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常言善惡終有報
歡顏哪裏會留下白謹言一人，她轉過身來就抓起了那個丫鬟的頭發，這些丫鬟全都抓成一團打了起來。
那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鬟抱著腿躲在角落裏，哭的梨花帶雨，睜著漂亮的眼睛看著發生在她眼前的一幕幕，心中什麽感覺都沒有。
帳篷裏都亂成一鍋粥了，帳篷外的丫鬟們聽到聲音全都來瞧熱鬧了。
女人打架無非是扇耳光，拽頭發，騎在身上打，連扣帶挖，再加上偶爾的腳踢，這些人都是沒武功的人，打起來也不會受多重的傷，隻是場麵看起來很是混亂。
白氏姐妹雖然隻有兩個人，但是耍起狠來都能當四個人用，跟那四個人打起來一點都不手軟。
席武站在外圍什麽都看不到，隻聽到帳篷裏麵亂糟糟的，他一個大男人又不好意思衝進去拉架，最後他給了幾個丫鬟幾兩銀子讓她們進去幫著拉開了幾個人。
林中那些官宦子弟們聽到聲音之後騎著馬朝著那裏而去，大皇子確定自己射中之後迫不及待地朝那裏騎了過去。
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時他驚喜急了，心想終於把溫幸給解決了，以後姚霽肯定會支持他，他的皇位指日可待了。
可是等到他看到地上那個人的全貌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躺在地上後背中了一箭的並不是溫幸，因為溫幸正站在不遠處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地上躺著的人肯定不是溫幸了。
“這……”大皇子翻開地上那個人，當他看到那個人的麵貌時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躺在地上的人竟然是嚴空濛。
而且嚴空濛整個人已經完全沒有呼吸了，箭直接射穿了她的後心，當場要了她的命。
“大皇子，你居然殺了嚴空濛……”溫幸震驚地說道，聲音有多大喊道多大，就怕周圍的人沒聽到一樣。
大皇子商省聽到這話立馬上前想要去捂住溫幸的嘴。
還沒等他動呢耳邊就聽到了馬蹄聲，幾個官宦子弟已經來到了這裏，大皇子趕緊去拔嚴空濛身上的鐵箭，拔了幾下才徹底拔掉。
鐵箭拔出來的時候濺了他一身的血。
這個時候許多人已經圍了上來，有些人更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商省拔箭這一幕。
“不是我，不是我射殺的。”大皇子商省看到人們都在看著他時立馬辯解道。
跟著嚴空濛一起來的侍衛看到嚴空濛的屍體隻覺得他們的小命也沒了一樣。
“大皇子，你說謊的時候應該把你背上的箭全都扔了才對。”溫幸悲傷地說道，“我可憐的表姐啊，你死的實在是太冤了。”
經過溫幸這麽一提醒眾人才發現今天大皇子用的箭跟他們的都不一樣，這種鐵箭隻有大皇子身上才有。
“不是我，我怎麽可能會殺空濛呢，我跟她……”大皇子看著嚴空濛毫無血色的死人臉僵住了，不知道接下來應該說什麽了。
“對啊，你怕表姐賴上你所以利用這次射獵殺害了表姐。”溫幸拿出手絹來慢慢地擦著眼角上根本就沒有的淚珠。
“我根本沒有想殺空濛，我想殺的其實是……”大皇子氣急之下說到一半的時候猛然醒悟，如果他把所有的話說出來之後隻會罪上加罪，難道讓人們都知道這次狩獵是他為了殺溫幸所準備的嗎？當然不能了。
“其實是什麽？”溫幸逼問道。
已經清醒過來的大皇子當然不會傻到把事實說出來。
“是我失手殺了空濛，這件事我一定會給嚴大人一個交代。”大皇子信誓旦旦地說道，抱著嚴空濛的屍體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
溫幸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就不再逼著大皇子說出整件事情的真相，她看著嚴空濛慢慢變涼的身體心中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麽滋味。
第一次見到嚴空濛的時候兩人雙目一對她就知道嚴空濛是她的天敵，如今天敵已死，她是不是能稍微喘口氣了呢？
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時候嚴老夫人還在，嚴空濛還能陪著嚴老夫人一起去寺裏呆著。
如今嚴老夫人已經駕鶴西去，而嚴空濛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看著今時今日發生的事情再想想過往，總是讓人忍不住感歎，時間似乎過得有些有些快了，事情變化的也太快了。
誰能料到嚴家最寶貝的掌上明珠竟然被她最心愛的人射殺而死，恐怕嚴空濛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何而死。
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皇宮之中。
嚴府的嚴明寬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眼睛瞬間充血，整個人像是暴怒的獅子一般。
“不可能，怎麽可能，濛兒怎麽會死？”嚴明寬完全不相信這件事。
直到那些侍衛把嚴空濛的屍體抬進來的時候他才迫不得已接受了這個事實。
“誰殺了我的兒啊？到底是誰？”嚴明寬抱著嚴空濛的屍體直接哭了起來，當時嚴老夫人死的時候也沒見他落下這麽多的淚水。
“是大皇子。”侍衛小聲地說道。
聽到大皇子三個字嚴明寬的眼睛氣的都要凸出來了。
“商省，我嚴明寬此生一定要為我兒報仇雪恨。”嚴明寬發狠道。
在他懷中的嚴空濛早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任何知覺都沒有。
皇宮之中商省一出事就來到了宮中找到了姚霽。
姚霽正在往臉上塗著胭脂，看到商省的時候她魅惑的眼神掃了他一眼，宮外的事情早就有人告訴她了。
“既然手這麽沒有準頭不要也罷。”正在幫姚霽裝扮的丫鬟不小心扯到了姚霽的發絲，立馬跪下來磕頭求饒，姚霽淡淡地說道。
商省知道這話其實是說給他聽的。
“兒臣隻是一時失手，請皇後娘娘再給兒臣一次機會。”商省什麽都不說隻管跪下來給姚霽行禮，他知道姚霽目前還需要他這個棋子，雖然被人當成棋子很不爽，但是目前來說他很樂意還能成為一個棋子，不然等到姚霽想要拉三皇子上位的時候他就什麽都不是了。
朝陽宮中還是跟往常一樣，姚霽收拾好自己之後重新躺在了軟榻上，妖媚地看著跪在下麵的商省。
她目前確實還需要商省這個棋子，這個棋子還能幫她做很多事情，如果沒了這個棋子她做起許多事情來都會不順手。
“這件事我會讓陛下幫你壓下去，不過下不為例。”姚霽警告道。
居然射死了嚴明寬最寶貝的女兒，這想要壓下去可不是難事，她為此還得討好一陣子陛下，這討好商九竹對她來說不是什麽難事，但是如果是為了一個平白無故的人她根本懶得去做。
“兒臣叩謝皇後呢娘娘。”聽到姚霽說的話商省心中一喜，忙磕頭謝恩。
嚴家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家族而已，嚴家的榮辱全都是皇上賜予的，皇上讓他興，嚴家就能興，皇上讓他亡，把京中很快就會沒有嚴家這個大家族。
其實嚴家如今除了嚴明寬之外根本沒有什麽能撐得起事的人來，皇上一旦發難嚴家頃刻間就能從京中消失。
這個道理嚴明寬自然懂得，所以盛怒的他在接到皇上的手諭之後才沒有立馬朝大皇子發難，更沒有興師動眾地替嚴空濛討回公道，而是慢慢地謀劃了起來。
“既然商家不仁，那就別怪我為臣子的不義了。”嚴明寬慢慢地安排著複仇計劃，心中有一團複仇的火焰在熊熊燃燒著。
嚴空濛的屍體從圍場被抬走的時候溫幸正在帳篷中跟其他兩個千金大眼瞪小眼，當然她們是不會吵架啦。
如今溫幸的身份這般尊貴，一般的小姐如何敢招惹她，她們不過是對帳篷裏幾個丫鬟的模樣給嚇到了。
“這是怎麽回事？”溫幸詫異地看著白氏姐妹，她不過是離開了她們一會兒，怎麽轉眼之間這兩個人就變了樣。
白歡顏本來就被打扮的夠醜的人，如今頭發被拽成了雞窩，身上全都是腳印，衣服都皺在了一起，看起來很是狼狽。白謹言比白歡顏好上太多了，不過滿頭大汗臉上全是髒汙的模樣讓人完全認不出來這是那個冷淡的白謹言。
“聖女大人，是我們不對。”那四個丫鬟也沒好到哪去，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起來她們比較嚴重一些，至少白氏姐妹沒有受外傷。
“我們不該動手打人，請聖女大人責罰。”四個丫鬟中的其中兩個主動認錯。
其餘兩個也跟著低著頭一副認錯的模樣。
“都是她們不好，非要欺負人，我看不過才打了她們。”白歡顏很是仗義地說道，一點都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聽到這話白謹言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這比別人打她一巴掌還要疼。
“小姐，都怪奴婢們一時衝動給小姐惹麻煩了，小姐責罰奴婢們吧。”白謹言拉著白歡顏的道歉道。
“姐……”
白歡顏剛要說什麽，白謹言就狠狠地在她手上掐了一下，隻掐的白歡顏立馬掉下了眼淚。
看到白歡顏這樣白謹言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可是她們不能給溫幸惹麻煩，隻能暫時委屈一下自己的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