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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腥風血雨恍如夢

  他想起那夜的燭火昏黃,那個女子就在情事後貼合他的身上。她嘴角的弧度彎的柔和極了,趁著昏黃燭光燃起來是曖昧,情動著就那樣朦朧了他的眼。


  掌下摩挲的肌膚溫熱柔滑,他翻身又覆上人身子,喘息聲的空當裏,他聽見那女子帶著輕吟的問他,上書的學子,王爺把他們關在哪裏?

  那夜的房裏盡數都是曖昧朦朧,他不由自主的就答了,“在城東,密林山洞。”


  百合的甜香在空氣裏彌漫著,情動是不由自主的。覆著人的身子他幾乎脫力還是忍不住賣力耕耘,直至最後倦極,終於就貼著女子柔婉的軀體昏沉睡去。


  他如今也猜得到了,那夜的房裏事先是動了手腳。他更能想得到,或者就在他昏沉睡去之後,那房裏就有屬於常玄理的人來取走情報。


  或者,那個來拿情報的…幹脆就是常玄理自己。


  穆源豐忍不住想起自個兒第一次見到青芙的時候,她可不就是半裸著酥胸靠在那常玄理的懷中?他自個兒,可不就是被女子那時候的風情誘惑了麽?


  或者那個讓他情動不能自已的夜,那人來的時候,那個青荷一樣的女子還裸著軀體,情動著是誘惑模樣。


  或者那前一刻還在他身下輾轉承歡的女子,轉眼就把身子給了另一個人。


  穆源豐忍不住握緊了手,修短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若如此,或者他更願意那個前一刻還在他身下輾轉承歡的女子親自去寫了紙條來傳信。


  那個女子,他能容許她的背叛、容許她的不忠,唯獨不能忍受她的不潔。


  那個女子從來都如青荷一樣柔婉的存在,她怎麽能,怎麽能以色侍人!

  穆源豐幾近瘋狂,可笑他卻是忘了,於青芙而言,或者他自己也不過是一個被服侍的對象罷了。


  更可笑是青芙接近他穆源豐,本就是受命於常玄理的,又何談背叛之說。


  青芙自打一開始,就是帶著目的接近。從最開始的交與,青芙就是做了一場戲。一場專門給穆源豐看的,情深意長的戲。


  可笑穆源豐如此人物,到最後這一場裏,入戲太深的,始終卻就隻他一個了。


  回憶總惹人醉,朦朧散去再抬眼的時候,穆源豐已然是站在了演武場的外邊。他看得見那裏麵成排站立的暗衛,他們隊形嚴整,神容肅穆。


  深吸口氣,穆源豐抬首走了進去。


  隊伍自覺的從中間分開來,讓出一條直直的通道,讓穆源豐從其中通過。


  一路受著眾暗衛、暗兵的注目而過,穆源豐漸漸捏緊了拳,在心裏告訴自己,這裏是他的淮南!

  就像眼前這些人是他獨有的暗兵一樣,穆源豐告訴自己,這淮南也是他獨有的!

  隻有他淮南王穆源豐,才是這片土地上真正的王者。也隻有他,才會是這片土地上永存的勝利者!

  手中拳已然攥緊,穆源豐抬頭望著城西的方向。唇瓣翕動著他下令,微顫的音竟也顯得壯闊幾分,“目標東城密林,出發!”


  沒有事前動員,暗衛們從一開始的職責就是為他們的主子而戰。


  大片的黑衣暗衛從演武場湧出,隊形卻又齊整仿佛軍士。一旁有侍衛牽過來淮南王的坐騎,穆源豐翻身跨上去,策馬跟隨。


  大隊伍就這樣毫無征兆的開出了淮南王府,整個民間一派的恐慌。


  可穆源豐哪裏還顧得民間如何呢?這淮南是他的地盤,左右他壓得下這些個亂民的暴動的。可那些個學子若是讓救了出去,這兩嘴開合一封禦狀告上去,他項上這人頭怕是要保不住的!

  一路奔騰密林終究是在眼前,穆源豐看不見身後飛揚的塵土,他隻看得清眼前的山洞裏已經空無一人。


  四麵都是石壁的山洞裏頭,他聽得見水滴滴落的啪嗒聲音。可火把照亮這裏,除了這啪嗒聲她什麽都聽不見,除了四麵的石壁,他也什麽都看不見。


  穆源豐瞬間的頹然,他幾乎是想要就這麽靠坐下去等到地老天荒。他甚至想要就這麽躲在這裏老死過去,可他不能!

  折身出了密林,穆源豐揮手下令,神色裏是決然。


  “方圓百裏,搜!”


  他終究還是貪戀這生命,決定賭這輩子的最後一次。穆源豐闔了雙眼,他在跟上天作賭博。


  最後一次的賭博,他的賭注是,命。


  黑衣的暗衛、戴盔甲的侍衛、神秘的暗兵,每個人都四麵的尋找。可這密林如此的大,卻是誰都找不到半分的人影。


  穆源豐怒吼,幾近瘋狂的下令,“找!給本王再找!”


  一身黑袍的常玄理就在這時候出現,他眸裏笑意淺淺,偏醞釀了無數風雲。暗色在眸裏翻湧,他把嘴角勾了雅痞笑弧開口,“王爺好大的架勢,不知是在尋誰?”


  穆源豐的手在一瞬間攥緊,那個青荷一樣的女子卻出現在他的麵前。青衣如舊時一樣幹淨,嘴角溫婉笑弧卻換做了一臉的冰冷。


  他伸手要去觸碰,青芙抬手,看著就像要去觸摸他的胸膛一般。


  淮南王意識一瞬間的朦朧模糊,卻在下一刻感受到鑽心的疼。低頭望,卻是刀片刺入胸膛。鮮血淋漓,他看見青芙收手,嘴角的弧度幾分邪魅。


  那雙柔白的手染了血,指尖有一兩點的鋒芒露出。瞳孔瞪大了,穆源豐看的分明,那是夾在指縫裏的刀片。


  場麵瞬間就混亂起來,穆源豐再睜眼的時候青芙已然不見,場上他的人占盡上風。


  常玄理被二三暗衛護在身後,他的人在後頭步步緊逼。


  已經顧不得去想此時的場景有多麽的不對勁,他劈手奪過了身旁人手裏的弓箭,卻根本沒發現那就不是他府裏特製的軟筋弓!


  拉弓搭箭,穆源豐神情狠辣,卻根本就沒想過這場景為何如此詭異。箭已離弦,穆源豐嘴角咧開的弧度森然,一步一步往常玄理那邊邁去。


  不出所料的弓箭被攔住,那暗衛一刀砍斷了飛去的羽箭,緊接著就身形一歪已然脫力的倒了下去。


  穆源豐冷笑,手裏的弓都未顧得上扔掉,劈手拔出旁邊暗衛的劍,沒猶豫的搭上了常玄理的脖頸。


  劍鋒一點點迫近,眼看著就要割破皮膚,卻有利器破空的聲音傳來。


  穆源豐都來不及轉身,箭頭已經射穿他的身體,帶著他向前撲倒。常玄理眸角一絲冷寒閃過,卻不知何時惹了滿身的狼狽模樣,低頭身子顫抖著。


  地上的淮南王費力轉頭,終於在臨咽氣的時候瞧見了那射箭人的模樣。


  二皇子,商文。


  一身胄甲的二皇子翻身下馬,嗤笑著踹了地上顫抖的常玄理一眼,“本殿下還以為京城人人皆知的常世子如何勇猛,卻原來也不過是風流浪子,繡花枕頭一包草罷了!”


  常玄理這下也起身,身子雖還顫抖著,卻是強做一副風流態,嘴硬著辯解,“本世子風流倜儻,何須學你們這些個騎馬射箭的粗活兒?”


  商文冷笑,卻也不再言語。他沒興趣跟這麽一個沒什麽能力的紈絝子弟說話。


  戰場收拾的快,是夜常玄理收拾了一身的狼狽回了淮南王府。溫幸早已在裏頭候著,見他這模樣隻遞了茶盞與他,“如何?”


  常玄理頷首,“自然順利。”


  “地方巡撫受恩於鎮國公,一得知有動靜立刻傳了信給二皇子。商文自然不笨,有功可立就帶人來了。”


  “場麵布置的很好,本世子的演技更是沒話說。商文解決了穆源豐之後,連話都懶得同我多說。畢竟,一個隻懂風月的廢物紈絝罷了。”


  溫幸嗤笑,你常玄理紈絝,天下還有沒有不是紈絝的富家子弟了?


  常玄理收了手裏搖著的扇子,“林承呢?”


  溫幸啜口茶,“我帶著學子出了山洞同他匯合在密林,按著計劃如今該是帶著學子們在城外了。”


  常玄理頷首,“明日散了學子們回去,事情記得交代好了。”


  京城的旨意來的比溫幸想的還要快,內容卻是沒差。太監掐著尖細的嗓音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淮南王穆氏源豐者,其身非我皇室之人,心則異耳。幸朕得子商文,平淮南之亂而安民。然此番其所為私自調兵,朕知其赤子心,規矩卻不可為之破。


  則傳令,二皇子商文功過抵就,日後切不可有此為。


  欽此——

  沒有以為的封賞,商文幾盡氣結。卻還是規矩接了旨,更規矩到底的領兵回了駐地,再不管淮南死活。


  那些個災民?商文冷哼,沒了封賞還管你們的死活?


  事情都同溫幸計劃的一樣,商文走後聖女順理成章接手了賑災之事。


  救出來的學子遍布淮南各地,溫幸盡其所用,讓幫著在各地發粥發米的賑災。


  學子回了各地,林承也回了江湖。淮南一行是他是專程來幫溫幸和常玄理的忙,忙完了自然也就走了。


  如溫幸所言,這亂世裏缺一個梟雄,就讓他林承來成就。


  賑災的物資很快分配下去,百姓感恩戴德,溫幸也舒口氣。盡管扳倒穆源豐廢了不少的力,可總歸是成功了。


  如今這淮南的水患,可算是了結了。


  溫幸斂睫,京城,也是時候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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