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鼠小小
“此術名曰請神！”
沒過多久，李長生手中拿著一本灰撲冊子遞了過來。
顧誠接過，方一翻開灰撲冊子，腦海中再次響起機械提示音。
檢測到道門秘法——請神術！
請神術已自動滿級！
一股記憶湧入顧誠的腦海中，他下意識閉上雙眼，手中法訣不斷施展開來。
沒有什麽誇張的道法口訣，也沒有什麽恐怖的野狐精怪附體。
當顧誠最後一個法訣緩緩施展看來。
隻見這一方荒山野觀上空，一道龐大浩然的氣勢從天而降。
請神術，道門秘法！
修煉入門，可請山野精怪。
修煉小成，可請四方小神。
修煉大成，可請五嶽正神。
修煉圓滿，可請天上真仙。
天上真仙有沒有降臨顧誠不知道，隻不過，此刻的他感覺體內湧現出了一股極為洶湧澎湃的力量。
“這……”
一旁的李長生看得那叫一個瞠目結舌，這就練成了？
係統！
顧誠心中暗自呼喚。
一道隻有他自己能看見的水幕升騰而起。
神功自動滿級係統
主人：顧誠
境界：一流/宗師
功法：金鍾罩(滿級）、金眸(滿級）、請神術(滿級）
……
“嗯？有些……”
顧誠微眯著眼，他發現這請神術實際運用起來，沒有冊中說得那麽強大啊。
天上真仙隻是宗師境界嗎？
顧誠心思流轉之際，陡然他猛地一口鮮血噴出。
體內洶湧澎湃的力量在極速消散，原本充盈的氣血也快速的萎縮了下去。
“這是怎麽回事？”顧誠雙目駭然，徑直朝李長生看去。
“咳～那什麽。”李長生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你也知道，這請神術說好聽點是請神，說不好聽，則為拘神。”
“強行掠奪某神修為歸於己身，遭天地忌諱，歸於禁術，這也是那一脈銷聲匿跡的原因所在。”
見顧誠臉色逐漸難看了起來，李長生連忙補救道。
“不過你且方心使用，此世仙道衰竭，武道大昌，禁術什麽的都不存在，隻是威力相對於要小一些罷了。”
嗯，小一些，大概相當於原本的……億萬之一吧。李長生心中暗道。
“那為什麽我隻施展了三息時間，體內氣血便消散得如此厲害？仿佛……”
顧誠雙眼明滅不定，心中疑問還未出口，就聽李長生笑道：“仿佛被人強行掠奪了一樣，是嗎？”
“對！”
“你可知這請神術是如何創造出來的？”
如何創造出來的？
那股湧入顧誠腦海中的記憶裏倒是有說明。
說的，大抵是某個仙道前輩偶然看見巫師行獻祭之法，從而推演出來的。
顧誠把所知緩緩說了出來，他剛一說完，便恍然大悟。
掠奪修為，上奉氣血！
大抵是如同邪修供奉祭品，從邪神處換取修為吧。
“嗯？”李長生眉頭一皺，抬手打斷了顧誠的話語。
他眉心豎瞳裂開，直直朝門外看去。
顧誠麵露不解：“怎麽了？”
“有隻小老鼠！”
……
一個穿著大紅員外服，鼠頭鼠尾的小妖躡手躡腳的朝山腳而來。
“呸，這是什麽爛路。”
鼠妖一臉厭惡，抬腳甩了甩腳掌上的泥濘，借著月色看向道觀。
荒山野觀，密林掩映。
枯枝敗葉散落台階左右，腐敗難聞的氣味直讓人作嘔。
“怎麽這種鬼地方還在榜上，一看就是一窮二白，真是晦氣！”
鼠妖捋了捋自己的鼠須，有些晦氣的怒罵一聲。
它轉身剛想離去，卻瞥見草叢裏的一個泥濘腳印。
“這是？”鼠妖連忙上前，賊溜溜的鼠眼轉個不停，“人，這是人的腳印！”
鼠妖大喜過望。
有人上山，這意味著這方野觀裏肯定有人，溜進去不說偷些道經，靈藥什麽的，最不濟偷些香油也是極好的。
都到這兒了，去瞧上一瞧，萬一真的有收獲呢？
鼠妖一陣蹦跳，沿著腳印，順著台階緩緩而上。
不多時，它便來到了道觀門口。
鼠須飄搖，鼻尖聳動，殘留在空氣中的煙火氣息被他吸入鼻中。
尋珍覓寶之術他方才入門，雖然本事不精但心卻是極細的。
這股煙火氣息中，夾雜著某種令人恐懼的味道。
“嘶～當真是令妖恐懼啊，隻不過這樣也是好，做完這票就可以衣食無憂了！”
鼠妖目光中閃爍著興奮，然後，它猛然給了自己一巴掌。
流連於酒館茶肆的那段時日，這種話語它從說書先生口中聽得太多太多了。
書中某人隻要說著押完這一鏢，咱們就完婚、打完了仗，想去某地看看、待我歸來娶你為妻之類的話語。
大抵上，多是淒慘無比，客死異鄉的結局。
“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壞的不靈好的靈，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鼠妖恭敬禱念，爾後它把目光轉向了眼前道觀。
這空氣中的煙火氣息隻是聞上一聞，便覺無比恐懼。
這說明觀中人並不簡單，本打算碰碰運氣的鼠妖頓時換了目標。
它身形晃動，妖氣彌漫，頓時隱匿於暗影之中。
順著道觀暗影，鼠妖小心謹慎的進了道觀，緩緩摸索起來。
長生觀不大，隻是一間二進的道觀罷了。
前殿供奉三清，隻有泥塑，其他的連個蒲團都沒有，一窮二白。
不多時，鼠妖朝後院而來，緩緩溜進了房間裏。
屋內，滿目狼藉。
一位俊俏道人躺在床上，鼾聲漸起。
一位同樣俊俏的書生則倚靠書桌，呼聲震天。
“呼～吸～呼！”
鼠妖心髒撲通亂跳，它連忙深呼吸了幾口，這才平複了下來。
鼠須飄搖，鼻尖聳動，恐懼的味道愈發濃鬱了！
“小妖的名叫鼠小小，今日路過貴寶地，隻求些錢財，如果有驚動二位的地方，還請多多擔待。”
鼠小小恭恭敬敬的說完這段話，這才小心翼翼的翻箱倒櫃。
木箱，空的！
瓷瓶，空的！
道經，殘的！
道袍，破損的！
一連翻找了許多物件，要麽是壞的，要麽就沒有價值。
鼠小小一捋鼠須，咬了咬牙朝床榻攀爬而去。
俊俏道人，鼾聲不斷，顯然睡得極深。
鼠小小躡手躡腳的在俊俏道人身上翻找起來，從小腿到腹部，從手臂到肩膀，竟一點收獲也沒有。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鼠小小對俊俏道人念叨幾句，翻身下床，又滿屋子翻找起來。
木櫃，窗沿，床底……還別說真讓它找出了點東西。
一塊品相極好的玉佩。
隨手將木盒丟到一邊，鼠小小微眯著眼，滿眼笑意的從床底爬了出來。
一雙細爪抓起玉佩哈了口氣之後，連忙用大紅衣角擦了擦。
來到窗沿，鼠小小高舉玉佩，目光從玉佩中朝天上月亮看去。
一縷縷的血線在玉佩中不斷遊動，在月光的照耀下，竟聚攏成一隻鱗爪俱全的細小血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