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回憶
原來女人穿成這樣也可以誘惑男人的一切。
轉過身柯少甚至再也不敢看她一眼了。
“怎麽,就是這樣對待你的上司嗎?”女人輕輕走到她的麵前,一口煙霧隨即噴到他低垂著的臉上,濃濃的雪茄的味道,那是他曾經最喜歡的味道,可是此時當那煙氣從女人口中吐出來時卻是伴著他的憤怒。
女人就是這樣的不屑於他嗎?
緩緩的閉上眼睛,仿佛下定了無比的決心一樣,“你走,從此我們再也不相識。”
“柯正威,誰允許你這樣對你的上司說話的,你記住你還是我阮茵茵的秘書,今天我來就是帶給你一些工作。”
女人的強勢讓柯正威突然有些疑惑了,記憶裏茵茵從未給過他如此的感覺,今天的茵茵似乎有些怪了。
腿更痛了,他轉身離開那黑漆漆的窗前,一瘸一拐的走到床前,輕輕坐下,手撫著那腫漲的腿再也不去理踩女人了。
齜著牙仿佛怨婦一樣的呼著痛,即使那痛半點也沒關係,有關係的隻是他的心痛。但女人還是急速的奔過來,他徇著女人的腳步抬首看去,女人那神情分明寫滿了關心,其實她還是在意他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狡黠但隨即隱去,“好痛。”他低吟。
女人小巧的手指暖暖的撫上他的腿,“為什麽那麽不小心,難道你就這樣不珍惜自己嗎。”
她的真情寫在臉上,柯少看不出有任何的矯情,“這腿本就是為你所傷,本就送給你了,既然你不在意,那麽還不如讓他傷得更加徹底。”他說著已是一拳狠狠的砸向那依舊還滲著血跡的裹著白紗布的腿。
女人想也不想的一把抓住他的手,“你瘋了。”隨即一個巴掌揮在他的臉上,辣辣的有些痛,柯少吃痛的捂著臉看著眼前的女人,“你……”
她居然打他……
女人似乎在這一巴掌後幡然醒悟了,怎麽可以,她怎麽可以打他呢。
可是她真的打了,響亮的一個巴掌,她想讓他驚醒,再不可以自己傷害自己了。
“對不起。”她終於低調的道歉了,那三個字柔柔的似乎是真情真意。
她沒有叫囂剛剛在浴室裏他的無禮那是對他的無比仁慈了,可是此刻似乎還在上演著什麽戲碼,而她居然又是輸的一方。
也罷,原也隻是想讓他死心,一切隻隨他意吧。
半跟的高跟鞋揚起,茵茵向著病房的房門走去,她的衣服,還有她的小挎包都在裏麵,翻出了屬於她自己的黑白相間的格子襯衣和寬鬆的西裝板褲,女人再一次的邁進了浴室,在踏進去的前一秒鍾,她回首從門縫裏露出半邊臉,“柯先生,這一次請你自律。”
柯少看著女人的方向,再轉首望著門口邊上的那一個小挎包,他再一次的從床上滑落,一步步的向著小挎包走去時,不知為什麽,有一抹沉重正濃濃的襲來。
半敞的挎包內一張照片正張揚的現在他的麵前,手拾起拿在手中時,浴室的門已快捷的開了……
茵茵一身精練的走出了浴室,一雙美眸在對上了柯少手中的照片時,她才想到自己此番的來意,瞧著自己居然把正事都忘記了。
柯少正仔細端詳著那張剪了半邊的照片,他的手指有些輕微的抖動,惹得那張照片也在他的手中不停的上下晃動,仿佛早年房間裏古老昏黃的燈泡被風吹著晃動著的感覺。
茵茵走到他的對麵,拉著他的手臂向著床前走去,照片依然還在柯正威的手中,“茵,這張照片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我想你應該知道吧。”為什麽他還是不把他與仲家的恩恩怨怨對她講清楚呢。
她想要知道,至少知道了那麽當年他對宇凡所做的一切,還有他對她的囚禁就都可以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點點頭,此一時或許是他最好的時機了吧,再錯過隻怕會錯過了他的一生了,隻要她原諒了他,那麽那個赤列翔就根本不算什麽,他的茵茵依然還是他的。
“我說了,你就會原諒我了,是嗎?”俊朗的眸子含煙似霧的寫著了太多的難耐。
“如果真的另有別情,那便是我的錯了。”坦誠以對,他的難過與傷心已經讓她的心裏有些痛楚的意味了。
柯少輕吹了一下鬢角的發,飛揚起再落下時他的麵上已滿是堅定了,“好,那我告訴你,仲宇凡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弟。”
一句話,他爆了一個冷門。
原以為仲鳳庭隻是他的一個仇家,而且好象曾經與柯清香也有過過節,卻怎麽也想不到仲宇凡會與他會有著這樣的關係。
心裏的疑問更多了,“既然是兄弟,為何你又一定要置他於死地?”
男人如深潭一樣的眸子在聽到她的問話時刹時黯淡了,他的嘴角有些抽搐,仿佛這一個問題觸痛到了他的傷心處。
輕撫著他坐穩在床上,然後把他的傷腿一點一點的扶到了床上,平展時,白紗布下的鮮紅是那樣的觸目驚心,也讓她有些臉紅了。
男人並不理她,目光幽遠的望著對麵的牆壁,仿佛那上麵有著什麽東西一樣,他在回憶,隻是那回已似乎是讓他痛楚難耐的。
而後是他低低的訴說,於是,一個故事就躍然在茵茵的眼前……
從小我與母親一直相依為命,我們甚至很少與爸爸見麵,記憶裏甚至不超過十次吧,我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每每問起來母親就會大哭一場,所以問過了幾次之後從此我也便不再問了。
大約十年前的一個夜晚,雷雨交加,那一天家裏突然接到父親的電話,讓我與母親一起去他的宅祗,他說我們在外麵不安全,於是,母親拉著我就要去了,我執意不肯,我說即使外麵再不安全,我也不會去到一個不肯對我負責任的父親身邊。
母親哭了,她低低的哭聲又擾亂了我的心,母親對我說父親一定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事,所以他不放心把我們丟在外麵,她求我求我一定要去父親那裏,好讓父親安心。
看著母親的眼淚,我終於心軟了,於是,我與母親匆匆趕到了父親的家裏,如果我可以預先知道那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我想這一輩子我也不會去到父親的家裏。
那一天,當父親見到我與母親時,他甚至喜極而泣,他拉著我們進了客廳,此時仲宇凡正坐在大廳裏看著超大寬屏的電視。
看著那電視,我不免心裏沒落,同樣都是他的孩子,而我與母親卻隻能住在簡陋的甚至連看電視也是奢侈的地方,我沒有說話,隻是無聲的坐在了沙發上。
而母親則是戰戰兢的一直陪著爸爸聊天,我看得出母親很愛爸爸,而且對爸爸她甚至連恨意也無,這是怎樣的一種大愛呀。
我想,如果是我,我做不到母親的一半,對於一個對自己並不負責任的男人,母親體現了她最大的寬容。
我始終沒有叫仲鳳庭為爸爸,就如仲宇凡也隻叫媽媽一聲阿姨一樣。
餐廳裏吃晚飯時,仲宇凡倒是極客氣的叫了我一聲哥哥,隻是那一聲哥哥聽在我的耳中卻是有些諷刺的意味,看來他什麽都知道。
我鄙夷的挑挑眉,對於他的尊稱真的很不屑,他的富有他的尊貴那一切都是爸爸給的。那一刻,我發誓,待我再長大些,我要用我自己勤勞的雙手來贏得比仲家更多的財產,我要讓他們知道我柯正威才是這世界上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沉默的吃過飯後,四個人一起坐在沙發上,爸爸拿起了電視的遙探器,於是在他一指按下去之後,電視關上了。
沉悶,很沉悶的氣氛,我知道爸爸是有事情要宣布了。
果然,他清了清喉嚨,然後向我和仲宇凡道,他收到了一封匿名信,有人說要綁架他的兒子,而他的兒子其實就包括我一個,所以他害怕了。
我一笑,原來是這樣,一封匿名信而已,怎可信其真?於是我拉著母親要離開了。
爸爸急忙拉住了我的手說,“阿威,這封匿名信寧可信其無也不可信其有,這信很有可能是爸爸以前一個仇人寫的,所以爸爸一定要留你在這裏才安全。”
母親拉住了我的手,示意我一定要聽從爸爸的安排,我看著她滿臉的祈求之色隻好勉強同意了。
於是,那一夜我與母親皆住在爸爸的別墅。
睡覺時,窗外的雨依舊紛紛,透過別墅外敞亮著的燈光我可以看到那細細的雨如織,偶爾有電閃雷鳴,讓那夜更加的暗黑而陰深,仿佛就真的會有什麽事情發生一樣。
母親害怕並擔心了,她衝到我的房間寧願睡在地板上也要陪著我一起,父親的話讓她害怕了。
她害怕失去我這個唯一的兒子吧。
睡不著,我踱到窗前,推開窗戶,陰冷的風吹進來,也讓人更加的清醒了。
別墅外爸爸安排著的人正在四處的巡邏著,他加強防範就是為了我與仲宇凡的安全吧。
想到此,我心裏不由得溫暖了些。
睡吧,總會沒事的,說不定那隻是一場虛驚。
伸手去關上窗子的時候,眸中突然發現幾個黑衣人正快速的向著別墅的大門走去,那些人顯然不是爸爸派在別墅周圍保護著我與仲宇凡的人。
心一驚,我慌忙合上窗戶,手已經有些抖了又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