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字字珠璣
“大冬天的,你確定你要睡在那沙發上?”陸祁琛挑眉問。
“是!”她堅定的點頭回答。
“不準!別人不知道還會以為我陸祁琛虐待老婆。”他很霸道的把她按在床上,用被子給她蓋上。
簡木言惱怒不已,掙紮著想要起來,“把你的手拿開……”
“閉嘴,再吵就把你就地正法。”他語氣不好的威脅,伸手關掉燈,緊緊的把她圈在懷中。
“……”
他沒有下一步動作,也沒有侵犯她,簡木言不由得鬆了口氣,隻是身子一直緊繃著,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頭埋在他的懷中,安靜的房間內,她隻聽見他心髒強有力的跳動聲,還有他那均勻的呼吸聲。
不知不覺,她感覺自己的臉很燙,想要掙紮開他的手,奈何陸祁琛緊緊的摟著她的腰,她根本無力掙紮。
鼻尖充斥著他溫熱的呼吸,她莫名覺得心底很安心。
這種感覺來的很突然,也很奇怪。
她卸下了所有的防備,漸漸入眠……
清晨,天已經大亮。
床上兩個人睡得很沉,簡木言的外套早已不知去向,一隻腳死死的壓在陸祁琛的身上,另一隻手搭在他的胸口上,整個人就像樹袋熊一般將他緊緊抱牢。
簡木言睡得特別沉,興許是她的腿壓得陸祁琛很不舒服,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轉頭看向旁邊睡得正香的人兒,濃密卷翹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下,很恬靜,很乖巧。
也許是陽光照射了進來刺痛了眼睛,簡木言也從夢中蘇醒,睜開眼的瞬間正好與陸祁琛的目光對視。
兩人目光相對,她捕捉到了陸祁琛眼中一絲細碎的溫柔,心狂跳不已。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何會跳的如此快。
“陸太太,早安!”話音落下,陸祁琛在她額頭印上一吻。
簡木言,“……”
臉瞬間通紅,她猛地拉起被子把自己捂了起來。
“陸太太,你是在害羞嗎?”他一隻手撐著頭,明明知道她害羞,卻還是問出了口。
“我為什麽要害羞?”掀開被子,簡木言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她隻是一時不適應好嗎,明明就沒有害羞!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從外麵打開,袁鳳進來剛好看到兩人在床上有說有笑的樣子,高興的合不攏嘴。
“你們繼續,繼續啊,我什麽都沒看到。”扔下一句話,袁鳳默默的退出房間,並為兩人關好門。
簡木言臉瞬間爆紅。
再次拉起被子把自己捂著,恨不得睡死過去。
太丟人了。
和她相比,陸祁琛淡定的不能再淡定,好似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一般,伸手去拉開簡木言捂頭的被子。
“別遮了。”
“都怪你,我昨晚說好睡沙發的”這下好了,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我們是夫妻,睡在一張床上理所當然。”陸祁琛不以為意,看著她生氣的樣子憋笑。
“誰跟你是夫妻,都說結婚證隻是意外,等我還了錢立馬就跟你離婚!”
她的話讓陸祁琛收斂了笑容,立刻變得冰冷,連眼神都冷了幾分。
“你就這麽想跟我離婚?”他的聲音很冰冷,拒人於千裏之外,和剛才的他好似變了一個人。
簡木言沒太注意他的深情,猛地點頭,“當然想離婚!”
婚事一定要離的,她這麽年輕,還不想嫁人呢!
他掀開被子起身,頭也不回的走進衣帽間,留下茫然的簡木言。
好端端的他抽什麽瘋?
她不過說了句實話而已,有什麽問題嗎?
真是莫名其妙!
樓下,袁鳳興高采烈的下去,正在喝茶的陸峰見她笑的合不攏嘴,不明所以,“大早上的你吃錯藥了?”
“哈哈,我可能很快就能抱上曾孫了,能不高興嗎?”
陸峰,“……”
他對袁鳳去偷看人家夫妻倆的事情很不滿意,但隻能在心裏不爽而已。
萬一那句話不對勁老太婆又離家出走,他懶得去找!
陸祁琛洗漱換裝後,提著公文包下樓。
老太太已經把早餐做好,見他下來,高興的向他招手,“祁琛,快來吃早餐,木言下來沒?”
“不吃!”
冷冷的扔下一句話,陸祁琛直徑向門口走去,換鞋,開門,汽車離開的聲音……
袁鳳和陸峰茫然。
這是怎麽了,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難道小兩口吵架了?
簡木言換上了之前胡嫂為她準備的休閑服,剛下樓就聞到了早餐的香味。
“爺爺,奶奶,早!”她勾起嘴角,牽強的微笑。
想想剛才被老太太撞見的一幕,她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臉上大寫的丟臉!
“木言,你和祁琛吵架了?”袁鳳擔憂的問。
“沒有啊!”簡木言被問的一臉莫名其妙。
“沒有就好,他啊,總愛擺著一張臭臉。”
簡木言看了一圈,並沒有看到陸祁琛的身影,好奇的問,“他早餐都不吃就去上班了嗎?”
她到底說了什麽話,以至於陸祁琛會生氣?
吃過早餐後,袁鳳約了朋友打麻將,陸峰自然也閑不住,跑去釣魚,隻剩下簡木言一人在家。
無聊之際收到了安越的電話,讓她陪他出席一個活動。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匆匆出門。
……
藍正大廈。
陸祁琛剛到一會兒,徐小七就拿著文件走到辦公室,“陸少,所有資料都準備齊全了,招標商會十點三十分舉行。”
“嗯,讓司機把車備好,準備一下就過去。”
Z市政府每年都會舉行一次很大的招標商會,各城商界有名的人都會紛紛趕來,想要在Z市這個黃金城市建立自己的事業。招標商會門檻很高,必須要有財力有勢力,有影響力的人才能參加,每年到這個時候政府遞出去的請柬都有規定,兩百名滿額。當然也有靠關係拿到請柬的,但都不多。
招標商會開始時,會有媒體進入全程直播報道,很多閑來無事的富二代們很喜歡看著新聞下賭注,看到底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陸祁琛回國的消息並沒有刻意隱瞞,但很低調,隻有少數人知道。當然,政府是第一個知道他回國的消息,所以,請柬在他回國的第二天就送到了他的手上。
他在紐約可是出了名的商界傳奇,二十歲自己白手起家建立公司,如今的他三十歲,把他的集團帶著走向了巔峰,再無人能及。
國內商界很多人都知道他這個人,也有很多年輕打拚的人們把他學習的典範,甚至把他當做偶像。隻是他們對這個偶像一無所知,除了年齡和名字以外,他們對陸祁琛並不了解。
有些崇拜他的富二代花錢找人挖他資料,每次都是一無所獲,所以,他成為了商界的一個神秘人物。
九點一刻,媒體們已經紛紛圍在了標會大門口。
一輛輛豪華的車子駛來,各社媒體紛紛一擁而上,隻是還未靠近車便被標會的安保們攔著,不得靠近車內的貴賓。
陸祁琛和則顯得很低調,直接從VIP通道進去,一點也不想站在門口被媒體拍,然後上新聞。他也不屑用新聞來搞什麽噱頭。
落座後,徐小七把簾子放下,兩人安靜的坐在位置上,等著招標會開始。
Z市有名的公司,有錢,有權的人幾乎都來了,簡幕山和王婭正好遇見了安越和簡木言。
“父親,許久未見,您的身體還好嗎?”雖然安茹過世多年,也不再是他的妻子,但簡幕山一直都稱安越為父親,也許是因為對安茹的死心底內疚。
“哼,簡總認錯人了吧,誰是你父親,這裏這麽多人可別喊錯了!”安越並不買賬,無情的嘲諷。
簡木言安靜乖巧的挽著安越的手,目光冰冷的看著簡幕山,如同看著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安越恨極了簡幕山。
如果不是簡幕山當年出軌,他唯一的女兒也不會傷心欲絕的跑出家門,最後車禍身亡。
“父親,事情已經過去十幾年了,難道您還沒有原諒我嗎?”簡幕山眼中盡是惆悵。
當年安茹車禍身亡的事情他也很難過,很自責,可是已經過去十幾年,再恨他安茹都回不來了。
“對你來說隻是十幾年的時間,一條人命親手葬送在你手中,你每夜可睡得安穩?”安越字字都充滿了恨。
如果這裏不是公共場合,他真的恨不得一巴掌打死簡幕山。
他隻恨當初自己沒有極力阻止安茹和這個人渣在一起,有權有勢後就拋妻棄子,另尋新歡。他的女兒這輩子都毀在了這個人渣的手中。
“當年誰會料到安茹大半夜跑出家門,又有誰能料到她會出車禍,難道這些都是我的錯嗎?”夫妻吵架時常有的事情,他也沒想到安茹會出車禍。
十幾年的時間他總是背負著一條人命的罪名,過得很累,很不心安,但這並不是他一個人的錯。
“嗬,簡幕山,你口口聲聲說不是你的錯,那我想請問,當年是誰死纏爛打追求我母親,又是誰出軌背叛我母親?”簡木言聲音冷得刺骨,字字珠璣,“是你簡幕山,如果不是你背叛母親,還幾次三番的和她爭吵,傷了她的心,她能大晚上的跑出家門以至於出車禍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