣,也因此很難交到朋友。十七歲那年我考上了當時最好的一所高中,也是那時候我遇到了傅延笙。當時他隻有十六歲,是作為特進生插班進來的。說實話一開始我很討厭他,因為當時我是班上成績最好的,但是他的出現卻給了不小的打擊。傅延笙本身就是個富二代,這一點已經讓我感到心裏不公平,但是更令我介懷的是他的成績竟然還優越於我。這對本來就一無所有的我來說,仿佛就像個笑話。我開始更加封閉,更加賣命的學習,隻為了將傅延笙手中把原來屬於我的第一名搶回來。”
蘇晴暖很驚訝潘貞忽然說起他與傅延笙曾經的事情,但是她一點也不嫌他囉嗦,認認真真地聽著,並且為曾經的潘貞感到心疼。
“我討厭傅延笙總是能得到別人的關注,仿佛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那時候我有一個暗戀的女孩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歡她哪裏,可能真是讀書讀傻了吧,有一陣子覺得很累,看著別人出雙入對,自己也忽然很想有個人陪在身邊。我向那個女生告白,結果自然是被拒絕了,理由卻是因為她喜歡的人是傅延笙。當時我心裏真是恨透了傅延笙,覺得自己努力到現在的一切都被他輕而易舉的奪走。我終於還是克製不住自己,把傅延笙約出來打了一架。令我驚奇的是他明明知道我對他不爽卻還敢自己一個人應約,最後當然兩人都掛了彩,卻莫名的覺得暢快許多。傅延笙當時還請我去外麵偷偷喝酒,兩個人喝得酩酊大醉,將該說的話都說了個明白。我把自己對他的嫉妒一一坦白,他卻告訴我他也羨慕我,能夠不理會別人的目光,做自己想做的,他所作的一切隻是為了不讓家裏人丟臉。之後我們兩便成了朋友,傅延笙常常主動約我,到最後我們兩的形影不離。他出意外的那一次,其實我也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實他是為了救我才被人暗算重擊了頭部。為此我感到很抱歉,也發誓要衷心於他一輩子。從他當兵回來繼任傅氏之後,就一直以他助手的身份生活到現在,也算,是一種贖罪吧。”
蘇晴暖默默聽著,原來潘貞與傅延笙之間有這樣千絲萬縷的關係。
“這幾年來我一直對他忠心耿耿,表麵上我是他的助手,但是傅延笙還是將我當做他最好的朋友對待。我以為我們兩人能維持這樣的關係永遠這樣下去,直到你出現了。”
“我……?”
說道這裏,潘貞又開始吞吞吐吐,接下來的話他思索了很久,但還是決定講明白。
“我原來以為再也不可能喜歡上其他女人,尤其是傅延笙的女人,可是你的出現讓我覺得自己很挫敗。我起先對你並沒有特別的好感,但是你的執著與努力令我情不自禁被你吸引,我總是勸自己不能對你有這種感情,但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說道這裏,你應該聽出來了,蘇晴暖,我喜歡你。”
蘇晴暖震驚地捂住嘴巴,她知道潘貞對自己印象不好,所以總是努力想得到他的改觀,沒想到今天會有如此一番告白。
“但是蘇晴暖。”潘貞剛告白,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溫吞許久才繼續:“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傅延笙,我也知道你們小時候的事情。在阿笙失憶前,他總是在我麵前提起你。抱歉,那時候我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你。”
“他,他以前經常提起我?”
“是的,傅延笙失憶前還沒有遇到白夢妮,那時候他的世界隻有兒時回憶裏的那個女孩子,也就是你。我敢很確定的跟你說,那時候傅延笙心裏是喜歡你的。”
“可是……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我也開心不起來,畢竟他已經完全把我忘記了。”
“蘇晴暖。”
潘貞認真地叫她的名字。
“我打電話過來,與你說這些,甚至向你表白,不是為了其他的,就是想告訴你,如果你還想留在傅延笙身邊,不管多苦多累都願意的話,我會一直在你身後支持你,直到看見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