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長進沒有天理啊!
罵議會那群人是豬的總統被迫下野。
副總統代理總統之職,首先取消前任對各國的懲罰性關稅。
並對前總統肆意妄言給各國造成的傷害表示歉意,代理總統通過記者會向各國道歉,直播全世界,各國民眾都能看到,不出所料立即引來不少讚許,但要用這種方式,讓各國將到嘴的肉再吞出來,有些天真。
除聯合國軍外,其他國也都從撕裂的缺口中不斷蠶食,譬如雪國攻戰了聯邦三座城市。
雪國一直以來都是各國防禦的重點,這次是借他國無暇旁顧之即,才能做到這步。
但聯邦畢竟是大陸最強國,底蘊最不可測,在短暫慌亂之後,便站穩腳根,進入了持久戰。
大陸再亂,各國明麵上卻不敢從九魔域撤出部隊,道統依然有強者駐守。
大魔尊和七魔尊麾下的魔尊魔將傷亡不小,算是真正的動搖了根基。
季節不會因為戰爭而推遲降臨的時間,當漫長慘淡的年過後,隨著曜日回歸,北方幹燥的土地在一場細如牛毛的春雨中逐漸泛出生機,前時還在風中哀嚎的樹長出樹芽子,雪國靠南那部分終於停止了落雪。
九磨域的天空卻仍然死沉死沉,像大鍋蓋緊緊扣在地上,發散出難聞的氣味。
五道魔柱接天連地,魔柱下是五位大魔尊,他們目光陰冷凶戾,相互監視著對方。
“大魔尊,我們止戰何如?”當又一魔尊戰成重傷,七魔尊終於無法再繼續沉默。
“止戰……說得輕巧,我方都隕落了三位魔尊,現在你給我說止戰!”大魔尊是真的打出了火氣。
七魔尊觸手狂舞,暴怒道:“你們不過隕落三位,我們呢,足足隕落了四位,打就打,難道懼你不成。”
一根魔指從天而降,仿佛攜帶魔域全部力量,凝固不化的死氣驚懼而散,虛空都有漆黑通道出現。
大魔尊、七魔尊突然感到好像被封印了一般,魔體亦不受自己控製。
他們望著那根霸淩天地的魔指,眼神中充滿絕望,又好像突然頓悟。
白衣飄飄,一道世間最完美的身影,在數道不弱於他們的強橫氣息簇擁下出現場間。
那道身影負著雙手,背對著他們,不過在大魔尊們的眼裏卻是經虹貫日,與魔域同道,就在他們相顧駭然之時,純美的聲音嫋嫋響起,“差不多就行了,非得打個你死我活,將魔域的力量消耗殆盡,才滿意!”
隨著這道聲音,如擎天玉柱般的魔指徐徐散彌,束縛頓時解除。
五位大魔尊急忙跪地,頓時明白這場“窩裏鬥”,魔皇扮演的究竟是什麽樣的角色。
他們越是想明白,越是感到自己愚蠢,空有數十萬鐵甲之兵,卻被他人玩於股掌間。
不過,明白的背後還有絲絲茫然,魔皇的實力他們清楚,雖然是魔域第一強者,但要將他們全部吞下也不可能,難道是故意隱藏實力,或者是最近數十年魔功有所增長,如果是前者,那就太可怕了。
現在的魔皇要想捏死他們,是分分鍾的事。
看著那道如絕地深淵般不知深淺的身影,他們都有種莫名的恐懼感。
魔皇沒看他們,聲音傳徹整個九魔域,“魔域之亂四年,也該結束了。”
所有魔兵魔將聽到這道聲音,自解甲鞍武器,渾渾然無比舒坦,再沒有半點搏殺的欲望。
那些大魔尊魔靈強大,一念間便感到魔域變化,惶恐不安。
七魔尊反應最快,以頭俯地,自降身份道:“桀願為陛下仆從,從此死心塌地追隨吾皇,吾皇千萬歲!”
其他那些大魔尊反應也不慢,雙手張開前挺,魔道緊貼地麵,以魔的最高禮儀表達衷心,他們知道從此以後,九魔域再沒有魔盟,再沒有盟主,魔皇將成為魔域最高統治者,而他們隻是魔皇麾下的狗。
魔皇緩緩轉過身來,俯瞰著大魔尊們,嘴角勾起一彎詭意。
“從今天開始,九魔域的子民將是我唐某人的子民,血印山將做為魔域之都,大魔尊以下敢不聽號令者,死……”當死字落地,魔皇身周百裏刺玫花次第開放,數十個魔衛站在魔皇身後,個個氣息浩瀚。
那些大魔尊這才知道,魔皇真的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實力。
姬元在皂莢峰苦苦參悟,千壑內霧卷霧舒波濤詭譎,亙古不變。
他的實力也在緩緩提高著,隻是提高的速度和他的預期還相差甚遠。
某日,姬元突然睜開眼目,眼神深邃如浩瀚星空,他抖落掉身上的枯葉厚灰,長要及胸的胡子隨之神奇消失,露出清清爽爽的一張臉,隻是還是那般的平淡無奇嶙峋瘦峭。
他一邁步身影虛化成無,隻留下滿地虛虛幻幻的廢墟,對空間奧義隻領悟皮毛,殷墟步就有如此提升!
心裏感歎著,其實興奮得很,修道四年,拍岸五歎第四歎也算修成,龍煞也修煉至三重境,就是說修煉出了第三條龍,首龍掌控空間道、次龍掌控時間道、三龍掌控生命道,三龍融合為一,便是往生道。
隻是龍煞屬於外物,並非姬元的道,但可以借此領悟啊!
譬如他在空間方麵之所以有點成就,就是因為參悟紫金巨龍自身道的緣故。
還有神魂也提升到源實境巔峰,隻兩儀眼消耗神魂之力太過恐怖,他都不敢進行嚐試。
行走在仙境般的承天峰,許多年輕弟子躬身致禮,和他親切地打著招呼。
才進入承天峰的新弟子知道這就是自己仰慕已久的外院傳奇,無不激動得眼泛金光,當他們準備圍過去混個臉熟的時候,看見一嬌小的身影踏著飛劍降臨,都急忙規規矩矩,將那份狂熱掩飾幹淨。
“見過小師姐!”承天峰一眾弟子齊齊向嫣然行禮,而後者隻是微額螓首,小臉嚴肅平靜。
徴派五峰承天峰最不重禮,但必要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姬元漠然地看著眼前場麵,臉上帶著不易覺察的壞笑,嫣然也是他師姐,兩人卻勢如水火,誰看誰都不順眼,總想在背後踩對方一腳,這也是姬元離開承天峰,在皂莢峰獨自潛修的原因之一。
隻是畢竟師出同門,還沒到撕破臉的地步。
“喲哎,我說誰這麽大的氣場,原來是姬元師弟啊!”
嫣然冰冷著小臉道:“五峰道戰三載有餘,沒想到你這隻老鼠還有臉回來。”
五峰道戰發生在三年前,那時候姬元正在皂莢峰閉死關。
當他閉關結束,五峰道戰的烽煙早就散盡,道戰的結果,彭博榮登驕子榜,這令嫣然心裏非常不舒服,在她看來姬元閉死關就是沒信心,就是逃避五峰道戰,讓五峰之首的承天峰十分沒麵子。
嫣然的話說得很難聽,姬元更是不願吃虧的主,不管是嘴上或者是臨陣搏殺上都沒有讓過誰。
此刻方見他無賴本性,麵對嫣然的冷嘲熱諷,淡淡一笑道:“鼠有鼠道,蛇有蛇道,你有你道,我有我道,你走你的道,我走我的道,本就是不相幹的道,怎麽非要鼠蛇同道,師姐是想蛇鼠一窩嗎?”
這麽繞的話被他以極快的節奏說出來,搞得嫣然一陣迷糊。
當她反應過來,臉冷得如臘月寒冰,緊咬著貝齒道:“姬元你想死不是。”
兩人唇槍舌劍往來返複,直看得其他弟子搖頭歎息,他們想不明白,這兩人為何要見麵就掐。
隻是知尖上的交鋒也太沒意思了,要是能夠真槍真刀地幹上一仗,那才叫有意思。
嫣然雖然很氣憤,覺得姬元簡直就是無賴的開山鼻祖,但總算沒能打起來。
“沒心情跟你吵架,你給我聽著姬元,要不是老師有事找你,我才懶得理你。”
姬元輕唼一聲,小聲嘟嚷道:“好像我是狗皮膏藥,多想黏你似的。”
老師有邀,他不敢片刻耽誤,腳踩著源氣雲朵,絕空而去。
承天峰最高峰那座巍峨的金殿,徴派掌教手執拂塵盤坐雲榻,正閉目養神,身邊有仙鶴悠閑踱步。
姬元規規矩矩站在那很長時間,掌教真人不睜眼說話,他不敢亂動。
就在他腹謗老家夥找他來,又故作高深的時候,一道和煦的聲音悠悠從大殿上飄來,“承天峰對弟子如何修煉在哪裏修煉沒有要求,但不等於不管。你在皂莢峰潛修已有數載,老師問你可有進益?”
姬元低頭思索片刻,不知老師此問何意,還是小心說道:“學生進入承天峰時是滴露初境,經過四年苦修,現在應該是滴露巔峰境,學生愚笨,進境有點慢,讓老師失望了。”
其實他不想驚世駭俗,有所隱瞞,氣府內帶狀星辰有所增多,真實實力已逼近滴露大圓滿境。
即使這樣,掌教真人也滿臉不可思議,盡量保持著淡定,那微微顫動的拂塵卻暴露他此時的心意。
這微弱變化卻被姬元捕捉到,心裏感歎道,我拋棄一切俗念,癡心問道,不長進沒有天理啊!
就在姬元暗自感歎時,雲榻上掌教真人拂塵一抖,一道恐怖的威壓降臨。
有風起至清萍之末,挾裹著萬千道念朝姬元壓來,直感到皮膚生疼,好像萬千鋼刺入經脈,十金散應激而發,紫金光線在皮淺層流傳,將那些道念逐漸削弱,十金散突然至第八層,應付起來仍感到吃力。
萬千道念收盡,雲榻上的掌教真人卻現出愕然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