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已經盡力了
簡木言眯著眼睛,她感覺到臉上有些生疼,這幾天的接觸下來,她清楚的知道這個男人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如果此刻她不回答,有可能她的臉就會被毀容。
盡管喉嚨無比疼痛,她用盡力氣發出虛弱的聲音,“你說的是什麽文件?”
“別跟老子裝蒜,你把財產的文件放在哪兒了?”如果得到這份文件,到時候他就可以發一筆大財了,有錢人不都喜歡用錢息事寧人嗎?
財產文件?
聽到這四個字,她的心特別寒。
她手裏隻有爺爺給她留下的東西,所以,讓這個男人綁架她,折磨她的是簡幕山?
和她有血緣關係的人?
不知不覺,淚流滿麵。
不管她和簡幕山的關係鬧的有多僵硬,就算寫了斷絕關係的協議書,她從來沒有想過簡幕山會這樣對她。
他的心還在嗎?
為了財產,他真的喪心病狂到了這個地步!
當初宣布爺爺遺囑的時候,她猶豫不決,就是想著簡幕山肯定會接受不了。現在想想還真是可笑,她為別人考慮,可別人為了得到財產,不惜一切的加害她。
“再不說你把財產放在哪兒了,老子毀掉你這張臉!”
“文件在邊山別墅。”她如實告訴了刀疤男,此刻她倒是希望他們趕緊去拿到財產文件,這樣她失蹤的事情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陸祁琛就會知道她現在的處境。
“邊山別墅?”刀疤男蹙眉回憶。
那裏是富人區,沒有得到住戶的允許根本就進不去,想要去那裏拿文件,很困難,說不定還會把自己陷入困境。
見他謹慎的思考,簡木言繼續說,“隻要我把財產文件給了你,你就能放過我?”
“老子現在就要文件!”這個破倉庫又破又冷,他不想再待在這裏。
見他鬆口,簡木言說,“你……你把手機給我,我給我老公打電話,讓他把文件送過來。”
她的話音剛落,刀疤男伸手揪著她的頭發,惡狠狠的看著她,“別跟老子耍花樣!”
“那你想怎樣?”
隻要有一線機會,她都不想放過。
這幾天的折磨讓她害怕,痛苦。
她隻想趕緊逃離這裏。
刀疤男猶豫了一下,把她的手機遞到她的麵前,“打電話的時候開揚聲器,他要是問你在哪兒,你隨便撒個慌不能引起他的懷疑,要是敢亂說老子立刻弄死你!”
簡木言拿著手機,困難的點點頭。
她激動的撥通爛記於心的電話號碼,很快那邊就接起來,“木言,你在哪裏?”
聽到熟悉的聲音,簡木言差點崩潰大哭,她努力忍著淚水,輕聲喊了一聲,“老公,我和阿舒在海邊度假呢,誰要讓你和我吵架,不聯係你就是想要懲罰你,看你但不擔心我。”
陸祁琛顫抖的拿著手機,聽到她的聲音,他的眼眶有些微紅。
她給他打電話了,證明她此刻是安全的。
聽了她說的話,陸祁琛知道,她肯定是受人要挾。
陸祁琛沉默了一下,立馬轉身向剛才停車的地方走去,輕聲對電話裏說,“我錯了,以後不惹你生氣了,你在哪兒度假,過兩天我忙完就去找你。”
“我們在塞班島度假,今天海邊的風很大呢,天氣冷的刺骨。”
“我知道了。”
陸祁琛心領神會,塞班是熱帶,這個季節最低氣溫都二十多度,怎麽可能會冷的刺骨呢?
他知道這是木言在給他暗暗提示。
能聽到陸祁琛的聲音,簡木言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她希望陸祁琛呢個聽懂她話語裏的意思。
他那麽聰明,一定會明白的!
陸祁琛走到了剛才停車的地方,正好看見徐小七幾人趕來。
徐小七剛想喊他,他伸手打斷,再指著自己的手機,開啟揚聲器,“老婆,我想你,不管你在哪裏度假,我的心都會找到你,並且陪在你的身邊。”
徐小七瞬間領會,立馬拿出電腦定位手機的位置。
聽到他的話,簡木言內心歡喜不已。
他聽懂了!
他是在告訴她,不管她在哪裏,他都會找到她!
這一刻,希望燃起,她努力想要拖延著時間。
刀疤男似乎怕她說漏了嘴,一直拿著鋒利的匕首放在她脖子的大動脈上,惡狠狠的瞪著她,示意她說正題。
“對了老公,你還記得爺爺給我留的財產文件放在哪兒了嗎?”
“知道,就放在書房裏,怎麽了?”
刀疤男聽著兩人的對話心驚肉跳,生怕簡木言突然發瘋大吼大叫告訴對麵的人她被綁架。
但他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簡木言此時很鎮定,“我突然想起之前還沒在文件上簽字,想在這兩天想盡快把簡氏集團的事情處理了,你現在就讓讓胡嫂傳真一份到我郵箱吧。”
“好。”
陸祁琛點頭應著,目光看向徐小七,見徐小七對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他立馬上車。
刀疤男聽到了對方的回答很滿意,踢了簡木言一腳試圖讓她掛電話,手中的匕首輕輕一動就劃傷了她的皮膚。
“好了,我要和阿舒去海邊踩水了,再遲一會兒天色就要變了。”
話剛說完刀疤男就搶過手機掛斷了電話。
簡木言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她好想陸祁琛,好想再聽到他的聲音。
當蘇舒聽到木言的談話,泣不成聲。
她還在,沒有遇難!
她的木言最聰明了!
當陸祁琛聽到她說再遲一會兒天色就要變了,他的心一陣刺痛和恐慌。
“陸少,查到了,地址就在附近的一個廢棄的碼頭。”
“立馬過去,你現在把簡老爺子的遺囑和財產文件馬上傳到木言的郵箱裏。”
“是!”徐小七一刻都不耽誤,立馬調出財產文件傳了過去。
幾人紛紛向手機定位的方向趕去。
到了碼頭,狂風呼嘯,寒冷刺骨,和簡木言說的一樣,風大,真冷。
手機裏彈出一個郵箱文件,刀疤男滿意的點點頭,把手機關機,再從簡木言口中得知她的郵箱號和密碼以後,叮囑兩個手下看著簡木言,隨後自己離開。
越來越靠近簡木言的所在位置,陸祁琛又驚又怕,很想立馬就見到她,可又怕他們的出現會給她帶來生命危險。
“陸少,定位突然中斷,少夫人的手機可能關機了。”
“繼續找,一定就在這附近。”
“是。”
刀疤男走後,簡木言整個人鬆懈了不少。
兩個看守她的男人不忍她躺在冰冷的床上,攙扶著她坐在了椅子上,並且把她的外套披上。
“兩位大哥,謝謝你們!”她虛弱的說。
嘴唇幹的起皮,一說話唇就幹裂,痛得她蹙眉。
這幾天,她身體的每塊地方都是傷,碰哪兒都疼,此刻坐也不是,靠著也不是。
腦袋昏昏沉沉,高燒折磨得她痛不欲生。
“這可怎麽是好,再這麽下去她肯定會死在這裏。”一個男人擔憂的看著她。
雖然他們跟著老大很多年,也見過他折磨了不少人,但這個女孩真的太頑固了,又堅強,如今被打得不成人樣,換做是誰看見都會於心不忍。
“唉,這裏鳥不拉屎,什麽東西都沒有,你敢去買藥嗎?要是被老大知道,你就等死吧。”說起刀疤男,兩人眼底都露出恐懼。
他們的聲音簡木言聽得很模糊,她好困,好想睡覺。
迷糊中,她看到了她的母親安茹,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笑起來能暖化整個冬天。眼前的畫麵一轉她又看見了陸祁琛,他身著一身潔白的西裝,正微笑著款款先向她走來,他說,他來接她回家。
她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忍不住想要抬起手去觸碰陸祁琛,可她不管再怎麽努力的伸手,他離她都好遠。
當陸祁琛幾人找到這個破爛的倉庫時,看到眼前一幕的景象,陸祁琛差點發瘋。
簡木言靠在椅子上,麵目全非,全身是血,到處都是傷,她如同一個瓷娃娃,一碰就會碎。
他憤怒的瞪著旁邊的兩個已經被徐小七製服的男人,走過去一拳一拳狠狠地往他們的身上揍,似乎今天不弄死他們不罷休。
“阿琛,你冷靜點,先把弟妹送到醫院。”
陸修攔下他,讓徐小七把兩個被他打的快奄奄一息的男人拖到一邊放著。
門口的蘇舒猛地跑到簡木言的麵前,淚眼朦朧的看著她,想要伸手碰她,卻又怕弄到她傷口。
“木言,你醒醒,我們來救你了!”
“走開!”陸祁琛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他推開蘇舒,伸手抱起已經陷入昏迷的簡木言往外走。
簡木言做了一個美好的夢,她夢見陸祁琛來救她,把帶她回家,她夢見母親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告訴她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
……
醫院,簡木言被推進了手術室,陸祁琛靠在牆壁上,看著自己滿手鮮血,他忍不住顫抖起來。
抱來醫院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連呼吸都漸漸衰弱,他的內心無限恐懼,害怕。
旁邊的徐小七和陸修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隻能默默的陪伴著他等簡木言的消息。
蘇舒從知道簡木言失蹤的消息後,眼淚就沒斷過,眼睛紅腫不已,坐在旁邊默默擦眼淚。
兩個小時候,醫生從手術室走出來,摘開口罩說,“誰是家屬?”
“我是!”陸祁琛立馬迎上去,“我妻子怎麽樣了?”
醫生沉重的搖搖頭,“我們已經盡力了,進去陪陪她吧,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