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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以心換心足狠毒

  溫幸瞥了一眼桌麵上的紙,發現溫常安竟然是在寫遺書,溫幸歎了一口氣,“待會我跟你一塊進宮。”


  溫常安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不妥,你就留在家中。”


  “自己爹爹要死了,做女兒的還不讓看了?我想皇上不會那麽不近人情。”溫幸說出最後四個字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她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句:商九竹這人沒救了。


  溫幸回了廂房去換了一身素白的衣衫,臉上隻化了淺淡的妝容,頭上別著兩朵潔白柔軟的山茶,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在後背,好像瀑布一樣十分柔順。


  沉香進來的時候看見自己家小姐一身奔服打扮,心中立刻大慟,再也忍不住了哭了出來。溫幸嘴角彎起一個柔和得笑容,她伸手拍了拍沉香的頭發,“別擔心。”


  她可不再是那麽愚蠢的任人宰割的邢溫幸,所有要給她難堪的人都別想從她這裏拿到什麽好處。


  溫幸和溫常安上了轎子之後,就朝著宮裏麵去,皇宮裏麵現在可謂是亂成一鍋湯粥了。溫幸和溫常安剛一進宮,商九竹這邊就知道了,火急火燎的讓人將溫常安直接帶到了百華宮。


  “娘娘,溫常安來了。”商九竹轉身的時候,侍女柔兒小聲的附耳對著姚霽說。


  姚霽眉頭一跳,眼神靈動,哪裏有什麽病重的模樣?


  “好。”姚霽笑著點了點頭,一轉身又是病弱的模樣,一張臉蒼白的仿佛下一秒就會死掉一般,讓人生出無限的憐憫。


  溫幸和爹溫常安在大殿候著。商九竹出來的時候看見溫常安身邊有個溫幸,瞬間覺得不悅,他皺著眉頭,大步流星的上前,寬大的袖子裏麵的手握了又鬆開,最後才冷冷的說:“你來做什麽?”


  溫幸二話不說,行了禮數,一張臉上隻是略施粉黛,整個人都空靈的很。溫幸的麵貌本身就長得清麗瑰美,再加上刑溫幸的魂靈,帶著一種無人能及的獨特的氣質,她低著頭,“回稟陛下,溫幸是來見爹爹最後一麵的。”


  商九竹被她的話一噎,心中雖然不開高興,但是做子女的得知爹娘要去世了,怎麽能阻攔著呢?更何況她也並沒有阻止自己……做這樣的事情。


  “罷了。”商九竹轉身拂袖,往裏麵走去。


  溫溫幸冷眼看著這個薄情寡義的君王,隻覺得之前自己是瞎了雙眼了,才會看上他。留戀他對自己的那麽一點好。


  狠戾,獨裁,固執。


  這個人想到什麽都要做什麽,再來還那麽寵姚霽這妖後。


  本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溫幸一向心軟心善。對於外界的脅迫,她最多都是采取防備,但是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


  把認命當做什麽了?


  螻蟻嗎?

  溫幸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跟在溫常安身後,走進了內殿。


  百華宮,她不是第一次來。以前,這是她的地方,現在被姚霽占了。瞧瞧著低俗到家的擺設,看看那拓展的大紅大紫的屏風,換了一個難看到家的帷幔。


  溫幸暗地裏冷哼了一聲,看著被改變的物是人非的百華宮,關於刑溫幸的所有都已經煙消雲散。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得不到的不強求,因為那根本就不是她的東西。


  “陳太醫!”商九竹迫不及待的叫著陳太醫出來,陳太醫老當益壯,挎著醫箱走了出來,給商九竹行了禮,商九竹迫不及待的將人拉到了溫常安的跟前,一雙眼睛裏麵竟然帶著一絲殷切。


  這是寶貝啊。溫幸在心底嘲諷道。但是,她怎麽會坐以待斃?

  陳太醫開口:“溫大人,這邊請吧。”


  “慢著。”就在大家夥都盼望著溫常安趕緊的將心髒奉獻出去,給姚霽治病的時候,溫幸突然打斷了他們。


  商九竹更是十分憤怒,“溫幸,你別得寸進尺。”


  溫幸下一刻紅了眼眶,眼淚說流就流,一雙柳眉輕輕蹙起,什麽樣的哭才是最讓人心疼的?美人無聲的哭泣是最讓人心疼的。


  “皇上,我可以跟著一塊進去嗎?”溫幸稍微抬起一點頭,,一雙噙滿了淚水的眼睛朦朧的看著商九竹,商九竹看著這神態竟然和刑溫幸有那麽幾分相似,他有了一些動搖,最後點了頭。


  溫幸揩了一下眼角的眼淚,千恩萬謝,跟著陳太醫和溫常安一起過了屏風,到了姚霽最私密的閨房之中。


  其實姚霽已經聽到了溫幸的聲音了,留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她一張臉黑的要命,倒是隨即又想,在這裏不是更好?眼睜睜看著她爹死,這不是人生一大樂事?

  姚霽冷笑了一聲,接著又換上了那副楚楚可憐隨時隨地都可能死掉的模樣,顫抖著艱難的轉了一個身,這一眼卻直接對上了溫幸的眼睛。


  姚霽心中一震。這是什麽眼神?

  一種冰冷的,將她整個人都看透了的眼神,仿佛她的一切都被赤裸裸的扒開攤在太陽底下赤裸裸的曝曬一般。


  她不喜歡!真想挖掉那雙眼睛!

  姚霽在心底狠毒的想著,卻裝出一副虛弱無比的模樣出來,“皇上……”聽聽這氣若遊絲的聲音。


  “陳太醫!趕緊的!”商九竹哪裏受的姚霽這樣?心中著急,立刻催促陳太醫。


  陳太醫捋一捋胡子,讓溫常安在側邊躺著,溫幸亦步亦趨的跟上去,“這是要怎麽做?才能救姚後呢?”


  陳太醫一愣,,沒想到這妮子這個時候問這樣的問題,他吞吐了一陣之後才說道:“這,這是要取溫大人的仁義之心,讓姚後服下,方能根除。”


  “姚後這是心病嗎?”溫幸又問,一雙眸子清淡如水,卻暗含著攝人的光芒。


  不知怎麽的,陳太醫竟然有些害怕這小姑娘,他尋思著這話一陣,才謹慎的點了頭。


  “心病還需心藥醫,這是應該的。”溫幸擦了一下眼角,又問:“那這心,是要換麽?”


  她簡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話一出,整個百華宮連同姚霽的臉都是白的。


  這女人是在想什麽?!姚霽一口銀牙差點都要咬斷了,死死的盯著溫幸看。


  溫幸當然知道有人在看著她,還是用十分怨毒的眼神,她不在意,你不是想要我爹的心嗎?那就用你的來換吧。


  “這……這隻需要用藥服下就好了。”陳太醫眼神閃爍,後背竟然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用藥能根除,為什麽還要心呢?姚後這心已經死了,不換下來怎麽能鮮活?這吃進去的,怎麽能到這地方去呢?”溫幸楚楚可憐的流著眼淚,摁住自己的胸口。


  該死的!

  姚霽死死的抓著大紅繡著牡丹的被褥,使勁的使眼色給陳太醫。陳太醫的額頭已經冒出了汗珠來,他吞了一口口水,繼續胡扯:“這心就是一味藥,吃了方能根除……”


  “藥到病除,但是也會反複發作。我爹爹的心就隻有一個,若是以後姚後的心病再犯,哪裏還有仁義之心給她換?到時候姚後如果出了什麽差池,你能承擔得起嗎?!”


  溫幸的聲音陡然尖利起來,本來陳太醫已經夠著急的了,現在更是給她拔高的聲音給驚嚇著了,當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使勁的朝著商九竹磕頭。


  溫幸冷哼一聲,然後也對著商九竹的方向,“皇上,就連臣女都能推測出來的問題,可是陳太醫卻不知道,這是要害了姚後的命啊!臣女擔憂,他庸醫自負,莫不是給姚後診錯了脈了?”


  商九竹一聽龍顏大怒,立刻要讓陳太醫說出個所以然來,陳太醫是給姚霽指使的,這會依然是慌了手腳,急忙看向姚霽。


  姚霽擔憂事情被揭發了,當下小聲哭了起來,商九竹哪裏見得姚霽哭?心疼的上前摟住了她,轉頭大喝一聲:“陳太醫竟然妖言惑眾!來人啊!拖出去砍了!”


  “皇上冤枉啊!皇上!皇上!這都是啊!”陳太醫狗急跳牆,就要開口講姚霽給供出來!

  姚霽心中一驚,正想著要用什麽辦法來瞞天過海的時候,一把利刃已經刺向了陳太醫的胸口!


  陳太醫瞬間就一命嗚呼,再沒了半分聲息。


  整個大殿頓時鴉雀無聲。


  “哐當——”沾著鮮血的利刃摔了下來,柔兒緩緩的跪下,朝姚霽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一句話都不說。


  溫幸也震驚的看著這個跟沉香一般年紀的沉著女子,她低眉順,沒有給自己辯解半分,隻那麽匍匐著跪著。


  “皇上,皇上,柔兒這是護主心切,你莫要怪她……”姚霽心中也是很震驚的,柔兒跟了她多年,是她那麽多的侍女之中最沉默寡言的。嘴笨,不會說話,也不擅長,但是她往往都是少說話多做事,如果失去她,姚霽也算是失去了左膀右臂了。


  就連溫幸也驚詫姚霽身邊竟然有這樣的狠角色。


  商九竹被姚霽這一番求情給弄得心軟,他寵溺的揉了揉姚霽的頭發,讓人傳了太醫。


  溫幸和溫常安兩人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等候指示。


  姚霽這會沒辦法再將這戲碼給演下去了,隻能匆匆作罷,心中想著真是便宜了溫幸一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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