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拜托你了
“保安……”茵茵向著保安的方向喊道:“這裏有人騷擾我。”
手臂上的手指在這一聲出口後輕輕的一顫,而茵茵便是趁著他刹那間的恍惚時已甩脫了他的手,然後緊隨著慧真向電梯間走去。
“茵茵……”柯正威低呼,“你不要去……”
這時候,久未出聲的慧真突然間向著柯正威笑道,“為什麽,你怕茵茵見他,你怕她知道真相嗎?你怕她知道你利用她害死了一個人嗎?”
柯正威的臉色在這一刹那間變了又變,或許這一刻是他此生最難堪的一個局麵吧,從來也沒有人敢如此的對他講話,可是慧真卻做到了。
為了宇凡,一定是為了宇凡。
茵茵看到柯正威的手輕握成拳,到底他對宇凡做了什麽,到底宇凡發生了什麽。
“慧真,我們走。”他囚禁她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所以她有必要去查清一切。
電梯間,那不停變換的數字告訴她,宇凡是住在重症室的。
什麽也沒有說也沒有問,茵茵隻是尾隨在慧真的身後,沿著走廊長長的過道一路向著最裏間的高級病人房而去。
到了,慧真停在門前,深吸了一口氣,而茵茵的心也在這片刻間跳得非常的快。
病房裏,是宇凡嗎?
門推開了,輕輕而入時,醫院那股蘇打水的味道濃濃的襲進口鼻間,這味道似乎比走廊裏還更重了一些。
可是一道玻璃卻擋住了她的去路,玻璃內她看見了宇凡。
此時,宇凡安祥的躺在床上似乎睡得正沉正香。
茵茵困惑了,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宇凡會睡在玻璃內呢。
“慧真,我想要進去看看他。”
“呃。”
“慧真,難道不可以嗎?”她不介意慧真的不耐,或許宇凡的事真的與她有關吧。
“他這樣,都是拜你與柯正威所賜。”慧真的嘴角寫著一絲痛苦,那是因為愛吧,她愛宇凡,茵茵早就知道。也便是因為此,她才固意創造更多的機會給慧真與宇凡。
“宇凡的病很嚴重嗎?”看著他手臂上插著的針管,看著那吊在半空中的藥水嘀嗒嘀嗒的向著宇凡的血管裏滲去,茵茵就知道他一定是病得不輕。
“他這樣已經整整躺了一個多月了。”
“你是說他就這樣一直沉睡著有一個多月了?”依然是不可置信。
“是的,就是我發短信給你的那天開始他就昏迷了。”
臉貼著玻璃,隻想更清楚的看看宇凡,才發現他果然瘦了許多,早先陽光般的男孩此刻卻已沒有了任何生氣。
“那一天,你說他要見我,是嗎?”
“是的,其實我真的不想讓他見你,可是宇凡他很堅持。”慧真說著眼底有著一抹悲淒,茵茵知道的,慧真很愛很愛宇凡。
茵茵看向慧真,希望慧真可以繼續告訴她一些真相,她真的有些糊塗了。
“他說他隻是想見你最後一麵,他說他有一種感覺,這輩子他都不會再醒來了。”
“慧真,宇凡到底是什麽病?”
“心……髒……病……”
心髒病,茵茵沒有聽錯吧,同學四載她竟然從不知道宇凡還有病。
“他的心髒病是間歇性的那一種,如果不發病那就什麽事都沒有,但是隻要發病那就很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而柯正威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是他,是他害死了宇凡。”慧真說著已有些泣不成聲了。
“他知道宇凡愛你,所以他便利用你,他想方設法的得到你,然後來讓宇凡傷心,讓宇凡的心髒病發,這就是他的全部目的。”
“慧真,你糊說,不是的,一切都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阿威對她一直都是最好的,茵茵真的不能相信慧真的話語裏到底有多少才是真實。
“茵茵,你醒醒吧,柯正威他真的隻是利用你的,他根本就不愛你。”慧真的話如晴天霹靂一般的送到了茵茵的耳中。
頭有些暈,可是依稀還記得阿威送給她的茶花,還記得他送給她的水晶鞋,一切的一切恍如就在昨天,她怎麽也不能相信,原來他不愛她。
“那麽,這樣做對他又有什麽好處呢?”
“我也不知道,可是在你結婚的那一天宇凡就求我去阻止了,隻是那天我私心的想隻要你結婚了,那麽宇凡的心思多少就會轉移到我的身上了,然而既便是你結婚了,宇凡他的心裏依然就隻有你。”坦誠的說完,慧真的淚已如泉湧,那是怎麽樣的一種傷心啊。
她很傷心。
而茵茵,更是心痛。
其實在那一天,當慧真接到電話向教堂外走去時,隱約中茵茵就察覺出似乎有什麽不對,可是終於還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原來那一天,宇凡就要阻止她的婚姻了。
可是宣誓過後,當柯正威把戒指輕輕的套在她的手指上時,這一輩子注定她隻能是他的妻。
然而這一刻她卻有種受騙的感覺,或許她真的隻是他的一個玩偶,隻是他利用的一個對象,那麽究竟是為著什麽,茵茵還是懵懂的。
“慧真,你早知道宇凡有心髒病嗎?”
“不……我不知道,直到他發病的那一天,他突然打電話給我,他說讓我想辦法讓我把你叫來,他真的很想見你。可是,你並沒有來,而他也在慢慢的等待中逐漸耗盡了他的所有力氣,那夜隔天的清晨他便睡著了,從此再也沒有醒過來。”
“醫生說他有醒過來的可能嗎?”
“有的,醫生說隻要他心愛的人一直陪著他,跟他說話,跟他聊天,或許會喚起他潛意識裏的某些神經,可惜我一直以為我能做到,然而我做了一個多月了,他竟然紋絲未動過。”
“慧真,可以讓我試試嗎?”總也想去為他做些什麽,無關乎愛,隻是他是她的朋友,一直都是。
“你,真的願意讓他醒嗎?”慧真突然笑中凝著淚的說道。
“是的。”
“那為什麽你不來呢。是柯正威牽絆住你不讓你來嗎?”
的確,慧真說出了一個事實,可是茵茵卻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或許潛意識裏她還是相信柯正威的初衷並不是惡意的,一定有緣由的,她相信,“不是。”
雖然說了不是,可是她卻不知道要怎麽來圓她撒下的謊言,這一個多月來她一直不聞不問宇凡的事情,而今天卻又是如此這般的情況下慧真救了她,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說,於是她選擇了沉默。
“不行,我不可以讓柯正威的人進去這間玻璃房,即使是你也不可以,我無法保證你是不是他派來的人,他一心想讓宇凡死,想讓仲叔叔的生意一落千丈,如今他似乎做到了,仲叔叔果然因為宇凡的昏迷而病倒了,而他的生意也同樣的慘不忍賭,仲家似乎已經到了四麵楚歌,瀕臨破產的地步了。”
茵茵聽著,這與她被囚之前似乎是兩種不同的境況吧,想不到,不過一個多月而已,仲家竟會有如此的變化。
“如果我真的有害宇凡之意,那麽今天我就不會讓你來接我,我也就不會逃開柯正威的身邊了。”坦誠相告,隻想再給宇凡一些補償,或許她的呼喚可以喚得宇凡的醒來。
可是,可能嗎?
然而一切似乎沒有退路,如果宇凡真的是因為柯正威利用她而昏迷的,那麽柯正威欠下宇凡的債她會替他償還。
“茵茵。”慧真的手摸到了茵茵的額頭上,“你沒有搞錯吧,你真的要離開柯正威。”
“是的。”如果他真是如此狡詐之人,如果她隻是他利用的一個玩具而已,那麽繼續留在他的身邊那豈不是一個笑話嗎?
不要,她不要。
“好,我就信你一次,真希望你可以喚醒宇凡,雖然這讓我多少有些嫉妒,可是我依然希望宇凡醒來。”
茵茵輕握著慧真的手,眉眼間是她的誠摯,其實她很是在意她們曾經的友誼的。
這世間,沒有什麽比信任比友誼更讓人留戀的了。
護士來了,開了那道玻璃門,慧真把她送進門裏,“茵茵,拜托你了。”可是恍然間她才發現茵茵的手腕似乎是纏了厚厚的紗布。“你的手腕怎麽了?”慧真後知後覺的問道,一顆心都在了宇凡身上,所以讓她甚至到此刻才發現茵茵的傷。
“哦,一點小傷而已,沒什麽的。”
“對不起,我隻想讓你來看宇凡,我甚至忘記了你也可能是一個病人。”
“慧真,去休息下吧,這裏就交給我了。”給她一個坦然的笑意,她會珍惜她們之間的友誼的。
虛弱的一笑,“那我先去睡一會兒,等你出來了就叫我一下。”
微笑著點頭,“去吧。”
看著慧真消失在自己的麵前,玻璃門裏就隻剩下了她與宇凡。
那張熟悉的了無生氣的臉在她的麵前放大又放大,她專注的望過去,甚至沒有發現慧真離開的門前,此時正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玻璃門外……
總是有著一些歉意吧,雖然她從未愛過宇凡,可是宇凡似乎是因為她才心髒病發的。
看著宇凡昏迷沉睡的麵容,心裏是更多的無奈,這世上的因與果都是那般的不可思議,即使她是無心的,卻還是害了她。
桌子上有一本日記本靜靜的躺在那裏,朦朧的封麵上龍飛鳳舞的寫著:送給我的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