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討論生死
第二天一早，高秋林就來敲高靜怡的房門了:“大姐，二姐，林哥哥讓我帶他去老家那邊爬山了，你們去不去？”
“真的要去老家爬山啊？”高靜怡揉著眼睛，朝著門口接著說到:“這也太早了吧，才六點鍾你們就起來了。”
“是啊，我對爬山充滿了興趣，尤其是聽說了還可以鑽洞，我就更期待了。你也跟著一起去吧靜怡。”林達超也在門外說到。
“我要在家裏陪我爸爸，要不你們去吧，秋瑾，你要不要去？”高靜怡實在是沒有玩耍的心情，她就想多陪一會高林光。
“我也不去，我也在家裏陪爸爸。”高秋瑾堅定的說到。
“你們兩個都不去嗎？真是太遺憾了，隻能我和秋林弟弟去了。”林達超聽說兩姐妹都不去，覺得很遺憾。
“既然小林想去玩，靜怡，秋瑾你們就陪著去吧，你爸爸有我陪著呢，你們一定要開開心心的，別讓你爸爸擔心才好。小林頭一次到我們家來，也別掃了他的興啊。”曾大姐走進高靜怡她們的房間來說到。
“可是，媽媽，我真的想趁現在多陪著我爸爸啊。”高靜怡真誠的看著曾大姐。
“你這樣會讓你爸爸覺得他就要死了，還是像往常一樣吧，你們都去玩去吧。”曾大姐看著高靜怡，希望她能懂得她的苦心。
“媽媽，我已經把實情告訴秋瑾了，畢竟她也快成年了，早晚要麵對的事情。”高靜怡看著床邊的曾大姐說到。
“說了就說了吧，秋瑾你也得先瞞著秋林和你爸，等過幾天我再告訴他們吧，你看秋林這麽高興。”曾大姐看著兩個女兒，眼裏盡是憂傷。
“我知道了媽媽。隻是爸爸要是知道了自己的病情，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他還這麽年輕，一定不會想到自己會得這種病的。”說著高秋瑾又流淚了。
“好了，把眼淚擦掉吧，我們一定要堅強起來。等一會你們就陪著小林去雲霧山玩去吧。”曾大姐拍拍兩個女兒的肩膀說到，其實最傷心的要數她了，陪伴自己三十多年的伴侶就要離開了，自己還得瞞著他。想著昨晚上她等高林光睡著後到廁所大哭了一場，但是哭過後又得裝得跟平常一樣。
“媽媽！”看著堅強的曾大姐，高靜怡心裏真不是滋味。
吃過早飯，四個孩子就出門回鄉下老家去了，曾大姐扶著高林光到院子裏來坐著。
“孩兒娘，我怎麽覺得自己身體都是飄的啊，又沒有哪裏不舒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高林光感覺到身體很虛弱。
“那是因為你沒好好吃飯啊，說吧，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去，正好孩子們都出去了。”曾大姐看著高林光問到。
“我就是覺得自己沒胃口啊。對了，學校那邊，你給請了幾天假啊？”高林光還在關心自己的工作。
“你放心，羅校長說了，等你病好了再去上班，有陳老師給你代課的。你就安心在家裏養著吧。”其實自從學校體檢說高林光疑似胃癌以後，羅校長就跟曾大姐通過電話了。他也希望高林光能安心快樂的度過這段病期，所以就直接把體檢報告交給了曾大姐。
“羅校長這回倒是大方了，以往我有事情請假他的催三催四的。”高林光笑著說到。
“是啊，這回他挺大方的呢，所以你就要領他的情啊，多休養些日子。我給你做個我們小時候吃過的米豆腐怎麽樣？”曾大姐想用美好的回憶來減輕高林光的病痛。
“米豆腐？好是好，可是你上哪裏去采豆腐葉呢？”高林光一聽說米豆腐就想到了綠油油的豆腐葉子，那是他們小時候在農村老家做的小吃，原料都是山間的一種可食樹葉。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你在這裏坐著我出去一會，保證你能吃到米豆腐。”曾大姐故作神秘的說到，轉身回屋裏拿了個菜籃子就出去了。
她早就發現離自己家不遠的路邊正好有一株豆腐葉樹，開春以後葉子已經發得很茂盛了，現在采來正好可以做木豆腐。很快她就采回來一籃子的豆腐葉，看得高林光都吃驚了。
“喲，曾淑花，你還真的弄回來了，在哪裏弄的呢？”
“其實就在我們家前麵的路邊上，我也是才發現沒多久啊，你有口福了林光。”曾大姐一邊洗著樹葉一邊說到。
“哈哈，想想這米豆腐我還是十來歲的時候吃過了，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啊。”高林光感慨到。
“是啊，我們都老了，老高啊，你害怕死亡嗎？”曾大姐忽然問到。
“死？人都會生老病死的，不過我自認為自己還年輕呢，還沒想過這個問題呢。”高林光笑了笑，看著曾大姐問到：“曾淑花，今天你有點奇怪啊，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呢？”
“哪裏有什麽事情瞞著你啊，這不是話趕話的講到這裏了嘛，我就順口問問。”曾大姐趕緊掩飾著自己的慌張。
“嗯，不過既然你問了我，我也要問問，你怕死嗎？”高林光看著曾大姐說到。
“我不怕死，就怕死了孩子們可憐啊。”曾大姐平靜的說到。
“你真的不怕死麽？這麽說我倒要好好想想這個問題了。”高林光倒是奇怪曾大姐會這樣回答。其實得知高林光的病情前曾大姐也沒想過死亡的事情，但是忽然到來的病情讓她不得不去思考麵對。
“你都說了人會生老病死的，怕有什麽用。人都要經曆，早晚而已，隻是我們有了三個孩子，所以我怕死了他們可憐。”曾大姐看著高林光，接著說到：”不過漸漸的他們都長大了也就不可憐了。”
“你說的也對啊，他們都長大了，即使我們兩個離開，他們也就不可憐了啊。”高林光跟著說到。
“所以說，如果哪天我們要麵對死亡了，也不要恐懼才行啊，想開了活一天就要開心充實一天才對得起老天給的生命啊。”曾大姐接著說到。
“你說得真好，我記得了，要對得起老天給的生命才好。”高林光讚同的點點頭笑了，曾大姐看著他這樣也放心了許多。
“你要不要先進去睡一會，等米豆腐做好了，我再叫醒你。”曾大姐看著高林光問到。
“好啊，我進去了，你做吧，真的好期待哦。”高林光看著盆裏的豆腐葉子滿臉的期待，就像等待糖果的小孩一般。
“嗯，老高，你看，米豆腐做好了，等它凝固了就可以吃了，說不定孩子們晚上回來也能嚐到呢。”不過一小時，曾大姐就端著做好的一盆米豆腐放到了客廳，對著沙發上的高林光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