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名義是塊遮羞布
君鴻經紀娛樂，總經理辦公室。
剛剛聽完了蘇小土的第三首歌曲，氛圍稍稍有些沉靜，默然不語。
……
「姐，這是真有才華。」
看著電腦播放界面的『丁香花』，虞君秋輕出一口氣，「是有才華！可正因為真有才華，才更不會簽約賣身。」
「不出意外，會成立工作室。」
虞陽沒有反駁，凝聲道：「就算成立工作室也可以繼續合作吧，無非就是代價花費大一些，再有與旁人競爭。」
「三個月連續出好歌，雖然可能是這些年的創作積累，但如果真要全身心搞創作，一兩個月出一首完全可以。」
「蘇小土的雲音披露頁面，第一次發歌時就註明了可私人定製。」
「這代表什麼？」
「代表手上還可能留有一些歌曲，或者有十足的信心完成訂單。」
講到這裡，虞陽自嘲呵笑，「當初看到這訊息時，我還有些不以為然，還簡單客氣的調侃了一句『有機會試試你的水準』，沒想到，人真有本事。」
虞君秋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真有假有還不能確定，這蘇塵畢竟是在一家藝術中心任職助理，也有可能是出自裡面的某個導師，比如他的直導。」
「姐，你是說？」虞陽心中微動。
虞君秋笑了笑，「不知道！不過，他那個導師樣貌不錯，風韻不減，如果兩人真有什麼，也說不定，很正常。」
「那要不要請人偵查一下？」
「不用，靠小手段得來的捆綁關係只會離心離德，成不了大事。」
「嗯，那這次的MV還邀請嗎。」
略微沉吟，虞君秋搖了搖頭，「邀請倒不必了，我們拍MV是為了準備出道自家藝人，可不是真為了給蘇小土打名氣，能跟著沾光已經很便宜他了。」
「要不是他的歌曲確實有迅速爆火的潛質，哪能這麼帶他同飛。」
聞聲這話，虞陽笑了笑，「也算半個合作共贏吧，他蘇小土蹭出了名氣，我們君鴻也亮響了牌號，就像這次沐晗和石金辰成功簽下了角色，雙贏。」
肩膀輕聳，虞君秋伸了個小懶腰，「這『丁香花』來的也是時候，能再安排兩位新人出演MV，一部頂三部。」
「這一次，全力推廣，進前五！」
……
「你的好奇心，很重吶。」
聽著譚歆從牙縫裡擠出的話語，蘇塵暗暗打了個冷顫，猜對了？
心下暗自搖頭，這個不重要，哪怕是她男朋友被搶走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女人，不好惹。
「如果，我說如果，我若成立工作室的話，你準備怎麼辦？」迎視著對面，蘇塵微微一笑，不傾城，「或者說，你還能怎樣說服我加入你這裡？」
聞言，譚歆不可置否，顯然這個問題早已想到過，也自有應對。
「我猜，今天你來我這探底的目的就是這個吧，反過來看能不能勸說我幫你協助管理工作室，讓我替你打工。」
蘇塵不意外，這年頭誰都不是傻子，他上杆子跑過來若是為了簽經紀約，傻子都不信，除非另有目的，大目的。
「動車上，你說的人身自由也好，還是我吃肉你喝湯也罷，其實除了名義上你是老闆，實際來講不還是變相在給能力打工嗎，能掙到錢，才最實在。」
譚歆笑了，「雖然你說得對，但熟不知，有時候名義很重要。」
蘇塵也笑了，「架子端久了會累，帽子戴久了會沉，能輕鬆無風險把錢掙，又何必風裡雨里的不確定，對吧。」
嘴角微微上揚，譚歆搖了搖頭，「這人啊，就很容易雙標！不想跟別人簽賣身契，又想別人跟自己簽約賣身。」
「蘇小土，我承認你可能很有才華，但在商言商，凡事只想著吃獨食，最後不是撐死就是餓死，七分飽最佳。」
蘇塵臉色微微一沉，繼續傾聽。
二郎腿換位重新疊放，再度一抿杯中茶水，譚歆眼眸輕瞥，「現實不是小說，這個世界也不是都圍著你轉，我不可能實際與名義都給你打工，別想。」
「您吶，真鐵了心要弄工作室，要不自己呼朋喚友從頭起步，要不去請個職業經理人，想從我這裡摘現成熟桃子，不可能，我譚歆再窮也不會餓死。」
話落，譚歆起身微微一笑，「不過，我可以送你一句忠告，這個世界只有自己最可靠，也最不能跟朋友合夥。」
「陌生人，比朋友，更可靠。」
……
沒有回複式之家，而是回往自己的小公寓，計程車上，蘇塵暗暗思量。
雖然今天去面見譚歆壓根就沒抱有什麼希望，但被拒絕的乾脆，還是有一些小小惆悵，這現實，果然不是小說。
不是所有事情都會很順利，按照自己期望的意志發展，一路直上巔峰。
今天也確實雙標，不想自己賣身經紀公司，又想譚歆能賣身自己，雖然這是常情人性，但不得不說，有點小賤。
至於呼朋喚友？
在這京城，哪有什麼朋友。
唯一能信任的兩人，一個不肯出台，一個已經簽約了經紀公司，算來算去除了單幹聘請職業經理人，沒得它法。
職業經理人開價就低嗎，NO。
經大致了解，抽成最次也在15%起步，直接固定工資，沒人理你。
想到這裡，蘇塵回味著譚歆最後的話語，潛藏意思，合作可以換一種方式，跟她入伙，但名義上，她還是老闆。
遮羞布很重要，這是合作基礎。
是單幹從頭起步，還是入伙譚歆現成的小桃子，這是個左右問題。
兩者都各自有得有失，很現實。
嗡、嗡！
掏出手機，點開雲聊傾聽虞陽發來的語音，片刻后，長出一口氣。
打字回復：OK/手勢。
果然，這世界不是誰都圍著你轉。
剛剛虞陽所音，君鴻已經通過了『丁香花』的MV拍攝，並且還準備發布上線后大力推廣一波，力爭新歌榜前五。
此次拍攝，不再是沐晗與石金辰，將由另一對新人出演，請須知。
沒有提是否邀請他蘇小土出境，那就是沒得出境，MV全程無鏡頭。
從第一首MV『老婆』鏡頭不少，到第二首『結婚』三個鏡頭，再到現在的『丁香花』零鏡頭，態度已經很明顯。
純友誼搭車順風合作終止，須知。
計程車里，望著人來人往倒退的京城街景，這一刻，那麼的真實。
「真實好啊，才能更精彩不是？」
幾近蚊蠅的喃喃自語，輕輕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