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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心狠手辣殺親弟

  “大皇兄,你我兄弟一場,你當真要如此絕情?!”商文一聲大喝,在牢裏格外響亮。


  眼見著灰袍人越來越近,而四周卻是鴉雀無聲,商文知道鎮國公派來保護他的人定然已經神不知鬼不覺被處理幹淨了,心中更是恐慌。


  “二皇弟,你再如此大喊,可當真會嚇到皇兄。”


  商省如何不知他的打算?勾唇一笑,眼底閃爍著算計的光芒,看向有些惶恐的商文,商省更是笑得得意而快感十足。


  “商省!你休要狂!你哪裏敢動我,你如何敢動我?!”


  見到商省那虛偽的笑,商文恨不得將他的麵具撕碎。自己的目的被識破,而今日之事明顯是商省計劃周全了的,想起自己鋃鐺入獄也是因商省的算計,商文不禁怒火中燒,控製不住情緒。


  “不敢動你?”商省想起過去因鎮國公撐腰,自己在商文手中吃過的苦頭,心中怒極。而如今到了這般田地,商文竟然還在不知死活自以為是,商省怒極反笑,


  “你以為你依舊高高在上可以和我叫板?我才是長子,最適合接替那個位置的人,而你,該死!”


  一個眼神,灰袍人便欺身而上。商文畢竟在軍營裏磨練多年,一身武藝並不低,自是不會束手就擒。


  兩人交手,狹小的牢房裏不容施展,而商文更是不急灰袍人老練,幾招過後灰袍人熟悉了商文的套路,反手擒拿住他的劍,屈膝一頂,商文便被灰袍人反扣倒在地,卸了右手的胳臂。


  “啊——!”


  一聲慘痛的叫聲響起來,卻還未來得及傳開,便讓灰袍人用衣袖掩住嘴,將聲音遮掩在了商文口中。


  額頭上豆丁大的冷汗直滴下來,雖是寒冬臘月,商文卻已冷汗濕透衣裳。


  拍了拍衣袖,商省彎下腰進入了商文所在的牢房,露出了滿意的笑。朝著灰袍人拱手道謝,灰袍人也不推脫,大方的受了商省一禮,瞥一眼商文再無還手之力,作揖退下。


  走過去拍了拍鋪著搇裘的床鋪,將剛才商文與灰袍人打鬥時落下的灰塵清理,商省施施然坐上了床簷,看向商文眸光瀲灩。


  “不知皇弟感覺滋味如何?”


  商省摸了摸光潔的下巴,看到商文慘白而痛苦的神色,心中是難得的快感蔓延,讓他溫文爾雅的笑容都帶上了一絲扭曲,在搖曳的燭燈之下更是猙獰可怖。


  “皇兄……臣弟,臣弟真的錯了……臣弟再也不敢與您做對,求您看在血脈相連兄弟一場的份上,您放過我吧!”


  商文突然便跪了下來,讓正在看笑話的商省也是一愣,搖頭失笑道:“二皇弟的鐵骨錚錚哪裏去了?竟是這麽畏縮,如何配做我商氏皇族之人。”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商省如何不知這理?商文實力尚在,如今好不容易擁有機會可以除掉他,若是因為憐憫而放過,來日必成大患。


  而血脈相連兄弟一場,在商省看來更是笑話。自古無情皆皇家,踩著親人的血登上那至尊之位,哪裏還有人性?

  “皇兄……臣弟已經是個廢人了……求皇兄放過……”


  商文咬著牙道,也不知是疼的還是憋的,整張臉都被憋的通紅,神色痛苦,望向商省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哀求與希冀,更是一絲絕望蔓延。


  他行軍入伍十多年,最後竟然成為了一個廢人……


  抱住被廢掉的手臂,商文似乎再也忍受不住疼痛,跌倒在地,撲向商省的腳前——


  鎮國公府,一道黑衣人影翻過圍牆倉皇闖入內院,轉眼便被鎮國公府的將士圍住,火把齊齊對準於他,刀劍相向。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闖入我鎮國公府?”


  榮昌平從層層人影間走過來,聲音低沉卻帶著一股難嚴的威壓,讓在場的所有人內心皆是一震,齊齊讓開道路。


  鎮國公走到了黑衣人身前,而黑衣人見到他,卻是再也支撐不住跪倒在地,用微弱的語氣說了一句:“天牢——危——”


  聽到此句,鎮國公臉色霎時大變,顧不得許多便走上前抓住黑衣人的肩大聲斥問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而此時黑衣人已是昏迷過去,再無知覺。


  鎮國公站起身,回想著黑衣人的話,麵色青白交錯。


  天牢危?天牢為何會危,莫非有人對二皇子商文出手?可是為何自己派過來的人沒有半點消息傳出來,反倒是一個陌生人來報信?

  看向地上昏迷過去的人,鎮國公心中焦躁不安,心中總有不好的預感。


  不行!不論如何,他都必須去天牢看一眼才放心!


  來回踱步,鎮國公終於拿定了主意,商文決計不能有事!


  “來人,將他帶下去,一定要將他看好了,切莫出點甚麽差錯!”


  一旁侯著的下人恭敬應個喏,隨後就上來拖了人下去。手上的動作雖說不上小心,到底是避開了要害,也避免了給這人造成二次傷害。


  下人拖著昏迷的黑衣人下去,鎮國公回過頭把食指卡在唇邊,卻是衝後麵吹出音節奇異的哨音來。


  這哨音一出,院外的下人房裏就有窸窣聲響起,不多時一眾身著甲胄的人在暗色中踏進了院裏來。


  隻見眾人皆是一身的胄甲,極快的便行列整齊的站好了隊列。


  暗夜裏他們周身盡是怎麽都斂不住的冰冷殺氣,手裏握著的金戈利器更是直迫的人肝膽發寒。


  下一瞬他們齊齊的單膝跪地做著禮,話音也整齊劃一,“主子!”


  鎮國公滿意頷首,“出發罷!今夜目的地,天牢。”


  “是!”


  眾人應聲是恢宏的整齊,暗色裏鎮國公眼角跳了跳。直覺告訴他,今夜定然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誠然,沒有空穴來風的事,沒有無故無由的所謂直覺。


  此刻的天牢裏,熱血濺三尺。


  燭光昏黃,隻見一副英俊麵容的二皇子商文臉上沾染了猩紅鐵鏽一般的顏色。


  他伸出舌尖去舔舐嘴角不遠處的腥紅,燭光下猶如蛇吐信子一般。


  給人的感覺是陰冷,就如同這天牢的潮濕一樣,都讓人厭惡又恐懼得緊。


  他哈哈笑著,手下抵在人脖頸上的匕首更迫近了幾分,話音冷嘲,“大皇兄?嗬!還是商省?”


  為他所脅迫的商省冷勾了唇角,俊朗麵容上滿滿的都是不屑。


  “所以呢?商文嗬商文,我倒是問你,你究竟想做什麽呢?嗯…?”


  把尾音有意拖的長長,帶些華麗味道。


  商文最恨就是他這一副天生貴氣的模樣,明明他也是皇子的,憑什麽就隻有他商省才能這麽尊貴呢?

  斜瞥下方,那是一具屍體。黑衣蒙麵,赫然是大皇子帶來這裏的手下之一了。


  商文放肆的笑開,“皇兄你倒是說說嗯?你說,你覺得我是想做什麽呢?”


  輕笑著把濕暖的呼吸噴吐在商省脖頸間,腳上卻是毫不猶豫的踹在了那屍體上。


  下一秒他又是冷嘲的聲音開口了,“皇兄的頸子當真好看,我想,濺出來的血一定也很好看。”


  商省身子抖了幾抖,仿佛在懼怕的模樣。商文哈哈的笑著,“怎麽,皇兄好像怕了呢?唔,不怕的。讓小弟來幫你在回憶一下方才的情形,真的不可怕的。”


  這麽說著,商文迅速把手掐在了大皇子的脖頸上,另一手挪開匕首就刺進了旁邊另一名黑衣人的脖頸。


  他舔舔唇角,舌尖在燭光下是腥紅的顏色,仿佛蛇的毒信一樣。


  那畫麵就和他整個人一樣,都是濕冷的。


  下一瞬他把匕首抽回來,冷眼看著那個黑衣人倒下去,脖頸上的鮮血如柱噴灑出來。


  他笑開了,“我說皇兄你看呢,剛才就是這樣的。不可怕吧?”


  一麵這樣問著話,他一麵把匕首提回來,又搭在了商省的脖頸上。


  卻聽見對麵人輕笑的聲音,“我說,我的好皇弟呐,你就當真不覺得痛麽?”


  商文仿佛怔愣了一瞬,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驚訝表情。甚至於他的臉上,還保持著方才威脅商省時的陰冷瘋狂。


  半晌的怔愣沉默,隨後他整個人瘋狂的神色一斂,低頭就瞧見了自己胸前露出的半截劍尖。能感覺得到身體正一點點冰冷,就好像生命在一點點流逝。


  商省最後在他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恐懼和痛苦的神色。


  然後在哐啷的聲音裏他整個人向後倒去,就和方才商省死掉的那兩個侍衛一樣。


  嘴角勾了笑,昏黃顏色裏有些溫柔的,商省的手正伸在半空裏,維持著向前推動少許距離的姿勢。


  牢房裏早已沒有那人的影子,商省一笑衝著門外喚,“都進來吧。”


  牢外的人應聲都衝了進來,看見大皇子商省一臉溫淡的收回手,上麵沒有一滴血。


  牢房裏除了一地的屍體,並沒有其他人。大皇子的手沒沾血,致死二皇子的劍是牢裏侍衛身上隨處可見的鈍劍。


  誰都知道這是很完美的場景,一個意外。


  一個被大皇子恰好撞見的,意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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