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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繼妹逃至敵家去

  想起自己的家人,邢溫幸眼眶一紅。北疆一戰,刑家滿門盡殆,獨留下她孤苦無依。


  搖了搖頭,將腦子裏的想法甩掉,溫幸輕聲柔語勸慰著溫常安。


  黑夜如墨,零星的幾個星子黯然無色,天空暗沉得快要滴出水。一道身影在暗夜裏急急奔馳,朝著溫府而來。


  “老爺!夫人!”


  還未進溫府大廳,聲音就遠遠傳來,帶著急促感。


  聽到這聲音,溫常安頓時起身,跨步朝著門外走去。溫幸神色一斂,隨即抬步跟上前去。


  “怎麽了,是我的覓兒有消息了嗎?”繼夫人踉蹌著步伐從屋內跑了出來,衣衫淩亂,發髻微偏,滿臉慌張焦急。


  看到繼夫人這副模樣,溫常安的心中也柔軟了一絲。畢竟是自己的結發妻子,如此狼狽不堪,溫常安心中也是不好受的。


  走過去虛扶了繼夫人一把,溫常安臉色依舊冰冷深沉,而繼夫人抬頭看了他一眼,心中卻是一喜,連著眉間的皺紋也舒緩了許多。


  溫幸站在兩人身後看著這一幕,瞳孔一深,臉上的表情看不清切。


  “老爺,夫人,二小姐有消息了!”見到了院子裏等候的溫常安和繼夫人,那道黑影快速的奔跑過來,便跪倒在二人麵前,正是溫府的家奴。


  “你快說,那個孽女身在何處!為什麽不把她帶回來!”溫常安臉色漲紅,指著家奴便是怒不可遏的指責。


  “老爺息怒,有了女兒的消息是好事啊,您別著急!”繼夫人連忙勸慰道。她的寶貝女兒好不容易找回來了,再不讓溫常安消消火,她的覓兒定是被嚴加管教,受盡委屈的。


  而溫常安本來被溫幸降下去的火氣,此時又蹭的一下全冒出來了,哪裏還吃繼夫人這一套,他一把便甩開繼夫人的手,繼夫人跌落在地,而溫常安更是指著她怒氣衝衝道:

  “都是你教養的好女兒,嬌寵放縱,養成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來。待她回來,看我不打斷她的狗腿!”


  溫幸站在旁邊冷冷看著這一幕,心中暗道一聲:不對。溫幸垂下眼眸,看向地上跪著的家奴。他身子瑟瑟發抖,臉色漲紅,而眼神中卻是難以抑製的失措,看著溫常安和繼夫人,有種欲言又止的神情。


  “妹妹現在何處,有沒有出事,怎麽不帶她回來?”溫幸跨前一步,便朝著家奴問道,麵色平靜,語氣平緩,讓那家奴不自覺便定下心來。


  聽到溫幸這句話,溫常安也是回過神來,他剛剛一聽到有了溫覓的消息,便是情緒失控,根本沒有去想到這麽多。此時一聽溫幸的話,他也是清醒過來,看向家奴,一雙虎眸裏滿是威壓。


  家奴見此,磕頭一拜道:“老爺……二小姐她……她被嚴家小姐接去了……今日不回……”


  嚴家人……


  溫幸心中暗道:不好!

  她的母親因為嫁給溫常安而與嚴家決裂,溫嚴兩家本便成了對頭,針鋒相對。她溫幸幼時的備受冷落,有部分原因便是因為嚴家曾經給過溫家難堪,溫常安耿耿於懷。而溫幸自幼便不與嚴家接觸,好歹讓溫常安放下心來。


  此時,溫覓打傷自己出逃,卻是和嚴家攪和到了一處,說什麽溫常安也會把矛頭對向自己。


  果然,一聽到嚴家這幾個字,溫常安謔的轉過目光,直射溫幸而去。


  莫非,這都是溫幸布下的局?


  溫常安心中不由得猜測到,他身處廟堂,坐擁一品大員之位,經曆的風雲詭橘也不在少數,雖是清官寒流之輩,卻也是心深似海,轉瞬便想到了這當中的陰謀詭計。


  而溫幸卻是一臉坦然,神色裏似乎對嚴家還抱有一絲困惑之意,眸子裏清澈清涼,對溫覓的擔憂隱約可見。


  溫常安不由得轉過頭來,暗嘲道自己太過敏感,溫幸自幼便與嚴家毫無交集,這件事溫常安再清楚不過了,怎麽能一有事就懷疑上自己的女兒呢?溫幸眸子裏的澄澈單純著實是讓溫常安一陣羞愧,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子,哪裏經得起父親的猜測和懷疑呢?


  而繼夫人卻是似乎抓住了時機,她站起身來便是指著溫幸,哭得梨花帶雨:“幸姐兒,覓姐兒好歹也是你的親生妹妹啊,就這麽把她算計進嚴家,這讓她可怎麽辦呢!”


  繼夫人哭得傷心,而句句都是指責溫幸是故意把溫覓設計進嚴家的,連著今日溫覓傷害嫡姐的罪名都給抹去了。


  溫幸一聽,瞪大眸子看著繼夫人,眼中蓄出淚光,卻又倔強著不讓它掉落,身子搖搖欲墜,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打擊,卻是死死咬住嘴唇,一句話也不辯解。


  此時無聲勝有聲。溫幸隻這一個表情,便讓溫常安徹底放下戒心來。自古男人的心都向著弱者,而事實都擺在眼前,溫幸被冤枉了也不肯出言辯解。


  蒼白的臉色,無助的眼神,還有額間裹著紗布的地方,又滲透出一抹嫣紅,身子搖搖欲墜,像是那風中飄零的薔薇,風吹雨打,飄零無依。


  溫常安不禁心頭一顫,一巴掌便對著身旁咄咄逼人的繼夫人扇了上去,怒氣衝衝道:

  “閉嘴!”


  繼夫人一手捂著臉,滿眼不可置信。這是溫常安第一次打她,哪怕是被溫覓的事折騰得滿腔怒火,他也沒有打過她,此時卻為了護著溫幸這個小賤人,他竟然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繼夫人雙眼通紅,快要充斥出鮮血來,轉過頭去,一雙美目便是死死瞪向溫幸,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吃下去。溫幸輕飄飄移開眼,完全沒有將繼夫人放在眼裏,而溫常安也懶得和繼夫人爭辯什麽。


  見繼夫人停止了聒噪,溫常安又轉頭看向地上的家奴,沉著聲音道:“二小姐情勢如何?見到你時是否有為難之色?她是怎麽遇上嚴家人的?”


  溫常安一連便問了三個問題,雖然語氣凝重沉穩,但越來越急促的語調卻暴露了他此時內心的擔憂。家奴磕頭一拜,回答道:

  “老爺,二小姐沒有事,老奴看到她時她已經和嚴家小姐在一塊了,她看上去似乎……和嚴家小姐相談甚歡……”


  相談甚歡!沒有為難之色,是她自己樂意躲在人家那裏的,還是嚴家人那裏!放下擔心,溫常安頓時又是怒火中燒,氣得胡子都要飄起來!


  溫幸忙走上前,扶住溫常安的手臂,滿臉擔憂道:

  “爹爹,您別生氣,妹妹無事便是最大的幸運了。”


  看到溫幸眼中的神色,誠懇,擔憂,又有種鬆了口氣的單純,溫常安歎息著搖頭。


  繼夫人聽到溫覓沒事,而且是被與溫幸有關的嚴家帶走了,她也算放下心來。隻要溫覓有所歸處,不會損了聲譽,那就算是明日她回了溫府,溫常安也不能奈何她。


  想到這裏,繼夫人也便懶得再管溫常安的臉色,她盈盈上前幾步,走溫幸麵前,滿臉誠懇道:


  “幸姐兒,真是太謝謝你了,若不是你,嚴家人也不可能照顧我的覓兒。”


  繼夫人的神色讓人尋不出差錯,隻以為她是真心感謝,卻是明擺著將溫幸扯入溫覓這趟渾水裏來,和嚴家糾纏不清。繼夫人分寸把握得很好,而這恰好是溫常安的逆鱗。


  溫幸眉頭一皺,道:“繼夫人,我姓溫,隻有父親一個至親之人。我不明白你為什麽總要將我與嚴家牽扯在一起,與嚴家交情甚好的分明就是妹妹,不是嗎?”


  溫幸臉色又無辜又憤怒,而且一句姓溫,隻在乎溫常安,便與溫覓有了巨大的差別,狠狠的給繼夫人打臉,繼夫人臉色青白交錯,恨恨瞪了溫幸一眼,委屈道:

  “幸姐兒好生嘴利,怪不得總與你妹妹不和,原來是不肯將我和覓姐兒當成親人。”


  “溫幸自是先有父,再有家。”溫幸犀利回擊,卻是默認了繼夫人的話,狠狠的打臉一巴掌,絲毫不給她麵子。


  但兩聲的糾纏,這讓溫常安轉移了矛盾,溫幸的話也是句句戳中他的心窩,讓他無法再去懷疑於她。


  見兩人吵得火熱,溫常安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完全懶得理會。


  見溫常安一走,繼夫人和溫幸便放下了眼中的電光火石,眼神交錯間各自冰涼。


  夜幕深深,瀟湘院裏一片寂靜,初夏的蟬鳴聲此起彼伏。


  “小姐,二小姐怎麽會去了嚴家?嚴家不應該是幫助小姐的嗎?”


  沉香素手托著剪刀,在燭火旁輕剪燭心,室內燈火搖曳,映在溫幸臉上,清白增添了幾絲妖嬈。


  溫幸坐在梳妝鏡前,拿著木梳梳弄著胸前的長發,聽到沉香的問話,溫幸抬頭看向鏡中,眼中冷光乍現,清晰至極。


  “嚴空濛沒有那麽好相與的,她這是給我出的難題,讓繼夫人纏住我。”


  想起在普陀寺的事,溫幸嘴角一彎,勾起一抹笑。嚴空濛定是記著那日的仇,所以今天才給了繼夫人報複自己的機會。


  “呀!那繼夫人肯定會糾纏住小姐您和嚴家的事,那怎麽辦?”沉香即刻想到了這一點,麵露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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