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長廊之上嗅嬌娘
溫幸聞到清香之後撐著油紙傘就走了過去,過去之後她伸手碰一碰一枝梅花,那梅花上的雪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到了近前這香味竟沒有剛剛那麽濃了,她忍不住湊到花前嗅了嗅,這一嗅倒是聞到花香了,不過她還聽到了明顯的笑聲。
這偏僻的後院誰會在暗處笑她啊?溫幸不解地轉過去往長廊那邊看去。
隻看到一身錦衣的常玄理坐在長廊邊上,他的頭上沾了幾片雪花,嘴角的笑意還未消散。
“沒事突然發笑做什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堂堂世子突然魔怔了呢。”溫幸略有些氣惱道,她覺得自己突然辦了什麽蠢事讓人看到了,這個看到的人還是自己心尖上的人。
見此常玄理的笑意又浮現在嘴角。
“剛剛我還以為是從天上掉下來一個仙女呢,沒想到看花眼了,原來這個仙女是溫府的大小姐。”說完之後他又笑了起來,可能是被自己說的話逗樂了。
被他這麽變相一誇溫幸略微有些嬌羞,不過很快她就把這抹嬌羞藏了起來,撐著油紙傘就來到了常玄理跟前。
一個坐在長廊上,一個站在長廊下。
“無事不登三寶殿,好好的來溫府後院做什麽啊?”
這大雪紛飛也難得他能在這後院中尋到他。
常玄理其實早就來了,在溫幸從前廳出來的時候他正好看到溫幸,當時看到她的時候就想看看她這是要去做什麽,所以一路上也沒有叫她。
沒想到她一個人來到這裏跟一枝花叫起了勁來。
不過剛剛溫幸在嗅花的時候他腦中閃過一句詩來,嬌花不常在,有時莫等閑。此花天上無,獨在梅之中。
“自然是有事啊。”常玄理道,“我剛剛進宮見皇上了,你才我對皇上說什麽了?”
“肯定是十座城池的事情啊。”溫幸隨意地說道。除此之外他還能說什麽。
“這是其一,皇上聽了之後說要賞賜與我,於是我就討要了一份聖旨。”
聽到聖旨的時候溫幸的心緊了一下,總覺得常玄理話中有話,但是她努力地不讓自己往另一邊想。
“你不想知道聖旨的內容嗎?”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常玄理反而有些著急了。
“愛說不說。”溫幸使著小性子,常玄理越是如此她越是覺得這聖旨跟自己有關係,不然常玄理怎麽從皇宮中一回來就跑到溫府來了。
“好好,我讓你自己看。”常玄理道。說完直接把放在自己身後的聖旨拿了出來,一下子展開在溫幸眼前。
長廊之上他雙手拿著聖旨展開在溫幸眼前。
長廊之下她撐著油紙傘看著聖旨。
聖旨上說常玄理對溫家溫幸傾慕已久,特求聖旨來讓陛下指婚,陛下謹記這溫幸的婚姻大事要自己做主的事情,在此允了常玄理討要聖旨的事情,隻是這允不允就要看溫幸的意思了。
意思就是說常玄理想要娶溫幸,如果溫幸願意的話商九竹就給賜婚。
看完這些溫幸倒是在意料之內又像是在意料之外。
“你這人……”溫幸都不知道怎麽說了。
“好是不好?”常玄理道。
兩人雖然已經明白了彼此的心思,但是沒有婚事在身的話總覺得缺了點什麽,而且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溫幸想了想,如今她的年紀也不小了,而且她對常玄理確實有所動心,這幾日不見還有些思念,這種感覺以往從來沒有過,就算是前世都沒有過。這種心動是心尖上的顫動。
“恩。”溫幸輕輕點了點頭。
見此常玄理隻覺得欣喜若狂,他猛地站起身,收回了手中的聖旨。
溫幸不解地抬起頭看著他,不懂他為何突然站了起來。
在她抬起頭的瞬間一片雪花慢慢地落在了她的額間,一雙帶著一絲涼意與許多熱度的軟意落在了她的唇上。
一時間仿佛世間萬物都停止了運作一樣,
長廊上,俏兒郎,站起身來嗅嬌娘,大雪飛,風兒吹,不知是誰羞了誰。
在去往南濟國的路上有一路人馬正在路上快速地行進著,這一路上他們也不敢耽擱功夫,抓緊所有的時間來走,就好像是後麵有什麽東西在追一樣。
幾天的功夫眾人就到了闕城的地界。
晚上的時候眾人終於第一次宿在了客棧之中。
這一路上怕出什麽意外一隊人馬都是連夜趕路,就怕遇到了不該遇到的人。不過如今到了闕城的地界眾人還得想想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
叩叩叩。
三聲悠揚的敲門聲在溫湛門外傳來。
剛剛放下包袱的溫湛走到門前打開了門。
門口站著一身白衣的白謹言,她朝著裏麵看了看,“接下來的路怎麽走你想好了嗎?”這裏麵高羽容正坐在桌子上喝著水,白謹言就這麽走了進來坐在了最邊的凳子上。
溫湛跟著坐了下來,兩人都有段時間沒有出門了,最近戰事把地界弄的亂糟糟的,光是走到闕城這邊就有好多的變化,這附近的城池先是被景白離霸占,然後再經曆了戰火讓常玄理奪的,這就算是易了兩次主了,有些變化也是在所難免的。
“按照之前的路程來走吧?”溫湛建議道。
之前的話從闕城出發走過五座城池再繞過仙人山之後就是南濟國了,這一路上也沒什麽危險。
“這樣子恐怕有些不妥當吧。”白謹言有些不太願意走這樣的路線,“我聽說五座城池中最近也不太太平,如果咱們從中過的話萬一出了什麽事怎麽辦啊。”
溫湛剛剛說的時候完全沒想起來這件事,如今被白謹言這麽一提他倒是想起來了,如今這五座城池中確實不太太平。
之前安排雲劍去五座山城中抵抗馬東昀,但是雲劍半路失蹤了,但是雲劍的部下全都按照雲劍的指示過去了。這兵馬也是籌集了一點,不過後來出了雲劍叛國的事情五座山城中的老百姓們就開始抵抗起雲劍的人了,但是奇怪的是那些之前召集的兵馬並沒有離開軍隊,原來是因為這些人全都是慕名而來,心中覺得雲劍不是那種人,一直等著雲劍帶著他們打勝仗呢。
這五座山城中一直是太平的地方,如今發生戰事還真有些讓人想不到。
“這一路上還路過江南,主子當初為何不讓魏家一家在江南啊?”溫湛不解道。如今江南也算是比較太平的地方,而且距離夠近,也用不著他們千裏迢迢的去南濟國了。
見溫湛問起白謹言默不作聲了。
“我出去要壺熱水來。”高羽容像是明白了什麽,笑著就站了起來,然後就走出了房間,走出去之後還不忘笑著關上了門。
溫湛見此臉上倒是沒有什麽表情,隻是自己在意的人被如此對待他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吧,不過白謹言也是謹慎,這一點溫湛也明白。
“其實幸姐姐還有另一件事請要我做,這去南濟國不過是個幌子,”白謹言道。
“恩,既然主子已經安排好了那就聽主子的。”溫湛道。
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麵傳來了尖叫聲,溫湛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飛快地往外跑去。
白謹言反應了一會兒才發現這尖叫聲像是高羽容喊出來的,她趕緊跟著跑了出去。
這一行人住在二樓,尖叫聲是從一樓傳出來的。
等到白謹言從護欄這邊看下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樓下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捂著自己的手痛哭著,另一個站在那裏什麽都沒做。
這兩人白謹言都認識,站在那裏的人是高羽容,痛哭的人是許久沒見的白歡顏。
看到白歡顏的身影白謹言立馬跑了下去。
自然反應她跑到白歡顏跟前拿開她的小手就看了起來,這一看可是把她心疼壞了,嫩白的小手紅腫了起來,看著好不嚇人。
“怎麽回事啊?”溫湛也認出來這個人是誰了,他問著僵在那裏的高羽容,眼中有些懷疑的目光在白歡顏身上打量著。
“我也不知道,我轉身的時候就碰到她了。”高羽容都嚇傻了,她剛剛拿熱水壺的時候還沒人呢,怎麽轉身就有一個人在她背後了,而且她還把人給燙傷了,這麽驚悚的事情讓她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沒事,我帶著歡顏去找點積雪敷敷就好了。”白謹言道。都是自己認識的人,而且這也不是多大的事,自然不能因為這件事壞了和氣。
“恩。”溫湛明白白謹言心中的想法,不過他覺得事情肯定沒有這麽簡單,這個白歡顏可不是表麵上看著這麽無辜。
“姐姐,我剛剛就覺得好像是看到了你與她一起,本想著問一問她你的下落,沒想到就這樣了。”白歡顏的眼淚唰唰唰地掉著,看著就讓人心疼。
白謹言摸了摸她的腦袋,“很疼吧?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這樣,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麽不小心。”
“疼。”白歡顏嬌聲嬌氣道。
“走,上樓上我給你敷敷。”說著就帶著白歡顏一塊上了樓,轉眼間就走進了客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