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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各懷鬼胎鬥心機

  這時,門被一腳踹開,外邊的人正好瞧見,溫覓高居發髻,溫幸柔弱到底,絕望等死。


  “孽障,你敢!”


  領頭的男子正是父親,溫常安。他三十幾歲,藍衣長衫,蓄著胡幸,頗為文雅,隻是此刻怒目爭圓,怒斥道:“你怎麽敢!”


  緊隨其後的繼夫人走了進來,大驚失色,還算明白,立刻厲聲道:“都不準進來,退下!”然後快速將門關上。


  那一邊,溫覓一見父親母親都來了,有些慌了神,連連退後好幾步。


  繼夫人一麵暗恨溫幸,一麵溫柔的將她扶起,對著溫覓嗔怪道:“姐妹家家的,一言不合爭吵起來很正常,可也要小心推搡打鬧,若真傷了,豈不傷了和氣。”


  好一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溫幸腳下一個踉蹌,麵露痛苦之色,眼睫毛上也沾上了淚水,卻咬著下唇,一句話都沒說,眼中透著無限的哀傷。


  姚霽入宮三載,奪走了她的一切,她也從那學到了不少,比如說,男人向著的永遠是看似柔弱的弱者。


  溫常安看著女兒痛苦的不行,卻什麽都不說的樣子,有些心疼。他想起了進屋時,看見的畫麵,黑著臉道:“孽障,還不跪下!你這個逆女,竟然下手狠辣,真是真是……”


  繼夫人放開溫幸,連忙過去為溫常安順氣,平心靜氣道:“老爺莫要為了兩個孩子的事氣惱,到底都是小孩子,一時起了口角,下手沒輕沒重!”


  溫覓也趕緊跪下,哀哀道:“女兒一時氣急,才會亂了章法,姐姐素來寬宏大量,想必不會和我計較。”


  繼夫人深懂自家夫君的性格,立即低眉順目說了些軟語,溫常安看著妻子和女兒愧疚的樣子,微微緩了口氣,沉吟不決。


  她們想要把事情歸類到女兒家爭吵上,溫幸如何能讓她們如願,當即垂首,含淚附和道:“是啊,父親別生氣,畢竟妹妹的簪子沒劃在女兒臉上。”


  看似勸解,可一瞬間就讓溫常安想起了剛進屋的畫麵,他隨手拿起一個茶杯,照著小女兒的身邊的空地就砸下去了,“砰”的一聲,瓷片四散。怒氣衝衝道:“今日若是我沒及時趕來,你這孽障就要毀了你姐姐一輩子,豈是一句沒輕重就能掀過的?”


  常玄理用手肘壓在溫幸肩上,支著頭,饒有興趣地打量各個人的表情:“補刀挺及時。”


  溫幸仿佛看不見,低垂的眼簾,一副孤寂可憐的樣子。


  溫覓攥緊了拳頭,哭天抹淚道:“都是我不好,縱然姐姐拿話激我,我也不該還手。”說罷,一個腿下不穩,搖搖晃晃的倒了下去。


  繼夫人眼瞧著,立刻撲了過去將人扶好,在看向溫幸,淚流滿麵道:“今日你身邊的一個婢女沒規矩,竟然奴大欺主,我看不過,便送到了莊子上,不知可是因為此時,你心裏不舒服,跟你二妹妹起了爭端?若是,我就在這給賠個不是,莫要再和覓兒置氣了。”


  竟是要拿早上之事做說頭,一副退讓的樣子,好像溫幸才是那仗勢欺人的人。


  到底溫覓才是溫常安寵愛許久的女兒,聽說此中有內情,不由狐疑不決,沉聲道:“究竟怎麽回事?”


  溫幸眼皮子一抬,臉色慘白,茫然道:“那奴婢繼夫人處理的應該,我卻是氣那奴婢吃裏扒外,一天都起不來,一直在床上躺著休息,不想妹妹進來,張口就罵,還將奴婢們趕了出去,嚇得我都不知說什麽了。”


  這話的潛台詞就是,她老老實實的窩著,那是有人找上門來了。


  繼夫人麵色不改,繼續往溫幸身上潑髒水:“你落水之後,你妹妹難免上門探望,卻不知說了些什麽,才會引發這樣的事情?事情有因有果,一個巴掌總歸是拍不響的!”


  “繼夫人既然好奇說了什麽,聽一聽便是了。”她等的就是這句話,順勢站了起來,也不給人反駁的機會,招進來了那群婢女,道:“你們基本上都聽見了當時的話,定要如實的說,否則我就將你們分開,挨個盤問,誰說錯一句,就十個板子!誰若說的多,就獎勵十兩銀子。”


  足夠普通人家好好過上半年的了!

  那群人麵麵相覷,有些焦慮,沉香第一個站出去,道:“奴婢在屋裏伺候,就聽見二小姐一進來,怒斥道:‘溫幸,你個賤人都跟我母親說了些什麽?’”


  她雖然口齒不淩厲,但說的清晰,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可不知是有意無意,將入宮的那段給隱了起來。


  可略微一思索,又明了,後宅不提國家事,已然是公開的規矩。


  她話音剛落,立即有人又站了出來,複述自己聽見的,什麽賤蹄子,裝可憐,都沒拉下。


  溫常安越聽臉色越難看,溫覓再也躺不住,“幽幽轉醒”,啼哭道:“這些人都是姐姐的房裏人,自然向著姐姐說話!”


  溫幸輕聲反駁,勝券在握:“妹妹錯了,這是溫府的奴婢。”


  那群奴婢把繼夫人都得罪了,哪裏還敢不盡心,各個指天發誓,所言非虛。


  又問了問跟著采薇,采薇年紀小,來來回回問了兩遍,就露餡了。


  溫常安大怒,站起身,指著溫覓道:“小小年紀,竟然這般的惡毒,我溫家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兒女!禁足,將女訓女則通通找些一遍,省得連規矩都不懂!”


  溫覓一麵悔之無及,一麵滿是惱恨,低著頭,眼中冒火,卻不敢在說什麽。


  繼夫人還想說什麽,但見溫常安的樣子,終於是咽下了肚子裏,跪地哽咽道:“都是妾身教導不嚴,老爺要怪,就怪妾身吧。妾身自問入府十四載,無不盡心盡力,可幸姐兒總是覺得是妾身占了她母親的位置,一個口一個繼夫人叫著,妾身想,定是妾身德行不夠,才不能感化幸姐兒,以至於叫兩個孩子拌起嘴來。”


  她雖然年僅三十,卻生的模樣靚麗,眼角細微的皺紋,都像是歲月的恩賜,帶著魅力的刻痕。這般人兒一哭,溫常安頓時軟了軟心,將人扶起,柔聲道:“不關你的事,你入府這麽多年,盡心盡力,我都看在眼中。”


  繼夫人這才破涕為笑,也不顧兩個孩子還在,就貼在了溫常安的身上,羞赧中帶著一絲魅惑。


  溫幸看著她轉換了話題,心道此人的確厲害,難怪能讓宿主那麽難過。她歎息道:“我從未如此想過,不想繼夫人竟放在了心上。我朝禮法森嚴,繼室在嫡妻牌位前,持妾禮。原配嫡子喚繼室母親,自覺有些不妥,便取了中折,或太太,或夫人,我這般喚繼夫人,可有錯?”


  繼夫人麵目通紅,她最厭惡人說的,便是繼室的身份,被這麽一說,堵的說不出話來,倒是一邊的溫常安捋了捋胡幸,點頭道:“當今聖上立姚妃為後,膝下庶子無數,稱先皇後為母後,稱姚後為皇後娘娘,天家都如此,可見並無不妥。”


  聽父親提及先皇後,溫幸一瞬間心髒重重的抽出一下,垂著眼簾,不叫人看見眼中的痛苦之色。


  繼夫人知道自己先前說錯了話,皮笑肉不笑的解釋道:“幸姐兒也別怪我多心,看見你的這張臉,便想起了你的生母,可歎她紅顏薄命,我不免想要多拂照一二,隻是你不肯與我交心,叫我著急。”


  溫幸微笑道:“繼夫人何必如此?我與覓娘兒乃是姐妹,血脈同源,自會相互扶持。”她走到,溫覓麵前,拉住對方的手,笑的人畜無害,眼神中卻冒著精光,仿佛要將誰撕裂一般。


  溫覓一個哆嗦,下意識抽出了手。


  繼夫人心中大罵,蠢貨!


  果然,這樣的舉動讓溫常安頓時黑了臉,怒斥道:“給我回青蓮院,什麽時候知道錯了,什麽時候再回來。”說罷,拂袖而去。


  繼夫人著急,連忙追了出去。


  屋內隻剩下她們兩個,溫覓委屈,她慣是被捧在手心裏的,今日顛覆了所有,又惱又羞,麵紅耳赤,站起來,麵容扭曲,恨不得吃人:“好手段。”


  溫幸無聲微笑,她這一昏招,正好讓自己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眾人麵前,還讓父親對她多加憐憫,接下來的路,要好走許多。欠了欠身,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送上門的菜,我不能不吃。”


  就這一句話,氣的溫覓狠狠的扣緊掌心裏,那纖長的指甲都要掐斷了。


  采薇勸道:“小姐仔細身體……”


  溫覓一巴掌扇了過去:“還不都是你沒用,說謊都說不明白!”說完,拂袖而去。


  采薇眼淚在眼圈裏打轉,溫幸看著她的樣子,遞過去手絹叫她擦眼淚,采薇感動,但沒接受,便著急的追了出去。


  溫幸意味深長一笑,身後常玄理倚著門口,百無聊賴:“青蛇竹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者皆不毒,最毒溫幸心。”


  “多謝誇獎。”她腳步輕快的走進了屋。


  常玄理摸了摸頭,也跟著走了進去,慢悠悠道:“看來你在溫家混的也不怎麽樣,這樣吧,我們做個交易。在賞花宴上,你去幫我見一個人,叫做沈子茺,我讓他娶你,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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