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騙我
沁涼的風再次襲來,人又清醒了一些,茵茵這才發現她一直靠在柯正威的身上,急忙站直了身子,可是當她想要抽開被柯正威挽在一起的手臂時,柯正威已適時的抓住了她的手握在他的掌心裏,緊緊的,生怕她在刹那間消失一樣。
輕甩了一下,卻甩不脫。
“他不過是把你當成了一個花瓶而已。”仿佛已無可忍受,仲宇凡說出了一個難聽的事實。
有些困惑,這是什麽戲碼,當局者迷,茵茵真有些迷糊了。
她是花瓶嗎?比起柯正威那些冶豔的女人,她差得太多了,這似乎有些不可能。
“茵茵,你今天真得很美。”給她讚美抑或是打擊,仲宇凡堅持要讓她相信她不過是柯正威身邊的一個花瓶。
三個人,就站在那玻璃門間,半開的門讓夜裏的風不停的灌入大廳內,終於有保安忍不住的走過來。
“先生與小姐,那個角落裏還有三張空位置,可去那裏一坐,有什麽需要請盡管吩咐。”保安有禮的說道。
挑了挑眉,倨傲的樣子仿佛他是這裏的皇帝一樣,“是這位先生擋了我的路。”柯正威指著仲宇凡說道。
仲宇凡的臉紅了又紅,似乎將那蒼白之色掩去了幾分,茵茵不忍了,為什麽柯正威總是壓著他三分,而他也是有些怕他呢,以仲家在生意場上的輝煌,仲家真的沒有怕他柯正威的必要。
“先生,請讓開,讓他們出去吧。”保安怕事情鬧大了。
仲宇凡隻得向旁邊撤了撤身子,柯正威挽著茵茵的手一路向後花園走去。
兩個人的身後,是一雙充血的眼睛滿是痛苦的望著他們的背影。
許多事,說也說不清。
許多事,想也想不清。
於是,鴕鳥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而茵茵則選擇了逃避。因為,她看不了仲宇凡一臉受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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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櫚樹下,柯正威斜倚著而立,“你……有些喜歡他嗎?”依稀又是想起那些偷拍的照片,想起仲宇凡抱著她從車上走下來的樣子,心口有一些緊,一股悶悶的氣息充斥在身體裏的每一個角落。
雖然目的似乎達到了,似乎他真的利用了茵茵而報複了仲宇凡,想起仲宇凡一刹那間蒼白的臉色他雖有些得意,可是那一張麵孔繼續在眼前放大的時候,卻分明有一些傷,那是三個人之間的傷。
他傷了誰,誰又傷了他,而她才是最最無辜的一個女孩。
然而他還是利用了她。
風吹起她鬢角輕揚的碎發,抬手為她綰在耳後,她一直無聲的在看著他,仿佛要看到內心深處的他到底在想些什麽,然後她輕輕輕輕的說道,“我喜歡他。”
飄渺的四個字在空氣裏久久也不散去,他清亮的眸子對上了她的,“你騙我。”
“我喜歡他,那是因為他是我的同窗兼死黨,所以假若他有什麽事情,我一定會唯護著他的。”堅定的說完,甚至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笑,她拿什麽來維護仲宇凡呢,她卑微的就如這世間的一隻螞蟻,即使消失了,也沒有人會理會她的失蹤吧。
隻是,她會想念薇薇,總是有著相同的血脈,薇薇是她生命的延續。
“那麽說,那就不是愛情嘍。”柯正威多少有些竊喜,對茵茵,他有種說不出來的放不開,不想放她走,可是卻又不知道自己的真心,愛與不愛,他無從分辨,隻是每一個不見她的日子裏,他都會牽掛她,一顰一笑中她的容顏始終在他的眼前晃動。
沒有說不也沒有說是,有一些答案自己清楚就好,現在回答了似乎隻有讓事情走到更難堪的地步,“我們回去吧。”大廳裏杯籌交錯,人影衣香,數不盡的商業巨子,可是此一番宴會卻沒有什麽實質性的研討內容,隻是因為每一年的這個時間都會有這樣的一場聚會吧,習慣了,所以每一個人都來,甚至連柯正威也來了。
大廳裏,四處搜尋著,卻沒有了仲宇凡的身影。
他,離開了嗎?
沒有可以問到的人,她便隻有在每一次悄悄佇足時去四處尋覓宇凡的身影。
可是,卻一直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而柯正威再也沒有把她單獨的留下某一處,不知道他的用心為何,可是冥冥中就是感覺他帶她來參加這一場宴會似乎就是有著什麽目的,可是那目的,她真的猜不出。
笑顏若燦,茵茵一直隨在柯正威脅的身側,頭有些重,腳有些輕,那飲過的酒液隱隱還在做亂,雖然她清醒,可是醉意依舊在。
有人舉杯,她也機械的端起手中的酒杯,再機械的喝光,恍惚中又是向走過來的侍者揮手,她還想喝,恍惚中手中的酒杯被人抽走了,手心裏有一些空,眯眼笑著,眼前都是他,醉死人的微笑間,他拉過她攬在懷裏,而角落裏仲宇凡的臉色則更加的蒼白無色。
攝影師哢嚓哢嚓的不停的變換著角度,明天的報紙和新聞裏,茵茵與柯正威依然又會掀起A市最最八卦的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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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嫣紅如櫻桃,惹人欲去品嚐,細細的眉毛彎彎的擰著結,即使知道她曾經有過一段令她不堪的記憶,他也還是無法相信那會是她的故事,可是那就是的,還有薇薇,很難想象那時候年輕如她是如何一個人撐過那一段時間的,父母的離世,再有一個奇怪的孩子。
可是,她似乎很倔強,是的,倔強加上堅強。
那一次感冒還沒有徹底的好起來,就拖她來上班了,而今天她似乎又幫他完成了一場戲。
……
把醉酒的她放進了車裏,她睡得很不安穩,好想就伸出手去撫平她眉間的結,可是他什麽也不能做,悄悄的把車開向那個古老的巷子而去,那是她的所居,如她所願,在可以的範圍內,他會尊重她,隻為,他看不了她的眉結。
停好了車,抱著她向樓梯間而去的時候,才想起門是鎖著的,急忙的向她的懷裏掏去,有鑰匙還有一張卡,他不經意的看過之後是奇怪,怎麽她手中的卡竟然就是夢幻曾經淘汰過的一批舊的VIP卡呢。
作廢了的,真不懂她收藏這些個做什麽,可是他依然細心的放回到她的口袋裏,房東的門依舊鎖的很緊,想是很久沒有回來了吧,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把她輕輕的放在床上,然後猶疑了半晌,他還是決定為她褪去那一件晚禮服,否則她一定會睡得不踏實的。
迷朦的閉著眼,想要不看,可是還是不自覺的看了她,她很美,看著她白皙的幾近透明的胴體,奇怪的他隻是看著,仿佛在欣賞一幅美麗的油畫,而她仿佛就是畫中他的女神,輕輕的為她蓋好了毛毯,唇輕印在她的眉間,門環轉動的時候,他不放心的又衝回去,調好了小桌子上的鬧鍾,雖然覺得明天讓她起那麽早去上班很殘忍,可是他還是希望隔天的清晨裏他可以很早的就看到她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辦公室外。
回到了車上,打個電話,通知阿成,告訴所有的報社均可以肆意的報道他與茵茵的事情,他不怕鬧的大了,就隻怕鬧的小了。
至於結果,越壞越好,最好是小的住院,老的也住院才好,真狠的心啊,可是從前他們的心比他還更是狠。
按滅了手中的煙,尼古丁的香氣滿溢在周遭,後排的座位上依稀是她的溫香,依稀還有她的呼吸,可是此刻她已離開了他的視線,她在閣樓之上。
那小屋,真不知道她要住多久,他不喜歡,還有那個阿翔,總是感覺她留在這裏會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不過幸好,這一兩次的來他都沒有看到那個年輕的房東,甚至連老伯也沒有遇到,這多少讓他慶幸。
隨手看了看手機中早就顯示的未接電話號碼,有些頭痛,那個女人總是陰魂不散的纏著他,可是她知道許多他的事情。
按下確認鍵,回撥了她的電話號碼,電話的另一端,是一個女聲嗲聲嗲氣的聲音,每一次聽到這聲音,他都有想要吐的衝動,可是這女人多少讓他有些顧忌,那一天他把她趕走了,她一定氣極,他以為她再也不會找上他,可是今天她還是撥通了他的電話,眸底泛起輕笑,其實他是一匹狼,而那女人,就愛上了這一匹最不知道回頭的狼。
匆匆說了幾句,他就掛了電話,再也不想被那女人所左右。
回到了別墅裏,柯正威幽幽的靠在軟枕上,望著皎皎的夜空,時光在悄悄流逝著,最近的一段日子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那張圓床上空落落的隻有屬於他自己的味道。
那床單他一直不讓阿姨來換,隻為那上麵曾經有過茵茵睡過的味道,燃起一根煙,嘴角咧開弧度,她的味道,他很貪戀。
甚至,有些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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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道陽光斜斜的透過碎花的窗簾照進室內,茵茵如貓咪一樣的熟睡著,微微輕皺著眉,她一定還是有些睡不安穩吧。
鈴鈴鈴……
鬧鍾響起,下意識的坐起來,有些微涼,眼睛刹時睜得圓圓的,意識漸漸恢複,怎麽?昨夜她竟是裸睡了嗎?
暈了,記得她看到了仲宇丹,記得她一杯接一杯的喝了好多的酒,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