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車仔麵
“閻王哥！”剛剛出門，外邊便聚集了幾個爛仔守在門口。齊聲的衝著蘇陽彎腰叫道。
“你們講乜？誰派你們來的？”
“大宇哥叫我們過來的，說讓我們跟著閻王哥你。”
“跟我做咩啊？我又不在這裏看場子，勿需馬仔啊，你們回去給大宇哥說沒必要跟著我啦。”
“閻王哥，這樣我們這些做小弟嘚，很難做啊”其中一個看上去算是領頭的上前道。
“好吧好吧，那就跟著我好了，但是吃飯我可不管飯啊。”蘇陽估摸著是大宇擔心山貓再來找他的麻煩，所以才給他派來了這麽一幫爛仔跟著他。
“大宇哥很看得起閻王哥啊，對外都宣稱你是他的頭馬，不如我們這些做小弟的，請閻王哥到酒樓吃一頓好嘚，好唔好啊？”
“用了，我還是喜歡香港這個地方的小吃更多一點，更何況，經濟又實惠嘛。你們第一次見我怎麽能讓你們破費呢。”
……
狹長的小吃街上，紋著紋身的矮騾子，穿著暴露的娼妓，燈火通明的街邊攤，街道上隨處可見的樂色與剩飯。
構成了一副繁榮與髒亂共存的詭異畫麵，。
“給我來一份車仔麵。”蘇陽隨便的找了一處路邊攤坐了下來，攤主穿著花色的單衣，臉上有一條猙獰的刀疤，手中的兩把菜刀剁著雜亂的食材。
所謂車仔麵，也就是街邊那種十分常見的雜碎麵，在電影當中也時常見。
“好啊，馬上來！”顛勺間，一盤雜碎麵端在了蘇陽的麵前，當然，這碗雜碎麵當中不會出現蘿卜筋太多，沒挑過。豬血一夾就散，大腸當中還有一坨屎的情況。
“喂，你們看看那幾個人啊，學人家穿西裝認大佬，結果在街邊吃二十塊一碗的雜碎麵。不如吖屎了。”
街上幾個矮騾子口不擇言的調笑道。
“你講乜（mie）？”
出來混得爛仔有幾個是怕事的主，站起身來便回嘴罵道。
“我叼你老母，說讓你們吖屎啊！”身後的那幫矮騾子一邊罵著，往地上摔了一個酒瓶，猶如號令一般瞬間二十幾個矮騾子將這裏圍了起來。
蘇陽不慌不忙的吃著碗中的雜碎麵，似乎眼前的事情未曾發生過一樣，倒是那位攤主一邊跺著案板上的食材，嘴裏叼著煙蒂喃喃罵道：“現在的爛仔真是越來越威了，當年阿彪在這裏聚眾鬧事，讓我拿著刀砍了兩條街，想到時過境遷，現在這幫爛仔也敢在我這裏鬧事了。”
“噢，當大佬當到讓別人當著自己小弟的麵羞辱，也是好威風哦。”那幾個矮騾子將蘇陽一行人圍了起來，領頭的那個帶著一副眼鏡，見蘇陽毫無反應便以為是怵了他們。
“喂，衰仔，你混哪裏的？那麽囂張啊。知唔知道我大佬，蘇閻王在飛尚酒吧一個人打二十幾個啊。”跟在蘇陽身邊的那幾個爛仔，見對方人多勢眾也未曾敢貿然動手，便先盤起道來，希冀於搬出大宇哥嚇退對方。
“我叫肥屍，這裏整條街，都是我肥屍一個人罩著的。”
“講乜啊，打二十幾個，他當他是李小龍啊”
那幫矮騾子紛紛笑了起來。
“挑那星，我叼你老母的，你跟我們在這裏威有乜用啊？帶種的就到缽蘭街走一圈啊！”跟在蘇陽身旁的爛仔罵道。
“哇，我好怕啊。蘇閻王啊，閻王哥啊！”肥屍語氣誇張的調笑道。
……
“有衛生紙乜？對了，我還需要一個空的啤酒瓶。”
那攤主原本不斷揮動的雙刀停了下來，他將兩把刀砍在了案板上，刀便嵌在了案板上邊。
隨後將嘴角的煙蒂取下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後生仔，要意氣用事啊。”
她說著，同時將蘇陽需要的東西遞給了他。
“謝謝！”
蘇陽用衛生紙將嘴角的油漬擦完之後，隨即抓著啤酒瓶站起身來，身後跟在自己身邊的那些爛仔還在跟對麵的那些矮騾子扯皮。
蘇陽將擋在自己身前的幾個爛仔推開，而後道：“你就是肥屍？”
“是我啊？乜事？”
“啪！”
啤酒瓶瞬間在他頭上開了花，酒瓶的玻璃碎碴四處飛濺。
蘇陽這下暴起倉猝，根本沒幾個爛仔反應過來，等周遭的幾個爛仔反應過來的時候，肥屍已經被蘇陽挾持在懷中。
“來啊，來打我啊，你剛剛站在那裏不是很威嘛？我就是蘇閻王，來打我啊！”蘇陽手中碎裂的酒瓶突出的玻璃碴子紮在肥屍的脖子上，血液幾乎將酒瓶染成紅色。
肥屍一臉噤若寒蟬的模樣，他尋常也隻是能欺負欺負幾個老實人，今天接到一位大佬的話，說讓他去九龍城區找一個蘇閻王。
又說不管成不成就有一千塊錢港幣，本以為是個爛仔，誰想到能遇上個狠人。
“閻……閻王哥，我.……錯了。”
“那個爛仔剛剛在哪裏說吖屎啊？是不是你？是不是？”蘇陽拽著肥屍的後領子一把將他提起來，按著他的脖子將他按到那些夜市攤倒剩菜剩飯的地方。
垃圾與剩了幾十天的飯菜含混在一起，在一個塑膠的泔水桶當中，刺鼻的味道熏得人幾欲嘔吐。
“食啊！食啊！我叫你食啊！”蘇陽一拳打在肥屍的肚子上，而後按著他的頭將他按在了泔水桶當中。
蘇陽臉上那道猙獰的刀疤，暴戾的氣質，將那幾個聚在一起的爛仔瞬間鎮住，竟是都呆呆的看著自己跟的大佬像條狗一樣被按在泔水桶當中，而後趴在下水道劇烈嘔吐。
“謝謝！”蘇陽接過身旁小弟遞過來的一條白色的絲質手帕，而後擦了擦臉上的汗。
“大……大佬，不……不管我們的事啊，是一位大佬告訴我讓我們找你麻煩的……說事成之後給我們一千塊錢。”
跟著肥屍混得那幫爛仔，其中一個看上去年齡尚小，稚氣未脫的小臉上滿是恐懼神色，哆嗦著說了出來。
“誰啊？”蘇陽提溜著肥屍，想拖拽一條死狗一樣，將他拖在雜碎麵攤旁，坐在一張凳子上問道。
“我……聽說好像是鴻興社的一位大佬，叫.……叫什麽山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