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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7 連中兩元

  “後天就要府試了,你有幾分把握?”


  蕭戰和朱厚德吃吃喝喝,朱厚德問道。


  蕭戰搖頭:“一份把握也沒有,不過隻要是盡力就好了,是否能夠高中,全憑天意安排。”


  “哎,你的心境可真是好,我要是有你的心境就好了。”


  “你也可以的,隻是你不想勉強罷了。’


  蕭戰說到了朱厚德的心坎裏,他歎氣一笑,就不再說話。


  朱厚德喝多睡著了,這個家夥平日裏看起來大咧咧的,卻好像有什麽心事,就連睡覺的時候都緊皺著眉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快樂和不快樂,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秘密。


  第二天,蕭戰看了一天的書,夜裏什麽都沒幹,一直睡到第二天淩晨,起來洗漱吃過早餐,就和朱厚德一起去府學館參加府試。


  府試的規模比鄉試可大多了,鄉試不過上千人,府試卻有上萬人!


  府學館非常大,學子們在官兵的監督下搜身進入其中,在裏麵再搜一次身方能進入號房。


  府學大人這次沒在,他已經去了京城,成了翰林院的編修,據說已經入了相爺的法眼,青雲直上,指日可待。


  新任府學大人是從京城來的,今天他隻是個配角,主角是提學大人,以及知府大人。


  “今年考生比去年又多了三分之一,就是不曉得是否能夠有出類拔萃之人脫穎而出。”


  “我們明月府有孔學,還有鄭學,沒有出類拔萃之人才奇怪。”


  “哦,孔學可是出了很多的大人物啊。當今相爺就是孔學之人!”


  “鄭學近百年來後者居上,也湧現了一大批的人傑。當今軍部吏部的主官都是鄭學之人!”


  “不過鄭學現在更多是在南方發展,這邊不過是個分部,不能抱太大希望!”


  “那個少年就是孔學今年最出色的鄉試案首,名為蕭戰。”


  “蕭戰,名字倒是不錯,希望能夠繼續出彩!”


  幾位大人議論紛紛,蕭戰已經自顧進了號房,這次考試三天三夜,他必須要在這裏休息好吃好喝好才能發揮最佳的狀態,不能落榜!


  今年的考生太多的緣故,府學館的號房比大澤鄉驛站的還要髒上很多,光是清潔工作,蕭戰就忙碌了一個小時。


  終於幹淨了,蕭戰把鋪蓋打開鋪好,他脫下衣服,隻穿著裏麵的涼快中衣把文具都放在前麵的桌子上,考題這時候發了下來,他看了看便放在一邊,把各類東西都放好位置,躺下來休息一會兒,開始打腹稿。


  蕭戰打腹稿到中午,肚子咕咕叫了,他拿出帶來的東西用小炭爐熱了一下,坐在號房外麵的樹蔭下美美的吃著。


  監考的考官們都看傻眼了,這廝是來考試還是來吃飯的啊,竟然還弄得這麽正式,就差沒弄一桌了!


  麵麵相覷,對蕭戰這個孔學出來的鄉試案首,有些放棄的想法。


  蕭戰吃好午飯,又用炭火煮了一杯茶慢慢喝著,喝完去了一趟廁所舒服了,看看陽光挺毒辣的,打了個哈欠,躺下就睡。


  這一睡直到傍晚時分,就要交卷的時候,蕭戰才醒來,一揮而就!


  交完這張卷子,馬上又有一張卷子發下來,考完這個就算解脫了。


  蕭戰把卷子掃了一眼,眉頭微皺,索性放下來,生火做飯,又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喝了兩杯熱茶,起風了,號房有些冷,他就鑽進被窩睡覺。


  外麵巡視的監考們對蕭戰這個獨樹一幟的家夥十分的關注,他的卷子拿上來之後,眾人看了一下,拍案叫絕!


  “墨跡還未幹,一揮而就!”


  “白天沒見他打過草稿,怎麽就能一揮而就呢?難道他腹稿如此厲害?”


  “不愧是相爺的同門,霸道。”


  “不知道他論策如何,要是也這麽精彩的話,上榜肯定不是問題,能不能奪得案首還要看這次有沒有更強大的對手。”


  “文章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已經很難超越了。”


  幾個考官議論紛紛,看看天色已經暗了,送來飯菜,幾人一同吃喝起來。


  府試期間,考官和考生一樣都不能離開府學館,考生考完了就可以離開,考官們卻要評卷之後才能離開!

  因為閱卷工作極其繁重,沒有十天半月無法完成,所以蕭戰回家了。


  朱厚德的意思讓他在明月府住上一段時間,但他還是想回家和父親幹點活兒,盡盡孝道。


  中土極重孝道,聽蕭戰這麽說,朱厚德也不好再留他,隻讓他過些日子就來,等待張榜。


  蕭戰應承下來,就獨自搭乘順風車回了大澤鄉蕭家村。


  回到家中,父母和村裏人都十分的驚訝,別人還都沒有回來,他怎麽先回來了!


  蕭戰也不解釋,回來以後就和以前那般正常生活,幫父親打鐵之餘,就去設陷阱捕獵,或者是去孔學藏經樓看書學習,總之日子過得非常的充實。


  關於這次府試,蕭戰已經有了些把握,要說得案首那肯定是沒有什麽把握的,但上榜已經不是什麽難題。


  二十天後,蕭戰正在家中打鐵的時候,突然來了報喜之人,但不是本村,而是鄰村,中了府試,成為秀才。


  成為秀才,就是有了功名,即便是他日不能中舉,見了上官也不需要跪拜,而且還能享受國家給予的月俸,總之好處多多。


  臨近幾個村子在一上午的時間裏有五六次報喜之事,偏偏本村一個都沒有。


  上次蕭戰爆了個冷門,這次大家就不對他報什麽希望了。


  蕭戰也不慌張,中也好,不中也好,都無所謂。


  中了,就要去府學讀書,準備三個月後去京城參加京試,要離開父母,其實不中也好,還能在家繼續陪伴父母三年,反正他年紀也不大,再等三年也不妨礙他用書香氣息彌合元神!


  既然兒子都這麽淡定了,蕭鐵匠夫妻就算是不淡定也要裝成很淡定的樣子,但是心中有些擔憂,兒子這次怕是真落榜了。


  本來上次蕭戰成為鄉試案首就是一個很離奇的事情,這次若是不中,倒是很正常之事!

  傍晚時分,報喜的聲音再次響起,蕭家村終於有人上榜,雖然隻有一個,但也是一件榮耀之事,那家人都高興得快要昏迷了!

  鄰裏村人都議論紛紛,在讚揚那家孩子的同時,貶低蕭戰,認為他上次就是走了狗屎運,或者是抄襲作弊了才有那樣的好成績。


  麵對無知的村民,蕭家人保持克製的態度,隻要不是找上門來羞辱,也就罷了!


  掌燈之時,突然間村外無比的喧嘩,接著一大隊敲鑼打鼓之人熙熙攘攘來至蕭家村,直奔鐵匠鋪,老遠就高喊:“蕭家村蕭戰,府試第一名,再奪案首,連中兩元!”


  莫說是整個蕭家村,就是臨近幾個村子的人都聽到了這無比洪亮的喊聲,皆是震驚!

  蕭戰又中了,不但是中了,而且還是案首,再次奪冠!

  鄉試第一,府試第一,連中兩元!


  這樣的榮耀,整個蕭家村自古以來就不曾有過這般的榮耀!


  蕭家人都愣了,若不是鄰裏大聲道賀,蕭鐵匠夫妻還在懵懂。


  趕緊打賞!


  報喜之人說了一些恭喜之類的話,又得了些賞錢這才離開。


  當晚,蕭家村是個不眠之夜。


  族長不管自己的悲傷,連夜大擺筵席,慶祝蕭戰高中這般大大的好事兒。


  族長的兒子有好多,但是蕭戰隻有一個,蕭家村出了這樣的一個人物,對於整個村子的人來說都是莫大的榮耀,大家都非常高興。


  蕭鐵匠夫妻更是高興得都哭了好幾通,蕭戰對此倒是淡然,和族長敬了眾人一番,吃喝之後便去孔學致謝。


  那邊也知道了消息,孔夫子雖然不在,他的家人卻在,見蕭戰來到殷勤接待,和往日並無不同。


  孔明薰和紫翎已經去了京城,蕭戰略微有些遺憾,莫名的有一點點失落。


  或許吧,好消息如果沒有美女分享,總感覺少了些意思!

  蕭戰在家流連兩日,便去了明月府。


  蕭戰姍姍來遲,讓很多人都疑惑不解,終於見到了他,同窗們都是好一番祝賀。


  朱厚德這次也中了,心情頗好,他提醒蕭戰要去拜謝恩師。


  這個謝師卻不是說孔夫子,而是指的主考官員,提學大人!


  蕭戰這才來的時候,村裏已經給他準備好了一切,謝師禮自不必說,十分的隆重。


  蕭戰和朱厚德以及幾個上榜的同窗一起去謝師,提學大人勉勵一番之後,對蕭戰很是激勵一番。


  蕭戰道謝,接下來半個多月都在祝賀之中度過,但他從提學大人那裏謝師之後,就每天晚上都去府學館之內的藏經樓之中徹夜讀書,讓人敬佩的同時,也著實影響了不少的新晉秀才一起過來苦讀,共同交流讀書心得。


  隨著時間的推移,半月之後,蕭戰影響的人就已經達至百人之多了,幾乎都和他一樣在藏經樓裏麵居住。


  府學開館了,秀才們開始了為期兩個多月的京試考前衝刺!


  不管別人如何度過,蕭戰依舊是有條不紊的苦讀,上午上課,午餐午睡,下午寫文作畫下棋,晚餐之後就進入了藏經樓,他在藏經樓的三層閣樓裏有張獸皮褥子,還有一張折疊桌子,每天晚上他都是在那裏度過,同窗們也喜歡在閣樓裏和他辯論切磋。


  蕭戰的記憶力超強,幾乎是過目不忘,而且悟性極高,不管是什麽都很快就能形成自己的體悟,這一點令所有同窗都羨慕不已,同時也都喜歡和他討論切磋,因為他的體悟總是耐人深思,值得仔細品味,對提升學問大有裨益!


  時間就在忙碌之中匆匆而過,一轉眼的功夫,就到京試的時間了,明月府派出二十艘大船,送本府考生赴京趕考。


  蕭戰作為本次京試的第一號種子選手,有幸和提學大人坐在了一艘船上,同船的還有提學大人的家眷。


  提學大人已經高升了,他此次赴京就是為了就任吏部副史一職,相當於是吏部副尚書。


  提學大人和蕭戰說了一會兒話就去休息了,他近來一直忙於交接公務,所以疏於休息,現在放鬆下來,身體就有些倦怠,隻想好好睡覺。


  “蕭戰師兄,聽說你的學問可好了,你是怎麽學的呢?”


  提學大人的兒子是個好學的小家夥,今年剛七歲,但是看過的書比一般十四五歲讀過的都多,但是看到厲害的人,還是要好生求教一番。


  蕭戰喜歡好學的人,微笑道:“我學問一般,但是看過的書都有自己的感悟,所以腦海裏裝的東西應該是很多的,考試難不倒我。”


  尚多思好奇道:“師兄,那你看過多少本書啊?”


  蕭戰搖頭:“不記得具體的數量,但是總有一萬本吧。”


  “啊?這麽多啊?我才看了不到一千本呢!”


  尚多思沮喪了,蕭戰笑道:“你從三歲啟蒙,四年看了一千本,不少了,到我這個年紀,肯定能夠超過一萬本,但多少本書並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是你對每一本看過的書都有什麽樣的體悟,如果看過並沒有任何想法,那和沒有看過並無實質的區別。”


  “我都有做過讀書筆記的,師兄你有嗎?”


  “有,那兩個大箱子裏麵的都是。”


  “啊?那麽多啊,我要看看,可以嗎?”


  “當然了。”


  蕭戰打開了箱子,尚多思洗過手之後認真的拿出一本來,是《九謀》的讀書筆記。


  尚多思細細的看過兩頁之後眼睛就亮了,嘖嘖連聲:“哎呀,蕭戰師兄,你可真厲害,我看你這筆記都可以成為論著了,寫的真是精辟!咦,怎麽還有一本啊?”


  “你手上的是第一遍的筆記,下麵那幾本是從第二遍到第九遍的筆記,每次都有不同的體悟,所以就都做了記錄!”


  《九謀》是孔夫子讓蕭戰看的書,起先他不明白夫子為何非讓他看這本書,但是後來他看了幾遍之後,頓時明白,這本書是實在是精妙之極,怪不得老師會提點他讀此書!


  “蕭戰師兄,你這些筆記都借給我看吧,這樣子我就可以印證一下我的想法。”


  “沒問題。”


  尚多思高興的道謝,就讓家人把那兩個大箱子珍而重之的搬進了船艙裏麵,隨即他讓家人抬了四個大箱子的珍貴典籍放在蕭戰的房間裏。


  蕭戰覺得小師弟很好玩,正好他帶來的書籍都要看完了,有了這四箱子書不怕旅途寂寞。


  朱厚德睡一覺醒來,來到甲板上,看到蕭戰正在看書做筆記,感慨道:“哎,難怪你總是能夠奪得案首,就你這學習的勁頭,我們加在一起也不如你。”


  太陽還沒有出山,江麵上清涼無比,蕭戰站起來打了一趟拳,伸個懶腰道:“看書於我是一種愛好,即便是不考取功名,我也喜歡,所以可能對於你來說是一種負擔,對我來說唯恐書太少了,看完了就隻能回頭再去重複一遍,那樣也有體悟,但總不如攫取新的知識更讓人心動。”


  幾個府學的同窗從船艙裏出來,聽到蕭戰這話都感慨了一番,交流一下昨晚讀書的心得,便開始搓麻。


  搓麻這個遊戲給蕭戰弄出來之後,現在已經成為府學館學子的愛好,就連提學大人和知府大人招待巡按之時,玩的也是這種牌戲。


  巡按走後,回京中就把搓麻傳播開來,聽說就連當今天子都極為喜好這一口,宮中太後和皇後以及嬪妃公主們幾乎每天都會玩,蕭戰的名頭沒因為學問打響,倒是因為這牌戲享譽京城,都知道大名鼎鼎的孔夫子有個弟子叫蕭戰的,發明了搓麻這遊戲!

  蕭戰聽朱厚德說起,很是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也不在乎那是不是個好名聲,反正有些名氣總是好的,就算將來落第,他也能夠靠這個名頭找些營生幹幹,當個富家翁。


  關於搓麻這個牌戲,毀譽參半,蕭戰的名聲自然也是如此。


  此去京城,蕭戰不曉得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麽,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有鮮花和掌聲,必然有臭雞蛋和謾罵!


  不被人妒是庸才,蕭戰無所謂。


  江上時光易過,不過是兩天兩夜,二十艘明月府的大船就來到了京城的京南碼頭。


  京城四水環繞,四城門外都有碼頭,京南碼頭是最為繁華的碼頭,因為南方來客最多。


  大船靠岸,秀才們還沒有上岸,看著那無比熙攘的碼頭和遠處那巍巍大城就已經心馳神往了,目不轉睛的看著,都忘記了自己的腳下隻是一塊舢板,不是康莊大道!


  上岸了,眼睛都有戲不夠使,蕭戰也癡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京城的繁華,果然是亂人眼啊!


  蕭戰見過住過甚至自己也建過巍巍大城,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那些城裏都缺少這京城的某種味道,有些差意思!

  上了馬車,一路聽朱厚德講述京城的種種,蕭戰心目中的京城印象,漸漸便清晰起來。


  “蕭戰,你一會兒和我回去吧,住在驛站裏有些清苦。”


  朱厚德和蕭戰非常要好,那是一種不摻雜任何利益在內的友誼,他希望蕭戰能夠舒服。


  蕭戰也沒有推辭:“那就謝謝了,讓我也知道知道,你朱厚德究竟是什麽來路。”


  朱厚德聞言苦笑:“我還能是什麽來路,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罷了,如果要說身份的話,我是郡王府本代不爭氣的嫡長孫。”


  蕭戰恍然,原來是這樣。


  蕭戰聽說過郡王,整個中土就隻有一個郡王,名為朱照淩,是當今大帝的親叔叔,如果當年不是陰差陽錯的話,坐在皇位上的就是朱照淩,而不是當今大帝的父親,以及大帝本身!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郡王的榮寵可能天下無雙,大有補償他的意思,但是他的權力卻等於零,就怕他有了權力會做出這樣那樣的事情來。


  郡王不好做,郡王的子孫也同樣不好做!

  蕭戰突然間明白朱厚德為什麽會暗暗發愁了,如果他是郡王的嫡長孫,恐怕也會同樣的犯愁!


  郡王的嫡長孫,不易做。


  蕭戰笑而不語,朱厚德歎氣道:“你現在明白了吧,我其實遠不如你們那麽舒服,至少你們還能博得功名,還能實現自己的報複,我就完全沒有了機會,除了混吃等死,沒有選擇!”


  “這次嚐試也許能夠成功。”


  蕭戰一語道破,朱厚德暗暗敬佩這廝的判斷力,說的真準!

  蕭戰和朱厚德來到了郡王府,如果他不知道郡王府是什麽地方,他來了說明他無知,但是他知道還來了,就是情誼。


  蕭戰進入郡王府,就可能會給打上郡王府的標簽,那他以後可能就注定要做個閑散的職務了。


  朱厚德本來也沒有想到那麽多,但是回家裏給父親訓斥一頓,才想明白個中緣由,有些後悔不該讓蕭戰來。


  蕭戰明白這些,但是他並不在乎。


  其實,就以他現在的年紀,就算是考中了狀元,也不可能讓他任實職,估計是翰林院的可能性最大,等過了些年,還不定怎麽回事兒呢,他就更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了!

  那個時候,他怕是也不會把中土的皇帝放在眼中,他若是恢複了實力,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對於他來說不過是浮雲,或者是螻蟻!


  蕭戰見到了朱厚德的父親,那是一個溫和的中年人,十分的樸實厚道,其實他更適合朱厚德這個名字。


  但是,朱厚德的父親卻叫朱玉璋,現在是翰林院的編修,時下最著名的詩人之一!


  蕭戰路上做了不少詩篇,於是就拿出來幾篇讓朱玉璋斧正,朱玉璋看後卻是苦笑,蕭戰的詩才絕對比他強大多了,還斧正什麽呢!


  “蕭戰賢侄大才,我不及你多矣,京試之後就有詩會,到時候你好好表現一下吧,你就算是中了狀元也肯定要去翰林院,在翰林院混就要有文名,不用客氣,名聲越大,你的日子就越好過!”


  “多謝伯父提點,小侄記下了。”


  朱玉璋點頭:“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是厚德的福氣,兒子,你要懂得珍惜。”


  “是,父親大人。”


  “好,你們自便吧,我出去有事。”


  朱玉璋說走就走,蕭戰給朱厚德帶著在郡王府中閑逛。


  郡王府很大,蕭戰和朱厚德溜達了小半天,還不到十分之一。


  吃過午飯,蕭戰就去了郡王府的藏書樓,規模異常之大,蕭戰一進入其中,呼吸兩下就感覺元神無法繼續接受書香氣息了!

  這個藏書樓裏麵的書香氣息太濃烈了,蕭戰感覺自己來對了。


  “今晚我就住這裏。”


  “嗬嗬,早就想到了,已經給你在頂層的閣樓準備了獸皮褥子,我今晚也在這裏睡。”


  不過,朱厚德食言了,他下午出去一趟就沒影了,小廝告訴蕭戰,少爺去了姑母那裏,晚上不回來了,他可以去內院吃飯,也可以把飯送到閣樓上來。


  蕭戰晚飯是在藏書樓外麵的涼亭裏吃的,他怕飯菜的味道汙了那些珍貴的典籍。


  蕭戰剛吃完飯,朱玉璋就回來了,見蕭戰在外麵吃飯很奇怪,聽他說了緣由,肅然起敬:“難怪賢侄能夠連中兩元,不但勤學而且真正懂得尊重學問,我相信你這次京試定然錯不了。”


  蕭戰謙虛一下,和朱玉璋下了一會兒棋,兩個人棋力相當各有勝負,十分盡興。


  朱玉璋聽兒子說過蕭戰的愛好,也就沒有打擾他讀書,下棋之後讓人給蕭戰送些幹果水果點心和好茶,便去讀書了。


  朱玉璋也是個喜歡讀書的人,否則就不會有這麽大的藏書樓了。


  蕭戰看了整整一夜書,光是讀書筆記就寫了好幾本,他的看書速度和寫字速度一向神奇,不足為奇!


  清晨,蕭戰在藏書樓外的涼亭裏打拳的時候,朱厚德打著哈欠回來了:“累死我了,昨晚在姑姑那裏玩了一夜的搓麻,真是受不了,這不,聽說你這個搓麻的始作俑者在這裏,姑姑就讓我帶你過去做客,怎麽樣,去不去?”


  蕭戰搖頭:“還是不去了,見到郡主殿下,我腿肚子轉筋。”


  “開什麽玩笑,我看你見到我父親那個郡王也沒怎麽著。”


  “還是不去了,我見到女性長輩就發懵。”


  “不去就不去,找那麽蹩腳的理由,你可真有才!”


  朱厚德無語,蕭戰微笑:“你也知道我的性格,郡主見不見我都無所謂的,所以還是以後偶遇再向她老人家請安吧。”


  “老人家?哈哈。”


  “你笑什麽?”


  “我姑姑今年剛剛十九歲,你說他是老人家,她聽到不翻臉才怪!”


  “啊?太年輕了。”


  “當然年輕了,我姑姑是我們家的掌上明珠,是爺爺晚年才有的寶貝,就連我父親叔伯和其他幾個姑姑,都把她當成寶貝一般寵著,後來她出了家,這才舍得讓她出去單獨居住。”


  蕭戰一愣:“出家了?”


  朱厚德歎了口氣:“沒有辦法的事情,姑姑才貌雙全,給外族惦記上了,那位就想讓她去和親,於是姑姑就隻好出家了,成了女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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